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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个阴川公是什么身份,一个渡船的,怎么看起来倒是让那么些水鬼们恭恭敬敬的?”他随口寻了个话题,顺便恶狠狠地瞪了眼差点跌倒的和尚。
秋叶白对他这样欺负人的小伎俩倒是没有阻止,谁让那和尚确实差点把周宇撞出了脑震荡,自己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只是缓缓地道:“阴川公身份极为特殊,自幼拜入少林门下,后来为了谋求武学境,做了些不容于师门之事,被赶出了师门,从此他便愤而转投黑道之中,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黑道高手,也曾经做下不少大案,名震黑白两道,但因果到头终有报,他一次为财去灭人满门的时候,却无意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和老母,他深爱的妻子也疯了,在去祭祀孩子的酒里下了剧毒,结果他活了下来,他妻子则自裁而死。”
“但是剧毒虽没有毒死他,却毁了他的身体,。他心灰意冷,又仇家众多,被追杀得狼狈不堪,三十六水路的绿林汉子们曾经受过他一次大恩,将他纳入了门下,他不愿意再为任何人效力,只是做了个寻常的撑船公,偶尔会为水上三十六路的门寨里的人渡一些人,大部分是求他办事的人,因为经过他渡船的人就不必通过层层关即可见到三十六路水上黑道的瓢把子里的任何人,但是却要付出一定的‘渡资’。”
周宇颦眉,有些不解:“但你是林瓢把子请来的客人,他那时候也对咱们出手了。”
秋叶白点点头,耸耸肩:“那是他的爱好,但是如果不坐他的船,只怕咱们不一定能在这两天就能进到水泽寨来。”
水泽寨也许不是淮南最大的寨子,但是因为林瓢把子和三十六水路的慕容总瓢把子正是结拜兄弟,这林瓢把子的水泽寨子就是这里的霸主,自然不能让寻常人轻易过了那七绕八拐的各种暗流险滩和一些特殊的设置而寻到这里,否则不说给仇家剿灭,就是仇家也会轻易寻仇,所以唯独只有阴川公的船才能带人渡过那些水下的死亡陷阱。
当然,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死亡陷阱。
周宇心中有些嘀咕。
秋叶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一震之后,生出一些莫名的感慨来。
“但阴川公苦练撑船功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他盼望着死后能为阎王效力,做个渡船人,好在冥河中能再渡母亲、爱妻和幼子投胎一次,了此生之遗恨。”
周宇听得心中唏嘘不已,神色有些复杂,他倒是没有想到那骷髅似的老头竟然真是这样传奇的人,不过传奇若此,深情若此,也凄惨若此,倒真是……让人感叹。
“希望到时候他的妻母和孩子肯再乘他的船。”
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和尚忽然冒出来一句话:“阿弥陀佛,万相皆虚妄,因果皆有报,罪业太深者,非入地狱轮受磋磨消磨业障,无福报于身者,不得为阴差,所以阴川公大约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家人了。”
周宇咬牙切齿:“梦遗,你他娘的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这个蠢僧一定要这样不给人的美好念想留任何余地么!
和尚认真地摇摇头:“贫僧的娘早已西去多年,如今自然是说不得话的了,阿弥陀佛。”
周宇气的七窍生烟:“秃驴,不跟老子抬杠,你会死么!”
和尚慈悲地看了周宇一眼:“贫僧是带发修行,施主称呼贫僧秃驴不合适,也当时发驴!”
周宇觉得头又开始一涨一涨的了,血往上头上涌,怎么办,他真的,很想很想揍蠢秃驴!
秋叶白忍不住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安抚性地拍拍周宇的手,岔开话题:“阴川公从少林时代就酿得一手好酒,千金难求,你可知道得那阴川公为何愿意拿一坛子酒跟我换一只烧鹅?”
周宇只感觉她微凉而柔软的手落在自己手背上之后,那一点子凉意便一点点地浸润进了自己身体,原本的火气仿佛瞬间就消融了不少。
“为什么?”周宇暂时转移了注意力,这本来也是他在船上好奇的地方。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因为那毒药不但毁灭了他的大部分武艺,最重要的是他胃已经彻底被毒药给毁了,从此他永远只能靠着吃药维生,永远不能再食人间美食,否则必定全身剧痛,所以他这般削瘦。”
但人终归是人,人生大事也无非是吃穿住行罢了,所以阴川公对荤食充满了渴望,却只能过过嘴瘾,而且他又不能让谁都知道他这个弱点,因为他仇家太多,三十六路的人不可能每时每刻如保护皇帝一般保护他,但秋叶白的师父——天机老仙正是他少数信任的人之一,所以秋叶白也知道了他的这个弱点。“
周宇点点头,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求也变,忽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问:”大人,您在江湖中到底是什么门派的?“
秋叶白没有说话,小七倒是讥诮地挤兑了他几句:”我家大人统领藏剑阁,你既然跟了大人,也算我们藏剑阁的扔了,可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宇倒是不恼,只顾着思索藏剑阁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什么样的组织。
但是他们很快就已经走到了客人居住院落,秋叶白看着前面那带路的两个水鬼走来,便不再多言,那两个水鬼过来对着秋叶白恭敬地道:”夜四少,您和大师还有各位随扈的厢房就在这个院子里,各位可以自己分选自己的厢房,过一会会有人送来热水和干净的衣袍,请各位沐浴更衣,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过来请各位去前厅。“
秋叶白点点头,表示她没有意见。
随后几人就进了院子里,秋叶白见这院子里倒是布置得颇为雅致,和多年前自己来的时候看到的不同,想来是后来花功夫从新整弄过的,倒是颇为满意,小七是早就有了房间了,剩下的三人都随便选了一间厢房。
看着那和尚进了房间,秋叶白站在自己房门前唤住了周宇,周宇立刻走了过来。
”好些了么,若是还有头晕你就在这里歇着。“秋叶白领着周宇进了自己房间,倒了杯茶给周宇,温声问道。
她看着周宇的反应,有些担心他被撞得头重了会出问题,比如脑震荡什么的,那后遗症可大可小,如今这个时代根本很难救治。
周宇闻言,心情好了不少,桃花眼里闪过笑意:”大人,小人无事,只是日后定要多勤练武艺才不会连一个蠢和尚的攻击都躲不过。“
只是此时,他和秋叶白并不知道不论周宇怎么练,如果蠢和尚真的要攻击他,十个他都不躲不开对方的攻击。
秋叶白笑了笑,随后神色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我想你需要早点知道才有个准备。“
周宇一愣,随后放下了茶杯,正色看着她:”大人请说。“
秋叶白点点头,缓缓地道:我幼年在乡下时候,偶遇了师傅天机老仙,于是成了藏剑阁的少主……。”
天机老仙原本在武林之中地位超然,藏剑阁楼的地位亦非正非邪,原是收藏了许多江湖传奇人物的神兵之地,但却不是什么人的兵器都收的,后来江湖中人物都以能在退隐或者西去前,将自己的兵器归入藏剑阁地宫里供奉视为必生之志,因为那代表了此生成就不管是善恶都名动江湖,亦算是身后之名永留之处。
所以江湖上有“一入藏剑,再无江湖”的说法,表明了藏剑阁超然于黑白正邪两道之上的地位。
谁若是轻易动了藏剑阁,便是冒犯了藏剑阁里的白道英灵或者黑道星魂,即与全江湖的人作对,所以虽然有些宵小也觊觎藏剑阁楼里无数传奇兵器,但是总归不敢大举侵犯掠夺。
何况藏剑阁里机关无数,阁楼里的众人武艺也都相当高强。
“只是我拜入师傅门下太晚在,武艺修为总归没有得了师傅真传。”秋叶白轻描淡写地说完了。
其实她真的算不上什么学武天才,跟百里初那种天才差远了,师傅也没有想过她能在武艺上有多深远的造诣,也只是让她的武艺能和寻常江湖一流高手差不多即可,他更相信有智者,便可破千军。
若不是后来遇到了百里初,才有了那一番直接越过了任督二脉,破入生死玄关的境遇。
不过这一点她没有打算说,因为那也是她开始被那个莫测又变态的掠食性动物盯上的倒霉开始。
但是周宇只觉得她是自谦,毕竟阴川公都那帮赞誉过秋叶白了。
秋叶白看着他,微笑:“我既然带你来这里,你可知道我的目的了?”
周宇沉吟了片刻,桃花眼里闪过幽光:“大人,是为了查案罢,想必这位林瓢把子就是盗中之盗,水鬼头子了,底下统管淮南和这附近大部分依存运河而生的黑帮水匪了,也就是说那一批劫持了梅家船只的水匪也许会在这些贺客里,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秋叶白点点头,悠悠地道:“不是可能,而是他们一定在。”
盗亦有道,没有人能够违背规则,武林黑道之中也有他们的规矩,帝国境内的水路黑道统治者就是总瓢把子,总瓢把子就相当于水路黑道的帝王,与官府分庭抗礼,若是有些零散河流之地的小水匪,也许瓢把子们不会理会,但是淮南这里,是除了海运之外,内陆水运中最肥沃之地,所以慕容总瓢把子才会派自己结拜弟兄林瓢把子来坐镇。
那些水匪如果敢随意得罪林瓢把子,不服管辖和纳贡,那么不必官府出面,这群水匪就会被淮南其余水匪给清理门户。
周宇闻言,心中不由佩服起秋叶白来了,这就是一招釜底抽薪,让官府的人以为他们会当面查案,但是他们却直接从黑道入手,从那些来查案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另外一方主要参与者这里突破。
“好了,你既然明白,稍微晚点到前面的时候,就暂时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免得引起有些有心人的注意,打草惊蛇。”秋叶白交代道。
周宇是个聪明人,而且为人虽然看着浪荡不羁,但是最重情感,假以时日,一定会成大器,他的身份也等于让她终于有一条线伸入了她原本眼盲耳聋的朝堂之中。
周宇点点头,随后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休整理。
秋叶白也在送走他之后,自己去沐浴更衣,顺便检查自己身上的那些伪装有没有破绽,七月天戴着那些东西可并不那么舒服,她还是很乐意去沐浴更衣一番的。
但是秋叶白自己折腾完出来,周宇、小七都已经重新收拾妥当了,才发现有一个人还没出来。
秋叶白等了又等,看了看漏刻,发现半个时辰快要到了,估摸水鬼们就要过来引路了,索性起身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别不是又坐在浴桶里睡着了罢。”
周宇想说他去,但是却被小七不耐烦地按住:“哪里那么多废话,小爷来问你可知道咱们藏剑阁是做什么了,别一会子穿帮了。”
说话间,秋叶白已经推门进了‘梦遗大师’的房间,周宇只得无奈放弃了原来的念头,应付起小七来。
秋叶白一进门,就见水汽缭绕,花屏风后面一只大浴桶,却没有看见人,但是房间里布置很简单,一眼过去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她微微颦眉,一个箭步就先绕过了屏风,然后就看见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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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色戒
色戒
她有点愣愣地看了半晌,欣赏够了这一幅画面之后,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开始挽起衣袖,然后把手探下浴桶,触上那一把柔软的银丝。
虽然她原本就觉得那么漂亮的银色发丝一定摸起来手感很好,但是触碰到的那一刻,她还是瞬间因为那样超乎寻常如蚕丝一般的柔软触感而怔了怔。
但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第一把狠狠拽起那把银色的柔丝,把靠着水桶睡得天昏地暗的梦遗大师给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秋叶白的动作堪称粗暴,头发牵扯头皮,导致头皮几乎承受半个身体的重量所带来的痛楚让‘梦遗大师’也没有法子继续沉睡,忍不住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唔!”
秋叶白看着桶子里的水泼出来,她立刻眼明身快地迅速闪避开来那一片水花。
秋叶白可不想再耗费时间去换一身衣裳,她索性指尖运气在和尚肩头一戳,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再挣扎。
“哪位施主在贫僧的屋子里?”和尚终于似清醒了过来,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缝隙看见了似乎有人拽住了自己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呢喃。
秋叶白揪住他的头发,讥诮地道:“大师,你除了吃就是睡,猪都没有你这么能吃能睡,你可还有时间修行!”
“修行不在时长,在乎于心。”和尚听到了这等话语,立刻正色道。
秋叶白看着他对着另外一个空无一人的方向空一本正经地的念叨,额头青筋爆了一根出来,随后转到他面前,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邋遢模样,索性伸手一把将他额头前的头发给一把拨到脑后去。
“你那一套神叨叨的玩意别拿来对付我,你最好……。”
她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怔怔然地看着面前的这张面容。
看着他饱满光洁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