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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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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墨从不打女人,白决除外。因为她在白子墨眼里从来不算女人!
  白子墨常说,“白国素来女慕贞洁,男效才良,人人知礼,没有哪个如白决这般,竟连个悍妇都不如!”
  白决却总说,“你做我弟弟多好啊,你看,我只是比你先一条腿迈出来而已,就将你的一切恶劣品性全都照单全揽了!你才有今天的“君子”样儿……”
  后来白决便对白子墨说,“反正你也没大没小的,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白决,决(xuè)起而飞的‘决’!如此,我便答应不会再叫你小墨了。如何小墨墨!”
  白子墨和白决除了长得像,其他诸多方面可谓是差别太远。
  白子墨从来不会如白决这般放纵任性,他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骄傲加上一副绝好容貌,虽然白决常笑他长得一副美人脸。但,所有人都认为,是白决投错了胎!
  “也不知道子墨那小子活的怎么样了?”白决幽幽道,果然想起来就头疼。
  白决头疼的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下面人群熙攘,一个小贩卖力的叫卖着,那小贩长的挺猥琐,估计摊上的东西不太好卖了。
  白决刚想指着那小贩对栾修说:你看那人长得多想你。就看见有人冲开人群,把那小贩的摊子撞得翻了个底儿朝天。那小贩还没来得及骂上几句,就又见一群人冲过来,又被撞开。
  是那个在巷子里看到的少年!少年衣衫依旧脏乱,嘴角还挂着被打过留下的血迹。他拽着一个比他小一些的女孩儿在人群中拼命地跑着。
  身后追他们的人从着装上看与平常百姓无异,但白决可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眼神和眉宇间的犀利之气以及身段体魄都透露出这些人可不是只会一点儿武功!
  白决起身就走,栾修在后面喊,“喂!小子,去哪儿?”
  虽然栾修知道她是女孩儿,但在人前还是会隐瞒一下,只叫她“小子”。
  “酒肆太吵。”白决头也没回。
  栾修也不理会,他就是一问而已,有无答案也不在乎,索性,把白决的那杯酒端过来也喝了。
  栾修素来嗜酒如命,就像从来没喝过‘酒’这种东西一样。
  每次白决说起他这一点,他总文诌诌道,“所谓‘萱草忘忧,杜康散闷’我虽无萱草可以忘忧,却少不了要借杜康解闷的。”白决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忧闷,全然是找借口喝酒罢了。
  白决虽不像栾修这般视酒如命,但跟栾修喝起来,全没醉过。
  记得有一次,栾修想看看白决到底能喝多少,就哄骗她喝了四坛烈酒。现在想起浪费的那几坛子好酒,栾修都心疼。
  结果那次,白决倒是一分没醉,直接把栾修给喝倒了放在路边!后来栾修就决定,再也不会在白决面前喝醉,因为她根本不会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内部纷争

  第五章内部纷争
  七绕八拐的巷子里,如果不是常来熟路的人,可能会混了方向。
  那群人分为三路追踪。其中一条巷子里,不见人迹,巷子的一面墙上堆靠着许多长竹竿,不远处的另一面墙上还靠放着一块不大的旧木板,没有人会以为这块贴靠着墙面的旧木板的后面可以藏人。
  木板不大,它贴着墙面靠放着,正好足够挡住墙上的洞。那是一个只够小身形的身板儿才能钻进去的洞。旧木板靠着的是一户人家后院的围墙,而那个洞也就是个狗洞。
  那个少年和女孩躲在洞里,屏住呼吸,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巷子里的情况。
  见巷子里没有动静,终于躲过去,于是他们推到木板,准备出来。
  少年先把女孩拉到身后,示意自己先出来看看是否安全。
  少年推到木板正要探出头来,却正对上洞外的另一张脸——是一个漂亮的少年,尤其是眼睛,双目明亮如星,眸光灵动,透着过人的聪灵之气。肤色也比常人细白许多,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却不见少年的稚气,长得一副清风月雅的容貌。
  白决蹲在洞外也正望见洞内的少年,他的眼神里是一副高度的防备,虽然脸上沾满了灰,却有掩不住的好看。
  此刻如此近的距离观察着他,眉目俊朗,眼睛里透着高贵的锐气,鼻梁笔挺而精致,显得轮廓深明,让这张本属少年的脸却透着英气和严肃。
  好一副俊俏的脸!白决心中赞道,在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中所见的面容里,能让她称赞的脸皮,只有白子墨那一副,今天又遇到一副。
  但这个少年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高度戒备,似乎做好随时要杀人灭口的准备。
  女孩见少年推开木板却犹豫着没动,知道出了变故,刚要开口问他,白决“啪”的一下,就将倒在地上的木板又重新靠在了洞口上。
  “这条巷子往里走是死的,等他们发现前面没了路,还会折回来,现在还不能出来!”白决隔着木板不紧不慢的说道,而木板后面也没有任何反应。
  果不其然,有四五个人步伐疾速的跑了回来,路过那堆竹竿旁,一扬剑,劈倒了所有的竹竿,“哗啦啦”一片竹竿倒地的声响回荡于巷中。
  白决惊恐的站在破木板前,一副受惊的模样,关键时刻还是要装一装才行。
  白决多年的经验中得出,有时候,不能显得太镇定,否则变成了不自然的出头鸟,正如此刻,不装惶恐偏镇定只会让人起疑。
  一般白决遇到这种情况,对方都会扬眉怒指问道:喂!小子!有没有看到有两个小孩儿跑过去?要敢不说,老子就杀了你!
  而这些人只是面无表情的问了句,“有没有看到两个孩子?”眼神里却浸透肃杀之气,简洁的话里没有情绪却更显得他们冷酷无情,根本就不用说那句‘敢不说,我就杀了你!’是个胆小的都不敢不说。这也让白决更坚定,他们不是一般人。
  于是,白决更加“惶恐”的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小声道:“那……那……那边……”
  问话的人向白决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盯着白决看了许久,才对后面的人道,“走!”
  一群人以极快的速度利索的消失在巷口。
  一会儿功夫后,木板又被推到,少年与女孩先后出来,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却是女孩向白决道了句,“多谢相救!”
  白决看着这个女孩,服饰穿着虽然低调却尽是精致做工,不论是衣服的缎质还是绣纹都是绝对的上等,就连简单的饰品也都是上等的做工和材质,再看她腰间还坠了块玉玦,应该是这少年上次死护着的那块,现在近看,当真是上等的好玉。
  白决正在心里想这女孩大抵是少年的心上人,那少年却直接拉着女孩便要走。
  白决本没指望那少年对自己有什么感激之情,毕竟昨天自己的见死不救让人家寒心了。
  但好歹自己也是冒险见义勇为了一次,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却还落了个冷眼。心里未免太不平衡,索性就直接回了一句“我向来只帮帮得了的,帮不了的,绝不自找麻烦!”说得自己是理直气壮。
  又转向少年道:“我不是贪生,只是怕死而已!”坦然的跟栾修似的。
  少年却如同没听见一般,没有回应。
  白决见那姑娘长得好,又对少年笑道:“怎么,刚送了人家小姐玉玦,这就直接带人家私奔啦?被人家追杀了吧!”
  少年依旧面无波澜,他身边那女孩儿似要开口说什么,却见远处又跑过来一个少年。
  那少年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穿着利落。待他跑近了,才看出他身上受了几处剑伤,大约只是皮肉外伤,由于衣衫呈黑,所以看不出有多少血迹。
  “……”那女孩欲开口叫他名字,眼看了看白决,又把话收了回去,担心道,“你受伤了?”
  那少年直接单膝跪地,并没有说其它,而是低头急切而恭敬道,“小姐,我们的人已经全部不被擒杀,此地十分危险,请小姐速回!”
  那女孩虽是一怔却并无惧色,而是立刻转脸对身边站着的少年道,“哥哥!我急着出来找你,是想告诉你……”
  说着又望了望白决,放低了声音道,“你流落在外,所以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爹……爹他身体有恙。”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无意中听得大哥他们的谈话,他们不希望你,不希望……”说着又停了下来,带着担心道,“哥哥!他们不希望你回去,他们要加害你,你要小心!”
  但是少年脸上依旧没有白决想看到的慌乱之色,仿佛一切早已料定一般的平静,他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一声不吭。
  女孩见他没有反应,犹豫的又说了一句,声音极弱,“哥哥,你……不要恨爹爹,他其实并不想赶你出来的。”
  女孩又道,“还有,娘的事大概是要查清楚了!”
  听到这里,那少年的脸上总算有了些变化,女孩接着道,“也因如此,大哥他们才会担心爹会让你回去,你要小心些!我本想早些告诉你,但一直没能出来。”
  “小姐,现在四处都有人再找我们,您已经见到公子,还请小姐速回!”黑衣少年道。
  那小姐一脸担心的望向她哥哥,“不!现在没有人保护哥哥,他很危险!你来保护他!”那小姐对黑衣少年道。
  “那谁来保护您回去?”
  “我……我……”那小姐也没了法子,“我不回去!我也保护哥哥!要回一起回,没什么大不了!”
  “这 ……恕难从命!眼下情况危急,紧要的是小姐平安的回去,才能不拖累公子!请小姐三思!”
  那小姐可能觉得黑衣少年说的有些道理,正犹豫着,就被她哥哥直接拉走了。看样子是觉得不识相的白决站在边上站的太久了,该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商计一下。
  白决算是明白,原来是内部纷争,怪不得那玉都是上层的,原来是极有钱的人家,这家里到底是有多有钱,能整出这么严重的财产纷争。
  看那小姐的举止是个大家闺秀的做派,而且胆识也非一般女孩儿能及,连个下人都能分析厉害,看样子是个非一般的有钱人家。
  白决又想了想那女孩的话,不难推算,那少年估计是被家里逐出来的,原因不明,也许同他娘有关系也说不准,家里的各位兄弟估计是不想他回去分财产,才有今天这么一出同根相煎的追杀的戏码。
  白决想,这小子肯定是私生子,起码也是个同父异母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些个“大义灭亲”的兄弟。
  或者说是这他脾气太差,不会与哥哥们之间交流沟通,才起了隔阂。谁让他那么不爱说话。
  白决想着,就走出了巷子。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人各一心,所以各有异心,于是便少不了纷争与厮杀,谁都管不清,理不顺,也许明天那个少年就会荣华富贵,也许今晚便会身死街头,天知道。
  但白决没想到今天晚上就会再一次遇见他,准确的说,是他来找她。
  当时,栾修还拉着白决在酒肆里喝酒。
  “我说,你白天就在这儿喝,我出去了半天,你还在这里,你非要把一辈子的酒都在今天喝尽了才走吗?”白决看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的栾修道。
  “我这辈子的酒,就是喝上七天七夜也喝不完!”
  “我可没闲心陪你在这七天七夜。”又道“我一直好奇,你连饭都不管饱,怎么能做到天天都酒不离身?”
  “因为有钱喝酒,所以没钱吃饭!”
  栾修从来都是只要不愿说怎么问都不会说,每次白决问他,不是答非所问就是说一堆废话,所以久而久之,白决也不追问了。
  “你白天都去哪儿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栾修尚未说完,就看见当时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个少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上了二楼,站在他们面前,一双眼睛只盯着白决。
  白决于是便指了指少年道,“喏~找他去了!”
  而栾修听了白决的话,直接理解成了:喏~找他要玉去了!
  于是栾修便附在白决耳边小声道,“到手了?”
  白决对栾修太了解了,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那块玉玦,刚想翻个白眼讽刺他几句,还没开口,就觉得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往楼下拖。
  身后的栾修还起身直喊着,“到底到手了没有……”可就是不见他上来帮一把。
  白决完全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用力的挣脱道,“你是要干什么?你先放手……”
  少年理都不理,一直拖着她出了酒肆。
  “喂!你先放手!”
  “喂!放手呀,你谁呀!”
  “放手!有钱了不起呀!”
  那少年只是拖着她一路走,一句话也不说,连个表情都没给。
  “这位仁兄,我们完全可以先沟通一下,你到底有何贵干呀?”
  “你到底要抓到什么时候!”白决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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