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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没有变,变的只是心态。
萧乜笑着向同事们打了个招呼,自己找了个水桶去打了一桶水,拿起抹布把办公桌擦得干干净净,见地上也有些脏,又找了把拖把,把地给拖了,将墙角乱七八糟的报架整理了一下,这才拿起报纸坐到了自己桌前。
郑松英是政策研究室的老人了,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当初分到省政aa府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加上写得一手好文章,被称为秘书处的“一只笔”,不想在有一次写稿时没能领会领导的意图,写砸了,结果就被调到了政策研究室,这些年早已心灰意冷,每天一份报纸一杯茶地混日子。
萧乜进来以后,郑松英一直在观察他,对于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副主任,郑松英是知道他的故事的,曾经的全省最年轻的县长,听说很有能力,却因为风头太盛触怒省长尤夕被打入冷宫。
但郑松英从萧乜脸上却没有看到任何忧怨的情绪,始终面带笑容,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指不定将来还会潜龙升渊呢,他那颗蛰伏很久的心不由动了一下,或许这也是自己的机会呢。
郑松英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少文睇了一个眼色,二人站起来走到走廊上去抽烟。
江少文和郑松英两人应算是难兄难弟喽!江少文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当初很受省政aa府一位副秘书长的赏识,但后来那位副秘书长受了处分被调走了。
119下级见到上级就要让包厢啊?
江少文也因为站错队被调到了政策研究室,因为和郑松英一样怀才不遇,两人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向来是共同进退的。
两人来到走廊上,郑松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皱巴巴软白沙,递了一根给江少文,小声道:“江少文,你怎么看我们新来的这位年轻主任?”
江少文接过烟,用手撸直了,在手掌上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郑松英一眼,悠悠地调侃道:
“怎么?老郑你不甘寂寞了,这么快就想去抱粗大腿了?我可听说这位可是捅了大篓子,书记、省长联手在常委会上打压的,要翻身难喽!”
郑松英不满地白了江少文一眼道:
“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看这位*辱不惊,气度不凡,今后绝非池中之物,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咱们现在靠过去,没准是个机会呢,再说咱们现在都混成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江少文有些犹豫道: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这位新副主任的确不简单,不过他可是上了省长黑名单的人,没见林广标连介绍都不介绍一下摆明了要整他吗?老马他们几个连正眼都不瞧他,咱们靠过去不是和大伙都站到对立面了吗?要不要再看看……”
郑松英没好气道:
“江少文你就是这毛病,做什么犹豫不决,真要是人人都看好的人轮得到咱们去烧冷灶吗?你和老马他们几个比什么,他们都五十几了,马上就要退了,还喜欢端着个臭架子,咱们可是正当年,不搏一搏,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江少文把快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在上面用力碾了几下,下定决心道:
“行!那我们就搏一把,烧一烧这位新副主任的冷灶!”
这时,萧乜也正好走出来抽烟……
郑松英和江少文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
“萧主任,我们才还在商量,您刚来,大家伙凑个份子摆着酒欢迎新领导呢……”
这么快就有人向自己示好了,看来自己还是有几分王八之气的嘛,萧乜掏出特供中华烟,给郑松英和江少文一人撒了一根,呵呵笑道:
“好啊,那就今天下班后,晚饭大家一起聚一下,就订在新群酒楼,我请客,好多新同事我还不认识呢,就麻烦你们俩位通知一下!”
郑松英和江少文接过特供中华烟,他们好歹也是风光过的,也是识货的主,眼睛一亮,这位新主任果然是有大背景的人啊,抽的都是特供中华,暗暗庆幸自己押对了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哪能让领导破费呢?于情于理都该我们请您才对啊……”
萧乜摆摆手笑道:
“你们就别争了,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们可都要养家呢,这顿就由我请,以后你们再请好了……”
郑松英和江少文一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多,全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政策研究室又是冷门部门没有什么油水,要上新群酒楼这种高档地方吃一顿还真吃不起,又见萧乜穿的都是不认识的外国名牌,看起来的确是个不差钱的主,也就不再坚持,屁颠屁颠地去通知其他同事了。
政策研究室十一个人的编制,有五个人是长期病休在家的,马青山、鲜光华、艺秋娜资格最老,早已没了向上爬的心思,本想在萧乜面前端端老前辈的架子,不想去参加这个饭局,但早就听说新群酒楼的鱼翅十分有名,抱着不吃白不吃的态度,也就跟着来了。
赵夜谭正好在外面,接了萧乜的电话正往回赶,路上已经早已安排把最大的新群英豪包留起,又让领班在门口候着。
那领班是见过萧乜的,知道这是老板的座上宾,如何敢怠慢?一见萧乜带着人进来,立刻笑颜如花地迎上去:
“萧乜领导好,赵总听说您要来,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包厢早给您留好了,请跟我来!”
众人见萧乜如此有面子,都暗暗心惊,这家新群酒楼在省城颇有名气,据说老板后台很硬的,心中不由对萧乜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进了包厢坐下来,众人看了菜单上的价格都咂舌不已,都不好意思点菜,萧乜呵呵笑道:“大家只管点,每人点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菜,我今天的钱包挺鼓的,要打土豪就趁早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众人都被萧乜逗笑了,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就选便宜的菜点了几个,那领班见状忙道:
“我们赵总特别交待了,今天所有的消费都免单!”
萧乜笑骂道:
“我请同事吃饭要他小子免什么单?你把你们这里特色菜多上几个上来,每人再来一盅鱼翅就差不多了……”
众人听他说话似乎和这六福酒楼的老板很熟的样子,人家上赶着要给他免单他还不要,心中越发惊奇,正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伴随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
“我就要这个新群豪包了,你们让里面的客人换一个包厢不就行了,你要做不了主,让你们赵总过来!”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惊惶失措的领班。
众人一见那中年男子除了萧乜全站了起来,惊愕道:“胡主任!”
原来来人正是省政aa府督查室的主任胡涂,督查室和政策研究室虽然是平级部门,主任是副厅级,但走出去却比政策研究室牛多了。
到了下面那就是钦差大臣,下面的地市都得小心伺候着,要不然人家直接告状告到省长那里那还了得,油水自然足得很,平时走起路来都是眼睛看天的,政策研究室在他们面前更是矮了三分,更何况这胡涂是尤夕面前的红人,就是林广标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
胡涂一看包厢里的人,心中越发有底了,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道:
“原来是你们啊!怎么政策研究室发财了吗?跑这里来吃饭?正好,我今天宴请中嘟来的一个领导的公子,你们赶紧挪地方……”
众人心中虽有些不忿,但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的,政策研究室碰督查室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啊!连忙拉椅子提包准备往外走好给胡涂挪地方。
萧乜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胡涂表演,这时才慢悠悠地道:
“这包厢是我订的,你们准备上哪吃饭去啊?领班,赶紧上菜!”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左右为难地僵在了那里,一边是新任上司,一边是省政aa府的红人,得罪谁都不好,郑松英好意提醒萧乜道:
“萧主任,这位是督查室的胡主任,都是熟人,他有贵客要招待,咱们就随便再哪里凑合一下算了……”
萧乜摇摇头道:“今天是我到政策研究室第一次请大家吃饭,怎么能凑合呢,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嘛,你们都坐下,胡主任这么有面子的人,你们还怕他找不到地方吃饭吗?”
胡涂这才注意到萧乜,对萧乜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知道省长尤夕对他很不爽,心想:你这小子真不知道死活,都到这般地步了还不知悔改?还以为是在下面当县长做土皇帝呢,要捏死你一个小小的政策研究室副主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
胡涂随着拖长声调道:
“你就是政策研究室新来的小萧啊,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要吃亏的,赶紧给我把包厢腾出来,得罪了中嘟领导的公子就是你们林秘书长也吃罪不起……”
萧乜冷笑道:“我好好的干嘛要换包厢……”
胡涂一听勃然变色,指着萧乜厉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对待上级领导的吗?我看你是处分得还不够……”
萧乜不屑地看了胡涂一眼,冷冷地道:
“我国那条规定说了,下级见到上级就要让包厢啊?而且我从没犯过错误,省里也从未给过我处分,怎么说我处分得还不够呢?现在是下班时间,胡主任还是收起你的官威吧……”
胡涂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飙,赵夜谭满脸笑容从外面地跑进来,“萧哥,不好意思,小弟来迟了,还请赎罪!”
胡涂见到赵夜谭进来,一把拉住他道:
“小赵你来得正好,你帮我把这个萧乜赶出去,我要请一个中嘟领导的公子在这里吃饭,一定要这个包厢!”
赵夜谭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胡涂经常在他这里消费,两人还算熟悉,加上胡涂终究是省督查室主任,虽然对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有些不爽,面子上还是很尊敬他的。
萧乜平静地看着赵夜谭没有说话,他被调职以后,赵夜谭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很尊敬,他对赵夜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正好也借这次机会看看此人是否值得一交?
赵夜谭怎么说呢?此人虽然纨绔点,但还是比较讲义气的,既然他已经认定萧乜是自己命中的贵人,要他为了一个督查室主任就同萧乜翻脸自是不可能的吧?再则他的老子如今已是省城的市长了,今后如果能顺利接任市委书记那就是省委常委了,并非真的惧怕胡涂的。
120尤省长在等你
因此他向一旁的领班问明清楚了情况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指着胡涂骂道:
“赶你妹哟!这是我哥!比亲哥还亲!这包厢是我特意给他留的,你凭什么要他给你让!给你三分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什么东西?”
赵夜谭想着反正是要得罪这胡涂,索性就往死里得罪,也好帮萧乜出这口恶气!
胡涂一下子愣住了,平日里对他十分恭敬的赵夜谭突然发飙让他怀疑这赵夜谭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满脸涨成了猪肝色,颤抖着手指着赵夜谭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你个啥……连话都不会说了,就这水平还能当督查室主任?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赵夜谭朝萧乜眨眨眼,继续刺激胡涂道。
胡涂正要暴走,腰上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立刻换了另外一副嘴脸,满脸阿谀地笑道:
“齐少,您到了啊!我这就出来接您!……”那语调让在场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胡涂接完电话,立刻又变得神气活现起来,冷笑着环视一周道:
“你们等着啊!齐少的父亲是国务院国务委员,政治局委员,姓赵的,你这酒楼就等着关门吧!”
胡涂说完拂袖扬长而去!
众人的心一下子又提来了,赵夜谭心里也有些揣揣不安,唯有萧乜神色不变,招呼众人坐下,又拍着赵夜谭的肩膀道:
“夜谭,你很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赵夜谭只觉热血一涌,心想就算我的酒楼真关门了得了萧哥这句话也值了,激动地站了起来:
“萧哥,你一句话,小弟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萧乜哈哈大笑道:“夜谭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跟聚众上山的土匪头子一样啊!”
萧乜转头又对一旁那看得目瞪口呆的领班道:“麻烦你赶紧上菜!”
那领班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答应着下去催菜了。
齐全在三六九城的“红代”中间也算是有些名头的,家世也相当显赫,所以当他听了胡涂添油加醋的挑唆后,冷笑道:
“走!我倒要看看在鸿运这小旮旯还有谁敢和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