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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慕情(楼心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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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任飞宇天生“扫把”吧!长久以来商净寒在曲慕文的保护之下一直都没事,没想到自和任飞宇会合那天起,就大小事故不断,一个小风寒演变到昏迷不醒,接着是身中剧毒,差点丢了小命……

    还好这些至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也许是商净寒命大,也或许是他医术太过了得,啊!他怎么这么了不起呢?真怕别人嫉妒那!

    每每这么说,总换来商净寒受不了的白眼直翻,咛道:“没见过这么不要睑的人。”

    “谁说我不要脸?我长得面如冠玉,人人都说我很帅,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好怕很多人会爱上我那!”

    说到这里,商净寒已经想吐了。就算是实话,他也没必要

    这么大言不惭吧?

    待商净寒身子大致好转,他们就准备离开,他们实在没必要留下来看人家的爱怨纠葛,这“两妹相争,必有一伤”的戏码,还挺残忍的。想想,她其实算幸运的了,至少曲慕文不若任飞宇的天生桃花命,就算不去招惹人家,也会不知不觉就四处欠下感情债——雪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洛儿敢爱他,还真有勇气。”这是商净寒的结论。像任卫字这样的男人,有大多让女人心碎的机会。

    曲慕文只是笑笑,“你难道看不出来,飞宇已经栽了吗?

    而且栽得很深!”世事哪有绝对的呢?一旦动情,受磨难的又岂只是单方面,搞不好吃尽苦头的会是那个风流小子。

    虽说这时回去很合情合理,但也不晓得是不是她多心了,为何她看曲慕文的神情好似带了点深沉的思量,他在打算什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问他,他却只字不提,只说:“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较好,事实往往伤人,你懂吗?今后,我可以什么事都对你坦诚,就这件事,你让我保留,好吗?”

    由此可知事态有多严重,而且想必与她有关。

    回到平康玉府后,商净寒引见他与邵正熙正式会面,还半开玩笑的说,她幸不辱使命,将文曲神扇给押了回来。

    “真是少年英雄,今日得以一会,实属三生有幸。”邵正熙早敬仰他侠义之名,热情的以礼待之。

    “不敢当,在下才是早已‘久仰’王爷之名!”他加重了久仰二字,听来颇含深意。

    邵正熙一震,错愕的望着他,见他笑得温文谦和,目光一片澄然,是他多心了吗?

    掩饰住短暂的失态,他镇定以对,“曲公子仁心仁术,商夫人的病,还望仰仗公子绝艺。”

    “好说,在下自当全力以赴。”说完,曲慕文有意无意的瞥了一旁的商净寒一眼。他不全力以赴行吗?这小女人可会和他没完没了的。

    商净寒看在眼里可不满了,“你这什么态度?活像我以恶势力逼迫你似的!”

    你没有吗?曲慕文以眼神回她。

    “曲幕文!”商大姑娘不爽的撩起腰,纤纤玉指顶上他的鼻梁,正欲开骂——

    “净寒,不可无理!”邵正熙忙出声阻止,“曲公子,真是失礼……”

    “哪里,是在下孟浪。”接着,”他还不着痕迹的朝商净寒挑挑眉,显示着“我有宽宏大量吧?”气煞了商净寒。

    *****

    接着,他们一道前往穆念苔房中,会诊后,曲慕文瞥了一分心急如焚的商净寒一眼后,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拉回目光,行云流水般的挥笔而就,吹了吹纸上的墨痕,将刚拟好的药方交给她。

    “喏,照着方子去抓药,其余的事就交给我,你用不着穷着急,我保证半个月内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母亲。”

    “真的?”商净寒半信半疑,娘都病了大半年,大夫甚至说她熬不过明年秋天,曲慕文真有能耐在半月内医好娘?

    “对我有点信心,小娘子。”曲慕文笑得好温柔,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去吧!”

    嫣颊蓦地飞上两朵红云,她羞得不敢迎视母亲投射而来的讶异目光,垂着头闪身而出。

    望着离去的纤盈身影,曲慕文怜爱的摇了摇头,眼眸溢满浓浓的宠溺。

    收回视线,他望向床上的穆念芸,“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有些事,我想我们该有个共识。”

    穆念芸困惑的楞了下,“你是指你和净寒的事吧?”她看得出,这出色不凡的男子与她女儿之间有著浓浓的深情。

    “这只是其一。”曲慕文坐回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它又是如何发生的,我们心照不宣,”他一抬眼,见着了穆念芸骇然色变的神情,“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我想,我们的重点是,你之所以守口如瓶了十一年,除了害怕寒寒受到伤害外,我是否可以大胆假设,邵正熙与她——”

    穆念会倒抽一口气,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淡然耸肩,“这没什么,只消用点心,真相便昭然若揭。”

    “你……”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真的可以安心,你爱寒寒,而我,将她当成了想呵疼一生的宝贝,我们都爱她,都希望竭力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事实的真相将会对她造成的冲击与伤害却是无庸置疑的,所以,我希望能和你达成共识,永远别让她知晓。”

    穆念芸总算放下心中大石,缓和神色的看着他,“是的,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但是净寒的复仇之意十分坚定,而——”

    “这你不用担心,一切就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她审视着曲慕文深幽的神情,“你——想代寒儿复仇吗?”

    曲慕文一挑眉,“怎么,你舍不得?”

    穆念芸一窒,表情僵硬。

    他抿抿唇,陪笑道:“小婿无礼,冒犯了。”

    这男人绝非池中之物。穆念芸已然有所领悟,能寻得这卓众不凡的人中龙风为夫婿,也算是寒儿三生有幸吧?

    ******

    私底下,曲慕文找上了邵正熙。

    见到走人凉亭的曲慕文,他先是一愕,然后露出抹自然的笑容,“这么晚了,怎么曲公子犹未就“寝?”直觉告诉他,这男人绝非等闲之辈,无形中,带给他一股难言的压迫感,所以他尽可能的与他保持距离,以防万一。

    “邵王爷不也好雅兴,夜阑人静,犹有闲情逸致赏月观星?”曲慕文潇洒的步人亭子,随意的摆着手中的白玉扇。

    为什么曲慕文的口气听起来好似充满了嘲讽的味道?邵正熙不解。

    斜睨了眼怔仲的他.曲慕文脸上的笑容不曾稍减半分,气

    度翩然的摊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着,好似自言般的又说:“本来人人称我一声神医,其职责自是在于救人,但是,若有人胆敢犯到我头上,不智的去动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客气。”

    邵正熙惊诧的瞪大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啪!”招扇俐落的一收,曲慕文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逸去,冷眸如冰霜,“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心里有数!”

    “你……”他讶然失声。

    “你以为我会不清楚?这一路以来,有人透过绝命门,处心积虑欲取净寒性命,想轨草除根,邵正熙,你真狠!”

    邵正熙骇然失色。“你……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他嘲弄的勾起唇角,“比你多,至少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可以称之为警告,要说示威我也不反对,我希望一切的恩恩怨怨到此为止,过去的,我会让净寒不再追究,在悲剧未造成以前,但愿你能及时收手。”

    “悲剧?”邵正熙凄楚的重复,“悲剧早就造成了!”

    “至少我能阻止人伦悲剧。”曲慕文淡然回道,无意多言,他只简单的说了句:“总之,别再动净寒一根寒毛,否则,你会‘后悔莫及’。”

    邵正熙却误解此意,以为他在威胁他,“后侮莫及?呵,我还有什么好损失的。”

    曲慕文讽刺的叹息,“冥顽不灵!邵王爷,人心是肉做的,难不成你的却是铁打的吗?净寒好歹也叫了你十一年的邵叔,你当真狠得下心,说杀就杀?”

    “是!净寒是信赖我、尊敬我,你以为这些年来我不曾对她动过丝毫感情吗?我也曾不由自主的喜爱过她呀!

    “但是每当看到她,就会让我想起那夺我妻子的男人,我如何不恨!加上她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雪很,我会笨到等她发觉一切后再来取我性命吗?不,在这之前,我会先取了她的命,只有她消失,念芸的生命才能完完全全的抹去那个男人曾经存在的证据!既然我能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父亲,当然也能在十一年后取她的命。”

    听完他的话,曲慕文神色不改,平静的缓缓道出。“就为了你私人的情感,你能眼也不眨的血洗商氏一门,你的爱太可怕,也太激狂了,就算今日你得以赢回净寒的母亲,但那又如何?这段感情的背后,将永远埋藏商氏一条条赤裸裸的生命,这深沉的阴影,你摆脱得掉吗?

    “好,就算你的心够狠,你能摆脱,但商夫人呢?她能吗?

    你双手所染的,是她丈夫的血,你教她情何以堪?你知不知道你将她推入了怎样一个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中?使得她被爱与恨,更被深深的自责折磨了十一年!你深刻的爱,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伤痛与悲剧,这你想过吗?”

    “你…你是说念芸她…”邵正熙惊愕得连话也说不完整。

    “是的,她知道。”

    天啊!她知道,她竟然一直都知道,却不曾质问过他,还故作无知的陪他演了十一年的戏!邵正熙无力的跌坐石椅,茫然道:“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说……”

    “也许,是因为她不晓得当事情演变到那种局面,她该如何面对杀夫仇人的你吧!”

    想到另一个问题,邵正熙拾起头,“为什么劝我收手?你不是没有本事保全净寒,也不是没有把握与我正面交锋,说明白点,你稳操胜算。”

    他不置可否,“或许吧!但我与商夫人相同,不愿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

    “这又是为——”

    曲慕文倏地浑身一震,抬手制止他。

    该死!他竟如此轻忽!

    “你听到了多少?”曲慕文突出此语,蹙紧眉头缓缓转过身。

    黑暗处,商净寒泪眼中写满惊讶与痛心。

    “寒寒。”他飞身而至,轻柔的展臂拥她人怀。他多不愿她受到伤害啊!然而,事情仍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是天意吗?

    怀中的娇躯僵直而无知觉,她失魂般的茫然问他:“是真的吗?你们说的全是真的?你早就知道了?”

    “寒……”他心疼的望着她。

    那个她敬之爱之,视如恩人的男人竟是个伪君子、是她始终耿耿于怀、欲除之而后快的杀父仇人?老天为何要这么捉弄她!

    残泪未干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她离开曲慕文怀中,僵直的步伐一步步走近邵正熙。

    “我作梦也没想到,想取我性命的人会是你,只因为我是商定谦的女儿?我是如此的敬爱你、信任你……邵正熙!你究竟是不是人?”她悲愤的大喊,迅雷不及掩耳的旋身一转,随着抛散空中的两滴清泪,一柄寒光点点的剑身也出了鞘,直往邵正熙挥去。

    早料到了会有今天,邵正熙并无太大的惊讶,从容闪过她的攻势,进而一步步化解她的招式,就在他欲一掌击向商净寒的同时,曲慕文一惊,无暇多想,摊开随身的白玉扇,脱手朝他飞射而去,邵正熙来不及闪开,捂住受创的胸口吐了口鲜血,商净寒旋即手腕一转,剑尖直抵他的咽喉,他微一震愕,认命的闭上眼。

    “寒寒不要!”曲慕文惊急的大叫出击,“你不能杀他。”

    商净寒紧咬下唇,盈满泪光的眼眸又怨又恨的瞅着邵正熙,“为何不能?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而我竟差一点就认贼作父,不手刃他,我如何对得起在天之灵的父亲?”

    “不!寒寒,他不是你能杀的人,把剑给我,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我不要我的寒寒当个冷酷无情、满心只有仇恨的人,听话!”

    “不!”她尖声大喊,下意识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我办不

    到,我不能放过他!”

    她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刺去——

    “住手!”同时脱口大喊的人除了曲慕文,还有穆急芸,她正惊惶的朝这儿奔来。

    “别杀他,你不能杀他!”

    “娘?”

    曲慕文幽幽一叹,开口道:“你若杀了他,天理难容。”

    “我若不杀他,那才是无理难容!”她悲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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