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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谢朗一派淡然,王瑾之心中崇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却不知道,当初这甬道开启之时,谢朗亦是心中打鼓。他身为王室子弟,这样的甬道,他在入王陵祭拜先祖之时曾经见过。只是,一般墓道之中,多以铜鹤为灯台,皇室陵寝中则多为龙凤之类的祥物,这种翼鸟,他并未听说过在何种级别的大员墓室之中可以摆设。看他们刚才所处石室和这墓道规格,便知墓主身份不一般,而越是达官显赫的陵墓,越是危险重重,他们误入这座古墓,虽无冒犯之心,却也不知会遇到些什么机关险恶,若是平常,他自信能护着王瑾之从这古墓中全身而退,可如今自己身受重伤,自身难保,以王瑾之的三脚猫功夫,两人要想从机关重重的古墓之中脱身,不啻于痴心妄想。直到他看到这壁画,才微微安下心来。
王瑾之这个白痴真是蠢得可以,连这画中寓意也没看出来!谢朗心中狂骂,骂完摇摇头,无奈的开口讲解:“这画中女将,乃是南舒开国皇后戚风。戚后惊才绝艳,与先祖帝王一起纵横沙场,为南舒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家喻户晓的故事,你难道不知道?”
王瑾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我倒是知道,一时没能联想到一处去嘛!书上说戚皇后貌美无双,有沉鱼落雁之容,为天山后人,武艺高强,万军之中,取敌将首领如探囊取物,但她最厉害的还是兵法谋略,指挥手下大将行军布阵,决胜帷幄于千里之外。而她与先祖皇帝一见钟情,两人同心合力,并肩作战,开辟了南舒的广袤国土,先祖称帝后,年号广元,她协助先祖安抚民心,恢复生产,创建了广元之治的太平盛世。可是这位戚皇后?”
谢朗点头,“正是!”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在石壁上雕刻戚后征战的壁画?”王瑾之仍是一头雾水。
“若没猜错,此处应是戚后陵寝。”谢朗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石壁上一幅幅的壁画,阴沉的眸光中渐渐有光芒涌现。
听谢朗这么说,王瑾之更是入坠云雾之中,“戚后与先祖皇帝伉俪情深,不是葬于皇陵之中么?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如何得知他们伉俪情深?”谢朗微侧了头,看着王瑾之。
“史书上写着呢!”
“书上所说,未必为实。咱们往前面去,到时自然见分晓。”谢朗不欲与王瑾之争辩。
二人迤逦前行,墓道两侧壁画连绵,沙场征战,安抚万民,高僧祈福,寂寥行宫,越到后面,王瑾之越是看不明白,看看谢朗,却是脸色越来越严肃。
不多时,墓道已到尽头,风中的呜咽之声越发凄厉。沉重的青石墓门,紧紧关闭,前方已是无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长假耍得开心不?
感冒了的作者君穿着羽绒服在码字。哈哈哈哈
作者君在驾校当了几回杀手,错踩了几次油门当刹车,……
嘤嘤嘤,学车好痛苦,回家只想睡觉,不想码字……
☆、玉山将倾
王瑾之伸手四处摸索,想找出开启墓门的机关。
“啪”的一声,谢朗打掉她要接触石门的爪子,动作之快,王瑾之都没看清他是何时出手的。
“不要命了!此间机关重重,不要乱碰墓中的东西。戚风为人磊落,墓中定无阴毒损招,但肯定有防止贼人入墓作乱的机关。”谢朗言辞之中,颇有愤怒之色。
“不摸一摸,怎么能找到开门的机关?”王瑾之不服,干嘛要打我的手?
“愚蠢!先看一看再说!”谢朗对王瑾之的搞法很看不上眼。
王瑾之虽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谢朗说得是活命的真理,这个世界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要想活着出去,听从谢朗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用作墓门的青石看起来光滑而坚硬,并未雕刻任何的花纹,一片空白,非常的简洁,只在门框和周围的墙壁上,雕刻有翼鸟展翅祥云簇拥的花纹。门口左右各有两只高大的翼鸟,收翅单腿而立,昂然凝视前方。
她看过一遍,又仔细再看一遍,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想起刚才在石室之中,谢朗能找到进入墓道的机关,不知是根据什么做出的判断,心中感叹自己无能之余,看着身旁脸色苍白有憔悴之色的男子萌发出那么一星星的钦佩之意。
谢朗看王瑾之那赤果果的眼神,焉有不知她想些什么的?也不点破,刚才他是在王瑾之的惊呼中才发现异常的。他没空和王瑾之那般胡思乱想,找通道出去的重任是指望不上王瑾之的,他低头细细打量眼前墙壁之上繁多而重复的花纹。
片刻后,他玉指轻抬,笃定的按上左侧翼鸟鸟头旁的一块石壁。机括移动之声响起,铁链收缩,巨石移动,隆隆一片巨响,巨响声中,墓门缓缓开启,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室内漆黑一片,王瑾之和谢朗在门口停留片刻,发现并没有如甬道之中一般,有用于照明的明珠亮起。谢朗左右看了一看,退后几步,将一只翼鸟口中的明珠取出放于手中,领着王瑾之走入墓室。
明珠的辉光,在甬道中,并不觉得耀眼,但是进入这间墓室,却仿佛陡然增亮不少,将整间墓室都照亮了。王瑾之虽觉得神奇,但也没有时间去仔细思量,墓室之中的情景早已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这间墓室并不是主墓室,室内没有棺錞,只有一条长案放着几个金银白玉所制成的祭祀器皿。长案似为木质,泛着深沉的黑光。其他三面墙壁前,整齐挂着十多把铜剑,虽然锈迹斑斑,但仍然散发出逼人的寒气。墓室正中,是个形状奇怪的莲池,池中白雾缭绕,尚未靠近便已觉得寒气侵骨。
谢朗环顾四周一圈,缓缓向莲池走去,王瑾之紧跟谢朗脚步,走到莲池边上。此时方能透过那层薄薄的雾气看见清澈池水,水底的沙石亦是清晰可见。莲池中心,稀稀落落的生着几株睡莲,细看却发现这睡莲与寻常睡莲大不相同,叶片更大更光洁,其中两片莲叶掩映下,一朵纤细的白色小花苞已是将开未开,三分绽放,花苞光泽温润如玉,色泽洁白不染尘埃仿佛不是人间之物,观之可爱,可谓神奇,王瑾之有片刻失神,一时忘了所处之境。
身边忽然拂过微弱的风,带着衣带翻飞的细微声响,淡淡清冷香气荡漾开来,王瑾之回过神,见谢朗掠过水面,在一片莲叶旁伸手拂过,带起丝丝水波,窄腰一摆,一个旋身,瞬间落回她身侧,站得与她极近,她可以听到谢朗微乱的鼻息,灼热的呼吸落到她的发上,王瑾之心中颤了颤,心中有过的那丝不祥之感又冒了出来。
王瑾之转过头,见谢朗掌中躺着一朵已经全部盛放的白莲,花蕊血红,她正要伸手去摸一摸,谢朗已经抬起另一只手肘,轻轻一划,白莲一分为二。
谢朗将半朵白莲递到王瑾之面前,道:“吃了它!这是寒玉莲,是养气增功的大补之物,咱们没有食物,吃了这个会半月不饿,足够撑到我们离开这里。”
王瑾之低头,接过寒玉莲的刹那,见谢朗修指玉白,指甲却是深紫色,一条细若游丝的紫线,自中指指尖蜿蜒向上延伸,消失在宽大的月白长袖之中。正讶异于这手指上的异状,突然见两滴水滴滴落下来,抬头一看,王瑾之惊得差点将手中花朵丢在地上。入眼处是谢朗布满豆大的汗粒的额头和飞起彤云的脸,谢朗本生的俊朗,此刻双颊霞染,明艳若冬日清晨挣破层层清冷云层撒大地明光的初阳,照一室旖旎辉光。但这初阳玉山般的男子,此刻又透出一分虚弱,让人觉得玉山将倾。
还好王瑾之虽然花痴,但也发现谢朗此刻异样,“你……”她觉得疑惑,受伤发烧正常,可那紫线又是怎么回事?
谢朗看着王瑾之疑惑的表情,道:“我要驱毒,在这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以后再告诉你。先把寒玉莲吃了。”情急之下,他无心与王瑾之解释太多。
王瑾之见谢朗十分虚弱的样子,不敢同他争辩,忙将那寒玉莲塞入口中。两人吃完,谢朗盘腿运功,王瑾之在一旁用巾帕沾了莲池中的寒凉之水,帮谢朗敷额头,良久,他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忘记了天音舞的内功心法和招式?”谢朗问道,双目如电。
王瑾之点点头,不明白谢朗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天音舞的心法口诀带这没有?拿来!”
王瑾之懵懵懂懂的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她在自己房间里找到的那本看不太明白的古书。
谢朗伸手拿了过来,道:“我现在重新教你,你必须用心记住,然后自己练习。”
哇,要教我武功了吗?王瑾之差点没有手舞足蹈的跳起来,她早就羡慕谢朗他们飞来飞去的轻功!还没高兴完,心中又疑窦丛生,听说不同的门派不同的武功内功心法练习方法招式都不一样,谢朗怎么会能教她天音舞?这家伙是天才中的天才吗?看一遍秘籍就可以全部都明白并且能够为人师表了?傻大姐王瑾之表示,不相信。
谢朗看着她将信将疑的表情,淡淡说道:“我不会害你。”
王瑾之讪讪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害我,而是各家功法修炼都不一样,你确定,你看看书,然后就可以教我了?”
谢朗顿了顿,许久未言语。周身似笼罩一层淡淡愁绪,有悲伤散开,王瑾之看着他,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难过。
谢朗看她一眼,终于开口:“你我的功夫,本是一宗,天音舞我曾极熟悉,只因自己不修练这门功夫,并未多费心思去记忆,为避免出错,才要再看心法口诀。你大可放心。”
“未入京时,一直以为,你被王凝之保护的很好,入京后,以为我可以护你周全,这功夫忘记了也罢,省的日后受苦,不想却成今日这般局面。”
这眉头没脑的一番话,听得王瑾之似懂非懂,来不及开口询问,谢朗又自顾自说下去。
“我们没时间了,我只能教你一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练习。我体内的毒已经发作,若再不运功驱毒疗伤,我会死,我死后你独自走不出去。在我闭关驱毒的七十二个时辰里,你不要惹事,不要乱碰古墓里的东西,否则触动机关我们必死无疑。
我们落下来大概已经有两天了,也许还得好几日才能找到通道出去。寒玉莲虽可提供养分,你我不至于饿死。但是,寒玉莲花朵被采摘后,会迅速枯萎死亡。池中这株寒玉莲,定与整座墓室的风水构造有着莫大关联,寒玉莲若死亡,整座墓穴也许会坍塌。你我幸运,这株寒玉莲开了两朵花,但此时,谁都不知道它何时会枯萎。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出去。
刚才你听到的哭声,是个幼童,他就在我们附近,你必须尽快将他找到,他是独自入了这古墓,若胡乱触动什么机关,也许会牵连你我,而且,找到他后,我们或许可以沿着他进来的通道走出去。刚刚我开启机关的时候,所触摸的都是有新月在祥云上方的图案,翼鸟图案玄机颇多,你要多加留意。”
谢朗说起来语速飞快,王瑾之插不上嘴,只有小鸡啄米般点头的份。
“可记住了?”
王瑾之再一次点点头。
说完这些,谢朗开始教王瑾之天音舞,天音舞内功心法均是讲的如何运气,招式共有一百零八式。匆匆一遍下来,效果竟然好得王瑾之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个学武天才,却不知道这是因为这具身体修习天音舞多年,肌肉已经有了记忆,所有招式打出来均已成自然的条件反射,内功也颇为深厚,之前她不能顺利驾驭身体,所以一直都不会运用而已。且刚刚吃了寒玉莲,内力又更上一层楼,学起来毫无困难。只是动作略显生疏,还须多练习。
谢朗见王瑾之所学神速,心中稍安,突然丹田之中气流乱涌,呼啸翻卷,直奔心脉,喉中涌出腥甜液体,他知是体内的毒猛然爆发,已顾不得再叮呤嘱咐,忍痛强提气,飞身掠过水面,盘腿坐于一片莲叶之上,双手结印,运气驱毒疗伤。
王瑾之看谢朗模样,知他已是支撑不住,剩下的便要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像
王瑾之按谢朗所教,又将天音舞练习了几遍,直到确定自己已将所有招式都已记熟才停下来。停了下来才发现这一番练习,已是汗流浃背,此刻冷风一吹,打了个寒噤。
她扇扇后背的湿衣服,自言自语道:“好啦,现在该去找那个奇怪的孩子和出去的路了!”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她突然想起,俗话说“人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的未知”,古墓之中黑乎乎一片,要是遇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到时候没被那东西害死也要先被吓死,自己应该带上夜明珠照明,行事才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