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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人赶紧点头,转身进房间的时候,却只看见地面上扔着一把带血的剑,而躺在床上的人右胸大片的血迹正不断地晕开。
那人静静地躺着几不可动弹,只是脸色惨白地面朝窗外,唇角缓缓地淌血,却在喃喃自语:“到底是姑姑,果然最是了解我们这些人,只是静萍……我刚才的话何曾是激你的,我只是……咳咳……实话实说罢了……为什么不信呢?”
那门卫看着这情形,愣了愣,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转身出去通知个大夫来看看,毕竟李将军还是交代了下人如是死了,便收殓了,但是这不死不活的……
怎么办?
……*……*……*……
消息传到秋叶白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她和百里初两个才从床上起来,沐浴了一番。
她正为百里初擦头发,忽然听到静萍刺了天书一剑,刺破了肺,但是没刺中心脏,此刻天书还活着,不过也活不长了,奄奄一息的。
最主要的是大夫不知道当救不但救,只做了简单的止血。
她帮百里初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好半晌才道:“算了,让大夫去救人罢。”
那鹤卫点点头,退了下去。
秋叶白叹息了一声:“我果然没有猜测错误,静萍对天书别有三分不同。”
所以此刻才下不了手罢?
百里初眸里闪过一丝近乎温和的光芒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揽住她的细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坐。”
这里没有外人,她自然没有拒绝,坐在他的身上,有些无奈地苦笑:“早年的时候静萍便特别欣赏天书的敏锐和温和,还曾对我说天书很有大家风范,彼此做事时常配合得极有默契,他们之间原本也许早早便有些亦师亦友的相互欣赏,惺惺相惜之心了。”
原本也许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和师徒,但是天书的冲动和心中的怨恨将他们之间这种禁欲的气氛给打破了。
而静萍如今定然是心乱如麻,弄不清楚自己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怕是心中觉得天书会成为今日的样子,她也要负责,我也不知该如何帮她?”秋叶白又摇头叹息了一声。
真真是造化弄人的孽缘。
百里初握住她的手,声音淡凉低柔:“还是那句老话,这是他们的事儿,天书的生死你已经交给她决定了,现在很明显,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让他活着。”
秋叶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而此时,门外忽然响起双白的声音:“四少,静萍姑娘求见。”
她闻言,立刻道:“请。”
随后,她立刻从百里初身上站起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果然,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女子身影,只是看起来异常的萧索。
静萍抬起头看着她神色平静地道:“四少,静萍来求你两件事。”
秋叶白点点头:“你说。”
静萍道:“第一件事,我刺了天书一剑,可否算抵掉了所有的责罚,教不严,师之过。”
秋叶白闻言,有些无奈地弯起唇角:“你看,我就知道你这个性子,你真的想好了?”
静萍点点头:“想好了,留他一条命。”
她摇摇头:“好,第二件事儿呢?”
静萍抬起头看着她道:“我留在四少身边做女官,依旧终身不嫁。”
秋叶白一愣,看着她好半晌,才轻叹:“我很高兴你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但是终身不嫁,我希望你再考量,若是有合适的……。”
“四少。”静萍打断了她,低低地笑,两行清泪落下:“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杀伐果决和坚强,我只想守着自己。”
天书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一次的遭遇也让她绝了对男人的任何念头。
她哑然,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微颔首:“好。”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的灵魂并不来自这个时代,所以这个时代有些规则和观念,根本影响不了她,何况多年江湖磨砺和朝堂斗争杀伐早已将她的心锻炼更坚韧。
可静萍……她只是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子,能如此这般,已经是很好了,如何再苛责她,怒其不争?
何况原本就是造化弄人。
“我答应你,静萍,回去歇着罢。”秋叶白示意双白和宁秋送她回去,再随着宁春一起去天书的房间为他解穴。
等到了天书的放进,她看见天书的那一身惨烈的模样,也摇了摇头,还是随了静萍的意愿替他解了穴道。
已经足足两日的分筋错骨手扭转筋脉,天书至少得床上养个一年才能下地了。
“治好了,给我扔龙卫里去,我不希望以后还看见这个人。”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楚凤飞,吩咐忘了后拂袖离开。
……*……*……*……*……*……*……
五日后,南征大元帅百里凌风率领三军万兵齐发,开始了对苗疆的征讨,自东州城一路领着大军全线出击,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南疆行省的边境。
大军势如破竹,苗人根本无法抵挡,每城只勉强挡了一日或者两日便被破城而入。
十多日内,南征大军在百里凌风和他手下各路门猛将的指挥下势如破竹,直下南疆边境十城,十战十捷,史称破虏十胜!
秋叶白站在一处飘散着硝烟的城楼之上,看着漫地翻卷的黑龙旗,都不得不赞一声:“好个大将军王,果然名不虚传。”
身边白衣人凉凉一句:“嗯,差点被坐骑强了的大将军王。”
秋叶白:“……。”
这个醋仙儿。
她忽然想起什么,见左右无人,便看向百里初,正色道:“阿初,你真的打算让百里凌风继承大宝么,那么你呢,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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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神性魔性
“你说呢?”百里初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绵延起伏的山脉之上,却似笑非笑地反问她。
秋叶白顿了顿,目光则是落在满地翻卷的龙旗之上,轻声道:“说实话,百里凌风是个帅才,确实他也有能力统治一个帝国,但是他还太稚嫩,在我的心中你更合适成为帝国的统治者,毕竟你已经统治这个帝国很久了,只是……。”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你并不上心。”
百里初这个摄国殿下做的不能说好,不能说不好,他任性妄为,并不曾将天下众生放在眼中,却又能轻易地将帝国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杜家和反对杜家的势力的博弈之中,帝国在苟延残喘着。
若是她还在民间必定觉得摄国殿下是个轻浮放荡的废物,所以才会让帝国出现这种奇怪的‘平衡’,虽然算不上民不聊生,却又实在说不上治世。
但是在她入朝三载之后,进入了帝国的权力核心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微妙的‘平衡’才是那最不好保持的一种状态,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和权衡,还有各种布局。
比如,百里凌风——她怎么看这位都是百里初培养出来对抗杜家的,或者在背后狠狠戳杜家一下的刀子。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思布这个局,难不成只是为了好玩?
“我不明白,以你如今的力量推翻杜家,夺取大宝,集中军务,都不是的事,但为何你要放任百里凌风坐大?”
她是真的不明白,百里凌风坐大之后,绝对不会甘心于受明光殿的控制,他如今已经毫不掩饰对帝国继承人位置的野心。
还有五皇子和三皇子!
这些人不论谁继位,都不会容忍明光殿的存在,那时候,他这个摄国殿下怎么办?
百里初看着远处的山影,面具挡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容,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却能看见他微微翘起的唇角,玩味地道:“不上心……嗯,小白倒是颇为了解本宫。”
他顿了顿,忽然换了个话题:“小白,你看这万里河山如何?”
她闻言,随着他的目光慢慢地看向远处的河山,灿烂的阳光为山川上镀上了一层极美的光影。
“重峦叠嶂,天地博大,如若是越过山岭便可以看见远处的碧波万顷,浩瀚无边。”她看着远方,静目了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声。
“但在本宫眼中,这里和地宫没有什么不同。”百里初却忽然淡淡地道。
“啊?”秋叶白闻言,瞬间愣住了。
百里初再次淡然重复:“无论是这煌煌河山万里,还是地宫无边黑暗白骨累累,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不同,至于帝位……。”
他轻笑了起来:“你觉得满朝文武会接纳一个蓄养三千男宠的公主登上帝位么,又或者本宫恢复了男儿身份,那又怎么样,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让那些人接纳本宫曾经是个‘女人’?”
她闻言,瞬间沉默了下去,没有错,作为一个帝王,他曾经的身份就是一个最大的阻碍,要让朝臣们接受原本的摄国殿下是男儿身,怕是不容易。
何况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在某些方面,如果放肆妄为的是一个公主,朝野上下也许不过骂一声放荡无耻和牡鸡司晨,但若是一个皇子,便是荒淫无道,不堪大任了。
所以不管是三皇子、五皇子或者百里凌风都极为爱惜自己的名声。
就连他的父亲——顺帝在决定让他以女装的摄国公主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排斥在帝位继承人之外了。
想起出征前,顺帝召见她之时说的那些话,秋叶白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冷色。
百里初见她微微颦眉,他眸光幽凉地伸手轻抚过她眉间:“但要让他们必须接受坐在帝位上皇帝就是那个荒淫无度,男扮女装的本宫,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看着他,挑了下眉。
百里初微微弯起唇角,声音凉薄到了极点:“但是那个男人的东西——他眼底的繁华天下,对本宫而言不过是另外一个真言宫的地宫罢了,那个男人视若珍宝,珍而重之的东西,本宫从来就不想要,太脏。”
她瞬间愣住了,阿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个天下?
因为……太脏?
“可是……我不明白?”她确实不明白。
当初,他的母妃为了顺帝,为了他牺牲了母族和她自己,顺帝应允过将与宸妃共享天下。
而顺帝的食言更让她觉得阿初就该得到这天下!
百里初看向远方,似笑非笑地道:“因为做了‘活佛’,成了‘神’,再看这人间江山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本宫如今和皇帝有什么区别么?”
她哑然,也对,阿初现在坐的是金龙座,帝王心术炉火纯青,受的是朝臣三跪九叩的帝王礼,朝野上下生杀大权都在他手里,他就是这个帝国真正的帝王,而且一坐帝位已逾十年。
“锦衣玉食,生杀大权,本宫要什么没有,这世间实在是太无趣了,太没有挑战性了,无趣得真想毁了它。”
百里初轻叹了一声,那一声冰冷的叹息里带着一种诡谲的寂寥,寂寥到残酷。
让她都忍不住心中陡然一紧,瞳孔微缩:“阿初……。”
“本宫知道小白很奇怪本宫为何要将如今的时局摆布成如今的模样,杜家虽元气大伤,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八和老五都对皇位志在必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老三……是个没用的东西。”他顿了顿,讥诮地弯起精致的唇角。
“那是因为本宫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本宫对帝位虽然不感兴趣,但宫里日子过久了,就喜欢这种群狗争食的场面打发时光,看着他们心有所求,求而不得,怨恨丛生,丑态百出的模样,也很有趣。”百里初眯起幽眸轻笑了起来,腥红的舌尖无意识舔了下唇角。
“喜欢那个男人和他母亲反目成仇,日夜谋划,呕心沥血想做个明君,却比谁都明白他自己不过是个昏君的痛苦模样。”
秋叶白忽然想起几年前,她潜入三皇子的定王府邸,看见的那一幕……
一身如血红衣的男子用温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对三皇子百里凌云说的那句话。……
“本宫能答应助你登上皇位,自然也可以捧着别人上位……本宫平生素来无什么癖好,唯喜欢看着狗咬狗,所以皇弟定要在所有的狗里撕咬出一条路,咬出一场血腥而精彩的赛事来。”
如今再回想起来,她终于深刻地明白当年百里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忽然垂下眸子看向面前的人儿,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又凉薄:“今朝有酒今朝醉,本宫如今只对能引起本宫兴趣的人和事投以心力,比如小白。”
他触在她脸颊上的手极为冰凉,让她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颤。
她只感觉面前之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琢磨不定,心思如海的摄国殿下,那个高高在上,只以一己喜怒定人生死,冷眼看人间悲欢离合,血腥厮杀,以操控人心傀儡为乐的“湿婆神”。
全无人性……
“别怕,我的小白。”他似能感觉她的不安,轻笑了起来,眸子里幽暗不明,他慢慢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