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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病她是一定要负责治疗好的。
午后,朱瑾就听到秋狱警说有人来探监,确切的说是有人来看病。
朱瑾的行医资格被取消,可因为之前的习惯,朱瑾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来求诊的还是同在监狱服刑的华山矾,病人是他妈妈华夫人。
朱瑾听到华山矾的名字倒是愣了一下,“他不是没出狱吗?”
“是没出狱,听说因为他妈妈病了又请了假,怕是之后要在监狱多待两个月了。”秋狱警解释。
“那位华夫人是得了什么病?”朱瑾的表情奇怪,她和石韦的报道出来后,茯苓就去查是谁提供的新闻图片,最后查出来个华夫人。
这位华夫人恨她可恨得紧,出事后她可是在网上骂她骂得最欢的,是时时发誓要把她送回监狱的人,她如了她的意,行医资格被取消还回到了监狱,她不在外面庆祝,偏她前脚进监狱她后脚跟进的。
“说是和她先生一个病,病情似乎挺急。”华山矾和华夫人两人的状况都很不好。
“哦,怪不得找我呢。”朱瑾恍然摇头,“他们两口子倒是有缘。”
“有缘?”秋狱警表情奇怪,得了这种要命的病,还来势汹汹。
“是啊,挺有缘的,虽然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好歹隔的时间都不长,等死了要去追她丈夫也能追上,一起共赴黄泉不是挺有缘。”朱瑾笑了笑解释。
“没救了吗?”秋狱警倒是和朱瑾聊上了,“朱瑾医生,你不去看看也知道?”
“我去看什么呀,我现在可没有行医资格,你就让他们回去吧。”朱瑾摇头,“她能不能被救,如今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不看病了呀。”
“那我先去和他们说去。”秋狱警点点头。
华山矾扶着华夫人呆呆坐在探监室。像是待宰的羊羔,已经失去了所有鲜活气息。青色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睛。只一天,徒然苍老了几岁。
他的骄傲,他的不甘,只一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月前尚不懂什么是绝望的他,满身满心的绝望,只有眼底闪着两点怖人的火苗。
“华山矾先生。华夫人,请你们回去吧。朱瑾医…朱瑾她不想见你们。”
“我就是想求她看病,求她救命…麻烦您和朱瑾医生说一声吧…”华山矾猛地站起起来,低声喊道,祈求的目光看着秋狱警。
“朱瑾她已经没有行医资格了。可看不了病,华山矾先生,你还是快带着华夫人去医院吧。”秋狱警好声好气劝。
“…没有行医资格…”华山矾无意识重复。
“是呀,是呀,不可以看病了,现在就算是能看好的病她也看不了了,可不用再被人骂了…”秋狱警赞同接话,“你还是快去医院吧。”
“不,不。医院治不好,只有朱瑾医生能治好!”华山矾突然猛地摇头,反应激烈。“这病只有她能看!”
“你们快走吧。”秋狱警摇摇头走了。
被‘请’到监狱门口的华山矾坐在地上,打了药一直昏昏欲睡精神不济的华夫人坐在他旁边,无意识喃喃,“朱瑾…朱瑾?让朱瑾回监狱!让她回监狱…”
华山矾听着华夫人的喃喃,侧头看着她,浑身颤抖。
这话他说过。他对着朱瑾面对面说的,他说。“…我一定会让你滚回监狱后悔的!”
她说,“祝愿你们不会后悔,也省得以后总出现在我面前…”
华山矾抱住头,一点点矮了下去,“我后悔了…后悔了…遭报应了,报应啊…”
“报应啊,报应!”连晴姨妈看着新闻感慨,语气感慨,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
“人没死就是受点罪,倒是成功阻止了小姨妈的废公主公告,妈,他们不会是自导自演的吧?”连翘在一边怀疑,“这杀手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雇佣来的,人被杀死了也无法追查什么,连真那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会真是演戏的吧?”连晴姨妈皱眉,表情厌恶,“这赫连真还真狠啊,当初可完全看不出她这么狠。”
“真会是演戏!按照套路,差不多新闻就要开始各种猜测了,赫连真也要变成受害者了。”连翘撇嘴,“如果商陆就这么死了,赫连真也就要彻底大翻身了!”
连晴姨妈心头一跳,“这她怎么也舍不得吧?那可是商陆啊!”商陆对赫连真的好,好了十余年,他们都看在眼里。
“就是因为是商陆,所以才有大用,别忘了,他们可是‘夫妻’呀!”连翘越说脸越黑,“刚失去了孩子,又失去老公,如果真废了她公主之位……什么都又变了,从昨晚到今天,这媒体可是一直报道的。”
“不是说已经昨晚手术脱离危险了吗?”连晴姨妈声音忍不住提高,“赫连真她舍不得吧…”
“危险不危险不是赫连真说了算,谁知道她舍不舍得…”连翘摇头。
同一时间,医院的赫连真也在摇头,连翘想到的她自然能想到,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为了救她不要命的商陆。
这世上,能为了她不要命的只有商陆啊!
“医生,阿陆什么时候能醒?”赫连真强撑着守在商陆病床边,握着商陆的手已经哭得晕厥了两次。
“得看心脏恢复情况。”主治医生皱眉,“昨晚的手术虽然将子弹从心脏取了出来,不过状态太差,你看检查报告也知道,到了现在心脏还是老样子。”
主治医生没说,说不得要重新手术,将心脏换成人工心脏,昨晚原本就要换,赫连真却没同意。
“阿陆,阿陆…”赫连真又想哭,可不待她哭出来,警报声响起。
随着医生的指挥,一片混乱,赫连真按着医生的要求签了字,看着商陆再次被推进手术室进行第二次手术。“…心脏恢复情况太差,必须换人工心脏。”
手术室外,是惶惶不安的赫连真,手术室内,主治医生快而不乱有条不紊进行手术,“…成功摘除心脏…”随着一声水响,商陆的心脏被放到了容器里。
同一时刻,监狱内,正和叶半夏说话的朱瑾突然毫无预兆的直直往后倒晕了过去。
“朱瑾医生!”
瞬间,脚步声、叫声,一片混乱。
第三章 心如刀绞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阿姨?”刚在学校午睡睡醒后睡眼惺忪的石韦联系石上柏,石上柏正看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和嘴边的口水印皱眉,石韦已经开口问了。
“现在暂时还不行。”石上柏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石韦原本半睁的眼睛又闭上了,有气无力耸拉着脑袋。
“可以的时候。”石上柏看着他的样子眼里闪过无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今晚早点睡,晚上不睡好,白天也没精神上课。”
“…我知道了,我就是不习惯阿姨突然不在家了。”石韦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昨天回去我还先跑到她家了,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晚上也黑漆漆的。”
爸爸还没回来,石韦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家里呆了没一会就受不了出来乱窜,可窜来窜去,去了所有朱瑾能去的地方都没人。
“慢慢就会习惯的。”石上柏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这样一句话,朱瑾去监狱,护卫阿姨也都离开了,那个之前热闹温暖的家瞬间冷情下来。
石韦不习惯,他更不习惯。
“哪有那么简单。”石韦嘟囔,“要是……”要是什么,石韦没接着说,想到什么,刚睁眼的双眼迅速暗淡下去。
以前他会毫无顾忌说,要是阿姨做了妈妈就好了,可如今他却不能说。
因为他要长大。像阿姨所说,他已经长大了,可不能童言无忌。更因为他说了,爸爸心里会不舒服。
“我今天会早点回去。”石上柏看着石韦的样子失笑,也没追问,只说了一句。
“好。”石韦点头,想了想说道,“爸爸,我们这周去做亲子鉴定吧。我一定要证明我们是父子。”
“…好。”石上柏顿了一瞬应了。
父子关系何需鉴定,可如果他想做。他就不会阻拦。
石上柏沉默打开了新闻,似笑非笑看了几眼赫连真和商陆的新闻,最后在最新报道的社会新闻上找到了一则刚发布的新闻。
“…奇闻,丈夫为报酬。养妻子外/遇生下的孩子整整二十年。”
“付某(化名)和妻子原有一个孩子,后来妻子外/遇怀孕,付某知道妻子外遇对象知道对方想要孩子后,和外/遇男人达成协议,由男人每月支付生活费,付某妻子生下孩子并养育。一家人靠着外/遇男人每月支付的生活费整整过了二十年。”
“这件荒唐事件的败露原因是付家帮忙养的儿子被人打残在学校洗手间,被发现时只剩下一口气,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却因为用了特效药惹怒了外/遇男人。事情才败露闹开。”
“据警察调查,付家小儿子被打,原因是他之前的犯罪败露被报复。付家小儿子表白失败监禁了同校的女学生要其为他生子。同校女学生不愿意被他虐待至精神失常。因为女学生精神失常,警察之前调查时并未调查出,直至付家小儿子出事。”
“荒谬的事情背后,有让人无法忽略的现实,付家小儿子监禁同校女学生的最根本原因,是女学生的基因与付家小儿子高相配度……”
石上柏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新闻。站起身看着窗外。
不管下了多少法律严规,不管刑罚有多重。在子嗣越来越艰难的这个社会,地下的基因配对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这样的问题,需要徐徐图之,不过一些事却不需要。
“才社会新闻怎么行…”石上柏嘴角带笑,楚家既然有时间蹦跶到石韦面前,就该更有时间面对媒体记者。
石上柏回身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了抽屉里的相框,是三岁的石韦,吊在他的胳膊上紧紧偎着,谁也不要连外公外婆都不要就要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石韦就长到十三岁了,可他依旧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
这是他费尽心血养大的儿子啊……
石上柏仔细擦干净相框,想到了家里的两张照片,眼里的笑意就慢慢消失。
她在监狱呢,在监狱呢……
石上柏正想着,手机响了,联系人竟是茯苓。
“朱瑾医生突然晕倒了,被送到监狱区医院了,你快来!”茯苓看到他只说了一句话。
朱瑾…晕倒了…
石上柏猛地起身,开门就听见了一声惨叫,助理抚着鼻子惨叫,手间鼻血汹涌。
“对不起…我有急事,你自己去一下医院。”石上柏转身就跑。
“老大,开会啊…”助理大叫,哪里还有人影。
“哎呦,赶着投胎啊,疼死我了…力气也太大了…”
“来了。”茯苓看到石上柏打了一声招呼,“又去检查了,是脑电波检查,朱瑾医生叫不醒,可她身体完全没问题…”
“为什么会晕倒?”石上柏打断她的话。
“突然晕倒的。”茯苓看了看蹲在一旁抱着脑袋的叶半夏。
“她为什么会晕倒?”石上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步上前一把提起叶半夏。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晕…说着话说着话就晕了…”叶半夏抓住胸前的手。
“我第一次听到说话还能晕倒的?”石上柏冷笑一声,“说的什么能让她晕倒!”
“没说什么…”叶半夏面色微微一变,条件反射摇头,避开他的眼睛。
“说!”石上柏只重复了一句。
“朱瑾医生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病症,医生说身体是没问题的,大概是其他原因,不关叶导师的事。”茯苓在一旁看不过去解释了一句。
石上柏看着叶半夏没说话。才两天,两天不到的时间,朱瑾就无缘无故晕倒了。晕了…
“我们只是聊了几句…”叶半夏解释着突然抬头,看着石上柏,看着眼前这个眼里有着和他一样光芒的男人,他、重楼、自己眼里的光芒都一样,可世人眼里却只有他们两人。
从来看不到他,她身边总是被他们占据,只有在监狱。只有在监狱,他才会是站在朱瑾身边的人。
曾经他需要看新闻知道朱瑾的情况。眼下却是这个男人抓着他问……叶半夏突然抬手掰开他的手,“我和她表白呢…我说喜欢她,她还没回答我呢就晕了…突然晕了…”
一旁的茯苓一下子愣住了,愣愣看着叶半夏。
石上柏下颚紧绷。目光毫无焦距看着叶半夏,似是在看他,又似不是。叶半夏双拳紧握看着他,“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石上柏突然一笑,退开了一步,“抱歉,刚才冲动了,只是表白呀。那没什么。”
叶半夏瞳孔猛地一缩,刚要说什么,石上柏已转身面向检查室。
他不想面对叶半夏。也不想听他说话,石上柏满眼的讽刺。
“我和她表白呢…我说喜欢她。”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世人都可以说喜欢她,都可以向她表白,于他们只是而已。
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怎么可以只是这样而已!
石上柏身后。叶半夏看着石上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