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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听到了走动的声音。
她迷糊地睁开了眼,却看见千琉正在换鞋。
“我想吃小龙虾……”她嘟嘟哝哝地说道,翻了个身,裹紧毯子,准备睡到吃饭,“记得买点回来……”
“现在这个季节哪有小龙虾?”
千琉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
“另外,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晚饭你要自己解决。”
希落闻言蹭一下跳了起来,她要怎么解决晚饭?
“你去哪里?”
他慢条斯理地围上了围巾,
“约会啊。”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和晓涵。”
“噢,对……”她怔了怔,才恍然想起来,从寒假开始,他就经常和卓晓涵出去玩了,同屋共住的这段时间,他对她的照顾和纵容,让她差点忘了一个事实——其实,他属于另一个人呢。
“看来很顺利啊。”她由衷地说道。
千琉却只笑了笑,不置可否。
“要不要晚上给你带点宵夜回来?”
“免了,我不吃人家吃剩的,”希落打了个呵欠,搂过一边的枕头,揉了揉惺忪的眼,支起下巴,“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约会。”
“你也要出去?和谁?”
他显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让希落有点恼火,他那表情就像根本不相信现在会有人约会她一样,于是她声音很大的回答了他两个字——
“男人!”
千琉原本真的以为希落是随口说的,所以当他和卓晓涵在一家风格独特的餐厅吃过晚饭后,他还特意要了一份芝士蛋糕外带,那是他们家最出名的一道甜品,他知道希落一向很喜欢芝士蛋糕。
可是千琉猜错了,事实上,希落真的有约会。
酒吧的灯色妖冶,激扬的音乐仿佛能震颤全世界。
舞台中央,酒红色长发的女子一扭身,随着她外罩的那层薄薄轻纱飘落在地,全场的气氛也被推到了最high点,女子甩动着长发跳舞,她的双眼迷蒙,舞姿狂野而热辣,充满了感染力。
围在台下的年轻男女跟着她的节奏尽情摇摆叫喊,场面high翻了天。
吧台在此刻就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那里,她细长的手指轻叩着大理石台,一手支着下巴。
她穿着黑色的宽肩带背心,海军蓝的牛仔裤,宽宽的金属镯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闪光,她进来脱了外套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像是在等人。
女孩没有化妆,素白的脸孔和周围的靡丽格格不入,她看起来很年轻,可却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艳,这让正在用花哨的动作调酒的酒保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给我一杯玛格丽特。”
她对酒保说道,声音清亮有如山涧泉水。
“那么早就喝那么烈的酒,今晚很想醉?”
好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少年修长的手臂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
“其实我更想直接喝龙舌兰,”希落懒洋洋地回答,伸手拍掉了他的手,“南宫铭,拿开你的手,我和你很熟么?”
南宫铭很配合地收回双手,嬉笑的作投降状,放在胸前。
“我的错。”
“找我什么事?”
希落用手撑着头,半侧过脸,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让她露在妖娆灯色下的半边侧脸显得格外皎洁迷人。
周围不少人都在注意她,但她并不在意,这种漫不经心,反而让她更引人注目。
南宫铭凑近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漂亮?”
他白皙俊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漂亮的让人想把你藏起来。”
“我怕你养不起啊。”
希落轻啜了一口手中的冰水,指尖在沾着水汽的玻璃杯上圈圈画画,表情似笑非笑。
“尤其你还喜欢做偷妈妈手链这种事情。”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道歉的嘛!”南宫铭居然还表现的很委屈,“我就知道老妈那天闹大了,所以才会想来找你道歉啊!”
“我怕你又送赃物给我,我受不起。”希落冷哼一声。
“哎呀,好啦好啦,别气了嘛。”他嬉笑着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告诉你啊,我妈那天回家之后气的多长了两条皱纹,害的她花了一大笔钱去注射肉毒杆菌……”
希落还想绷着脸的,可惜没忍住笑意。
那之后她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她喝了一点酒,但没有多喝,一身酒气的回去千琉一定会把她扔出来——不过说不定她回去的时候他还根本不在呢。
真好,大家都有人陪。
她的双眼迷蒙起来。
酒是好东西,一些原本很在意很重要的事情,在它的影响下,突然都变得不重要了。
什么弟弟,什么责任,什么夏佑川,什么将来,她通通可以不用再想,不用再忧虑,那些事情似乎在酒精进入她体内之后,集体挥发了。
南宫铭更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和他谈天很容易开心,而希落对他也一贯没有对普通男生那样的戒心,对她来说,南宫铭和女孩子没差别,因为他是真的喜欢男生,而她也从没自信到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个gay。
于是她始终笑颜如花,慢悠悠地喝下了那些颜色绚烂的液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但她一直相信自己喝的很节制,只是不知为什么,慢慢的,她开始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其实希落一直是个谨慎而聪明的女孩,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始终周旋在一堆男生中间却从未吃过实质性的亏的原因,她懂得界限在哪里,她也懂得保护自己。
可是今天,她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不该忘记,南宫铭始终是一个男生,只要他想,他就有伤害她的能力。
所以希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最后的记忆,是南宫铭把她扶出了酒吧。
她记得她告诉了他千琉家的地址的。
可是现在——
这里很明显是宾馆。
只是,当她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到自己身处何处时,她竟还不怎么在意,酒精似乎麻痹了她的警觉性,当下,她还以为是南宫铭没听清她说的地址才把她带来了这里。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半躺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包,拿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着千琉的名字。
刚想按下接听键,手机就从她的手中被抽走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觉身上突然一重,南宫铭已经将她压到了床上。
啪——
手机被扔到了远远的墙角。
希落骇然。
“你疯……”不详的预感迅速流窜全身,她想要推开他,手腕却被他轻易捉住,而不等她说完话,南宫铭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怪异的表情,这让她惊骇莫名。
南宫铭半压着她。
她胸口闷的几乎透不过气。
“我喜欢你,希落,仅仅是喜欢。”
南宫铭低下头,他看着她骇然睁大的眼睛,表情很奇异,他的手指有力地钳制住了她纤细的腕骨,像绳索那样牢固。
“而我爱他,很爱他。”
恐惧让希落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瞪着他,她难以相信这件事情竟然真的即将要在她的身上发生!
“所以我只能伤害你,对不起。”
南宫铭迎着她的目光,他的眼底竟也有如此浓郁的悲哀,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解释了一切疑问。
“他在卓梵手里。”
我爱的人现在被卓梵控制在手里。
你不该招惹他的,希落。
从你让夏佑川跟着你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从你让他在为女儿准备的订婚礼上颜面尽失开始,你就应该要预料到,他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你。
他会用比杀死你更让你痛苦的方法来折磨你。
他会让夏佑川离开你。
说完这些话之后,南宫铭动作缓慢地解开了她外套的第一颗纽扣。
Two
那晚,在千琉送卓晓涵到家的时候,当时还在酒吧的希落恰好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她说她在酒吧约会,会晚点回来。
当下千琉皱了皱眉。
“要是弄的一身酒气回来,我会把你扔出去。”
“那个……”看到他合上手机后似乎面色不愉,站在一边的卓晓涵不由小心地问道,“要不要到我家玩一会?”
卓家的古铜色的大门就在眼前,婆娑树影间,隐约可见到灯火通明的别墅,奢华典雅。
千琉眺望着那些光点,似乎闪了一下神,他的目光犹如此时的月色,虚无而遥远。
“爸爸说,很想见见你。”她的脸颊微红,小声说道。
“……好啊。”千琉回神,对她微微一笑,“我也很想见见他。”
卓梵今晚特意待在客厅里看文件。
因为晓涵说,要带一个朋友回来。
他想到她说到“朋友”两个字时脸上的那种光彩,不由的就有些惊讶——晓涵从小就很乖顺,她成长的每一步都在他的安排之中,包括她未来的对象,他都已经一早替她选择好了,他没料到过会有外来的力量介入,更没料到的是,他的女儿看起来竟非常快乐。
此刻,卓梵正倚坐着欧式的长沙发,手肘支着镌刻出复古暗纹的镂金扶手,但他的心思并不在那些写满了数据的报表上。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他立刻抬起了眼睛。
是他的私人助理。
制服笔挺的年轻男子走到他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卓梵的神色未动,只是站起了身。
“到我书房里说。”他简明扼要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女佣的声音传进了客厅。
“小姐您回来了!”
已经跨上了一阶台阶的卓梵不由顿住了脚步,他一回眸,就看到了满脸笑容的晓涵,还有她身后的那个少年。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他有雪一般纯白的气质,眉眼清澈无双。
而他的眼睛——
对上他的双眸,卓梵没由来的一凛。
他有一双难以捉摸的眼睛,清亮而神秘。
“爸爸!”卓晓涵欢声道,“这是我的朋友,千琉。”
说完,她充满期盼的看着卓梵,她想要爸爸知道,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她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然而卓梵只是淡然地微微颔首,然后继续向楼上走去,感觉到那个少年的目光追随着他,卓梵不由再次回看了那个叫千琉的男孩一眼——
他的眼神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好奇也没有敬畏,那里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于是,在关上书房的门之后,卓梵对着他的特助淡淡说道——
“去给我查查那个男孩的背景。”
他那样的眼神,让他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那是一种他控制不了的不详,让他厌恶。
“对不起,爸爸总是很忙,”卓晓涵有些不安对他解释道,“他……”
“没关系,这样很好,我会感觉更自在。”千琉微笑,他端起了女佣送上来的锡兰红茶,啜了一口。
然后,目光轻轻环伺过了卓家客厅内的罗马柱,还有那些奢华的装饰品,像要把这些东西的样子永远刻入眼底一般,他看得缓慢而仔细。
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个平静而愉快的夜晚,起码在一开始的时候,卓晓涵是这样认为的。
她带着千琉参观了整幢别墅,只除了卓梵的书房,然后,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洁无暇。
草木散发出怡人的清香。
“这个送给你。”月桂树下,千琉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递给卓晓涵,他说,“我一直很想把这个送给你。”
她缓慢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逐渐露出了惊喜的笑颜。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开心地把盒子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是……?”
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细细长长的玻璃瓶,里面充盈着透明的液体,一株紫罗兰色的小小花朵在水色中绽放,细娆的枝蔓,样子有几分像薰衣草。
“不一定要到节日才可以送礼物啊,”千琉清亮的眼眸中,盛满了琥珀色的月光,“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如果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收到一束花,会是很遗憾的事。”
他温柔的目光,让她的笑靥瞬间明亮。
“你会对花粉过敏,所以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好漂亮……”
卓晓涵发出轻轻的赞叹声,她将玻璃瓶小心地握在手心里,满心欢喜。
“这是什么花?薰衣草吗?”
“不,不是,”千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