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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药袋扔给她:“这个是你之前要的东西。”
叶白立刻伸手一把抓过那药袋,看了眼里面的喷雾,在转过脸看向楼梯口,却发现那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经不知所踪。
她握紧了手里的药袋,喃喃自语:“这算是与恶魔做交易么?”
叶白扶住栏杆,看样远方碧蓝的天空,闭上眼,轻笑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她从来就没有想到会上天堂,若是还能从地狱归来,她一定会好好地为自己活一回……
……*……*……
叶宅
“叶子的病越来越重了,那个美国医生,呃……德国医生说他要回美国了,是不是让她跟着医生回美国。”男人的声音有些沉重,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那德国佬不就是个死要钱的,老公,你可不要听他的。”
女人坐在中年男人的大腿上,抚摸着他的脸,眼底精光一闪:“去年老陈公司欠了咱们几百万的尾款还没有还,资金紧缺,咱们还要进货,还要发工资,这做个手术,还是去美国做心脏移植,前前后后几百万说不定都打不住!”
男人迟疑了片刻:“但是叶子……。”
女人笑了起来:“不要担心,叶子是吉人自有夭相,为什么要听着那些不靠谱的医生吓唬呢,不行咱们就在国内做手术也能省下不少!”
只要在国内手术,她就有本事让那小贱人下不了手术台。
反正那小贱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她眼底闪过阴冷的光。
随后,她看了眼正坐在地上玩玩具的小男孩,眼珠一转,立刻道:“是了,那天咱们的小宝贝被仪陇的死吓到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全家移民么,女儿都是给人家养的,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以后还指望着他接你的班,给咱们养老呢。”
说着,她立刻唤自己的儿子:“小宝,你要住这里么?”
小男孩浑身一僵,立刻转身就扑进了男人怀里,浑身发抖:“爸爸,爸爸,我不要住这里,这里有鬼,我要去国外!”
男人原本还在犹豫,但在看见自己撒娇的小儿子之后,便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叹了一声:“那就看看国内有没有什么又便宜又好的医生罢。”
儿子还是重要的。
“爸……。”叶白一直站在楼梯上,看完了这一出戏,在听到男人应承之后忍不住讥诮地笑了起来。
男人和女人听见少女的笑声,便齐齐抬头。
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男人顿时心虚地站了起来:“叶子,爸爸这段时间手头比较紧张,所以……。”
“所以你要找又便宜又好的国内医生?”她终于忍不住闭上眼,声音讥诮而冷冽。
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物美价廉的事情,就算是国内的权威手术外科主任、博导都不会便宜的。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不谅解你爸爸。”女人看着叶白,唇角勾起讥诮恶毒的笑容,只声音却柔软似水。
叶白实在懒得看她的脸,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地转身就回了房间。
叶白眼底的轻蔑让女人顿时恼了,强忍着怒气:“老公,你看大小姐……一定是她妈妈教得她不理我。”
男人摇摇头,赶紧安慰自己的小娇妻:“好了,别生气了,你想要买什么包,明天去买!”
女人闻言,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娇滴滴地环住男人的脖子:“老公,你对我最好了。”
一道暗红的人影坐在栏杆之上,冷冷地看了楼下的两人。
躲在女人怀里的小男孩一抬头,梭然惊恐地瞪大眼,尖叫一声:“鬼啊——!”
随后,他两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随后口吐白沫地抽搐起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男人和女人顿时惊惶了起来,男人焦灼地抱着小男孩三两步地进了房间,又是打急救电话,又是叫家庭医生。
女人只一边心肝宝贝地叫着,一边哭花了脸。
百里初冷冷地看了一眼楼下那一团他引起的乱局,便转身进了秋叶白的房间。
……
夜色渐深
叶白坐在浴池里,任由温暖的水滑过自己的肩头。
她低头看着浴池旁边镜子里那面容苍白,眼下一片浓厚乌青的少女,摇摇头,自嘲地一笑:“还真是难看。”
一道红影静静地坐在浴池边,他深出修长苍白的指尖掠过她脸颊,停留在她微微发紫的嘴唇上,淡淡地道:“很美。”
叶白闭上眼,她发现自己眼眶干涸到眼泪都流淌不出来。
她索性起身,取了浴巾将自己的身体擦干。
“小白……。”他垂着子夜一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站在镜子前的少女,目光掠过她削瘦却优美的身体,眸光幽幽,忽然伸手轻轻呈现一个环绕的姿态将她抱在怀里。
叶白似觉得一点凉风掠过自己的肌肤,她无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眼镜子,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一道暗红如血的人影正圈住自己,那红影眉目如画,眼中之中皆是怜惜。
她揉了揉眼,再定睛看去,却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啧……真是的,连幻觉都出现了。”她摇摇头,伸手轻抚过镜子里的少女的脸孔。
叶白轻喃,目光冰凉:“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开始罢……
一切的罪孽和罪责都交给她来背负。
……
夜深人静
折腾了半宿,好容易才安抚了受惊的儿子睡下,男人也已经困得到头就睡,鼾声大起。
但女人睡了一半觉得口渴,便起身去拿水:“王妈,王妈,帮我拿点水?”
只是她出了房门叫了几声,都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女人微微颦眉,随后起身向楼下走去:“老朱,老朱,这一个个都死哪里去了,大半夜睡得像猪!”
她才走到吧台,便见一只手递给她一只盛满水的水晶杯,她也不曾多想,拿起水杯一边喝,一边恼火地道:“你们都哑了么,也不应我一声!”
“抱歉。”少女冷冽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女人顿时有些惊恐地转过脸看向她:“怎么是你,吓死人了!”
大半夜地看见一个一身黑衣、面容惨白的少女出现在自己身边,能将她的心脏病吓出来。
“你干什么神神鬼鬼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能吓死我,还独占我小宝的家产么!”女人见是叶白自然口气更加恶劣。
叶白看着她,淡漠地道:“离开父亲,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女人看着她,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顿时讥诮而恶意地道:“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罢,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叶家大小姐么,你的医疗手术费哪样不是我付账!”
她看着叶白细致苍白的脸,便凑近她耳边讥诮地道:“你妈当初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她可以保护你,不让你知道你爸和我的事儿,却闹到学校害我退了学,还想逼我打掉孩子,我退学那天,就发过誓我一定会赢了她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让她知道惹了我的下场就是不得好死。”
叶白闻言,脸色又是一白,捂住胸口:“妈妈……她……。”
她早就知道了么?
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隐瞒和忍耐这个女人六年多么!
女人轻蔑地看着叶白:“你看看你就是个废物,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大发慈悲,让你在国内做手术,让你活久点,否则……哼。”
叶白看着女人得意的嘴脸,她冷冷地道:“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等死,你妈就等着流落街头要饭或者*好了,当初她敢说我不如一个妓女,那我就让她去试试当妓女怎么样好了!”女人眼底闪过恶毒的快意。
叶白看着她有些扭曲的面容,微微一挑眉,手里杯子的水忽然朝女人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女人哪里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像被踩了的鸭子一样尖叫了起来:“啊——你这个贱人,敢拿水泼我!”
说着她勃然大怒地伸手就去推叶白。
百里初在边上听着,早已无法忍耐,此刻眸子更是异常的阴沉,煞气凛然。
虽然自从那一次盛怒之下折了那敢轻薄小白的混蛋的脖子,又吓着那恶毒的小混蛋,但此后他再也没有能实际性地接触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东西。
但是此刻,他还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叶白和那女人之间。
女人只觉得浑身莫名对一冷,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便慢了一步,没有抓着叶白。
叶白立刻几步便向楼梯上走去。
女人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脸上都是森然狰狞之色:“小贱人,你觉得我收拾不了你么!”
叶白站在楼梯之上,冷冷地看着女人的脸,清楚地看见那女人眼中的憎恶和恶意,她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淡漠地道:“你真的要上来么?”
“你怕了?”女人讥诮地笑着。
看着叶白单薄的身影,走两步都要喘一声,却还是那么轻蔑地看着她,女人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如果这个时候心脏病发作的叶家大小姐失足滚落楼梯,死于心脏病,那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罢?
百里初看着女人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他却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逼近楼梯上那单薄的身影,他眸光里暴戾和愤怒的光芒交织着,紧紧握住了拳头。
只是她才走上台阶几步,便看见叶白忽然再次一抬手就将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精致大水晶杯一下子砸烂在她身上。
里面的水四处飞溅,撒了她一身。
“你继续砸啊,小贱人!”女人更加恼火,看着遍地的玻璃渣,还有自己一身的水渍,下意识地伸手去拍自己身上的水。
但是她这么一抹,就发现不对劲了。
手上黏糊糊的,又似摸到了什么粉末,而且隐约地散发出一股蒜臭味。
她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勃然大怒:“贱人,你拿什么脏东西撒我一身!”
说着她几步就要冲上楼梯上去抓叶白。
叶白却忽然轻笑了起来,笑声冰凉异常,忽然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小妈,你相信不相信恶人有恶报?”
百里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对,他只知道叶白这些天都在房间里不知捣鼓什么东西,今日拿出来的杯子里装满了水,水底下却是黄白色的不知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剧毒?
他留心看向那被小白泼了一身东西的女人,瞬间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黑暗中那女人浑身上下发出一点点的绿光,倒像是他在真言宫地宫里经常看见的鬼火。
但是那种鬼火是冰冷的。
而女人身上的绿色鬼火却像是在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一般,一点点地越来越来亮,甚至开始冒烟!
“你……你……你到底给我泼了什么?”女人这会子发现不对劲了,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荧光,那些荧绿色越来越亮,自己的皮肤竟冒出烟来,皮肤上原本沾染了些粉末并不疼痛,但是随着烟雾越来越多,荧光越来越亮,却越来越痛,几乎是钻进入肺!
“白磷,燃点为40c,随着人的走动或者摩擦,天气燥热,局部燃点很容易超过四十度,我记得今天的温度是今年夏天最热的一天,三十八对么?”叶白淡淡地道。
她顿了顿,看着浑身发绿,惊惶失措拍打着自己身上白磷粉末的女人,淡漠地道:“第一次我泼了你一脸的也不是书,而是特殊的黏着剂的第一剂,无色无味,第二次泼了你一身的既是白磷的隔热剂,也是那种特殊黏着剂的第二剂,你越拍便越会黏了你一头一声。”
“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东西……好痛……救命……啊啊啊……!”女人再顾不得上楼去抓秋叶白,而是奔下楼,用水泼了自己一身,同时大声地喊人。
“老朱……张嫂……老公……!”
叶白靠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轻声道:“说简单点罢,这就是最简易的白磷燃烧弹,以色列军队曾经对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平民使用过的一种武器,一旦这种物质附着在人身上开始燃烧,就几乎很难熄灭,它们会烧穿你的皮肤、肌肉、内脏、骨骼,直到燃烧完毕,才会熄灭,同时产生烟雾有剧毒。”
“来人……救命……救命啊!”女人闻言,浑身发抖,恐惧地看着墙壁上穿衣镜里倒映出自己脸上皮肉燃烧的模样,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不用叫了,我已经打发了老朱他们回家,至于父亲……就是你叫的那个男人,他和你儿子都闻了最好的安眠喷雾,睡得很熟,很安稳。”叶白看着皮肉焦融,惊恐万状的女人,轻笑了一下。
“这样也很好,下地狱的路,不会像你那样走得那么痛苦。”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啊啊啊!”女人尖叫了起来。
“小妈曾经说我穿得像个黑寡妇,却不知道黑寡妇,是毒蜘蛛,也是女性自杀式袭击者的统称么?”叶白看着她轻笑了起来。
语毕,叶白将手里的打火机点燃,随后抛进了精致华丽的落地窗帘里,窗帘瞬间燃烧了起来,一路火焰瞬间四处爆燃。
那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