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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了许久,他始终拿不定主意,对海柔动了心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又不敢有所行动。他心仪的女孩同时也是好友的挚爱,这背叛友谊的行径,他怎么也无法付诸施行。
海柔误会了他摇头的意思,“他不在啊?。
她泄气地垂下肩头。 本来打算请孟大哥开车载她们去医院的——以往她都是这么做,除非他不在家。
所以,孟稼轩除了是她免费的专属家教外,还是私人专属司机。
“你要上哪儿去吗?”他看了看远远退回屋内的绝色佳人,再看了看海柔,“你妹妹?”
“嗯,她叫莫湘柔。”说着,她回头朝湘柔招了招手,“湘柔来,他是孟大哥的朋友,不怕的。”
湘柔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慢步上前,但也仅止于躲在海柔身后。
“抱歉,她比较内向,怕生。”
“没关系,你们要去哪里?”
“医院。”
“真让稼轩的感冒传染了?”他直觉想到三天前那杯柳橙汁,心头泛起一抹酸。
“不是啦,是湘柔要上医院,我只是陪她去。”
“哪家医院?我送你们去好了。”
“这怎么行?你不是要等孟大哥?”海柔婉转地回绝。
“反正他不在,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接送你们往返,也许回来之后稼轩也回到家了。”
海柔想了一想,也对。
“如果不麻烦的话。”
之所以答应,最大的原因在于湘柔。上一回她们坐计程车去,结果那个司机太粗俗,一路上满口秽言,乱没水准的,吓坏了小湘柔,直到下车,她还不住地浑身打颤,小手冰凉、小脸煞白,只差没晕厥。
所以,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带湘柔搭计程车或挤死人的公车,她惟一的选择,只有等会儿开车的大姐、二姐或孟大哥。最悲惨的情况,只有用她那令人唾弃的烂技术骑摩托车载湘柔去,不过那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既然现下有个善心人士热心地自告奋勇当护花使者,盛情难却,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湘柔放心,他是孟大哥的朋友,你信任孟大哥,当然也可以信任他的朋友,是不是?”海柔轻拥着她娇怯不安的妹妹坐在后座,一路上还柔声地不断安抚她,传进何晋平耳中,不禁叹息地想:这小女孩极度不信任的表现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污辱嘛,草木皆兵的疑心病比武则天还严重。
不可否认,初见时,湘柔那绝俗出尘的无双姿容,让他几乎忘了呼吸,恍惚以为她是不属于凡尘的仙子,但是之后他发现她那令人屏息的绝美容貌,却不如清新娇俏的海柔所带给他的撼动来得强烈而深刻。他想,这大概便是孟稼轩舍这么个人间绝色而就海柔的原因吧!
他能理解为何孟稼轩面对湘柔能不动心,却为海柔情系十数年,也许因为第一眼便已情缘深种,也或许海柔真有一股能撼动人灵魂的特质,总之,他和孟稼轩皆为海柔倾心已是不争的事实。
由后照镜望去,她还在安抚那个像小白兔一样娇怯的妹妹。
“如果现在开车的是稼轩,你也会做着像现在的事吗?”他冷不防地开口,颇为好奇地问道。
“不,只有她不认识的人在的时候。”通常,她都是和孟稼轩坐前座,两人谈笑风生,而后座的湘柔也会加入,场面可温馨愉快了,她才不需要伤脑筋去安抚湘柔惊惶不安的心。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何晋平心无芥蒂地说。
“我以为你会说愚公能移山,铁杵能成针,你要发挥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精神来感动她咧!”海柔慧黠地幽他一默。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我又不娶她,这么有毅力干吗?”
这男人有幽默感,海柔决定喜欢他。
“咦,你不心动啊?不是我老王卖瓜,眼见为凭,咱们家湘柔可是罕见的绝世美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喔!”
“承蒙你看得起,我敬谢不敏。”
海柔因他的回答而大感惊愕,难得除了孟大哥外,还有美色当前不为所动的男人,简直是稀有动物。实在是看多了见着湘柔便两眼发直、口水流得可以游泳的男人,难怪她像听到天方夜谭。
这也是她不太敢带湘柔坐计程车的原因之一,曾有一个司机心不在焉地猛将目光飘向湘柔,结果差点撞上安全岛,也差点印证那句“红颜祸水”。为了她和湘柔的小命……呵呵,这种事还是少来几回比较好。
因此,她决定再多喜欢眼前的男人一点。
“喂,根据我二姐的研究结论,通常不会对湘柔动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玻璃圈的同好,另一种是心有所属,你是前者还是后者?”她好奇而兴奋地俯身向前,偏着头问他。
“你说呢?”他回以坏坏的一笑。
哇!海柔吓坏了,整个人弹回后座,见鬼似的瞪大眼,“你、你、你……不会吧?”
何晋平瞥了眼海柔那惹人怜爱的清纯与天真,发觉胸口那压抑的情愫益发泛滥成灾……老天,他如何能抗拒如此娇美可人的她?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闷闷地道:“如果我真的是,稼轩出类拔萃,勾引他会是不错的主意。”
海柔大惊失色,急叫道:“不准!我不准你带坏孟大哥!他、他……”她焦虑得无法措词。
何晋平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姐,我随便说说你也当真,未免太好骗了吧?”
“你耍我?!”可恶,她怎么老让人戏弄。转念一想,她提出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你心有所属?”
“可以这么说。”
这年头,定力够好的没几个了,否则又怎会外遇、出轨等一堆移情别恋的戏码接二连三地日日上演,是不?尤其,他面对的还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绝色美人儿。
为此,她决定再加深对何晋平的好感。
“被你爱的那个女人很幸福,在经由湘柔的考验之后你都能无动于衷,我想,你的感情大概够坚贞,不会变质了,一点也不像时下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男人,你是个可以当成恋爱对象的好男人喔!”
他闷笑着,“哪里,过奖了。”
孟稼轩不也是?
他认识湘柔都还不到一个小时,再滥情也不至于立刻就“移情别恋”,倒是稼轩,成天与她们见面,经过了十二年的“考验”,对她的感情还能始终如一,她该佩服的是孟稼轩而非他。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追求你,你会很乐意当那个‘幸福’的女人?”他试探地问。
海柔眨眨眼,最后决定当成谈笑:“你在消遣我?”
“谁消遣你了?我可是认真的。”
“啧,真是不禁夸,才刚说完马上就露出男人的劣根性了。”
何晋平张口欲言,但最后仍是没敢一吐为快,只能以苦笑收常
第三章
也许是海柔和何晋平真的有缘吧!某日,海柔选了个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和朋友压马路,就在和朋友分道扬镰、准备打道回府时,竟巧遇何晋平。
“唉——你、你、你……怎么这么巧?”她诧异地望着前头迎面而来的男人,对方显然也和她一样大感意外。
“咦,海柔!”他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逛街?”
“不,和朋友,她们先回去了,我也打算回家了。”
“这么说,你现在没事了?”
海柔眨眨眼,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从小到大,她鲜少有被男孩子邀约的经验,当然也没发觉何晋平话中的含意。倒不是说她乏人问津,想她莫海柔也是美人一个,只不过多年来和孟稼轩同进同出,有心追求的男孩,一见着孟稼轩这个出类拔萃的护花使者,全都不战而退,很有自知之明地打消这个等于是奢求的念头。
“我是想,前头有家茶坊,我们去里头坐坐,休息一下,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何晋平含笑解说,她那闪着纯真光芒的大眼睛令人不由满怀爱怜。
他终于明白为何孟稼轩会为她沉沦十二年而无法自拔了,她那清新纯净的特质,太容易引人情牵,他和孟稼轩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铁证。
唉!可怜的孟稼轩,可怜的他。
“不是要去吗?发什么呆?”海柔偏着头望他,天真得完全不解他眼中浓浓的情感。
“噢,好。”
“先说好,我请客喔,就算回报你上回接送我和湘柔往返医院。”海柔选了个位置落座,一边对他说道。
“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有海柔相伴,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柳橙汁,谢谢。”她随意仰头对侍者说道,何晋平也点了冰咖啡。
“你的爱好和稼轩相同嘛!”他注意到海柔连想都没想就点了柳橙汁,和孟稼轩一个样。
“喔,这个呀,”海柔甜甜一笑,“是我强迫推销给他的啦,本来他对柳橙汁没啥好感,说酸得要死,但在十二年的耳濡目染下,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迁就我吧!”
如果他们有共用一个杯子的习惯,那就难怪了。何晋平涩涩地想。
他发现直冒酸气的胸口已隐隐发疼。
“说说你的家庭吧,听稼轩说你们四姐妹感情好得密不可分?”他好想了解更多的她,就像孟稼轩一样。
迟了十二年,还来得及吗?
海柔撑着下巴,一手搅动刚送上的柳橙汁,“我们四姐妹呀,光在饮料上的喜好就完全不同。大姐因为长年忙碌,就算一天给她四十八小时都不够用,所以熬夜是常有的事,夜里时时要借由咖啡来醒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而二姐,她偏爱喝奶茶,说什么吃脑补脑、喝奶补……”她倏地住了口,白皙的粉颊泛起红晕。
真是糟糕,二姐口没遮拦是天性爽朗大方,而且面对的是自家人,她怎么连对外人也不知不觉,照本宣科地说了出来,亏自己还是女孩子家,真是……丢脸哟!
何晋平听出她未竟之语下的弦外之音,不由莞尔,“然后呢?”
“我爱喝柳橙汁,你知道啦!至于小妹,她平时不大喝饮料,只喝白开水,就像她的人一样,纯净如水,有最原始的真与纯。白开水以外,她每晚睡觉前会固定喝二杯牛奶。”
“果然还是孩子。”上床前喝牛奶的日子已离他好遥远了。
“就算她不喜欢,我们几个姐姐每晚也会强迫地盯着她喝,因为她从小体质就很弱,每当换季或天气稍变就容易生病,医生说睡前冲杯牛奶来喝对身体比较好,所以才会养成习惯。”就连谈起湘柔时,她的口吻也会不自觉变得轻柔,可想而知,她们姐妹间的情感牵系,已不是任何辞汇所能道荆
“她似乎不太喜欢和家人以外的人相处,尤其是异性。”他想起了那天的情况。不论他如何对她表示友善,湘柔仍是拒人千里,怯怯地与他保持着几乎一条万里长城的距离,简直打击他的自信心嘛,真令人泄气。
“孟大哥例外。”她吸了口柳橙汁,随意地答道。
“喔。”他低应了声,明知道没资格、没立场,他仍是因孟稼轩深得莫家每个女孩的心而吃味不已。
有没有那么一天,他也能拥有如孟稼轩在莫家一般的地位?
好遥远的奢望。
“海柔——”鼓起了勇气,他轻声叫道。
“嗯?”
“我……呃,还记得你那天问我的问题吗?不对湘柔动心的原因。”
“你说你已情有所钟。”
“是的,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海柔微挑秀眉,“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说了我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他已打定主意,既然他的心无法自制地背叛孟稼轩的友谊已成事实,那么再压抑反而是对不起为海柔付出的感情。
“真的啊?谁?”她双眼亮了起采,兴奋不已地迫问。
何晋平执起她的手,海柔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在她摊开的掌心轻轻写下三个字——莫、海、柔。
像被人施了法般,除了错愕地瞪着他,海柔完全无法反应。
“需要更清楚的说明吗?”他柔柔地问。
“我……”她甩甩头,“我需要大姐的咖啡。”她一定是神志不清、精神错乱了,她需要清醒。
何晋平笑而不语,将眼前的冰咖啡递到她面前。
“不——不用了,我想我是清醒的。”海柔摇头回拒,她不习惯与别人共饮一杯饮料,孟稼轩除外,“你在开玩笑吗?”本能涌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样。
“我再认真不过了。”
“那……为什么?我真的不懂。”这种事可不是天天都会发生的,以往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形,但那些都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男孩,她能以平常心淡然处之,而如今的男人,却有着与孟大哥一般的温柔与怜惜,让她既感动又……迷惘。
“有什么好不懂的呢?第一次在稼轩家里见到你,我就被你灵动娇俏的清新气质吸引,我喜欢你,真心想追求你成为我感情的另一半,就是这样而已。”
“可是我们才认识不久。”她迷乱地说着。
“所以我才希望你给我时间,让我们互相了解,尝试我们究竟适不适合彼此。你愿意给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