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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江是看出来两封信里都对白雪陪他感到惋惜和痛心,但他一点也没感到他们说的有什么不妥。必竟白雪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去陪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姐姐,谁不心疼。刘大江知道现在再说那些谴责自己的话已毫无意义,关键是应该思考自己为白雪做些什么。白雪一直都在替别人考虑,我们更应该多替她考虑一些。想到这儿,刘大江把白雪的手轻轻地放下,叹了口气,说:
“他们说的不错,错的是我。好了,不说我了,咱们说说你吧。你的精神太感人了,我非常受教育。原来我以为你是因为学习不好才高考落榜的,所以没有坚决要求你去重新学习,而是想让你直接工作。开始我打算让你帮我抓服装城项目建设,然后就参与商铺出售,最后就由你管理服装城。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才女,差点把一块金子给掩埋在土里。我想你应当去学习,是复习一下重新参加高考,还是走成|人教育,你自己考虑。我全力支持你,为你提供一切条件。如果在滨海的学校,你就住在这儿,由宋阿姨来照顾你,我也不再来干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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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15)
白雪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想坐起来跟他说话,但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就对他说:
“你太累了吧,快把我放下来。”
“不累,让我再抱你一会儿,以后我就不能抱你了,我要让你自由飞翔。”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除非我说的那两种情况出现。我听你的,先不工作,先学习。要重新参加高考,那还得再复习一年,走成|人教育,估计从现在起抓紧复习,参加今年成|人考试问题不大。再说成|人教育,以我的年龄和基础,学习不会太紧张,也不影响陪你。”白雪说。
“傻孩子,你怎么总替别人考虑,就不多为自己考虑呢?你不要再考虑我,怎样对你今后发展有利,你就怎么做。我一定要支持你完成学业,要让金子重新发光。你考虑清楚,我马上帮你安排。”刘大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遮住白雪眼睛的头发理到后面去。
“你忙你的,你现在的工作正处在关键时刻,我帮不上忙,更不能再牵扯你的精力。请你相信我,我有能力办好这件事。”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没有车太不方便了。对了,你在驾校学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师傅还夸我脑袋灵,掌握得快呢。”
“开车不难,有手有脚就行。别说你这个高才生了,就我这个蠢才,还有沙梅都学会了。我那个小女儿婷婷都开得很好,只不过我只能让她在教练场玩玩,可不敢让她上马路。你什么时候能把本拿下来?”
“下周路考,过了就发本。”
“下次我再来,把车弄回来,你出门自己开车方便。”
“弄什么车呀,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多浪费。”
“不要车,你学它干什么?谁说你没什么正经事,出去学习不是事吗?再说,有时我忙不过来,临时请你帮个忙,有车就方便了。”
“其实我没想开车,只是整天无所事事,想去驾校玩玩,没想到还上瘾了。照你这么说,有事交我办,那你就弄一辆旧的,即不怕刮也不怕蹭。”白雪想得还挺周到。
“车的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请你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办好。还是说你们家的事吧。看了这两封信,更坚定了我把你们家搬到渝州的想法。你为了小弟做出这么大牺牲,要是不让他考一个名牌大学是不是太冤了点?他现在是高一,还有两年高考,找一个好学校,自己再加把劲,把握就大一些。所以,我想咱们来个先斩后奏,让王渝生把房子弄好了,就是购房带户口的那种,然后再告诉他们,他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了。你看行不?”
“我看还是不要硬逼他们,让我再做做工作,慢慢他们会想通的。”
“做工作,做工作,你打算做到什么年月呀?再用不了二十天你母亲就出院了,再过两年你弟弟也毕业了。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是花我的钱面子过不去?你们家生活不富裕,我没有一丁点瞧不起你们的意思,也没有必要向你们炫耀我有钱。再一种可能就是认为我的钱脏。我告诉你们,我一不贩毒,二不走私,钱都是正道来的。”
白雪听刘大江的口气,知道他意见很大,但不知意见来自何处。她看着他脸,耐心地解释:
“看你说的,也没有人说你贩毒、走私了。我爸主要是说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不花。”
“什么叫该花,什么叫不该花。你妈病成那样了,你爸还不着急跟医院商量尽快手术,却跟王渝生争论什么表姐表弟问题。钱那个时候不该花,什么时候该花?因此,我认为搬出该花不该花的理论,根本就是一种借口。我明白了,在一些人眼里我就是黄世仁!”刘大江说完,把白雪放到床上,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对白雪说:
“别的事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但你小弟的事,我管定了,我不能让你白白付出牺牲!”
白雪看刘大江真动气了,想再向他解释一下,然而刘大江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白雪急忙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向外看,看见刘大江钻进车里,开车走了。白雪木然地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树发呆。院子里那几棵她叫不上名的树,树枝在风中不停地摇曳着。
12、礼 物
敲门声才使白雪回过神儿来。她打开门,是宋阿姨。
“白小姐,董事长是去市里办事,还是回宁州了?”宋阿姨一进门就急着问。
“……”白雪也不知道刘大江去了哪里,因此她没有办法回答宋阿姨。
没听到白雪回答,宋阿姨这才发现白雪脸色很不好看。她急忙走了几步,上前去摸摸白雪的头,轻轻地问:
“妹子,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上床躺一会儿。”她说着她把白雪扶到床边让她躺下,接着说,“你先躺着,我去叫辆车,陪你去医院。”
白雪拉住宋阿姨,用沙哑的声音说:
“大姐你坐下,我没事,不用上医院,躺一会儿就好了。”
宋阿姨坐在床边,抓着白雪的手,心疼地说:
“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呢?是不是跟董事长吵架了?我没看到他脸,光看见他的背影,他下楼出去就开车走了。我还奇怪,你怎么没出来送他呢。”
“他提出让我妈他们搬到渝州去,主要是为了我妈半年后做手术和以后复查都方便,也为了我弟弟到一个好学校,对考大学有利。我爸来信不同意,不想过多花他的钱。他说让我来个先斩后奏,托人在渝州把房子买好,办好户口和我弟弟转学的批件,到时候他们不搬也得搬了。我认为这个办法不好,我想再做做他们工作。他一听就急了,开车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去市里还是回宁州了。我分析回宁州的面大。大姐你说,这件事是我错了吗?”白雪用恳求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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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呀,这刘老板对你可是真心的,要是换个别的大款,就不会这样。人都到手了,能不花钱就不花了,谁还会像他这样,你不想花,他还跟你急。”
“照你这么说,真是我错了。其实我也是对他好,不想花他太多钱。为什么他不理解呢?”
“妹子,你的文化比我高,但我看你的思维有毛病。我给你举一个简单例子,比如咱们两家处得非常好,你家做了好吃的,你给我送来一些。我说什么也不收,你一定会不高兴吧。我就说,给你省下了,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生什么气?你想一想,我这么做你做何感想?”宋阿姨说完,看着白雪,等着她回答。
“按你这个例子来说,应当收下,不要,是不对。但他要给的可不是像你举的例子那么简单,在渝州买一个单元楼,那是几十万。”白雪认为宋阿姨没有说服她。
“傻妹子,你怎么非往牛角尖里钻。几十万在你们家是天文数字,但在刘老板那儿,就像咱们花几十块钱那么简单。以我看,问题的关键,还要看是不是需要和有没有能力。我刚才举的例子,那是十年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好吃的,所以你做了好吃的,你知道我家没有,至少是当时没有,才能给我送。现在大家生活都好了,鸡鸭鱼肉常吃,一般没有谁送吃的了,除非出差带回来特殊的东西。你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需要到渝州去,对你妈看病、检查身体方便,对你弟弟学习、升学有利,所以刘老板才想帮你们搬到渝州去。如果你家住在滨海,但房子很小,他就会想帮你们换一个大房子。一个是你们需要,一个是他有这个能力,这种情况下,你不接受他的帮助,就和我不接受你送给我好吃的东西一样,他能不跟你急。”宋阿姨说。
白雪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大姐,我还是不理解,送东西给别人,人家就必须收下,不收就急?”
“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我问你,他让你家搬到渝州去是为了谁,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你?”
“当然是为我好。”
“这就对了,他好心好意关心你们,你们拒绝他,他能高兴?是我也要跟你急。如果我好心给你送一碗吃的,你再三推辞不肯收,让我端回去,你说我能端回去吗?以我的脾气,非当着你的面把碗扣到地上不可。”宋阿姨的表情真像好心遭到拒绝一样。
“照你这么说,我是应当答应他。但我爸不同意,短时间又做不通工作,我怎么办?”白雪为难的说。
“你爸为什么不接受?有什么怕的,这也不是借债,是他自己愿意给的,要是我,给多少要多少。再就是要面子,老板和你这种关系……”宋阿姨意识到再说下去,又要触到敏感的神经,想了想,巧妙地转了一个弯,“其实老板和你关系真不错,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处处替你们考虑,这有什么面子过不去的呢。”
“大姐,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不来了?”
“傻妹子,你这不是说小孩子话吗。他凭什么不来?这是他的财产,如果你们真的闹崩了,走的是你。当然现在他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同你分手,就是闹出再大的事也不会。我看出来了,他是真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主动提出来给你们家买房。所以我敢说,不出三天他准来,她舍不得你。”
听宋阿姨这么说,白雪很不好意思,脸一下子红了。听宋阿姨说了半天,也没有告诉她应当怎么做,所以她又问:
“宋阿姨,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如果做不通我爸的工作,他再来时我该怎么跟他说?”
“我说妹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他的钱不给你花,在他手里还怕它爆炸吗?我分析他不会自讨没趣了,不会再提给你家买房的事了。”宋阿姨很自信地说。
“但我还是想把我们家搬到县城去,这也不行了吗?”白雪有些后悔了。
“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不会主动提起了,要是真想把你家搬出去,你就要主动向他要求了。”宋阿姨说完心里涌动着一种自豪感,几年了,没有人听她发表见解,更没有人向她求教。
“开始都是他提出来的,咱不接受,现在反过来还要求他,怎么好意思张口。”
“你看,说到底还是个面子问题。假如开始他要是没提出来,你会不会主动求他?主动时,没抓住机会,就变被动了。但现在再抓不住机会,等你们分手后,你想求,都没地方求了。”
“看来我真得豁出这张脸了,怎么也得把我妈他们搬出那个偏僻的地方。”白雪无奈的说。
“妹子,咱俩这些天处得不错,有些话我认为应当提醒你,你不要再坚持原来那种观点,应该他给你钱,你就要,给多少要多少。要我说,他不给,你也要想办法找他要。”
白雪惊愕地看着宋阿姨,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她根本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些话,一个朴实善良的大姐,怎么一下变成了奸商。宋阿姨从白雪的面部表情上,可能发现了白雪的心理活动,于是她补充说:
“妹子,这可是大姐掏心窝子的话。本来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你是顾主,我是保姆,干好保姆的活就行了,不应当参与东家的事,也没有资格参与。但我看你没把我当佣人看,对我挺亲的,我感到我也应当对得起你,才把我看到的、想到的,毫不保留地都跟你说了。你和老板总有分手那一天,分手后,他还是个大老板,他有他的家,有老婆,有儿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