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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岷生最后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石岷生做了一个让大家停止的动作,说:“刚才不是说好了,我这不是总结发言。大家继续,继续!”
“聚在一起谈谈,思路就打开了。”武瑛小声跟左羽说。“大家有好多文章,包括石老师的文章,就是这样侃出来的。今晚你好像一直没发言啊!说说吧!”
左羽说:“我真的说不了。武瑛,我还有好多疑问,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啊?”
武瑛说:“你谦虚什么呀?”
左羽说:“是真的。你帮不帮我啊?”
武瑛反问道:“你说呢?”
左羽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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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陷阱 (21)
第十二章献策
1
星期天下午,左羽到美容店里做美容。小姐刚给她做好面膜,手机响了。
在凉爽的空调间里,左羽躺在美容床上,正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所以手机响的时候,她连看也没看一眼,任由它响。不料,打电话的人很执着,铃声响过一遍之后,接着又响了第二遍。
左羽怕铃声吵了别的正在休息的人,只得叫美容小姐把手机递给她。她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原来是曹元明办公室的。不知道他有什么紧急的事,于是左羽赶紧把电话接通了。
“在忙什么?”曹元明的话,竟然很温柔。
“做美容哩!”左羽也放松地说。
“没打搅你吧?”
“没有,正躺着休息哩!星期天你还在单位忙啊?”
“呵呵!说了你不信,我已经好几年没歇过星期天了!”
“我信!为什么不信?领导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你也是领导呀!你看你多潇洒,星期天做做美容,也许还跟朋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对吧?”
“呵呵!我算什么领导?再说了,我那儿又没什么正经业务可做!”
“你是愿意忙,还是愿意不忙呢?”
“这要看忙什么了!”
“当然是工作啊!”
“我知道是工作。我是说,要看忙什么样的工作啊!如果是没意思的,我宁愿像这样闲着。”
“我知道,你喜欢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对吧?”
“嘻嘻!大概是吧!”
“我会让你忙起来的!到时候,不要朝我叫苦连天就行了!”
“保证不会!牙掉了,我也会自己咽下去,你放心好了!”
“今晚有空吗?”
“怎么?”
“请你吃饭!”
在曹元明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左羽就猜到他是想见她了。曹元明也真不容易,一个人生活,除了公司,他又能去哪儿呢?虽然还有一个程学英,不过人家也是有家有室的,不可能总陪着他。要说可以陪的话,她左羽倒是有这个方便哩!
“你又有事?”见她没吭声,曹元明失望地问。
“不!”听到这声音,不知怎么的,左羽觉得他好可怜,心肠一软,就答应他了。“你说在哪里,我做完美容,就直接过去!”
“好啊!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吧!”曹元明欣喜地说,“我开车出去转转,找好地方再告诉你!”
左羽在美容快要做完的时候,给曹元明打了一个电话。曹元明把车开过来,停在马路对面等她。没多大一会,左羽就出来了。
曹元明带着她,一直向西开,出了市区还没停下来。左羽奇怪地问他,要到哪里?曹元明只是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市区的西郊,有一条宽阔的大河,叫蔷薇河。她像一条丝带,从原野里舒展过来,缠绕在东州最古老的西部城区,然后蜿蜒曲折地绕到城区北部,奔流入海。她不仅是东州的母亲河,也是东州西部最美丽的风景带。五月份,蔷薇花开的时候,十里长堤繁花堆雪,蔚为壮观。入夜时节,徐徐的西南风,更把淡淡清香吹进千家万户。现在虽然过了蔷薇开花的季节,但是河堤两岸绿树成荫,河床里面清波碧水,让这些看惯了高楼大厦的人耳目一新。
顺着河堤上一条小路,曹元明把车开进了一片杨树林。穿过树木,前面的河堤上,出现一个农家小院。矮矮的墙头上,爬满了凌霄,火一样的大喇叭花,红彤彤地开得满墙都是,像火焰山一样。如果不是门楼上竖着一块“在水一方”的招牌,左羽再也想不到这座普通的民居,竟会是一家酒店。
曹元明把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和左羽一起走进院子。院内有几幢青砖红瓦的平房,一架葡萄,几株高大的槐树,小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冬青,和开着各色鲜花的月季。一条大狗听到动静,从树丛里窜出来,迎着他们“汪汪”乱叫,吓得左羽花容失色,赶紧一把抱住曹元明。
曹元明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大声喝叱那条狗。可是狗并不听他的,一边朝后退,一边仍在大声狂吠。
就在左羽吓得裹足不前、使劲朝曹元明怀里钻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响起一声轻快的口哨。说也奇怪,那条面目狰狞的大狗,听到口哨顿时就不叫了,掉过头,摇着尾巴钻进树丛里去了。
口哨声消失过后,屋里走出一个大胡子男人,笑着迎了上来:“原来是曹总大驾光临,怪不得这狗这么撒欢儿哩!”
看见有人出来,左羽赶紧和曹元明分开了。
曹元明也迎上去跟他握手,笑着说:“有这么撒欢儿的吗?就差吃人了!”
大胡子歉意地说:“你就是借它个胆子,它也没那狗胆呀!”
左羽一听就笑了。
大胡子也跟着笑了:“哎哟!不好意思,说错了!曹总,我可不是想骂你!”
他越解释,左羽听着越笑。笑得大胡子不好意思了,赶紧招呼他们进屋。
屋里是明三暗五的格局。正中间的大厅,迎面墙上挂着一幅长轴山水画,墙犄角里陈列着两盆杜鹃,当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两头房被毛玻璃隔扇隔成了四个小包间,门楣上分别写着春兰、夏竹、秋菊、冬梅。曹元明领着左羽进了东南角的“春兰”间。
他们点了几个农家菜,时间不长就做好端上来了。曹元明说要喝啤酒,左羽拦住他,要了一瓶唐沟至尊。她知道,曹元明喝啤酒根本不过瘾。
曹元明见她要白酒,兴奋地说:“你陪我喝啊?”
左羽脱口说:“当然啦!今天就是舍命陪君子来了!”
说完这句话,左羽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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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明果然乘机钻了空子,望着左羽暧昧地说:“那你可要把我陪好哟!”
2
他们边吃边聊,聊了一会闲话过后,左羽很快就单刀直入地问曹元明:“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会让我忙起来的,是不是已经研究过了?”
“研究过什么啊?”曹元明装着不明白地问。
“还有什么?你不明白吗?哼!”左羽撅着嘴不满地说。
“你们想做业务那件事?”
“是啊!我们想做设备。这些想法早就跟你汇报过了,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还整天说怎么怎么关心我们!”
“我当然要关心。不要说南辰是晶富的子公司,就是你在那儿,我也要关心啊!”
“不要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到底研究了没有啊?”左羽追问道。
曹元明卖了个关子:“这话说来就长了。”
左羽不客气地说:“那你就简短点嘛!直接说,到底行,还是不行?”
曹元明笑了:“你还真是个急性子!那就直接告诉你吧!可以,但是有条件。”
左羽开心地笑了。她把手里的筷子放到桌上,眯着眼睛问:“什么条件?”
曹元明说:“是这样。晶富的设备,原来一直是资源部在做。我们曾经考虑过,把资源部剥离出来,成立一个设备公司,但是董事会还没通过。你肯定了解过,我们公司每年正常的设备更新、维修这一块,大概要三千多万。这当然不包括扩建项目。今年新上D项目,设备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三千多万,如果全部给你做,那资源部就只剩下原材料了,他们肯定有意见。所以,我们考虑一下,把你们划个界限。你做二公司和三公司的,他们做本埠和一公司的。这样不是平均分配,我也知道。二公司和三公司加起来,也没有一公司的业务量多,更不用说他们还有本埠。但是,你们是新公司,没有经验,所以要慢慢来。你不能指望一口就吃成胖子,对不对?”
他说的时候,左羽的脑子早就飞快地转了起来。她觉得,只要同意她做,她的第一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现在,不仅同意她做,而且还把她和资源部划分了界限,这就大大降低了她的竞争风险。虽然业务量小一点,但是对于从零开始的南辰公司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于是她高兴地举起杯子说:“是啊!只要公司同意我们做,我就很满足了,何况还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曹总,谢谢你!感谢你给我搭建了这么好的平台!我会做出成绩来回报公司的!这一杯,是真心诚意地感谢,你一定要喝干!”
曹元明端起杯子,跟她响亮地碰了一下说:“好!干!”
两个人共同举杯,把酒干了。
左羽倒酒的时候,曹元明啜了一口茶,用欣赏的目光盯着左羽说:“对你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虽然你从来没做过贸易,但是我的信任,决不是盲目的。做什么,可能是由人所处的环境和条件决定的;能不能做好,则是由人的素质来决定的。你完全有这样的素质!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的。”
听到这么高的赞扬,左羽很得意,也感到压力很大。于是她说:“你这样说,我压力太大了。万一做不好,那不是太辜负你的期望了?”
曹元明朝她摆了摆手:“不许这样说,更不许有这样的想法!你一定要跟自己说:‘我行!我一定能做好!’这样才会有信心。左羽,其实任何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只要你有信心,有决心,天下没有任何事情你做不到的。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不是困难,而是自己!这句话你肯定听过,不过我还是要把它送给你。说是赠言也好,说是共勉也好,反正是送给你了。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成功!”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既然敢走这条路,那当然就有把握,你尽管放心好了!”左羽兴奋地擎着酒杯,向曹元明挑衅说,“你不想预祝我成功吗?”
曹元明“哈哈”大笑说:“哈哈!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自信!好!我来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一杯喝完之后,曹元明乘势又倒了一杯,举在手里望着左羽说:“好事成双!来,再敬你一杯!”
左羽娇嗔地说:“你想把我灌醉呀?”
曹元明见她脸红红的样子,早已心猿意马,不过面子上却还很矜持地说:“我可不敢哦!是你让我敬你的。我只不过是遵照执行啊!”
“你那么大酒量,跟我一杯对一杯地喝,还不把我灌醉呀?我喝一杯,你至少应该喝两杯才行嘛!”
“行啊!我喝!”
就这样,左羽喝一杯,曹元明喝两杯,两个人竟把一瓶唐沟至尊喝了个精光。
曹元明把酒瓶里最后一滴酒滴到自己酒杯里,高兴地说:“痛快!很久没喝过这么痛快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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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羽的脸,比桃花还要红。
3
“怎么样?能开车吗?”出了“在水一方”,临上车的时候,左羽有些担心。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曹元明掏出车钥匙,按下摇控开关。他前行两步,很绅士地把右车门打开,请左羽坐进去。
他很平稳地开着车,一直把左羽送到小区楼下。
车停下来的时候,左羽没立即下车,却端坐在座位上,眼睛默默地盯着前方。
曹元明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左羽轻轻说了一句:“上来坐一会吧!”
“好啊!”曹元明好像一直在期待着,听她发出邀请,立即应声答道。
两个人对望一下,不约而同地笑了。曹元明默默地跟在左羽后面走进楼洞。在楼梯上,他们谁都不出声,一直到左羽打开门,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左羽推门进来,摸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她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静地望着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曹元明,看着他关上防盗门,又关上里面的木门。
关好了门的曹元明,低下头来想找双拖鞋换脚,可是门口的小地毯旁边,只有两双女人穿的绣花拖鞋,他根本没法穿。
“鞋呢?”他嘴里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