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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羹汤的那人,总是让人觉得舒服,这一日国事的烦扰带来的疲倦,似乎也因此减轻不少,宣帝顿时龙颜大悦。
近来宫中新入了几位秀女,他已有多日未见着郑氏,想起那娇艳的面庞,玲珑有致的身材,宣帝觉得身子有些热,手中似乎还残存着那玉兔的软嫩滑腻,他轻轻笑了笑,“张得全,摆驾漪兰殿,朕去看看郑贵妃。”
宣帝乘了轻便的软舆,带了张得全,往漪兰殿行去。
路过倾云宫时,遥遥见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了过来,中间那人正高声说着什么,言辞之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宣帝笑笑,在这皇宫之中,能这般喧哗的,除了妹妹丹阳公主还有谁?
“丹阳,何事如此开心?”待那一行人走得近来,宣帝笑着问道。
“皇兄!”丹阳公主嗔叫一声,快步小跑到宣帝身边,挽上宣帝右臂。“皇兄,今日听得好些趣事。”
“哦,说来听听,让朕也乐乐。”宣帝见丹阳公主如此开心,也来了兴致。
“刚刚路过玉和殿,偷偷听得几位侍卫闲聊,听说前些日子,钱大人家的公子看中了春芳楼的一位姑娘,不顾人意愿,非要用强,正巧遇着晋国公家王世子,王世子看不过钱公子的做法,训了他两句,钱公子恼羞成怒,带着几十号护卫和王世子打了一架!皇兄你猜怎么着?那王世子赤手空拳将钱公子揍成了猪头!”丹阳公主说完,用手掩了口鼻,哧哧笑了一阵,道:“皇兄,你说那钱公子是不是蠢得太过份?带着一帮手下,竟能被人揍的那么惨!”
宣帝笑吟吟的看着妹妹,心情大好,虽然这个故事本身也没多么好笑,但是妹妹那圆团团的脸庞,配着苒苒笑意,很有感染力。
宣帝抬头看看青灰的天色,敲了敲丹阳公主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丹阳,天色不早了,秋日天凉,早些回宫,别着了凉生病,到时候吃药又要跟我诉苦。”
丹阳公主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皇兄,我这就回去啦。”她扭身行了个半礼,跑远了。
宣帝看着妹妹奔向倾云宫的身影,笑着摇摇头,复上了软舆,往漪兰殿去。
宣帝走到漪兰殿,门口的太监正要高声禀报,他摆手,示意别出声。
他迈进漪兰殿时,郑贵妃刚刚沐浴出来,头发只是用帕子绞了半干,垂落在身后,身上随意穿着松软的亵衣亵裤。
“爱妃——”宣帝低低唤道,将她搂入怀中。
幔帐落下,娇、喘连连,缱倦缠绵,鸳鸯交颈,被翻红浪,一室□□旖旎。
许久,室内静了下来,淡淡青竹气味弥散开来,昏黄烛光摇曳。
郑氏偎依在宣帝怀中,双颊酡红,眼中流光晶莹,仍是喘息不定。“陛下……”她柔柔唤道。
宣帝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口,“怎么,爱妃可有不适?”眼里话里,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怜惜。
“刚才,陛下进来之时,臣妾瞧着陛下面色不好,双眉郁结,可是朝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郑氏双臂攀上宣帝颈脖,娇声问道。
宣帝揉着那满掌尚不能握住的软,低低喟叹一声。“还不是边关战事烦忧,满朝文武,竟找不出个可用的大将军!”
郑氏将脸颊贴在宣帝心口,不经意得说道:“北部边关历代都是王家把守,晋国公不能去吗?”
宣帝苦笑,“晋国公病重!竟是再无他人!”
“将门无虎子,前些时候,臣妾还听丽嫔说,她家的兄弟说了几句王家大小姐的坏话,被王世子打得半来月下不了床。”
“哦,还有这事?”宣帝来了兴致。
“晋国公府世代为将,想必王世子,谋略武艺定是不差!不知文章诗词如何?”郑氏柔柔说道,声音软糯清甜,别有风味。
“哈哈,”宣帝放声大笑,“爱妃有所不知,晋国公世子纨绔,文职做得乱七八糟!”
“唉,也是,人无完人,要想文武全才,还真是不容易。”
“那爱妃以为,王世子堪当此任?”
“陛下,后宫不可干政。臣妾一个深宫妇人,哪懂什么调兵遣将行军布阵。臣妾只是觉得,世家子弟,自幼受家族耳濡目染,加之有幕僚门客出谋划策,自是差不到哪里去。年轻人不拘小节也是常事。”
宣帝眉间,渐渐有了喜色。细细寻思一番,胸中已有定夺。心中高兴,手上不自觉加大了劲儿。
“呀,陛下——”郑氏娇嗔一声,斜斜瞪宣帝一眼,委委屈屈的说道:“您伤着臣妾了!”
宣帝看着怀中人,媚眼如丝,宜喜宜嗔,心中一把邪火腾的升起,复翻身提枪上马,长驱直入,一番鞭笞挞伐,郑氏早已是丢盔弃甲,连连告饶。
……
夜色渐深,重重帷幔之后的各种奇怪声音也渐渐越来越小,最后一滴烛泪落下来时,室内又恢复宁静,只余更浓烈的青竹气息,与烛烟一起,弥漫在室内,久久不散。
锦被之中,中年强壮的帝王终于困乏,与郑氏相拥睡去。
翌日上朝,宣帝便颁了一道圣旨,命晋国公世子王凝之为镇北大将军,率军增援赵瑜。
作者有话要说:
☆、出征
战事紧急,圣旨颁下后第五日,兵部便已将二十万大军调遣完毕,十五万由景阳附近五大行省抽调,驻扎在景阳郊外,由王凝之带往边关,另外五万由王凝之前往北海附近的几大行省自行抽调。
宣帝平日里喜宴饮喜美人喜游乐,对国事大多放权由三公六部处置,烦恼两日好不容易解决了带兵将军问题,又冒出个王子遇刺,扶风王的奏折已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他的御案上,头痛不已。出征虽是大事,但宣帝无心出面,全权交由三公处理。
第六日,王凝之披上铠甲,出征。
难得是个晴天,秋日清晨,风微微的凉,天空蔚蓝高远,如水洗过的蓝绸。
西城门外,旌旗蔽日,铁甲兵士列队成阵。
阅兵场上十分寂静。只听得呼啸风中,军旗猎猎作响,沉寂中自有威严气势。
王凝之玄甲红巾,端坐马上,薄唇凛成一线,面容肃穆,竟也有几分儒将风范。
祭祀礼毕,誓师完成,阅兵场上一片沉寂。
大司徒勒马上前,躬身作揖,道:“世子此去,道路险阻,燕人阴险,需多加小心,早日得胜归来!”
王凝之忙躬身回礼,道:“有劳大司徒关怀,凝之定当全力以赴,保边境平安。”说到此处,他抬首顿了顿,又低低道:“父亲病重,府中诸事,还请大司徒多多照拂!”
大司徒拍拍王瑾之的肩膀,沉默许久,才沉沉说道:“孩子,你放心去吧,家里有你白爷爷在!”
大司马和大司空亦少不了客套勉励一番。
一圈下来,已是快到大军开拨的时辰。
王凝之扭头看见远处道边停着的马车,打马奔了过去。
晋国公的风寒仍是沉重,不能下地。王凝之劝说许久,才打消云氏要去送儿子的念头。今日来送他的,只有王瑾之一人。王凝之跑到车前,跳下马。
王瑾之早已下了车,站在车旁,静静看着自家大哥,心里堵得难受。“大哥!”
王凝之刚刚在数万士兵面前,很是端庄严肃,此刻转过身就恢复往日嘻哈没个正形的样子,桃花眼高挑,摸摸妹妹的头,“等着哥哥凯旋归来!”
王瑾之侧头,躲过哥哥的魔抓,再让王凝之揉几把,她这阿绿梳了半个钟头的发型全都要毁掉了!“大哥,不要这般大放厥词!”她阴阴说道,到时候吃了败仗,看你面子哪里搁!
王凝之笑笑,不以为然,叹息一声,“我走以后,景阳城的美人们,该有多寂寞呀!”
王瑾之满头黑线,大哥,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担心这些美人!
兄妹二人并没多少时间可以话别,王凝之絮絮叨叨嘱咐妹妹少出府不要惹是生非。
薛旻站在一旁,见王瑾之一脸的无奈,不由笑了,看看日头,道:“凝之,何时变得这般啰嗦,时辰不早了,将士们都等着呢,别误了吉时圣上责怪。”
王凝之闻言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虽是不舍,但终究是要出发。他理理妹妹鬓边散发,收了满脸的玩笑之色,沉声道:“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段时间正好学习管家,照顾好父亲母亲!”
王瑾之点点头。“我知道的!”
王凝之侧了头,看着王凝之身边的阿绿,“阿绿,小姐就交给你了!”
阿绿虽是个15岁的小丫头,却是从小被当作全能型管家人才培养的。因王瑾之从小不在晋国公府,云氏和晋国公怕她长大会不懂规矩,被人所不齿,特意挑了这么个相貌娟秀心思细腻头脑灵活手脚口舌伶俐的丫头,费心栽培,用来帮扶王瑾之的。是以王凝之有这番话。
王凝之说完,阿绿已是热血沸腾的跪下,行了大礼,信誓旦旦的道:“阿绿定不负国公府多年教导!”
“阿旻,此去不知归期,家中诸事你多帮衬些。”王凝之走到薛旻面前,躬身,深深一礼。
薛旻忙扶住他,笑道:“你我何须这般客气?便是你不说,我也自当照顾好他们。”
王凝之动了动唇,似还有话要说,却见一名副将正从阅兵场向这边跑来,他苦笑一下,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阿旻,等我回来,咱们再……”话音消散在风中,无人听清那后面说的是什么。
薛旻凝视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秋风呼啸,天地间一片寂寥。
大军开拔。渐行渐远,转过北方的山脚,看不见了。
秋风起,黄叶落。
薛旻立于王瑾之身侧,给她披上大红猩猩绒斗篷,道:“瑾之,回去吧。”
王瑾之仍是望着北方,一动不动,满面愁容。
薛旻看着她那情绪低落的样子,安慰道:“你且放心,凝之定能平安归来!”
听得这话,王瑾之怔了怔,这个平安归来么,她还真不怎么担心,大哥身手好得很!还带有好多护卫!哪怕不能打胜仗,自个儿全身而退应该没什么问题!她郁闷的是大哥走后,再没人给她买衣服和零食。没有大哥的日子该是多么无趣呀。她摸摸鼻子,扶着阿绿的手上了马车。
待她在车上坐好,掀开车窗帘子,发现薛旻仍站在原地,“薛公子,你不回去么?”
薛旻温和的笑笑,“你先行一步,我派人送你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王瑾之点点头,乐得清静,也不多与薛旻啰嗦,吩咐车夫回程。
见晋国公府的马车行得远了,一名灰衣男子牵了马匹过来。
“人都到齐了?”
“公子,人都到了。”
薛旻跃身上马,一记急鞭,马儿撒腿向山上跑去。
待薛旻上了山顶,下了马,树丛中钻出十来个黑衣人,齐齐跪于地上,道“公子!”
薛旻看着山脚下往北而去的军队,淡淡道:“都起来吧!”
领头的黑衣人道:“公子,军队中暗桩已经安插完毕。”
薛旻点点头,目光仍是落在那蜿蜒而去的人马队伍上,丢过一块玉符给那黑衣人,“你们十人务必确保王世子安全,北部暗桩,皆可调用!”
黑衣人接过玉符,闻言一惊,却没多言语,“是!”
“若王世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晋国公府的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城,王瑾之让车夫慢行,撩起车窗上的帘子,东瞅西看,她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个世界的大街,看见一切,都觉得好奇。
却见一马飞驰而来,马上那人,看着眼熟。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谢朗身边那个叫云落的小护卫么?形色匆忙,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云落……”王瑾之趴到车窗上大喊一声。
云落本已与晋国公府的马车擦身而过,跑出了一箭地,听到这声叫唤,忙调转马头回去。饶是他脑袋木头,也能看出来自家主上对这位晋国公府的大小姐极为特别。
“王大小姐!”他下马行礼。
王瑾之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这是忙着去干吗呢?”
“回王大小姐,我家王子前几日在朱雀大街遇刺,属下正忙着捉拿刺客。”
“哦?遇刺?”王瑾之有些惊讶,她已有些日子没出过府门,加之这几日王凝之要出征,家里乱做一团,她忙着和云氏给王凝之收拾行李,对府外发生的事情并未关心过,
“谢朗可有受伤?”
“主子天纵奇才,一般人伤不了他!”云落一脸的得意。
“可查出刺客是何人?”
“尚未查出,查不到一丝可用线索。我今日便是去找叶大人商议此事。”云落如实答道。
“王大小姐若无事,属下先行一步。”云落道一句告辞,匆匆离去。
马车向着晋国公府缓缓行去,王瑾之趴在车窗上,看着云落风风火火的背影,心中阴云重重。
寻思一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