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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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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看着就不齐,清点人头,其他科室还有好几个人堵在路上,徐景弋放下一只箱子给涂涂,“看看还缺什么。”
  那两只旅行箱都是万向轮硬箱,一眼便知是出自某品牌的轻奢品,还是同样的款式,唯一的区别是一只珍珠粉一只银灰蓝,单纯这两只箱子就足够引起身边人的关注。
  涂涂心虚,景弋就不能把她拉到一旁,偷偷的问她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引得身旁同行的人频频相觑,那表情,好像苏护士和徐医生已经同居了似的。
  气氛怪怪的,涂涂只好尴尴尬尬的说:“不用了,我不缺什么……”
  “我早上又检查了一遍,你用的东西应该都带齐了。”徐景弋对身边的环境变动一点都不敏感:“还缺什么到当地再买。”
  呃,不要说了好吗,她都听到身后血液科女医生的磨牙声了,那个冷美人,垂涎她的景弋好久了。涂涂偷偷拽拽他的袖子,想提醒他收敛一点,没想到他反而握住她的手,装进口袋里去了。
  涂涂顿时脸涨红,想往外扯,他却越握越紧,满不在乎的表情,倒显得她矫情了。
  赵雪城立刻在一旁搂住珍珍,对着负责他们出行的陈医生说:“陈老板啊,君子要成人之美,我倾慕珍珍小姐许久了,此行请务必让我和苏护士做好互换,包括舱位、房间什么的……”
  珍珍小护不晓得自己刹那间面若桃花的,但她们多半禁不起医生的调戏,作势要来捶他,而赵雪城腰干一扭,已经溜之大吉。
  一群人哄得一声大笑起来,涂涂低着头,也没再把手往外抽了。
  一直到过安检的时候他才松开她。涂涂在先,出入境海关安检特别严格,机检过去之后,工作人员非要涂涂打开包,接受具体的检查。
  涂涂十分的不情愿,工作人员铁面无私:“对不起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检查,刚才我们在你的包里发现了一些物体,我们必须确保它们不是违禁药品。”
  怎么会这么麻烦,涂涂只好把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安保检查。幸好只是一些药,好几只小瓶子,工作人员检查过后,看过药物说明,狐疑的问她:“女士,您有胃病吗?”
  “是我有胃病,”紧跟在后面通过安检的徐景弋收回自己的风衣,替涂涂拿起包,温和的向工作人员解释:“她是我女朋友。”
  一个持有美国绿卡,一年往返中美数次的业界精英,信誉值是无须言表的。
  “很抱歉打扰您了女士。”工作人员将药瓶奉还。
  谁是他女朋友!涂涂背着自己的包,闷闷的坐在一边。
  徐景弋握着一只香蕉船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他把香蕉船转手递给她,涂涂装作没看到,不肯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他把香蕉船放到她手边,看她能忍耐多久。
  “为什么帮我带药?”
  那个冰淇淋是芒果味的吧,好像很好吃,如何才能吃到……
  完全忘记生气原因的涂涂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看网上说,在国外买药都很麻烦。”
  “怎么会,cvs、,美国许多超市都有pharmacy,甚至在加油站都可以买到。”
  嘴巴微微的张开,景弋这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吗?
  “而且苏护士,”徐景弋微笑微笑:“你好像忘了,我们是医务工作者。”
  “是医生就一定有药吃吗!”一把抱过一旁的香蕉船,气呼呼的用勺子戳戳戳,“你要是在飞机上胃痛怎么办呢?飞美国的饭那么难吃,还要飞12个小时那么久,飞机上也有药吗?”
  恨恨的切掉半个冰淇淋球塞进口中,这点脑子都没有,不要放弃治疗啊,徐景弋医生!
  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这种罪他忍耐过好几次了。
  徐医生莞尔,“不过你怎么知道要飞那么久,飞机上的饭很难吃?”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护照,翻翻翻,目光停留在某一页,然后挑眉:“涂涂可不可以告诉我,六年前你到访费城,都做了什么?”

  ☆、第18章 VOL07(3)

  vol07(3)
  从嘴里拔汤匙的动作瞬间僵持。
  “费城好玩吗,你都去了哪里?”
  涂涂默然。冰淇淋温度太低了,凉碴碴的让人张着口闭不上,她听到徐景弋又问:“你是跟团去的?”
  慢慢的拔出衔在口里的汤匙,涂涂看着香蕉船,摇摇头:“不是。”
  他想也不是。基本没有什么旅游团会专门组织去费城旅游。
  仔细的收好她的护照,他看着默默吃冰淇淋的涂涂微笑:“简直无法想象,我记得某人的英语可不怎么好,到达以后,是怎么玩的?”
  到达之后吗?其实她没有玩,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在找宾夕法尼亚大学。他也知道她英语那么蹩脚,四级都是连抄带蒙蒙混过关,半天说不清楚什么话,找一个地标性大学都耗时很久。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知道爸爸破产在即,她在同意联姻之前,带着最后的希望去找徐景弋。
  都过去六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多么的悲催啊,还好这次长路漫漫,而景弋就坐在她身旁,温柔如初,让她恍然觉得不真实。
  她突然很想、很想把那些曾经偷偷隐藏起来的东西说出来,都说给他听。
  “我没有玩,我去找你了。”她的勺子在冰淇淋上刮动,表情十分的沮丧:“可是我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
  校区那么大,居然还有大片的湿地和山丘,简直不亚于一个村镇,而且有个校区还在山谷深处……百年盟校,地广人多,而她唯一知道的信息是“cardiacsurgery徐景弋。”
  只好一丁点一丁点的开始找,可惜她英语实在是太烂了,路上走着的学子又行色匆匆,连个问路的人都拦不到,只能找一点拍一张照片,走迷路的时候好提醒自己,这里已经找过了。
  她就这样一直找了好多天,身上的现金都花完了,必须去银行取钱。
  费城的中国银行少得可怜,她又不敢走远怕走丢了找不回来,只能就近找了一家有中文标示的银行。银行是找到了,可是她拿出卡来,完全想不出“取钱”用英语应该怎么说,急得脸色通红。柜台的小姐看她抓耳挠腮了半天,于是对着她说了一串话,她更是听不懂,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用擅长的几个单词表达了需求。
  她冲着柜台的那个小姐说:“y!money!”
  这句话喊完之后整个银行陷入一片死寂,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柜员小姐大叫一声惊恐的跳起来,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瞬间跑进房间,关闭了紧急保险门。
  她还在一头雾水,门外很快进来几个配枪警察,上前就将她反手压倒,把她的脸按在地上。
  那样子实在太像荧屏上的美国反恐大片,她惊恐之于争拼命挣扎,喊什么都完全无效,几把枪指着她,她只怕自己再没机会活着出去了,于是咬住了一个警察的手,然后她被一拳兜头打在脸上。
  真是特殊难忘的经历,她去了费城一周,到头来只去了两个地方,大学和警察局。直到后来到了警察局,她才遇见了一个翻译人员,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翻译员汗颜,告诉她,原来这是一个乌龙。
  “你居然喊‘y!’”他摇摇头不可思议:“在美国,只有把丝袜套在头上的绑匪才在银行这样说,就像在中国抢劫,你要喊‘站住,把钱拿出来’一样。”
  她有苦难言,顶着一只乌青的眼圈,觉得自己把人丢到了姥姥家。
  好在美国的警察没有他们刚出现时那么不友好,做错了事情他们也很愧疚,诚心诚意的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只是摇头,问:“你们能帮我找到一个人吗?”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比出动警察找一个人更容易的了。美国的警察不像中国警察那样分什么片警、交警,他们所有的警察统称“an”,统统都是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们好像很无聊,对待找人这种事都严阵以待,兢兢业业,很快找到徐景弋所在的院部,还问涂涂他是不是欠债不还?
  涂涂点头说:“是。”情债也是债。
  警察大惊失色,连忙要调查徐景弋的诚信记录,她终于咧嘴苦笑。
  找到人的具体位置就好办了,她一个人去蹲点,然后真的看到了徐景弋。他自行车上载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笑的那么灿烂,她捂裙子的动作优雅的好像玛丽莲梦露。涂涂躲在树后,突然失去走出来的勇气。
  她默默地走回酒店,突然觉得空虚,特别饿,饿的好像要吃一头乳猪才能填饱一样。可她又担心进餐馆吃饭,点菜不明又会引人嘲笑,只好用酒店的自动售货机买泡面吃,悲剧的是她连自动售货机都搞不定,钢镚投进去,液晶屏滚动着一行小字:inghungry…
  总算看懂了。连自动售货机都在嫌弃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这么的无能、这么蠢,怪不得徐景弋都不要她,还怕她会黏上来,摆脱都摆脱不掉,要偷偷地跑。
  她倚着自动售货机,蹲下来,终于哭泣。
  ……
  手指弯曲在手掌里紧紧攒住,指尖陷在肉里并不是十分疼,所有力量都要用尽了,他也没有想到要松开。
  从来没有想到,她还曾经这么可怜,在茫茫的一个大都市,这样身无依靠的找过他。
  喉结艰难的滚动,他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笨,”她的汤匙刮着冰淇淋球,直摇头:“我连去机场的路都搞不定,等我到了那里,飞机都飞走了,我又在机场滞留了两天两夜,等到爬回国,我都觉得我变馊了。”
  “原来你真的来过,”手里的力量终于一点一点松开:“那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算了,有什么用?即便当时他没觉得自己是眼花,即便她叫住他了,他是不是也会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也是哦,如果叫住你,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会同情我的。”涂涂把最后的冰淇淋球填进嘴里,十分郁闷的问:“景弋,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笨?”
  看着她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他把她吃剩的冰淇淋盒子和汤匙接过来,站起身扔进垃圾箱,回来的时候伸手摸摸她的头,“嗯,是很笨,不过我见过比涂涂还笨的女孩。”
  涂涂抬头看着他的表情,比她还要笨的女孩,有吗?
  有啊,那时候他在费城的医院临床实习,有一次接到电话,是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一个女司机为了躲避一只鹿,撞到栏杆冲进麦田,车翻了,人卡在车里面等待急救。因为那个女司机自曝有心脏病史,所以911把电话转给了他。
  接到电话他就赶过去,几乎和美国警察同时到,他们不敢盲目乱动,只能先确定车里的人。他是第一个看到那个司机的,一个特别年轻的女孩,长了一副亚洲脸孔,即便脸上有血迹,可依然能确定是一个美人。
  美国大兵问她:“howareyou?”
  可能是那个女孩太紧张,也可能已经陷入昏迷,潜意识驱逐下,那个女孩回答:“i’……thankyou……”
  美国大兵一脸焦急,而他却在一旁很努力的绷着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笑。
  后来人救出来上了救护车,他才告诉那个美国警察,在中国有两个人,叫李明和韩梅梅,他们见面的时候通常还会加上一句:“andyou?”
  他笑得会心,那个美国男人一头雾水。
  涂涂问:“后来呢,那个女孩要紧吗?”
  果然是白衣天使的好典范,原本说这个笑话只是为了让她开心,哪里知道她的关注点有点不对。
  “只是磕破了头,吓得心脏病发作了而已。后来那个女孩醒过来,我跟她讲这个笑话,她不记得她有说过,但是听我这么说,也是笑得要命。”再后来,他跟这个女孩见面就习惯了用这个笑话彼此问候。
  “那个女孩性格真好,”涂涂也忍俊不禁:“其实她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连报警都不知道。”
  “嗯,所以说涂涂容易有傻福。”他把她的头按进他的衣服里。
  “你这是在承认我傻吗?”怀里的涂涂浅怒,可以感受到她腮帮子鼓鼓。
  “嗯,”他弯腰,伸手拉住她的手:“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片刻之后,有水泽濡湿他的衣袖。
  包机直达纽约,转布鲁克林区。
  到了兄弟医院才知道,他们科这次的任务是完成一台二尖瓣置换术,一台法洛四联症根治术。
  其实现在类似这种手术都算不得困难无比的大案子,尤其对于具有天才手感的徐景弋更是游刃有余,但是两者对医生技术的考验都非常大,耗心耗力,后者手术时间尤其的长。
  接受法洛四联症根治术的是个出生4个月大的婴儿,先天性心脏病,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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