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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变态。
希落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个老女人差不多就像迦琳修女的孪生姐妹一样,那么的自以为是,爱摆高姿态,巴不得看到别人难堪哭泣,就像一株以吸收别人痛苦为养分的花,扭曲又丑恶。
不过她一贯很知道怎么满足这种人的畸形心理。
“可是,我还赶着去医院呢,”希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挂上了一贯百毒不侵的笑容,“你要知道,这种手术需要预约的,错过就糟糕了。”
女经理像被她的话咽了一下,但她很快摆出了一副轻蔑的嘴脸。
“偷窃商品的,一律按原价的十倍赔偿。”
下巴抬了抬,指向墙上的警告,她公事公办地说道。
果然,她只对欺辱那些只会哭泣和求的弱者感兴趣,对无药可救到好像希落一样的人,她会和迦琳修女一样采取无视的态度——或许她潜意识里也知道搞不定这样的女孩。
希落不认为自己现在的钱包里会突然出现几百块钱,于是她耸了耸肩,从书包里摸出手机。
“让我打个电话。”
当南宫铭把她从那里接出来之后,他那一脸忍都忍不住的坏笑几乎让希落牙痒。
“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你要再敢说一个字,”她的眼睛危险地微眯起,“信不信我会在你家的大门上,用油漆喷上”南宫铭是个同性恋“几个大字?”
他立刻乖乖噤声。
“你真觉得我会白痴到去偷这种东西?”希落今天的愤怒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的爆发点上,南宫铭还敢调侃她,简直是找死。
“是是是,你一点都不像不好意买验孕棒的。”
南宫铭发誓,自己说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但现在却显然起到了反效果,希落一记凌厉的眼神,顿时让他的头皮麻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无视我吧。”
“郁柒七曾经问我,为什么要抢她表姐的未婚夫,”希落的嘴角带点威胁的笑意,看着他,“南宫少爷,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你可以这么回答她,”他立刻赔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语调却是一本正经,“因为南宫铭不可能大大方方地把他的恋人带到父母面前,对他们说,‘嗨,爸妈,这就是我要退婚的理由,我喜欢的是男人,我是个GAY’。所以,为了家族的颜面,为了把伤害减到最低程度,他才不得不找一个漂亮到足以压过郁紫苑的女生来做挡箭牌,气走她啊。”
“花心比起同性恋来,好像还是个更得体一点的理由。”
南宫铭点了点头,自己总结道。
“起码这样郁家也不会觉得太难堪,只是很对不起希落呢,我一直都听说她妹妹的脾气火爆,结果你又那么不幸地和她同校了。”
“郁柒七直接是悍妇的二次方,”希落把玩着自己指末的那枚银色尾戒,眼神漫不经心,“在转学的第一天,她就把我锁进了洗手间,还带着小刀,或许是想把‘荡妇’两个字刻在我脸上。”
南宫铭的嘴巴一下张大,表情就像是咽下了一只苍蝇。
“好吧……”下巴好半天才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认命地说道,“这次你想要什么作为补偿?”
清晨的校园格外寂静,还未见阳光,显得有些清冷。
香樟的枝叶间凝着洁白的霜露,在晨风中偶尔飘下的几片落叶,恍若翻飞的异色的蝶。
天空是洁净的青蓝色。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白雾。
少年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膝盖上摊着大大的速写本,他微斜着身体,眼瞳中倒映着一株含苞待放非白茶花,花叶上还沾着清新的水雾。
烟灰色的围巾清扫过画纸,他手中的炭笔飞快滑动,那朵茶花很快跃然纸上,黑与白的单调色彩,却神奇地赋予了那幅静物画活了一般的灵气。
少年乌黑的刘海被晨风吹碎,他的剪影如此安静,美好得让人不敢打扰。
直到——“你到底在干什么?”
米色短绒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千琉手中的炭笔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他轻轻抬眸仰望她,冬日稀疏的阳光,从希落的背后慢慢透出光来,她的长发被染出了丝缎一般妩媚的光,流泻及腰,美丽不可方物。
“我在等它开花啊,”他宁静地微笑,指了指那朵茶花,“我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别来这一套。”
希落冷哼,一张字条飘落在了千琉面前,清俊的字迹,漂亮得就像应该被永远收藏起来一般,上面写着——“明天早上,学校见。”
这是昨天和那盒东西一起丢进她书包的,纸条被她握在手心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我是问你这个!”
千琉这才合上了画本。
“呜,因为你昨天一定会很生气,所以想等你平静一晚之后,才给你解释啊。”
“好啊,解释吧,”希落盈盈一笑,语调轻柔,“我也想听听,你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我忘记你在我书包里丢进了一盒验孕棒的事情。”
“啊,是那个吗?真对不起,我只想随便丢个东西到你的包里,倒真没留心丢进去的是什么。”
“你知道你的‘解释’让我想干什么吗?”
希落微微眯了眯眼,脸色危险。
“我想立刻掐死你,然后也这么不痛不痒地说一句‘啊,我只想掐你一下,倒真没留心怎么就把你给掐死了’。”
千琉笑起来。
非常突然地,他伸手轻执起了她的左手,微凉的肌肤和她相触,她感觉到他的指腹正温柔摩挲着她指末的银戒——很突兀的一个动作,但在他做来却自然得仿佛呼吸。
“西方有个说法,左手戴上尾戒,就是把爱献给上帝……而你,为什么要戴上这个呢?”
恍若催眠的语调,仿佛能将她记忆中的梦魇点醒,希落不得由呆滞了一下,瞬间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就犹如被切换的背景那般迅速消失,天空明净不再,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充满背叛与血腥的夜晚。
她的身体甚至看不见伤痕,他们给予的,是最文明的伤害。
希落想到了自己离开那个少年时的心情——浓厚到化不开的绝望,绝望到仿佛整个世界从此不会再天亮,就像拨开死去的樱花,拨开腐臭的污泥,聚然暴露在空气中,恐怖得让她只想尖叫。
剥离了伪装的真相如此残酷,而上帝,却没能蒙住她的眼睛。
原来自己,只是一头傻兮兮的猎物。
曾经小心捧在手心的感情,不过是个廉价的诱饵。
伤口是最好的老师,它逼会她怎样保护自己,疼痛只是学习的代价,所以只要逃出这个涂着蜜糖的陷阱,她就能重生得很漂亮。
唯有欲火的凤凰,才最光芒万丈。
于是曾经被磨灭的冷酷重新回到了身体中,她果然逃走了,很狡猾也很成功地逃走了,他捉不到她。
像是穿过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时光隧道,阳光落下的那一瞬,希落恍然回神。
她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反正不是为了做修女。”
在很久之前的西方,只有修女才会在指末戴上戒指,因此尾戒才有了“把爱献给上帝”的寓意。
而她,不过是用它来提醒自己,她不需要恋人,恋爱只是消遣的游戏而已。
“还有,不要扯开话题。”
“我希望你不要去,是因为你不去要比去更好。”千琉的眼瞳中流转着笑意,有一点隐约的狡黠,“因为只有你不出现,我才能确定佑川对你的感情啊。”
“他喜欢你,希落。”
他喜欢你。
这句话从第三者的口中说出来,希落只觉得很讽刺,她从来不觉得他喜欢过她,而一个旁观者,又是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不需要你替我确定他的感情。”
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嗤之以鼻,只是后一句话的音调,却仍不自然地低了下去。
“更何况……那根本什么都不是。”
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永远是被他牺牲的那一个。
“你错了,那可以代表很多事。”
千琉微微仰起脸,初落下的明净晨光覆盖着他的面容,他嘴角的微笑仿佛也被朦胧的光晕染亮,谜样的少年,风姿绝世。
他好像总是可以微笑得很温暖,就像从未经历过痛苦一样。
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只除了眼前的那一个。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希落皱了皱眉,她突然觉得自己更喜欢郁柒七那样直截了当的恶魔,而不是这种杀人都不见血的腹黑。
“你觉得你能计划所有的事情是吗?”
“不,只要计划中有‘人’的存在,那么无论多完美的计划,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数……”千琉的目光却越过她,定在了她身后的某个点上。
“而植物就不一样了,说什么时候开,就会什么时候开。”
他的眼神温柔。
“你看,花开了。”
那一瞬间,希落仿佛被他的语调蛊惑了,不自觉地回过了头。
清澈的光线中,洁白的花瓣缓慢舒展了开,像才睡醒的精灵懒懒伸展开了柔软的羽翼,雾气在阳光下凝成了水珠,点缀在花叶上闪烁着,那样纯洁干净的光泽,就像婴儿无邪的眼睛,单纯得让人感动起来。
然后,她听到了千琉的声音。
“希落,合作吧。”
郁柒七的父亲对于替自己任性的女儿收拾烂摊子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他却无比头疼起来。
他只是帝梵集团旗下某家子公司的经理而已,兢兢业业这么久才坐稳了自己的位子,而他的宝贝女儿,却那么轻轻松松地得罪了他老板的掌上明珠。
听说集团总部最近在非洲发展了新的分属业务,很可能从公司内部调动人事,任谁都知道这绝不不是什么好差事,他可不想因此被调去一个只有阳光和沙滩的地方。
于是郁柒七在第二天一早,立刻向卓晓涵道了歉。
因为她也不想自己以后的卧室里,只剩下鸵鸟蛋和仙人掌做装饰品。
卓晓涵一直是个没脾气的人,天真又容易心软,禁不住郁柒七的软磨硬泡,她很快就被发展成了她的“好朋友”。
一起吃午饭,一起去洗手间,一起上体育课,一起去音乐教室。
郁柒七简直就像连体婴儿那样死缠着卓晓涵,不遗余力的争取着她的友谊。
“希落希落,一起吃午饭吗?”
午休的时候,卓晓涵在餐厅里叫住了她,她一脸期盼地看着希落,满心希望她能答应——“晓涵,我们的座位刚好都满了呢,”郁柒七却立刻往她们中间一栏,她很亲热地挽起了晓涵的手臂,却斜着眼睛看希落,用威胁的语调,加重了后一句话的语气,“再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呢,对吧?”
“对。”
希落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也不想没胃口。”
卓晓涵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去,但她还是努力地想挽留。
“希落等一下,我有东西跟你看哦!”
她献宝一样地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猫。
它就像一团蓬松的白色绒球,窝在铺着浅绿色软垫的藤质篮子里,阳光从窗外透过来,映照着它半睁开的眼珠,那样干净的蓝色,透明得就像玻璃一样。
“好可爱哦,是英国短毛猫唉!”郁柒七又飞快地插了进来,一边夸赞,一边做出很懂行的样子说道,“这种血统的猫蓝眼睛的很稀有,一定很贵吧?”
“我叫它‘糖果’哦。”
卓晓涵点了点屏幕,讨好地递给希落看。
“现在养在家里呢,很可爱对不对?你喜欢吗?”
她没有碰到希落的手,所以她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希落的手指变得有多冰冷。
“你不该叫它糖果,”但最终,她只是从卓晓涵的身边走了过去,声音低低的,难辨情绪,“那是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以前希落你养的糖果丢了,你不是很伤心吗?”卓晓涵有些困惑,有些沮丧地说道,“你看,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呢!”
“怎么可能一样……”希落回眸,有些讽刺地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