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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青夜丢来一句话,曋七因为思绪也飘散了,于是没听清,便问:“方才风沙迷了耳,殿下说什么?”
青夜似遥遥轻叹一声,又气定神闲地转过来,瞧了一眼曋七,丢过来一个包袱,“把衣服换了,这套不配你。”
曋七撩开包袱一角,见里面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衣,就是她素日里的穿着,不禁摆摆手:“我阿娘说,喜宴上不能见白,不然不大气,更不喜气。”
作者有话要说:
☆、足智多谋(二)
青夜连多余的动作,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转身要往外走去,一边轻念着:“似乎奉夏仙君还少收了一份礼。”
甚是清楚青夜脾性和月老红绳弹性的曋七立刻扯着嗓子喊到:“换,我换!”
青夜适时顿步,眉眼清淡,似是只是走几下散步,想起方才见曋七笑着与奉夏仙君说话的模样,俏皮机灵,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显然是想到了没有准备礼物,不知怎的,他却一眼看透,那神情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转过身,见她一脸愁云惨淡的模样,青夜的眼中极微弱的闪过一丝笑,又很快恢复清淡,侧身遥望远方。
曋七不情愿地拢了拢衣领,又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风华神君或者奉夏仙君前来,若是被人撞见,她也好打着哈哈继续踹糊涂的不换衣服。
她实诚不明白,自己这身衣裳哪里招这殿下了。
见青夜又有举步前进的趋势,曋七一气呵成的扒下了外裳,有些恼羞的看了看青夜,又恼羞的继续扒衣裳,哪知脖子上自小就戴着的玉锁与衣裳的线勾住了,卡在一处上不上下不下,着实尴尬得很。
总不至于让她对着背对自己的青夜道:“嗨殿下,我的衣服卡到我的链子了,且还勒住了我的脑袋,能否帮我脱一脱?”
只一瞬间,曋七就收起了这个念头,越发卖力地挣脱着衣领。
谁知身后忽然有人一勾,一拉,再一提,她的脑袋就这么缩了进去。
一股清凉的风自底下吹来,轻飘飘的底衣有些耐不住凉风,曋七有些脸红。
曋七正在斟酌着话语,叫青夜转过身去,自己好换上衣裳,又觉得人家没说什么,自己再这般开口,反而显得有些矫情,又想起宛瑶公主那般的姿态尚且入不了青夜的眼,也就大大方方从底下溜了出来,由着中衣在青夜的手中,悉悉索索地穿起白裳来。
谁知青夜忽的靠近,檀香的气息几乎笼罩住了曋七全身,她方脸红的要支支吾吾开口,就听不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些受惊了。
当然更加受惊的,当属曋七。
之后的之后,据说整个天界都在谣传,说是青夜殿下趁着奉夏仙君喜宴当天,与一个女仙私下约会,而这个女仙的模样,没有人晓得,因为被青夜殿下护得甚好。
但是识内情的,都晓得那女仙是谁,比如奉夏仙君,比如风华神君。
于是风华神君自诩又有了把柄,扇子扇得更加玉树临风。
是日,天朗气清。
天界上时常总会有些戏台子,因为月老总是有说不完的姻缘趣事,司命总是有写不完的命运册子,二人碰到一起,就上奏了天帝,建了这么些戏台子,给将要下凡历练的仙家或想谈个仙兽恋的神君警警神。
风华神君甚是有格调,于是拉下老脸,总算鼓动了琼夜殿的青夜,一同坐在了戏台下。
或许是因为天界二位响当当的人物坐镇于台下,台上的戏子演得那叫一个卖力,就连没有任何台词的树精,都演得十分走心。
风华心思不在这上头,时不时看一眼身旁淡然的青夜,又摇了摇扇子,待着时机。
总算台上演到鸡妖与蛇王相恋盛浓,难以化解相思之情,便掩人耳目私下偷会时,他扇子一合,温雅地鼓了鼓掌,还做了一番评价,“此情此景,真是羡煞旁人。”
说完,还十分自然地看向青夜,“你觉得如何?”
只见青夜慵懒地、从容地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淡淡地道:“我觉得是蛇想吃鸡。”
风华:“……”
对青夜这般性子的人,风华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于是收回看戏的目光,不屈不挠地继续道:“那日喜宴上,你同曋家妹子……恩?”
青夜依旧看着戏台,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恩。”
风华有些激动,右手的折扇往左手心一拍,“你是承认近日的传闻了?”
青夜总算动了动眼皮,正了正身子,“所以你今天约我看戏……”
风华立刻笑答:“就是为了增进你我的感情。”
青夜继续道:“既然这么空闲,我便遣人去玄九仙君来,正巧有事与她一说。”
风华微愣,“你且要与她说何事?”
青夜道:“你与宛瑶公主独处一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该是有兴趣听的。”
风华惊急,“我与宛瑶公主什么事也没有,莫要信口胡说。”
青夜看了一眼风华,说话十分意味深长,“谁知道呢。”
风华:“……”
话说天界这边十分热闹,下边山中也是十分大的动静。
雅子俊总算愿意出门了,一出门就听见传闻,于是火急火燎地要找青夜算账,谁知去琼夜殿无果,又火急火燎地跑到崇吾山中,找到在给桃树小心翼翼浇水的曋七。
“他大爷的,叫大爷好是生气!”雅子俊一来,话一出口,就叫曋七拿水罐子的姿势抖了抖。
“你来评评理。”雅子俊似乎极为生气,白皙的皮肤两腮有些泛红,但在曋七眼中,这才是血气,这才是男儿本色。
雅子俊一把凑到曋七跟前,精致的脸被放大了数十倍,不禁叫曋七这般的女子都看得痴了,真是……美。
一个比女子还要美的男子,却一口一个“大爷”。
“你说那厮,”雅子俊顿了顿,怕曋七没听懂,补了番,“大爷说的是青夜,宛瑶公主对他如此痴心爱慕,他竟然敢不带宛瑶公主去参加喜宴,这也就罢了,他还在喜宴间与其他女仙暧昧往来、耳鬓厮磨、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这如何做得!”
曋七拿水罐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自她认识雅子俊,她就没觉得他有这般文化水准,今日竟脱口就是四字成语,还多是凡间用语,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但是想起他话中间接说的是自己,曋七浇水的罐子往雅子俊的脚边挪了挪。
果不其然的,雅子俊跳了跳脚,暴躁道:“大爷又不开花,你浇大爷作甚?”
后顺了顺气,雅子俊又道:“大爷一听这消息,就想着找青夜算账,一出门就去找他比试去了。”
曋七抬了下眼皮,见他毫发无损,定是没遇见青夜,便没接话。
谁知今日的雅子俊十分敏感,察觉到曋七的变化,有些恼怒,“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曋七违心地道:“我是替他庆幸,没被你逮到。”
雅子俊听得有些舒心,“是啊,否则就是要载入天史中的又一场恶战,大爷就威名远扬了。”
话锋一转,雅子俊又叹了叹,“可惜啊,大爷没提宛瑶公主出这口恶气,觉得不是英雄所为。”
曋七道:“其实我觉得,耽误之急不是找青夜算账,而是……”
雅子俊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耽误之急应该是去安慰宛瑶公主,我怎么忘记了,她才是受害者,大爷若安慰成功,必定还有希望。”
其实曋七的意思是,耽误之急应该是澄清那个传闻,消除彼此误会,方能皆大欢喜。
谁曾想雅子俊理解得又是另一层意思,不等她继续说,就要动身前往蝶舞宫。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叫雅子俊和曋七都愣住了。
倩影怜怜,体态苗条,步下生花,一看便是他们刚才口中讨论得正热烈的宛瑶公主。
雅子俊忙把没握剑的手背在后头,拼命地对曋七扇着,示意她走。
曋七十分善解人意,莫说雅子俊叫她走,就是要她留着给他撑场面,她也是不依的。
私以为,她已经三番两次阻挡了宛瑶公主的情路,此番她是再不能当第三者了,隧要默默退下。
谁知宛瑶公主上前就挡住曋七的路,然后面色有些沉重地道:“我有话想与曋七姐姐说,不知曋七姐姐方不方便。”
曋七哪经得起别人如此客套,便脱口要道“方便”,谁知见雅子俊用极大的口型对她道“不方便”,于是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宛瑶却没有给曋七半点犹豫,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就往桃林里走去,似乎比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人还要熟悉这里,留下雅子俊满心的悲伤。
曋七不时回头看着雅子俊,只觉得万分对不住他,却又十分好奇宛瑶公主找她要做什么。
刚一停脚,曋七就客气地道:“我阿爹不知道公主来,否则必是高兴的……”
“你是不是喜欢青夜殿下?”前处,宛瑶转过身来,松开曋七的手,目光就有些冷冽。
此番模样,倒叫曋七想起初见宛瑶时,自己的舞步叫宛瑶甚是生气,此时宛瑶如此态度,只怕是误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足智多谋(三)
曋七躬了躬身子,“公主误会了。”
“误会?”宛瑶步步逼近,面色没有平日里的那分优雅与和气。
曋七有些糊涂,还是非常的糊涂。这样的情景,她只在儿时阿娘与她说的故事本里才听过,女妖一号插足女妖二号的感情生活,于是二人私下剑拔弩张,最终女妖一号不敌女妖二号,败下阵来,灰溜溜逃窜回洞继续修炼。
据说这故事本是月老编的次品,于是给了天界的仙家回家当做睡前故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我早就对青夜殿下芳心暗许,天界中没有人不晓得,你为何还要插上一脚?我敬你是姐姐,那是因为恩仙的缘故,而非当真怕了你。”
宛瑶略微激动的一番话,叫曋七回过神来,听到自己阿爹的名字,又想起彼此间牵扯的关系,知晓若自己与宛瑶争辩,只怕叫阿爹为难,便又解释道:“公主的心意,我自然晓得,所以我断不敢与公主争人,何况我与殿下确实无任何交情,只不过在学堂时曾有幸为殿下助手,就有了些来往,但并非公主心中所想的那般。”
除了与阿爹阿娘说话,曋七对外还鲜少这般正经地回话,可惜对方不领情。
宛瑶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为何每次我去找青夜殿下,你总会在场?且近日的传闻,你都权当做我不清楚?只怕是你早有预谋,耍了什么手段骗风华神君与我同去,再与青夜殿下一同前往,最终如愿与青夜殿下一处待着,就急不可耐地脱了衣裳勾引青夜殿下,还说对青夜殿下没有半点好感?”
宛瑶一口气说了许多,竟不解恨,还愈发气急,耐着外头还有个雅子俊,没有说得太大声。
曋七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
“脱衣裳?”宛瑶傲然抬了抬下巴,“很不巧,我借故离开风华神君片刻,就想去找青夜殿下,谁知竟让我看到这样一幕,不过你放心,传闻不是我说的,我可不想天界都知道你在勾引青夜殿下。”
曋七的面色终究是忍不下去了。
她这个人,平日嘻嘻哈哈惯了,皮粗肉厚十分经得起人说,且随性得很,然而若有人把她脸皮踩在地上还啐了好几口,那她整身的兔毛都要竖几竖了。
“也是,我脱也脱了,引也引了,总不能太吃亏,确实得让他对我也上上心才是,多亏公主提醒,我一会儿就去找他。”
嘴皮子这种事,别说宛瑶,就是市井妇人也敌不过曋七,因为她时常觉得阿娘与她说的故事太枯燥了,不够生动,于是经常溜达到凡间找生动的地方,而每次有人扯着脖子干架,曋七觉得最为生动,每次都能啃上一大把瓜子。且她还不是什么人干架都看,专挑那些看起来斯文骂起来败类的听,久而久之,掌握精髓也。
于是眼前的宛瑶,有些花容失色。
再于是,宛瑶一边掩着面一边小碎步地跑了出去,换得雅子俊糊里糊涂地对着不急不慢出来的曋七问道:“你把宛瑶公主怎么了?”
曋七觉得雅子俊甚是不会开口问,却见他手中耀眼的剑,十分隐晦地道:“哎,都是女儿间的过家家。”
雅子俊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又问:“那大爷该不该追上去?”
曋七吧唧一下嘴巴,“随意。”
雅子俊觉得曋七这厢也有奇怪,却也没太多想,一门心思都在宛瑶公主身上,于是想了想,还是告了辞去追宛瑶公主。
曋七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不知怎的,心头有些堵得慌,可又说不出来,惯性地往后喊了喊古墨,这才想起古墨已经陪着纸娆去采草药去了,于是更加闷得慌,也没心思再浇水,垂着脑袋回了屋。
听说老君接了个新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