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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她的脑海里撞进一个影像——
十年前,她在酒楼外也见过这样的蓝眸,只是后来她看那名少年自甘堕落,才故意整治他一下,要他低头认她为主子……
接着她将那名少年丢至大漠,要教他明白,自甘堕落的人通常都会受到他人的欺陵。
她原本只是想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感到无措,然后便会乖乖听她的话。
待一刻钟过去,她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名少年已不见踪影。她还要大家在四周寻找着,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还记得自己懊恼了一段时间,不断挂念着那名少年的下落,不知是生是死……
“你在想什么?”他发现她盯着自己猛瞧,而且小脸上还有着少见的慌张。
“唔……”她轻喃一声,蹙眉的望着他,“我和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见过面?”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因为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她根本记不得那名少年的长相。
是他吗?她不是很肯定。
他半眯着黑眸,望着她一副陷入思考的表情。
“你想起我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有种质问的意味。
“啊?”她倒抽一口气。
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乞儿?
不会吧?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你真的是……”她的小嘴微张。
“你还记得十年前被你赶出金沙城的乞儿?”他冷笑一声,她现在才想起他吗?
“哇!”她突然一惊,张着美眸骨碌碌的转着,从疑惑的表情转为高兴,“没想到你居然从乞儿变成鹰堡的大王,真是教人吃惊。
还害她当年不断为他的生死不明烦恼着。
他挑眉。她一点都没有反省之意,还笑得出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将人命轻视如同玩具。
她有反省呀!不过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既然知道他就是当年那名乞儿,那算在她头上的缺德事,应该也要一笔勾消了。
“都十年了。”她早就忏悔过了呀!“不过你福大、命大,竟然被鹰堡的大王捡回来当接班人。你应该要感谢我,为你开启人生另一扇门才是。”
她真厚颜无耻,连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我应该要有仇报仇,讨回当年被你欺陵如狗的那笔帐才是。”他眸中迸出冷光,语气如冰块般寒冷。
钦!他心眼该不会如芝麻般的小吧?真记恨在心里?
“你……记恨十年了?”她小声的咕哝。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他没正面回答她,不过今天情势相反,她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就该低头,“别忘记你当年告诉我的那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自个儿赢了,什么都是我的。”
她咋舌。看来这男人小眼睛、小鼻子的。
哎哟!她当年年纪小嘛!就不能原谅她的无知吗?
“我又不是没有回头找你,我哪知道前鹰堡的大王动作比我快,将你拎了回去。”她小声的解释。
“你有回去找我?”他眯眸,反问她。
“当然有。”她没有半点迟疑的开口。“我那时只是要剉剉你的锐气,又不是真的要杀你。”
他疑视着她许久。
不管她说的是否为实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她有一点心虚的咽了口沬,不过尔后她想想,他并没有吃亏啊!
他也在她身上报复了,他还要气什么?
哼!该气的人是她吧!
在这同时,他的眸光移至她的背后。
见他的目光似乎往她的背后瞧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在瞧什么?”
他将眼光抽回,移到她的身上。
“你刚刚从偏院出来?”他的声音简直是降到冰点。
她点头,旋即又想到赫连妤与风塞在偏院里,又连忙摇头。
见她反复的模样,他起了疑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咬着唇,最后豁了出去,“有。”
他的眸子一沉,湛蓝得如同深海般深邃,“我记得偏院里头,住的是囚犯风塞。”
他这一瞪,几乎快将她整个人结成大冰雕。
“喔……是啊!”她搔搔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为赫连妤隐瞒,但是又想到那臭丫头为了男人竟然出卖她,她突然有点不想做好人了。
哼,现在就让他冲进去“捉奸”好了,让一切真相大白算了!
反正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不是吗?
“你去见那男人?”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噬杀,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要冲进去扭断里头所有人的脖子。
“算……是吧!”其实里头还有你的义妹!金玬玬在心里添了这么一句。
他俊颜一变,二话不说,便跨开脚步往偏院方向而去。
“啊!”他真的要去偏院?她上前,双手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偏院做啥?”
“杀了那男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热D书@吧#独%家&制*作'
“为什么要杀风塞?”她还傻傻的问着。
“哼!”他咬牙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他倒有本事,让你这么亲密唤着他的名字了。”
敢情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她的心跳多跳一拍,又想起赫连妤的话。
赫连枭对她是特别的,与其它女人是不一样的。
“你……这是在吃醋吗?”她望着他高大的背部,小声的问着。
他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谁说我吃醋了?”他怒瞪她一眼,却不能否认心底确实有抹酸溜溜的味道流过。
“那为什么我只是叫他的名字,你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呢?”她饶富兴味的望着他,愈是瞧他,愈发现他有趣。
这男人真让她摸不透,竟然还有这孩子气的一面。
“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奴。”他用力的瞪着她,似乎想要打消她可笑的念头,“而且你还是我暖床的女奴,在我没有不要你的那天,其它的男人休想觊觎你。”
“你……”她才不是他暖床的女奴,“哼!我当你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杀就去杀他吧!反正对我而言又不痛不痒。”
她放开他的衣袖,不打算与他争执。
风塞又不是她的男人,她才懒得理他的生死,更懒得去管没心没肺没义气的小丫头的儿女私情。
她不想吃饱没事干,惹了一堆事,免得到时她又背了一堆黑锅走不了。
于是,她转身离开,懒得跟鹰堡的人有所牵扯——
会连衰。
见她头也不回的提起莲足离开,他又看看偏院的方向……
她摆明就是在戏弄他!
该死!他竟然为了她而举棋不定。
赫连枭暗咒一声,脚步竟然跟在她的背后。
这小妖女……他无法抛却了。
第七章
哇哈哈……
金玬玬忍不住想要大笑,今天就是她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候了。
虽然这几天赫连枭这男人对她几乎是索求无度,但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至少他也取悦她,互相扯平了。
她才不会哭哭啼啼的求他一定要对她负责,她只想离开鹰堡,然后回家当她横行霸道的千金小霸主。
留在这儿……哼,只是被他们欺负而已。
而且这几天她根本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被赫连枭那个臭大鹰吞了五万两。她诅咒他,等她回去时,他会拉肚子拉个十天十夜变人干。
正在收拾包袱的金玬玬,根本没有发现赫连枭正倚在木门边,望着她还轻快的哼着小曲儿。
看样子,她心情很好的收拾着东西。
他答应金宝庄的人,七天之后要将她送回,而他以为……她会想要留下来。
但是她不是他可以掌握的女人!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包袱要收拾,只是东摸西摸,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摸回去……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的包袱只放进自己一件衣物,然后回头准备要离开鹰堡。
只是才刚转身,她就见到赫连枭站在门口,拿着一双深邃的蓝眸望着她。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瞧我做什么?”她嘟囔一声,“我又没拿你半分东西,只有收拾我的衣服而已。”
他睨了她一眼,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门边。
怪人。她嘟嘟囔囔的,但还是高高兴兴的离开房内,准备打道回府。
自由了!金玬玬哼着小曲儿,似乎一点都没有离别的哀伤。
赫连枭暗自将双手握成拳,不悦她竟然如此潇洒,仿佛不眷恋谁的便要离开。
她明明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给他了,却云淡风清的不求他负责,也不哭着要他补偿她。
自她认出他后,她反而不再反抗他对她的索求,也不反抗他的求爱。
她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愧疚,所以拿身体补偿他吗?直至期满,她又可以挥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吗?
该死!他竟然因为她要离开,感到焦躁不已,可他却没有理由将她留下……'热A书吧&独@家*制#作'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门殿前,赫连妤早已在一匹骏马前等候,而且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玬玬要离开,最难过的肯定是大哥。
赫连妤的美眸移到赫连枭俊颜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沉默不语。
他的眼光已经填满了玬玬,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她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用嫁给大哥。
只是当玬玬一离开,或许所有的事又要导回正轨,大哥娶她为妻的念头又会回来了。
所以她必须想尽办法,将玬玬给留下来。
“玬玬,你真的非走不可吗?”见到金玬玬,赫连妤便急忙来到她的身旁,低头与她交谈。
“当然。”她要走的决心已定,十匹马都拉不动她。
“为什么要走呢?”赫连妤咬着唇,疑惑的望着她,“大哥明明就喜欢你,而你也不讨厌大哥……”
“停!”金玬玬瞪向她,低沉的开口,“你又不是赫连枭,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是喜欢还是恨意?如果他喜欢我,就会开口求我留下,而不是急着把我踢出鹰堡。”
“大哥不善言语,这是众所皆知的呀!”赫连妤忍不住为赫连枭说话。
“你若对大哥有心,你瞧瞧他一眼,今儿个是你离开的日子,他的脸色阴沉了一个上午。”
“那关我什么事?”金玬玬口上虽然这样说着,眼光却偷偷瞥向他,发现他真的板着一张好看的脸庞。“他或许乐在心中也不一定。”
“可是你一走……大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就是娶你,然后继续当堡主啰!”不知为何,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竟然有一种打翻醋桶的感觉,她似乎还嗅得到那股酸味。
是嘛!他本来就打算要娶赫连妤,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玬玬……”赫连妤将她拉到一旁,再度小声的开口,“如果我求你留下来,成吗?”
“不成。”她瞪了赫连妤一眼,“你自己的事,休想将我拉下去一起搅和。”
何况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她又不是吃饱闲着。
赫连妤咬咬唇,单纯的脑子不断的想出妙计,欲将她留下,“我、我是少主我有权利将你留下来!”
“你有那个种可以这么做没关系,我肯定会扯你后腿!”她金玬玬也不是好惹的角儿。
有人踩到她头上来,她可不会忍气吞声,还送上门去给别人踩。
赫连妤的气势简直是输金玬玬一大截,她无力的垂下双肩,不过最后她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如果你留下来帮我,那么禁地里的金银珠宝,我分你一半。”
金玬玬狐疑的望向她,“一半?”
“是呀,大哥将禁地看顾得这么牢,里面肯定有一堆的金银财宝,到时候我和风塞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分你一半,成吗?”赫连妤不得不使出撒手锏,诱惑着她。'热A书吧&独@家*制#作'
这是一笔好交易,不是吗?金玬玬眯着美眸,盘算了一下。
“如果你敢骗我,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她认真的看着赫连妤,严肃的说着。
赫连妤点点头,“我不敢再骗你了。”
“那好,我就留下来。”为了禁地那一堆的金银财宝,她决定再留下来了。
没法子,她天生就是个小钱蜂,这辈子肯定要为白花花的银子忙碌!
她为何又留下来?赫连枭不解。
这女人太过我行我素,上一刻高高兴兴的要离开鹰堡,却在与妤儿交头接耳一下之后,又将包袱丢回厢房,拗着性子说不回去了。
她又摸出文房四宝,小手拿起狼毫笔,沾了黑墨之后,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便要他将这封信送回金宝庄。
她决定要在鹰堡住下了。
而且她还让妤儿收回她奴仆的身分,地位与他们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