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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形容一下他。”
“形容他……”伊丽丝想了想,不知道江千帆到底是要了解那位宋先生哪些方面,只能从外表入手了,“除了你,我很少见到外表这么引人注意的亚裔男子。”
“你是说他的外表很出色。”
“是的,而且并不张扬。当我们见到麦考伦的时候,他一直安静地坐着,不像其他中国富豪那样,急于表达他们对美食的见解。”
“其他的呢?所有你能看见的,都告诉我。”
“他是黑色短发,五官很立体,眼睛很漂亮。从他用餐的姿态来看,他应该不是出身与那种一夜暴富的家庭,很有涵养。他的身形修长,身高和你差不多,应该是经常会去健身房锻炼的类型。衣着很有品位……”
伊丽丝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江千帆一直沉默着。这样的沉默让人莫名感觉到就像是被冰霜覆盖的火山,随时有地动山摇的可能。
“你怎么忽然问起宋先生来?”
“没什么。”江千帆转过身去走向后厨。
他站在门口,冷声道:“林可颂,我们走。”
林可颂愣了愣,“可是我还没有切完牛排……”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江千帆的声音很冷,冷到了极点。
林可颂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触怒了江千帆。
“是的,江先生!”
林可颂只好将没有切完的牛排还给佩珀,洗了一个手,来到江千帆的面前。
伊丽丝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林可颂跟着江千帆上了车,梅尔不在车里,没有人读业内消息给江千帆听,整个车厢里沉闷得让林可颂觉得不舒服。
更不用说一旁的江千帆,完全的低气压。
林可颂很想问一问对方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最好保持沉默。
还好妮娜留了一份三明治给她,不然她真的要饿扁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可颂就倒进被子呼呼大睡。
而江千帆则端坐在露台的软椅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直到梅尔来到他的面前。
“先生。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伊丽丝小姐说,你连午餐都没有用,就离开了餐厅。”
“林可颂呢?”江千帆冷冷开口。
“林小姐吗?她吃了一份三明治之后,就回到房间里了。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估计是睡午觉了。”
“让她起来,到厨房去。”
“先生,你是要教她什么吗?昨天你们两个好像都没有睡觉,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就要参加比赛了。”
“先生……”梅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听见你在叹气。”
“因为现在的你,不像是你。”
“那么如果是平常的我,又该是怎样?”江千帆冷冷地问。
“冷静地分析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与其让自己心情不悦,不如扫清所有障碍。”梅尔的声音十分平缓,“先生,我还需要把林小姐叫起来吗?”
“不用。”
梅尔向后退了两步,江千帆的身影依旧冰凉。
林可颂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餐时间。要不是妮娜敲响她的房门来给她送餐,她怀疑自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一定是明天的太阳。
接过餐盘,林可颂忽然想到了什么:“请问,江先生呢?他用了晚餐吗?”
“江先生已经用过晚餐了。他让我通知你,明天早晨与他一起飞去华盛顿。”
“去华盛顿做什么?”
“参加江先生的老师,厨艺大师蒙哥马利的生日宴会。”
妮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去见江千帆的老师?那就是她的祖师了?
江千帆的厨艺如此了得,那个蒙哥马利不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见到蒙哥马利应该说些什么?
她连什么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去见江千帆的老师,真的没有问题?
她赶紧来到江千帆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听见门的另一边传来对方冰冷的声音。
“进来。”
此时的江千帆就坐在沙发上,眉眼之间十分清俊,洁白的衬衫衬托出他内敛节制的气质。
林可颂莫名紧张了起来。
“那个……明天去华盛顿……我不知道蒙哥马利先生的派对是怎样的?会不会很正式?”
“他是个孩子气的人,所以他的派对不可能正式。”
这还是林可颂第一次听见江千帆用“孩子气”来形容某个人。所以她不用穿着正式的晚礼服了?
太好了,毕竟她没胸又没腰的,根本不适合晚礼服嘛!
正好,梅尔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送到江千帆的面前签字。他看见林可颂,笑了笑说:“林小姐,明天就要跟着江先生去华盛顿了,觉得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我还没去过华盛顿呢!”林可颂一脸兴奋。
“记得打个电话告诉你的家人,还有男朋友哦!不然他找不见你,会担心的。”梅尔眨了眨眼睛说。
江千帆接过文件,梅尔替他将笔尖挪到了签字的位置,但是他的手指并没有动起来。
“呵呵,我没男朋友,跟我叔叔说一声就好了。”林可颂耸起肩膀笑了笑。
“不会吧,这么可爱的小面包竟然没有人吃?”梅尔露出遗憾的表情。
林可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梅尔先生,你才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呢!”
当梅尔再度低下头的时候,发现江千帆已经将名字签好了。
梅尔先生拿着文件离开,林可颂想了想还是不确定地问:“那么生日礼物呢?我也不用准备吗?”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可颂心想以江千帆的周到,确实自己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那么晚安,江先生。”
林可颂刚要转身,江千帆再度开口:“你曾经对我说过,冰糖葫芦就像暗恋的味道,对吗?”
“啊……是啊。”林可颂不知道江千帆怎么会忽然问她这个。
“所以你也暗恋过某个人。”
江千帆的神色就好像极寒之地峭壁上的松柏,承载了风雪,显得漠然。
他用这样的语气与林可颂讨论暗恋这个话题,实在有点不自在。
“暗恋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几个女孩子,没有暗恋过同桌、校草或者男神的?
“你现在还在暗恋他?”
林可颂低下头来,沉默了。
暗恋宋意然,这件持续了十年的事情,她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也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因为她身边的人都多多少少与宋意然有所瓜葛,同学,朋友,他们都在一个圈子里。她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决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另一个女人,只要说出去了,它就不再是秘密了。
但是江千帆不一样。
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他绝对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
“是啊,我还在暗恋他,但是他只把我当成朋友。”
内心的无奈与惆怅仿佛薄雾一般从湖水中缭绕而起,在触上江千帆眼眸的瞬间,迅速消散了。
林可颂看着江千帆,当她对着他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清冷的男人其实远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遥远。
“他也在这座城市吗?”
尽管不明白江千帆怎么忽然关心起自己来了,特别还是细腻的感情世界,但林可颂心里莫名地欣慰。
“他在啊。”
“你是为了他才来到纽约的吗?”江千帆又问。
这个问题,她曾经思考了许久。在她心里,女人应该是独立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判断力。她对于那种追随某个男人去另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地方的女人一向是难以理解的。可是当江千帆问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那种“难以理解的女人”。
“有一部分原因吧。因为喜欢一个人久了以后,就像精神鸦片一样,除非他狠狠地让我绝望了,否则就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吧。”
林可颂没有选择用撒谎来掩饰。因为江千帆一定会听出来。
在林可颂的心里,他是生活的强者。从失去视觉到失去一切,再到逆袭归来,名利双收。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生活偏离轨迹,他的命运一直被他自己握在手中。
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露出最软弱的样子也不用觉得惭愧。
“他一定是个完美的男人,不然你不会一直暗恋他。”
林可颂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江千帆。他说是因为宋意然完美,她才会暗恋他,这样的逻辑推论是江千帆对她的信任。他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这种肯定,只有了解江千帆思维逻辑的人才能懂。
“你说过,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林可颂的眼睛酸了起来,“他除了有个好皮囊对我还算义气从不曾在意我们的贫富差距之外,缺点一大堆。他胡乱烧钱、他无脑、他懒散、他花心。”
但是林可颂知道,在这层薄薄的外壳之下,宋意然心底的另一个世界,她还没有机会探知。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有一天她真正成为他世界里的一部分。
江千帆向她伸出手,她不确定对方的意思,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
当他的手指收起,将她握住的时候,她有一种自己被对方捧在手心里的错觉。就像被牵引一般,她一步一步走进了她,当她醒过身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江千帆的身边。
他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脸,缓缓向上,来到她的额头,遮住她的眼,轻轻推了一下。
“傻瓜。”
冰凉却轻到由不可闻的声音,林可颂发觉自己的眼睛就快湿透了。
江千帆的掌心很暖,暖到让林可颂不愿他放开手。
当她离开江千帆的房间时,她才想起自己怎么忘记问问对方为什么忽然聊起“暗恋”这个话题了。难道是因为冰糖葫芦?
窗前有灯光晃过,林可颂探着脑袋望过去,看见一辆不熟悉的车开了进来。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有涵养。
更让林可颂没有想到的是,梅尔竟然亲自站在门外迎接。
男子抬起头来,看见窗台上的林可颂,露出和煦的笑容。
他的眼睛很深,仿佛洞穿一切。
林可颂礼貌性的向对方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是谁?除了梅尔与妮娜,林可颂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进入这个别墅。
谢医生对这栋别墅已经十分熟悉,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带领,就找到了江千帆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那边传来的一声“请进”,谢医生微笑着打开了门。
江千帆背对着他,靠在露台的边缘。月光落在他的肩头,而他手中轻轻摇晃着的玻璃酒杯,折射出一缕星光。
“这么好的兴致,竟然喝起了红酒。”
“今天好像不是我们约见的日子。”
“嗯……有人告诉我说你的心情不大好,再加上明天你要出发去华盛顿,这周末的谈话肯定要取消。”谢医生来到他的身边,撑着下巴,淡然地看着他。
“你在揣测让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看见‘小面包’了。”谢医生没有直接回答江千帆的话。
江千帆的眉心轻微地皱了起来。
“你不喜欢我叫她‘小面包’,更希望我称呼她林小姐或者林可颂,对吧?”
“你怎么称呼她,是你的事情。”
“如果我称呼她‘林小姐’或者‘林可颂’,说明我和她之间存在一定的距离,我必须以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来对待她。但是‘小面包’就不一样了,这是很亲密的叫法,从某种意义上表达出了我对她的好感。如果当我叫她‘小面包’的时候,她也给了我回应的话,就说明她也承认了我和她之间比较亲密的关系。这会让你很不舒服。”
江千帆一动不动。
“其实我的建议是,你偶尔也可以叫她‘小面包’,看看她会不会像回答梅尔那样回应你。这是建立一种亲密关系的开始。”
“为什么我要那么做?”
“我以为你很希望自己和她的距离能够近一点。千帆,你向来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要怎样得到。”
“我喜欢她。”
冰凉的声音,弥漫在红酒的微醺里,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谢医生低下头来,笑了。
“她告诉我,她暗恋着一个男人。但是今天,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