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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明日纸娆反倒比她厉害,以后岂不是就进不了琼夜殿了?
如是想着,又见青夜难得主动找她说了这么多,不管是不是为了纸娆,心情又恢复了大半,就跟在青夜的身后去了琼夜殿。
柳荫下,缓缓走出一道倩影,眸色狠厉,面色决绝,手中是碾碎的半截柳条,握紧拳头后又重重摔在了地上,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几欲喷火。
云上的光投射在女子的脸上,正是方才提及到的纸娆。
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跟上去,反而踏着揉碎至地的柳叶碎末,扬长而去。
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为青夜受苦下界两世,回到天界冒充曋七的身份,却依旧换不来青夜的情有独钟。
腾云而去,飞身下界,纸娆从云间落下至山林,却改为步行,待绕过一个山头,见无人跟着,四周也没有半个人影,这才化作一缕青烟,遁地而下。
地下自是有另一片世界,正因如此,天帝才会任命土地公在凡间当值,住于地下,看着凡间的一切,护人而自持,可这一处,方圆百里内都不曾有半点仙气,更别提土地公了。
四周妖气横生,黑气缭绕,各色邪气妖气聚团在空中飘荡,似巡视,更似天性。见一股浓郁的仙气破土而入,纷纷乱窜,怒目而视,待看清是纸娆,黑气凝聚片刻,便又渐渐散去,显然并不怕她这个仙人,还有些熟络。
纸娆目不斜视,熟悉地穿过九转十八弯的地洞,直直来到了比之方才还要大百倍的妖洞,准确的说,是三梵之地的“内脏”——三梵之穴。
这里皆是被天界收复的孽障,被困于此无法翻身,有些人界的妖被妖气吸引至此,进去才发现事有不对,却无法再出去,终身也被困在里头,这是天帝设的法,妖只能进不能出,正因如此,才故意放在人界,以此能降服更多的妖魔。
当然,这一切除了魔界首领——魔尊檀之。
魔尊檀之是两百年前刚刚成为魔界首领,便派人围攻青夜,打伤青夜的眼睛,使他惹下了眼疾,当然一开始,魔尊檀之并非只是要伤他眼睛,奈何青夜修为高强,取他性命不及。
也是那一年,叫魔尊檀之发现,仙人一旦踏足三梵之地,就会被妖气侵蚀,相反,魔界之人来到三梵之地,就会妖力大增,可以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三梵之地内所有妖物的邪气。
因此,自那时起,魔尊檀之就委身呆在了三梵之地里的深穴之中,也就是三梵之穴潜心修炼。
如今他的功力,虽只修炼两百年,却事半功倍,将近提升了近两千年的功力,不可不谓教魔族称霸妖界。
纸娆一踏足三梵之穴,就见魔尊檀之屏息修炼,只怕自她回天起,魔尊檀之还未睁开过眼。
想了想,纸娆还是开口道:“有请魔尊。”
前方没有任何回答,魔尊檀之依旧静静打坐,只是黑气浓郁了些。
纸娆不愿多待,唯恐被发现,便蹙眉继续开口道:“纸娆前来,有意与魔尊谈个交易,不知魔尊愿不愿意赏脸……”
她话音刚落,自魔尊檀之的身上就散发出道道黑色的劲气,直逼她的天灵盖而来。
纸娆面色一变,飞身躲过黑气,却不想黑气太多,招架不住,胸口直直被打了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柳眉不觉拧在一起,不甘地看向魔尊檀之。
“同样是两百年修为,怎么你一点都没有长进。”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洞穴间,檀之缓缓睁眼,对上纸娆怨恨的目光,又沉沉笑出声,“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你的神态,你的语气,你所做的一切,都和我们魔界太像了,你生来就该是魔界中人。”
纸娆捂着胸口起身,抿唇道:“仙与魔素来势不两立,我感谢魔尊的相助,但这一切都是魔尊自愿的,无需我付出什么代价,也请魔尊不必再诱我堕仙。”
“哈哈哈……”檀之的笑声引得黑气越发浓厚,他突然一个翻身,飘在纸娆面前,黑色的衣袍遮住了所有,没有人看得到他的面容,就连手脚也隐藏在衣袍之下。
“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纸娆深吸一口气,直视檀之,“今日我前来,是带着诚意而来,如果魔尊不愿交易,纸娆便告退了。”
檀之冷哼了一声,“我只想一统六届,让天下只有魔界存在,难道你愿意助我?还是愿意把你的心上人带到我跟前让我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你(三)
纸娆咬唇不语。
檀之转身,不再看纸娆,“除了这两样,其他的我不屑交易。”
“不,还有一件交易,魔尊一定愿意。”
檀之侧头,看着纸娆笃定的神色,示意她说下去。
纸娆沉了沉气,稳住心神道:“天界这几日在举办武番大会,魔尊想必有听说,我希望能在武番大会上打败一个人——曋氏如今的独女,曋七。而魔尊得益,便是除去曋氏的后代。”
檀之微愣,随即又放声大笑,“纸娆啊纸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难道除掉曋氏后代,魔尊不心动吗?还是说魔尊躲在这三梵之穴中所修炼的修为,还抵不过天界的一个小仙……”
檀之突然转身,黑袍一挥,发出巨大的风劲打向纸娆,声音冷冽,“别以为我帮你,就真把自己当作块料。”
纸娆闷声倒地,一口鲜血自唇畔溢出,喉咙瑟瑟,经不住咳了起来。
“你以为我在这三梵之穴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曋七同你一样喜欢青夜,应该说还早你几百年,若不是她被你打下昆仑山失忆了,只怕如今二人早就只羡鸳鸯不羡仙了,你恨不得她灰飞烟灭,这场交易到头来还是你得意,与我又哪来的利益?”
“魔尊有所不知。”纸娆咬唇起身,微微喘息间道:“倘若只是上古时期曋氏先祖与魔界的恩怨,自然无需我与魔尊做交易,魔尊也会替魔界报仇……可是魔尊别忘了,曋氏先祖的法术威力无穷,难道魔尊一点也不心动吗?”
檀之不羁地嗤笑,“曋氏先祖是上古之神,法力自然了得,难道数万年的现在,那曋氏后代也有这样的能耐不成?”
“魔尊这般想就错了,曋氏一脉从上古至今就一直有个秘密,那就是凡曋氏女脉,皆会传承其父母的法术,加持自身便是三倍的法术,因此曋氏先祖才能击退魔界,救得天帝性命。魔尊想想,那曋氏一脉至今数万年,第二个女脉就是如今的曋七,她倘若被激发出那股潜能,法术该有多大?”
檀之一语不发地盯着纸娆,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伪,“你怎么知道曋氏一脉的秘密?据我所知,就连天帝也不知情吧?”
倘若天帝知情,当初那广为流传的用心头血替曋氏续脉,或许就不存在了。试问谁会让一个这样的族脉延续下去,如果当真出了一个吸取先祖法术长大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神仙,力量都是不可估量的,有违天地伦常,必诛之。
纸娆轻扬嘴角,“如果有半字虚假,我纸娆愿遭天雷。至于如何得知,恕我不能告诉魔尊……”
一阵疾风,檀之就掐住了纸娆的脖子,清冷的气息拍在纸娆的脸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纸娆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却也只是一瞬,便噙着笑容,娇柔中带着一丝刚毅,“三梵之地四周尽是天帝下的结界,虽对魔尊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至少能感应到仙气,假如仙家丧命于此,天帝不会察觉不到,自然也就发现了魔尊在这里潜心修炼的事情,试问会不出兵讨伐魔尊吗?”
檀之眼眸一眯,手上的劲道又多了两分,似乎随时可以掐断纸娆纤细的脖子,却在转瞬间松开了,“能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纸娆的手立刻抚上脖子,微喘着呼吸,拿眼扫过檀之,唇畔泛笑,“那这笔交易,魔尊愿意做吗?”
檀之看着纸娆,良久,一团黑气自黑袍中涌出,包裹住纸娆的身体,邪气布满整个洞穴,妖气冲天。
天界琼夜殿。
风华有些头疼,只得来找青夜诉苦,哪想一到琼夜殿,就看到曋七在那里忙前忙后的,青夜悠闲地在内居里头看着书,见他来了,也没太惊讶。
“你把曋家妹子怎么了?”风华扇着扇子倚在门边,左边瞧瞧风风火火的曋七,右边觑觑自得其乐的青夜,有些弄不清状况。
好不容易等曋七忙完,一桌子好酒好菜看得风华都赞叹不已。
他一把收扇,称赞道:“曋家妹子,没想到你还会下厨?”说罢,就十分自来熟地要坐到主桌去。
不想一股仙气挥来,风华饶是反应极快了,屁股下的凳子还是被撤走,他踉跄着身子,不解地看着青夜,“这是干嘛?”
青夜撩着衣袍走出来,“我记得仙家不需要顿顿饮食。”
风华不乐意了,挺起腰杆道:“那你怎么要吃,还使唤曋家妹子给你做?”
青夜落座同时,吐出两个字:“乐意。”
风华对青夜十分没招,只得看向曋七,奈何曋七压根没瞧他,一心在青夜身上,就听她道:“厨房里的大勺怎么没了?害我徒手从鱼缸里抓鱼。”
青夜拿起筷子,处变不惊道:“我以为是鱼吸了仙气自己拿的勺子,就连同缸里的鱼一起丢了。”
“……那后院的那些葱和蒜呢?”
“我还以为是哪里长的野草吸了仙气,竟能开出一坨白色的果子,以防成精就拔了。”
“……”
风华哑然地看着两个人,心头奇怪无比,怎么说呢,怎么像他透过三生池看到的下界历练仙家的生活一样,跟两口子拌嘴似的。
风华还想继续看看,奈何主人公之一的青夜不干,他悠悠然挑起眼皮,“你明日还要比赛,怎么不回去准备?”
“曋家妹子也要比赛,你怎的忍心把她留住?”
青夜看了一眼曋七,嘴角轻笑,“你觉得她能进决赛?”
风华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此番自荐参加武番大会,便是大半代表了天帝,倘若天帝的独子连武番大会都赢不得,其他仙家如何做想?”
“哎,别提了。”风华一烦,也没了食欲,掏出扇子摇摆着,“我本以为参赛了,就能比你和古墨轻松些,谁想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我方才一下赛,就去找我家老爷子表明,说我意在图个热闹,不打算参加第四日与第五日的比赛,谁想我家老爷子还没做声,倒叫一旁下赛去找王母的雀神听去了,他二话不说就向我家老爷子请旨,倘若我不继续参加,他也要退出。这么一闹,未散场的人都看了过来,我家老爷子就训斥了我,叫我别再瞎想专心比赛……哎,真搞不懂雀神在想什么?”
青夜拿着酒杯的手顿住,眸色清明,“打败你,不比取胜武番大会来得更有噱头、更有名声么?”
风华一愣,继而发愤,“这也太过分了,合计想踩着我上位。”
不等青夜和曋七说什么,风华就来一阵风去一阵风的消失在琼夜殿。
曋七忙活到现在,肚子也是饿的,看了一会儿桌上的菜,这才回想起自己不需要去吃房间内难吃的菜,因为根本没有,看来她被青夜荼毒得不止一点点,两百年前的记忆至今深刻。
想了想,她十分大方地坐了下去,同样拿起筷子吃了吃。
青夜从始至终都望着她,目光沉敛,没有说一句话。
曋七含糊着菜,见青夜不吃,便问:“殿下不饿?”
这让青夜的目光更加深邃。
照常理,第一次给人做饭,都会问“好不好吃”,人家不吃就会担心是不是不合胃口,然而曋七问的却是“饿不饿”。
这怨不得曋七,以往凡是青夜不动筷子,都是说不饿,先放一放,就使唤她去抄佛经,他在床榻上卧一卧。
见青夜看着自己,曋七咕咚一口下咽,方才顿悟过来,从刚才到现在,她似乎都太习惯了些,不免惊骇了些许,匆匆用过膳后,就推脱要离开,还好青夜也没挽留。
直到琼夜殿只剩下青夜一个人了,他才缓缓提起筷子,看着满桌的菜色,千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目光似水。
谁记得谁,谁又说的清楚呢?
第四日的车轮赛,堪比昨日来得还盛况非凡,千人的看台很快就挤满了仙家,曋渊夫妇一早就来了赛场,奈何为了比赛的公平公正,直到赛事结束,观众台上的仙家才能下台与比赛的仙家交流,曋渊有些着急,待见到曋七安稳地走出天宫,悬着的心降了降,却还是紧张得很。
一干评官落座后,便是司命开始主持:“今日,是最后一天的车轮赛,将由今日决出两名仙家参加明日的决赛,武番大会便正式落幕。现在,比赛开始——十二名仙家分为六组,两两对决比拼仙力,角逐出六名仙家进入下一轮的车轮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