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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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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喝了口茶,依旧不冷不热道,“你之前那副粉碎的身体就是救活了,也只能一辈子躺在那儿做干瞪眼儿的活死人。我给你另找了一副皮囊,满不满意如今也是卸不下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再死一次。”
  白决翻了个白眼,“呵,我谢谢你了!”
  白决再拿起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子,面容姣好,看上去倒是和自己现在的年龄相符。她的眉心偏左有一颗小红痣,显得一张本就出众的面容更添几分特别。
  “难道你会借尸还魂吗?”白决一直都不信这些神乎的东西,她现在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
  “你听过回生草吗?”
  “我根本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什么会开花结果的草。如果是那样,不如叫它“回生树”好了!”
  “如果一个人死后可以留的全尸,只要在尸身未腐之前,将“回生草”种在尸体旁,就可护魂魄不散,尸身不腐。但是草就只能做到这些,至于要起死回生,就要等到它一百年后开花,再等得它结果。最后将回生之果放入死者口中,等上七七四十九天,死人也可以活了。”
  “这么麻烦?”
  白羽望着明显不信的白决,不以为然继续道,“不过,“回生草”世上只有一株,而且还要将它种在阴寒之处,无风无阳,无水无土,运气好耐心等上百年即可开花。至于结果,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
  “说漏了吧!”白决盯着他看,“我只躺了三年,估计就是种下了,花都来不及开吧?还结果?”
  “说的倒也是,所以我只能是先护住你的魂魄不散。”白羽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继续道,“然后我等了三年,直接取了别人现成的果实。你不就活了?”
  白决只觉得他说的毫无依据,笑笑又问,“那你又是如何护住我魂魄不散的呢?神仙太子。”
  白羽放下杯子,凑近白决邪魅的一笑,故作神秘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羽说完就坐回那白狐绒软椅上,重新又倒了杯茶。温茶香韵缭绕。
  “你打算去哪里?”
  “西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重霄楼

  再一次踏上西然的疆土,已是时隔五年。
  五年后的西然,又出现了一位传奇人物——公子阑。
  西然的都城上洛又多了座“天下第一楼”——重霄楼。
  西然三年前先君驾崩,传位于新君——容瑾。
  白决没想到五年间的西然变化如此之大,而自己却将这五年硬是睡了过去。但是她也好奇,公子阑不是早该死在两百年前了么?现在如何又重新出现?
  巧不巧白决遇见了栾修那老头儿,白决指着他就问,“喂!你不是说自己从来都在一个地方呆不住的吗?怎么五年了还在西然?”
  栾修也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依旧答她,“谁说我一直呆在西然的,我只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罢了。”又道,“不过,你这丫头是谁?你与老夫认识?”
  白决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换了一副容貌,索性与栾修找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酒肆,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你可别怪我没去找你,既然你处境不妙,我就是去了也是自身难保。”栾修倒着酒,叹息道,“我可没你那么命硬,想死都死不成啊!”
  “挖苦我?”白决夺过他的酒,“我问你,死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么?”
  “那要看是用什么方法了。”
  栾修向来比白决还没心肺,从里到外都是透着老顽童的气息,白决自然也不会意外他的反应,有时候白决都不知道栾修到底在乎什么?
  栾修又倒了一杯酒,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说那么一段凄苦的经历,只要你开口和我说三句话,我准能认出你,你那臭脾气,太明显了。”
  “臭脾气?所谓近墨者黑!您老其身不正,还这么理直气坦荡?”
  栾修喝了杯酒,心里舒坦不少,“怎么样?这一次打算去哪儿呀?”
  “我才刚到西然,打算在这儿待一阵子再说。对了,西然如今好像变化不少。公子阑是怎么回事?”
  “你不在,所以不太清楚。”栾修喝完酒后,又找到了讲故事的劲头儿。
  “大约是在四年前,有一位公子,很有钱的公子。所有人都传,他的身家可以同传说中的公子阑相比。。。。。。”
  “人传而已,谁又真的见过当年公子阑的财富?都是人们寄托的幻想罢了。”
  “你别打断我!你要是不信,有本事你也装出个富甲天下试试,你能弄出个“天下第一楼”来么?”栾修特别不喜欢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有人打岔,尤其是白决。不过要不是白决,他也早就不讲走人了。
  “讲!”白决也倒了杯酒。
  “说起现今这位公子阑,可真是一位有为的翩翩公子。不仅财贯天下,义通四方,人品相貌都是万中挑一,长得一副好模样,玉树临风,气质不凡。你是没看到;这城中的女子一听起他,可。。。。。。”
  栾修见对面的白决一副鄙夷的看着自己,只得就此打住,转入正题,“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位公子阑来自哪里?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一位公子。他与百年前的公子阑太像,所以大家也都称他公子阑了。”
  “听了半天等于没听,连个人名儿都不知道。难不成只要是个无名无姓,不知道家财多少的翩翩公子,就都冠名“公子阑”?那重霄楼呢?不会也不知是多少层,也不知是何时从地里拔起来的吧?”
  “那倒不是,重霄楼共有九层,“九层重霄”!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谓是龙门凤阙。重霄楼建于三年前,一经建成,天下奇人贵士便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至于此楼建落到底用尽多少钱,你要是有幸进去看看,自己估算吧!”
  “谁建的,这么有钱?”
  “还能有谁,公子阑。”
  “那么那位西然的新君呢?”白决又问。
  “三年前,西然国君驾世,传于容瑾新政。”栾修顿了顿,喝了口酒,换上一副赞叹的目光道,“这位西然的新君是手段疾辣,雷厉风行。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圣君明治,果敢决断。。。。。。”
  “西然到底给了你多少钱?”白决也顶不喜欢他这毛病,讲个故事能从张家公子扯到邻家小黄,动不动就跑偏儿。
  “话说这位容瑾,一生下来就顶着个太子的尊贵身份,真是三生有幸投了个这么好的龙胎!不过,出生宫门,少不了权谋角逐的浸染。一个从小就在利益横弊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也免不了心智厉害些。”
  “在宫斗之中成长,想来这位新君也难免满心戒备,难得信任什么人吧,朝堂权谋之下,多少利益相害,虽亲不免的明争暗斗。”白决再一次打断他。
  她想到白国。觉得自己是多么三生有幸,可以有那么爱着自己的父王和子墨,比起自己,这位西然的新君可就可悲多了。身为在上位者,最得不到的就是信任和安然。
  “话说不差。他虽是贵为太子,却是个不幸的太子,遇上个“大义灭亲”的父王。
  这太子可不是好当的。小太子从三岁开始习字熟文,六岁开始习武学兵。每日作息紧序的闲不容瞚。容瑾每日寅时天没擦亮就起身治学至亥时方歇,十年如一日毫无例外。
  除去每年的王室祭祖和庆年大典这两天外,就是病了,只要不是病到拿不动书,就不可能有一天过得像你在白国那般安逸逍遥。”
  “一年就两天啊?那活着还有什么盼头,这容瑾当真也愿意?”白决满心同情。
  “谁知道。不过他倒也是个有能耐太子。十岁便能随国君狩猎,观兵阅阵。年纪虽小,国君却每年带他巡幸,祭祀,出入朝堂议事,小小年纪偶也能出策提计一番。国君朝臣无不对其褒赞。人家身边教习各类的师父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读过的书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着,栾修就看着白决叹了口气,示意道,你气走的师父倒是不计其数,同样是出身王室,怎么就云泥之别?
  “你那副悲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白决瞅他。
  栾修收起眼神,白决不予追究,“这么说这位新君还真是个国君的不二人选。”
  “历经磨难方成果。他倒真是个曲折的太子,好不易这么紧凑的活了十五年,在他十六岁那年,他的母妃竟被传出在入宫前与人有染。
  他的母妃便是当时的瑗妃。瑗妃当年是先得先王宠幸后携了两个月的身孕进的宫,所以这个太子的身份如今便难免召人猜测。
  不幸的是就连当时的国君也是疑窦错根,竟也开始怀疑这太子并非自己亲生。巨大的谣言纷议之下,这国君当真是大义灭亲,直接将瑗妃送进冷宫,将太子贬为庶民流放上洛之外。
  这一逐便是一年多,一年多后,瑗妃一事终得查实,原是王后故意谣传陷害所致。
  你想想,天下哪国的王后受得了一个侧妃的儿子出生就坐稳了储位,而自己嫡生长子却只能靠边站!
  估计也就只有这位西然国君有魄力,偏就撅了“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的常路。听说啊,这位瑗妃很得国君宠爱,可结果却是因宠招妒。”
  “因宠招妒,王后的陷害之所以可以成功,只因为国君的不信任,他没能信任瑗妃。”白决道。
  “不过这位西然的先君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想想四十多年前的西然,可没有如今这般。
  那时的西然羸弱,强敌环伺,经受异国欺凌。这位先君十六岁即位,励精图治。仅四十年,便在这位西然先君的手中强盛至斯!如今的西然,已是一个富国强兵,厉兵秣马的西然!”
  “如此说来,如今这位容瑾新君,估计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虎父无犬子嘛!”白决说着就起身。
  “你又要去哪儿?”
  “走,去重霄楼看看。”
  栾修赶忙把桌上剩下的酒带上,赶上去,“你大抵还不知道那重霄楼是什么地方。能进去的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声名显著的,里头连个端菜倒酒的都是衣饰精贵,脾气比你还大呢!”
  “所以说,这建重霄楼的什么传奇公子,也不过是个有钱没处花的。”
  “非也,重霄楼乃是供各国人士交友议事的地方罢了,很多人倒也是冲着广结朋缘才去的。倒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能具如此号召力?再说了,在那吃喝可不要钱。美酒佳肴,畅所欲言,何乐而不为?”
  “你去过?”
  “倒是去过几次。”栾修有些得意。
  “什么非富即贵声名显著?连你都能进去几次,我难道还进不去?”白决一挑眉,“我倒要看看那些比我脾气还大的人,长得如何了!”
  白决一直拽着栾修就进了重霄楼。
  一进楼,栾修就附过来告诉她,“这楼里来自八方的酒客食客都有身份,却也有分别。
  一楼是一些有身家的,二楼则更为显贵一些,越是往上去,不是极贵也是难得一见的高人异士。在这重霄楼的皆是来自各国的王亲贵胄以及江湖上只闻难见的角色。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可以到第几层?”
  “那这重霄九层上的都是什么人?神仙啊?难不成真是什么公子阑的仙友?”白决觉得这么分等级真是莫名其妙。
  “神仙倒不至于,这重霄之上的楼宇,自然是坐着触不可及的人了。”
  “谁呀?”
  “没人知道。也许这公子阑一高兴就会请你也上去坐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栾修嬉笑道。
  白决看着这重霄一楼,心叹这公子阑当真是钱多的非要往墙上贴不可。
  整个重霄楼当真是富丽堂皇,玉兰朱楣,连周围的摆设都是非精即贵价值不菲。随便掰一块下来也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的。
  通往每层的楼梯皆是一丈多宽,铺就金丝绣边儿的红毯,各处镶珠嵌玉,画彩仙灵,连几根柱子上的雕纹都是精心细致又各具不同,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后来白决才知道,再往上去的人吃饭喝酒都是用白玉碗,碧玉盏。再要往上,连盏灯都看不见,全是夜明珠明室,整个就是夜光之壁,宝玉华庭。
  至于重霄楼里的伙计,与各间酒肆茶舍的伙计也不同。
  这里的伙计倒不像是下人,并不必被客人当差当遣呼来喝去。
  这里的客人更不可以对其斥骂责备,只能说是你对这儿不熟,可以问他们一下,你要是吃什么喝什么,就请他们给你帮忙置办一番。他们伺候谁,只觉得你同样是礼数相对,或者说是大有来头,才会躬身侍候。
  看起来这里倒是挺讲究人人平等的。
  不过也不全然是,比如,如果你没什么来头,甚至连个名儿都叫不上来,那人家一般没空理你。如若你是个酒肉淫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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