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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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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赫连长彦甩手扫过边上的一把剑,扬手便将剑一扔,那剑带着一股疾风之力,直直飞向这边的子墨。
  子墨亦是急速,抬手一把接住飞至面前的剑,曲臂弯在空中稳稳地扣握住剑身,两人出手干净利落。
  白决吓得心中一躲,就是身子都没来得及动。
  子墨手中的剑,玄色剑鞘,兽纹盘行,剑未出鞘便已透出震慑。
  子墨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一脸严肃的样子,走到赫连长彦面前,将剑双手奉上,赫连长彦意外的看着他,半天才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接回剑。
  子墨走回白决身边,“多谢少主赠剑。此剑贵重,子墨受之不起。”
  赫连长彦眼中扫过一瞬的失望,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片刻后,“作为墓门的杀手,第一忌讳的便是手中无剑。你也曾是我墓门中人,如今手中空空,岂不可怜?天下第一铸剑师高简子当年铸造了两把绝世之剑,一把是遽月,如今为墓门门主所有。另一把便是这锒邪!”
  赫连长彦看着子墨挑眉一笑,“怎么?我这把锒邪还入不了你的眼?”
  “正因是锒邪,白子墨更不会收。”子墨面不改色。
  仅是在子墨一句话的同时,赫连长彦倏地起身一跃,与此同时抽剑出鞘,白决只觉得锒邪出鞘的一刹那,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锒邪刃如秋霜,寒光泠泠,直冲自己身旁的子墨而来。
  “赫连!”白决惊的一声。
  利剑出鞘的瞬间,所有人都听到利物破空之声,整个房间剑气纵横!赫连长彦剑出的极快,快到剑声未止,疾风已至。
  剑心直指子墨眉心两寸前,白决根本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背后发凉,电闪之间,子墨身形一闪,白决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的,赫连长彦几乎是同时间一个飞速而准确的旋身将剑再一次逼上子墨的眉心,只是这一次子墨未躲开,而是立身对上赫连长彦冲过来的剑,剑风掀起额前的发,又在剑至的瞬间轻轻落下。
  剑脊寒光流至剑尖,距子墨眉心只有半寸之差!
  赫连长彦脸上从始至终只挂着戏谑的笑,子墨确是目光如利剑般的盯着他,毫无退缩,两人对视着。
  “如果我这一次不是请你们来,而是要杀你们!你就像这样手无寸铁,而我的人皆是手握利剑,你能有几成胜算?”赫连长彦轻笑出声,将剑在空中飞快的划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飞入鞘中,走到子墨跟前。
  他将子墨的手拿过来,又将剑放入他手里,笑道,“有我的锒邪,你的胜算会更大。说不定哪一天,墓门就是要去抓你们两个,或者是要去杀你们的时候,你会感激我的。”
  赫连长彦拍拍子墨的肩,又说了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就当是为了护好白决吧!”
  子墨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白决,将剑握紧了一分。
  白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会儿终于回归正位了,刚才还真以为赫连长彦要恼怒杀了子墨。
  赫连长彦见白决吓得不轻便又是一笑,“小白,我与你可好歹也算是朋友,你吓成这样,当真是信不过我呀?”
  “朋友?”白决问他,“既然你说是朋友了,那如果有一天墓门真要对我和子墨刀剑相向,你当如何呢?”
  “墓门有墓门的原则,你是我赫连长彦的朋友,与墓门无关。”赫连长彦云淡风轻道。
  经过这件事,子墨便开始不放心!不开心!他绷着一张脸,几乎是提着白决回的白府,然后又丢给宋刈,宋刈和小星见这架势,都吓得什么也没敢问。
  只是子墨望着宋刈半天没说话,宋刈没见过子墨这么严肃的看过自己半天不言,心中顿觉不妙。
  “咋了?”宋刈小心问白决。
  “吃错药了呗!”白决没好气道。
  “我看你一辈子瞎了也是活该!你打算瞒我多久?”子墨吼道。
  子墨还没在人前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一吼把宋刈和小星都吓得不轻。
  “反正我现在都已经好了,你还说这些废话干嘛?”白决也吼回去,她记得子墨刚从墓门出来时也是这么回自己的。
  子墨这回倒是没说什么,收回方才的盛怒,冷声道,“我要进宫一趟。”又转头对愣在一旁的宋刈道,“把她看好!”
  宋刈二话不说,这回是真要看死白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裂痕即将浮现……

  ☆、第六十五章  若有如果,又当如何?

  
  白决心中怒气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本来见不见容瑾也不在乎这一时,但是三番四次让人给阻了,心里就越想越不顺畅,你不让我去,我还还偏得去!
  结果磨了半天,也只真是在劝牛不吃草,白费了口舌。
  “宋刈,你给我让开!”白决再次吼道。
  “白决,你气也没用,你生气对我不管用!”宋刈无视白决。
  “白子墨生气对你就管用了?”
  “对!”
  “方定义!”
  “你就是喊我大爷也甭想让我给你让出一条缝儿来。”宋刈卡在门上眼神不屑的斜了一眼白决。
  从子墨前脚离开,他便后脚踩在白决的门框上没下来,如今更是双臂环胸一副死都别出的架势。
  小星这回是真帮不上忙了,坐在外面秋千上听着屋里宋刈和白决吵了大半天。
  白决也厌了,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在桌上倒了杯水喝起茶来,想着回头怎么跟宋刈算账。
  琳琅带着公子阑走进院门,身后跟着易川和重阳。
  重阳一进院子见到秋千上的小星,就眉眼笑开的折身走过去。两人笑的天真烂漫,比起枯坐喝茶的自己,白决更是火大。
  公子阑还未看见白决,就看见挡在门上的宋刈一副抄手伸腿撑门的样子,便笑的眉都皱了起来,身后的易川也是笑的直摇头。
  “我说白决,你怎么落得如此境地呀?”公子阑隔着门笑道。主人被关在自己房门里不让出来,也是够惨的。
  白决用手撑着额头,斜眼着宋刈道,“我落得这副田地,纯属自作自受。。。。。。”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给子墨找这么个帮手来折腾自己。
  “你找我有事儿?”白决一脸忧郁的问公子阑。
  “算是有事吧!”公子阑也没进来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外。
  “你也瞧见了,我现在是不便见客。。。。。。”白决无奈的道,“公子你就有事儿快说吧!”
  “容瑾近况似乎不是太好,从来不怠慢朝政的人居然连续三日未朝,也不知是不是像你一样,睡过了日上三竿呢?”
  “他病了?”白决想起前几日去见容瑾时,他还是尚未病愈,不知是不是又严重了?
  “我也只是方才见了容翎才知道的,至于生病与否,她倒是未说。”
  白决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此刻要去见到容瑾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她一定要去,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宋刈,你让开!我真有事!”白决起身冲到门边。
  宋刈闻声不动,一条腿依旧撑在门上,“那国君病了自然有一大帮子人管着急着的,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回头到宫里碰上子墨,我可不好交代。”
  白决见宋刈荤素不进,心里一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腰一弯,身子一弓就出去了。
  宋刈和易川都惊讶的看着钻出来的白决,而公子阑就只是笑。
  白决头也没回的往前院走,宋刈才回过神来,将腿从门上放下来就要去追,“白决。。。。。。”
  “易川,拦住他!”白决脚步未停的对易川丢下一句便出了院子。
  易川望向公子阑示意要不要拦,公子阑只是笑笑,易川便会意上前拦住将要跟出院门的宋刈。
  长行宫
  容翎一面着急的在宫里坐立不安,秦珂立在一旁,半天后终于开口,“公主不必过于担心,王上向来以大局为重,想必缓过几日便会。。。。。。”
  “缓?见过有人这么缓的吗?王兄的身体再这么折腾几日哪受得住?”容翎停住,眼神担忧,“连母后的话他都不听了吗?当真是。。。。。。”
  秦珂不再多言,他从小就在宫中长大,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容瑾会将情绪挂在脸上,更别说是宣泄出来。大抵是压抑的太久,或许是真的痛苦吧!
  侍人躬身起来,“启禀公主,白都尉侯于宫外求见。”
  容翎有些诧异,从来都是自己要见他,他才回来,自上次出征到现在便没再见过他,这一次回来竟然会主动地见自己,容翎不知子墨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但是依旧一改方才的忧急之色,露出一丝欣喜。
  “请他进来。”容翎对内侍道,一旁的秦珂眉头微一皱。
  “是。”
  子墨进来,容翎见着他,便是浅浅一笑,子墨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容翎从来不在意,子墨对自己来说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即使他只同自己多说一句话,自己心里也会滋生无限的希望,他能来见自己,她都是很开心的。
  “墨。”容翎浅笑着唤他。
  “白子墨!参见公主!”子墨面无表情的行了一个单膝跪地之礼。
  容翎立刻去扶他,“你日后不必同我行这等礼。”
  子墨避开容翎的手起身,容翎脸上一丝落寞,随后依旧笑意浅浅,对于子墨这样的反应,她早该习惯。
  “墨。。。。。。子墨,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容翎问。
  “所为白决之事。”子墨脸上平静,声音却沉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在乎的人都会去在乎白决?容翎一阵失望,“白决又怎么了?”
  “子墨是来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白决受伤一事,是否与公主有关?”
  容翎苦笑,“所以你便来找我了?”容翎转过身去,“如果不是为了白决的事,你便不会来找我。来找我,便是要为白决讨个公道?”
  子墨未言。
  容翎又问,“你如何断定是我?”
  “赫连长彦所说。”
  “你去了墓门?就因为白决!”容翎惊讶里带着愤怒,她知道墓门对于子墨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再希望与墓门有任何牵扯,但是为了白决,他居然又去了墓门么?
  容翎气愤,一切都是为了白决,为了她,所有人都愿意和墓门牵扯,子墨是,公子阑是,自己的哥哥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为她打破原则?
  “子墨说过,今生不会再踏入墓门半步。”子墨看着容翎的反应已经肯定了答案,刚才他只是诈言。
  容翎苦笑一声,似有嘲意的问,“子墨。如果我说白决被墓门抓去了,伤了,瞎了,都是我做的,你是不是也要我瞎呢?”
  “任何人敢伤白决一分,我必还其一分!”子墨看着容翎,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容翎身子猛地一颤,她没想到子墨的决绝,没想到会对自己这么决绝。
  立于一旁的秦珂面露冷色,单手握紧了剑柄,关于白子墨这个人他不了解,但是他不会让容翎有半分差池。
  子墨走近容翎一步,容翎看着他,她不退缩,如果子墨真的要“以眼还眼”,她也不要退缩,即使子墨要亲手剜了她的眼睛,她也要眼睁睁的看着。
  子墨在容翎面前两步站定,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下来脸来,声音淡漠,“但是公主有恩于子墨,子墨不会做以怨报德之事。”
  “是吗?”容翎冷笑,“我还以为你会为了白决什么事都会做呢?如果不是我当日救过你,你便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是么?”
  “如果当日公主没有救子墨,便不会有今天的子墨,更不会有此番诘问?”
  “是啊!”容翎转身不再看子墨那从始至终都不见波澜的面孔,有时候这种表情才是最残忍的,这代表他并不在意自己。
  容翎摇头苦笑,“可是没有如果,也再回不到当日。我终究是救了你,如果早知道。。。。。。我真愿当日没有救你。。。。。。”
  容翎终究是不甘心,再一次问他,“子墨,如果我与你无恩,你当如何?”
  若有如果,又当如何?
  只是身后的子墨迟迟未做回答,容翎眼眶微红,有什么痛苦可以胜过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寄予无限的希望?她早该知道,只是真正的接受时,无比的残忍。
  “为什么?”容翎突然转身,带着不甘的愤怒,“为什么你总是这般冷漠?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一个例外?为什么白决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所有人都为她破例?受个伤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瞎了一双眼睛又如何?她大呼小叫的不就是希望所有人都关心她怜悯她吗?那她为什么不干脆瞎上一辈子!”
  子墨听着容翎重伤白决的话,不禁脸色一沉,眼神凌冽的看着容翎,声音还是平静,“你不了解她。”
  容翎记得第一次见到子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冰冷,她只以为那是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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