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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去直截了当的在人家里当着事主的面说人的不是?胤和福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苏荔想想,指指一边自己跟自己玩的宝宝笑道,“您看他哪有当世子的福分?再说别人不知道荔儿,八爷还不知道?荔儿跟良主子一样,也不一样。良主子一味的忍让想求的是八爷顺利的活下来;而荔儿不是忍让,而是舍不得,荔儿就宝宝这一个孩子,自是想把最好地都给他,他本就是王爷的儿子,将来本就不愁吃不愁喝的,即使不是世子,将来也有个爵位,有田产,舒服的过一辈子一点也不难。还能做他想做的事儿,干嘛执着当世子,做啥事也身不由己,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想讨个合意地女人都不见得能准。那哪是当世子啊?不是坐牢吗!”
胤头疼,福晋此时恨不得把苏荔掐死算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或者说她一直在说心理话,当着康熙的面她只是说得好听那么一点,但都是不愿负责,不想承担责任,就想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在对别人来说求之不得的事儿,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苦差事,那是找不自在。
八福晋愣了愣,想想拍拍自己额头,“是我糊涂了,还是你头摔坏了?”
“好吧,这么说吧,如果您有儿子,你非要他当世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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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我儿子啊!嫡子正宗,凭什么不立?”
“除了这个呢?”
“当世子……不受人欺侮,总不至于将来爷不在了,我们娘俩看着人脸色过活吧!”
“这倒也是个理由,不过,八福晋,您觉得爷都不在了,那个府地您还想待啊?”苏荔想想点点头,但反问了她一句。
八福晋愣住了,想想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想得开,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只怕就是你想的,怎么舒服怎么过才好对不对?”
“荔儿只是格格,儿子的出身不高贵,娘家也没什么可依附地,对荔儿来说,儿子地快乐最重要,去争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徒添烦恼而已,不如教会他乐观从容地去面对现实,幸福健康的到老。”
“所以我们爷说你是少有的明白人。”
“荔儿傻罢了,只好用傻办法。”苏荔温和的笑着,八福晋得了答案,自然要告辞,只不过她人还没走,十三两口子来了。
十三两口子是奉了德妃的命来的,一是赏了膏药,二顺便让十三看看伤得重不重。十三想着既是来了,自也不能空手,想想雍王府什么没有,于是送了对拐杖来,气得苏荔恨不得把拐扔十三脸上。
其它府上的探病的也就陆续到了,大多是送药的,老十派人送了各种动物的后脚若干,让苏荔以形补形;十四则送了个老虎皮褥子,说是他哪年哪月在哪打亲手打的,不是小四嫂子还舍不得给,听得苏荔白眼直翻;要说创意最好的莫过于太子爷了,最后到,赶在人都在时,派人送了一匹马来,只说送给苏格格的,其它的一句废话没有。
那群无事生非的爷们赶去看看,又跑回来说,“是匹好马,只是太子没事送小嫂子,马干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怕小嫂子以后都没法走了,给她套车的。”老十马上站起来笑道,苏荔现在知道为什么所有穿越小说都说老十是草包了,他母亲的,真是名不虚传。
“那还不如送小嫂子几个奴才,以后就抬着小嫂子走好了。”八福晋白了他一眼,“再说,只是受点伤,何至于不能走?十三弟也是,送的叫什么?”捎带着把老十三两口子骂了一顿。
“老十什么脑子大家伙不知道啊?不就是瞎子的眼睛吗!昨儿皇阿玛说了什么,大家没听见啊?小嫂子出身将门,皇阿玛让她学学满家女子,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家!小嫂子治家是没得说了,太子爷自然要遵从皇阿玛的旨意,送匹马来给小嫂子学学骑马打仗的功夫!”老九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十三可没听见这一出,什么上马打仗,下马治家,看看自己的媳妇,这可是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别说骑马了,让她骑驴只怕她都得掉下来,皇阿玛没老糊涂吧?当然这话只敢心里说,却都不敢真的往外蹦。
“我倒是会骑马,不过治家差点。”八福晋皱眉,看看乌喇那拉氏,“四嫂治家成,您骑马成吗?”
“八弟妹,皇阿玛的旨意是说上马要能打仗,你会骑马,能打仗吗?”乌喇那拉氏当然不会说自己不会,马上挑出语病来。
八福晋倒也是实在人,想想点点头,看向十三福晋兆佳氏,“十三弟妹,你呢?”
“如果照皇阿玛的旨意,只怕咱们妯娌几个没一个过得了关。”兆佳氏叹了一口气。
本来苏荔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任谁也不会觉得进回宫就受回伤是运气好,但是如果能混到奖品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到晚上时;她跟福晋说;看来小病是福这话一点也没错。
第118章 乱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已是春暖花开,苏荔的腿也终于完全康复,而最让她高兴的是,趁着这一个多月的休养,她终于让八个月的宝宝学会了爬。
本来宝宝是不喜欢趴着在炕上蹭来蹭去,加上炕上还有个活的、并且不怎么爱动的贝贝,这对宝宝来说就了非同凡响的意意义。贝贝才会翻身,但偏又懒得要命,可以一躺一天,完全保持一动不动。有时胤都看不过去了,盯着看一会儿就会讷闷的问耿氏,这孩子的手脚是好的吧?耿氏也急,可是又没办法,只有每天抱到苏荔跟前,让贝贝多跟好动的宝宝在一块儿,看看能不能好点。
宝宝对贝贝的好奇倒是超过了一切,爬到他跟着,用手逗逗他,他会哭;再逗一下,懒惰的贝贝在迫不得已、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就会翻个身。这对宝宝来说是件多好玩的事啊!于是,现在炕上的常期能看一到的是,苏荔逗宝宝;宝宝逗贝贝;而贝贝被迫运动中,不停的翻身以躲开宝宝的骚扰,满炕乱滚一气;而耿氏则兴高采烈的看着;福晋快疯了,这两个什么额娘啊!只好在一边一下子护着贝贝,省得让他滚不见了;过会再把宝宝移得炕沿远点,省得掉下去;搞得里头最忙的人竟是她。年氏就搬个椅子坐在炕边上,有事时伸手,没事时傻笑。而这天,胤回家看到竟是福晋大院的空地上,铺上了一张大大的地毯,他的两个小儿子一个爬着追,另一个滚着躲。而一院子地女人们在一边的花树下哈哈笑着。
胤虎着脸,大家自然知道爷今儿不高兴了,道了声爷吉祥!就哄的一声全散了,连平时很有义气的年氏也对耿氏和苏荔做了个安抚的眼神之后,飞快的逃走了。
苏荔和耿氏对视一眼,她们都有些胆怯,平时胤就不支持宝宝去学爬!怎么说也是皇孙,没事在地上乱爬什么?爱新觉罗家的子嗣能跟乡下小子似的满地乱爬吗?
苏荔又没法跟他解释说会爬比会走好,只好捡他不在家时教;耿氏就更怕了。胤本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对贝贝虽然也喜欢,可是总觉得贝贝没有宝宝那么机灵,现在好了。贝贝跟个球一样在宝宝跟前滚来滚去,不是让胤找不痛快吗?总不能跟他说,不这样,贝贝就更不会动了!
她们倒是想跟其它人一样抱着孩子就逃跑,但因为胤就站在地毯地边上,如果说她们要去抱孩子,就必须得站在胤的面前来。可是此时胤的表情明明的写着“别惹我!”
宝宝看到胤了,也不玩贝贝了,直接爬到胤地脚下,拉着他的袍子站了起来抱紧他的腿,似乎想爬上去,胤白了苏荔和耿氏一眼,蹲下准备抱起了宝宝,再看看贝贝。好容易摆脱了宝宝的毒手,贝贝正安逸的躺着。半闭着眼,嘴角还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而手脚又一动不动的摊回个大字,看着还挺惬意!胤真是气结,一个活泼得恨不能有八手八脚,一个懒得连眼睛都恨不得有人帮着他睁才好。这是什么儿子啊?
苏荔见他一手扶着宝宝,一面盯着快睡着地贝贝,似乎更生气了,只好四处看看,福晋去小解怎么还没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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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得这么早啊?!”天神般的福晋终于出现了,耿氏和苏荔简直就热泪盈眶了,忙道了福晋吉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胤手里一人抢回一个,准备快跑了。可是热爱老爸的宝宝同志却死死的抓着胤的袍子。苏荔一抱,而宝宝整个人倾向了胤。就好像苏荔要抢宝宝一般。当然事实上也的确是在抢宝宝!
耿氏此时此刻倒是很感激自己的贝贝只会睡觉了,抱起来就飞快的隐形,连安抚的眼神都没给苏荔留下一个,苏荔真是快哭了。
“又不是见了阎王。这一个个地!”福晋白了苏荔一眼。伸手从他们中间抱过了宝宝。亲了两口。宝宝暂时忘记父亲。马上很好家教地回了福晋两口。并且贴心地用胖脸挨挨福晋地脸。以示亲热。这是苏荔才教会地。乌喇那拉氏哈哈大笑。每当宝宝这样。她就觉得宝宝是这世上除她死去地弘晖之外最最可爱地孩子了。
“爷。我们宝宝多么聪明贴心啊!”笑完还不忘记显白给胤看。
胤拍拍手。宝宝马上扑过去。又亲又挨地。待胤回了礼宝宝很神气地把手搭在胤地肩膀上。像个小大人一般极目远眺。也是。府里也就胤最高了。可不就只有他才能带给宝宝站得高看得远地快感!苏荔有些无奈。儿子太受宠爱也是个问题。至少此时此刻她就不能像其它人一样逃走。
胤抱着宝宝进屋。喂宝宝喝了些金银花露。然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一口灌下。苏荔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这架势似乎真地很生气了。她只记得二废太子就是在五十一年。可是发生在几月真地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现在胤烦躁成这样。不会是现在就暴发了吧?可是如果太子真地被废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躲在家里表现自己地兄弟之爱似乎也不是他地风格吧?
与福晋对望。她眼神中也满是忧虑。但一转头。马上神态安详地转向了洗脸架子。给胤绞了个热帕子。苏荔再傻也知道接过帕子给胤送去。并且成功地抱回了宝宝。正想告退。可是胤终于开口说话了。
“今儿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
苏荔前面地听不懂,只听到最后一句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时,不禁皱眉,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刑罚?
“他犯了什么罪?”苏荔抱紧宝宝有些颤抖的问道。
“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
苏荔要喷了,三千两?就用铁钉子钉五体?如果康熙真这么整顿吏治,康熙末年的吏治腐化也不会这么严重吧?胤应该不会跟自己解释了,她犹豫不决的看向了福晋。
“贪污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这三个人是皇太子党。”福晋知道她不懂这些,捡最重要的说道。苏荔还是愣了一下,苏荔不是学历史的,这些朝臣她也一个都不认识,只说是太子一党便因为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合人民币也就二十来万,便判得这么重,太不符合法治的精神了。不过苏荔还没傻到跟人谈法制精神,定定神想了一下。“这也太残忍了,不能判斩立决吗?”
“齐世武已经死在牢里了,老爷子对死人也这样……这次有点不寻常。”乌喇那拉氏自然知道前因后果,看了胤一眼轻轻的说道。
苏荔心更寒了,抱宝宝的手更紧了,宝宝吃痛挣扎起来,苏荔才慌忙放开,她觉得这次感觉上又回到四十七年十八阿哥死的那次。突然灵光一闪,是啊,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何其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老爷子显得更不要脸了。
“怎么不说话?”胤在等待苏荔的分析,她不插嘴朝政,除了一废太子时当着福晋说过几句之外,即使是和自己单独在一块也议论得极少,最多表现出对自己能继承大统无限的信心之上。她几乎一直在回避这些,现在,他也觉得似乎又到了上次废太子时的关键时刻,他希望能听到苏荔开口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害怕。”苏荔实话实说,想了一会,看胤在摇头,她也知道胤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只好小心的边想边说道,“荔儿也不知道案子的前因后果,不好妄加评论,如果只是说因为是太子的门人就严加惩处……而且其中之一的案犯已经死了,还要这般凌辱尸首?这不是老爷子的作风。老爷子似乎已经不怕人会觉得心寒了,那他这么做,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怕……”她边想边摇头,越想越害怕。
胤本也就只是想听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