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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中医在3700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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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母却微微松了一口气,商父那低垂的眼里便闪过一丝欣慰。

  晚膳在无声无息中结束,都吃的不多,随后默契沉默散开。

  商陆脚步沉重离去,朱槿却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失去了站立起来的力气。

  她就那么愣愣坐在那,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荡荡的,犹如她的心,一整晚,她都僵立不动,天渐渐亮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才响起了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你没有像从前一样勃然大怒,决然拒绝…为什么呢?”

  四年前,这是她的心愿。

  她死在他怀里时说过,让他忘记她,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朱槿发现,她又被商陆记起来了,他开始发愣,无眠的夜,她静静坐在桌边,看着他在床上辗转难眠,幽幽叹息,“是你让我幸福的…”

  是啊,是我让你幸福的,朱槿回答着,面上却再露不出笑意。

  三天后,清瘦许多的商陆在晚膳结束后,对商母说了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由母亲做主。”

  商母商父欣喜若狂,她呆立住,摇晃了几下软软瘫倒在地。

  那一刻她才明白,只要死了,不管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恋,都会风轻云淡。

  商母商父怕夜长梦多,以最快速度的定了婚事、婚期,三个月后,在她身死五年后,男子大红喜服加身,迎来了娇憨的新娘子。

  看着两个大红身影拜天地,朱槿惨白着脸静立在他们背后看着,脑海里想起的是,在她死后,他也说过,这一生,除了她,再不会娶妻。

  几个月以来无处发泄的满腔思绪愤怒,一个人孤寂的四年,在他们喝交杯酒时爆发,朱槿愤怒质问出所有问题,叫得歇斯底里,骂着他打着他,却毫无用处。

  那只是她的世界,她孤寂的世界。

  看着他们相对而坐,对望,红衣红烛,朱槿斯歇底里大喊,“那是我的,是我的…”

  强烈的执念,眼前一黑,再睁眼,对面坐了商陆,眼角晾过身上的大红衣,朱槿浑身一震,她竟然进入了新娘子的身体里!

  所以朱槿,你还可以幸福是吗?

  眼泪迅速涌上,那一刻,朱槿内心百味陈杂,激动惶恐期待让她颤抖着唇发不出声音,眼前一片模糊,她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去碰商陆的脸,却被商陆避开,商陆用陌生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道“…我会好好待你。”

  是承诺,可是说得太过认真,失去了激情。

  是了,他的激情全部留给了她。

  朱槿伸出颤抖的手固执的再次摸向她熟悉无比的脸,却中途被捉住,“夫人,安歇吧!”

  原来再一次被他碰到,是这样的感觉。

  朱槿感受着手上的温热热泪盈眶,再被拉回思绪时,身体已然躺倒在床上,商陆两手撑在两边,俯下身来。

  温热的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颈上多了柔软的唇。

  那是她最熟悉的唇,是她曾经忍着因为举止轻浮被嫌弃、被发现担惊受怕无数日子触过的唇。

  心神刹那空白。

  朱槿眼神空洞看着红如血的床帐,大睁着眼,滚下了两行大滴的泪。

第十章 连真

  “朱瑾,朱瑾…”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焦急的呼喊声将朱瑾从遥远的记忆拉了回来,面前是两张担忧无比的脸。

  连真面色焦急、惨白,眼神怯怯而闪烁的不时去看她的手,朱瑾低下头就看到商路紧紧拉着她的手。

  商陆满目愧色,看她终于回过神闭眼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朱瑾,是我辜负了你,我知道你当初那样陪在我身边…多难受,可我更不能辜负真真…我会补偿你的,朱瑾,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刚才恍神了…”朱瑾听着奇怪正要说什么时,却察觉到了脸上的凉意,挣脱他的手一摸,却发现满脸的湿意,自嘲一笑解释。

  那份记忆,仿佛是一个刻在灵魂深处的噩梦,不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想起就会有这样无知无觉泪流满脸的反应。

  随着时间流逝,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我和阿陆要订婚了…”连真抢先一步低着头急急解释。

  “朱瑾,我真的会好好补偿你的……”商陆本来张开的嘴因为连真的话闭上,伸出大手搂住连真的肩膀安抚,眼睛看向朱瑾道歉。

  那双眼里的歉意无比真实,说得也无比认真,看着他们神色、动作,正擦着脸朱瑾却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呵…”

  是那种看到忍俊不禁的场面而失笑,却又无比无奈的笑,一瞬而逝。

  朱瑾看着低着头的连真微微摇了摇头,再看商陆眉头就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随意,带着淡淡的敷衍意味,“没什么对不起的,也不存在辜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至于当初的我什么心态你不可能理解,所以才会说出补偿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那不是能补偿的。”

  朱瑾说话间,连真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看向说话的她眼神闪烁,朱瑾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以后不用来了,我学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这样折腾自己,想来心里应该舒服些了。”

  “朱瑾,你还是喜…”商陆依旧惨白着脸,仿佛没听到朱瑾的话,脑海里一直是朱瑾刚才眼神空洞流泪的样子。

  “商陆,在我眼里,你是即便世上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宁愿一辈子孤身的人。”朱瑾打断了他的话,面容一沉,语气沉重,“你没用你那些手段来对付我恶心我,我今天也就和你说实话,请你不要说出无谓的话来。”情情爱爱的,离她太远了,还不如说清,省得平白污了耳。

  污了眼,已然足够。

  商陆听了面色一阵青白,嘴动了几下却再说不出话来,原本想好的那些话也再说不出口。

  连真即将成为她想做的公主,梦想成真,而原本是公主的朱瑾,被困牢狱,多余的话、明显会让朱瑾的请求他哪里说得出口。

  朱瑾视线落在词典上,懒得看他们,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中。

  “姐姐…”“阿陆…”静默中,连真怯怯又委屈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嫩微胖的两只手随着叫声一只抓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揪住他们的衣角。

  朱瑾低头看了眼衣角的手,抬起头就看到连真颤抖的小嘴以及泫泫欲泣委屈无比的眼睛。

  朱瑾眼睛微微一咪,而商陆回过神则是立刻满脸紧张,叠声问到,“真真,怎么了?怎么了?”

  “你和姐姐…”说了四个字后消音,却表达了无限的可能,看听者所想所答。

  “我们…”商陆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些天来,因为朱瑾的出现,又因为受条件所限,他和朱瑾说话都没避着连真,她心思单纯,肯定不解害怕又惶恐,要不是面临公主之事,想来早就哭了。

  一时间又是自责、又是抱歉,可要解释一时竟然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什么前世后世,嘴里的话说了开头两字也没了后文,倒是也有了千言万语无限可能之意。

  紧紧看着他等着他解释的连真,眼泪迅速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无声流泪着看了商陆又来看朱瑾。

  商陆慌了神,朱瑾却神色不耐轻轻捉了她一直拉着衣角的手拿开了。

  “姐姐…”哭得正欢的连真看着她的动作睁着大眼都忘记哭了,看朱瑾的眼里委屈不已。

  “你快带她走,自己跟她解释清楚,以后要没正事只是来哭就别来了。”几天下来的接触,以及连真一直以来的表现以及本身性格,朱瑾本就不喜,这会看她竟然开哭便有些不耐,直接看向商陆说道。

  解释那些可以让人浮想联翩的对话,以及他们的关系,都是商陆的事,她不耐烦解释也不想听他们哭哭闹闹加解释。

  “好。”商陆只能也只有点头的份,“真真,我们先走,我回去和你说,你姐姐在这里本来就烦,我们别烦她了。”

  “我没有想烦姐姐,就是这几天姐姐都不理我…”连真立刻解释,看朱瑾依旧没看她也无动于衷,心里无比委屈,可想到自己要替代她做公主,咬了咬唇,忍住了泪意,胡乱擦了擦泪停了哭。

  以后她会像从前姐姐对她一样对姐姐好,也会宽容姐姐的坏脾气,时间长了,姐姐就会原谅她,理解她不是故意抢占她的公主位置。

  想到明天的事,连真看了看商陆一副马上走不打算说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唇,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姐姐,这是你的笔记本,你平时总爱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早该给姐姐了,却因为她想看,拖到今天才给,“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说抽空会来看你的…”

  连真还要继续说什么时,商陆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神情复杂拉着没能说出想说的话而不满的连真离开了。

  朱瑾微微蹙眉看着他们离开,片刻后低头看了看,打开了手里微微破旧的笔记本。难得一见的手写字,笔迹比毛笔要细很多,写出了清清秀秀的小字。

  笔记本应该算是学习笔记吧,上面满是学习要点、重点,朱瑾翻着翻着,第一次认识了连楠这个人。

  和听到听说的连楠不同,学习笔记里的连楠,只是个简单、认真、努力、乖巧的女孩子。

第十一章 女王

  因为不是她那个时代的公主,所以连楠可以简单,可因为她妈妈怀她时已是女王,,她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备受瞩目。出生第一天就开始备受关注,可以说是从小在世人的眼光下长大,小时要懂事可爱乖巧,大了要娴静知性美丽大方。从一出生,她的教育就被提上日程,礼仪、社交、外语、刺绣、琴棋、书画、厨艺、音乐、花艺、服装等等,都是她必须学习的内容。
  她长到二十一岁,就学了二十一年。

  整整二十一年,她没让全球人失望。

  整整二十一年,都是在为公主这个身份而活。

  突然有一天,被剥夺了公主身份,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心也不无可能。

  朱瑾合上笔记本,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简单、认真、努力、乖巧的孩子,也和从前的她一样傻。

  第二天,商陆和连真没来,却来了连楠的母亲赫连蓝女王。

  赫连蓝看着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着装低调内敛,却无法掩盖她的雍容华贵,看到她进来,监狱负责人站起来和赫连蓝告别,毕恭毕敬,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尊敬,让和他擦肩而过的朱槿多看了两眼。

  待走近再看赫连蓝时,朱槿忍不住一愣,赫连蓝和她长得很像,只是瘦得厉害。

  虽然赫连蓝略施粉黛,妆容无可挑剔,可病容难掩。和朱槿看向她的目光不同,她的目光里是沉甸甸的母爱。

  只是一个眼神,朱槿就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她以为连审判时家人都没出现是关系一般,如今看来连真的话没有掺假,连楠的母亲确实病了。

  “怎么又瘦了?是吃得不好吗?”朱槿才想着,手已经被拉住了,和天下万千母亲一般,看见自己的孩子总觉得她瘦了,第一时间关心的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问着话脸色却因为手心的触感微微一滞,眼神不自觉看向朱瑾的手。

  “挺好的。”朱槿注意到她的目光,回答得很是简短,瞬时微微用力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恭敬朝赫连蓝低头道“您请坐。”

  态度自然有礼,实在无可挑剔,却让赫连蓝僵了片刻,才依言坐了下去。朱槿却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她的心里也在想事。

  她是朱槿,不是连楠,不说她对原来的连楠不了解,就算了解,她也不是真的连楠。只要面对的不是连真那样迟钝有着自己心思的熟人,都会察觉她的异常。眼前的是连楠的母亲,想来对连楠更是了解,进入别人身体遇到的问题,这一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大。

  因为她离不开这个身体。

  朱槿安静坐着,等着她开口,她从小没有母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从别人身上看到的,此刻面对赫连蓝虽觉亲切,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当做母亲。按赫连蓝的年纪,于她也就是个晚辈,连当做长辈都有些荒谬,可她也只能把她当做长辈等着她吩咐训言。

  “楠楠,你在怪妈妈是吗?”朱槿想不到,赫连蓝开口说的是这样的话。

  “妈妈知道你委屈,可妈妈也没有办法。”声音低沉,满含无奈自责,“是妈妈害了你,从小教你如何对丈夫好,做一个好妻子,却从没教过你他不好时你该怎么办…”

  赫连蓝看着疏离冷淡的女儿,心中绞痛,说着说着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哗哗淌了下来。

  “是我害苦了你,从小教你做个不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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