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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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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拂盯着竹林间的小径方向,心口起伏得厉害,因为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甘与恼怒。
他不明白李悔为何不让他去追薛妙手,可他却又不能违背李悔的意思,是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双脚定在书房门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妙手她们离开。
然白拂又不是即刻进书房去,而是站在书房门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书房里的李悔未催促他,司季夏也没有出声催他一声或是唤他一声。
白拂不动,司季夏便也只是站在竹屋前的空地不移脚步。
“咳咳咳”忽然,只听书房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白拂阴沉的眸子晃了一晃,下意识地是要即刻进到书房,却又在那一刻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前,走到了司季夏跟前来,先是朝司季夏深躬身,而后极其恭敬地对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司季夏这才抬脚,走竹屋前低矮的竹梯,朝书房走去。
竹林别院里的曲折小径,只听薛妙手缓缓道“方才屋前那个身披着斗篷的孩子,你瞧见了没有”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和我拐弯抹角。”纯贵妃依旧是柔柔的声音,可语气却是冷冷的,与方才面对旁人时的语气全然不一。
“见到他快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是一副怨怒的模样”薛妙手轻轻一笑,“你不觉得那个孩子和你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什么故人”纯贵妃不仅语气是冷的,便是眼神都带着冷冷的不耐烦。
“呵呵”薛妙手却只是轻轻笑着,不再说话。
而这薛妙手的声音,与她在他人面前说话时的冷冷无波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此刻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刺耳,却又还带着些沉哑,像是
阉人才有的嗓音。
   

064、大人见过或是认识在下?

白拂将司季夏请进了书房,自己却未有进去,小东亦未进去,没有李悔的传唤,亦没有白拂的允准,他便捧着参汤一直站在书房门外。 
白拂将司季夏请进书房前,劳他将参汤代为送到李悔面前。
司季夏没有拒绝,也没有问白拂为何不自己将参汤端进去,只微微颔首,将手里提着的书奁挂到肩,接过白拂双手递来的参汤,转身进了书房。
白拂轻声道一声“多谢”,待司季夏入了书房后将门扉掩了起来,关严。
小东有不解,却不敢问,只是跟着白拂离开,到前边的空地去等着。
书房里,竹制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书架亦是整整齐齐地列放满书册书简,这书房的布置昨日司季夏去过的那间卧室还要简单,除了书架与书案外,只在离书案最近的那扇窗户下摆放着两张竹椅,一张竹几,竹几摆放着茶具,茶具素雅,缀墨竹,在随风而轻扬的淡墨绿色纱帐下隐隐绰绰。
两只茶盏里有未喝完的茶水,看得出方才有客来过。
东边墙壁前,摆放着一张长有一丈宽有半张的书案,长长的书案书简书册摞得很高,几乎将坐在书案后的人挡住,只见那人低着头,似在认真写着什么,又或在认真看着什么,时而一声咳。
整间书房的墙壁都很干净,未悬字画,唯在书案后边的墙壁,挂着两柄竹剑,一长一短,一大一小,长的竹剑剑柄尾端缀挂着深灰色的流苏穗子,短的竹剑剑柄尾端缀挂的则色浅灰色的流苏穗子,两柄竹剑,除了长短大小与剑柄末端缀挂着的穗子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余都是一模一样,包括剑柄刻的纹路,包括穗子的样子,尽都一样,给人乍看一眼的感觉,好像是父与子。
只听埋首高高的书堆后的李悔又是咳了咳,语气慈和道“拂儿过来吧。”
李悔只是说着温和的话,并未抬头。
司季夏亦不做声,只是手捧着白拂让他代劳呈给李悔的那盅参汤绕过书案,走到了李悔身旁,默不作声地将手的瓷盅放到了李悔手边。
来到这书案后,司季夏这才瞧清李悔在做的是什么。
只见那堆叠得高高的书简书册后,铺摆在书案的一本本明黄的奏折,有的整整齐齐地叠合着,有的则是摊开着,有的边墨字寥寥,朱墨却写了满满一篇幅,摊开着的奏折,竟是无一本没有朱墨圈点评批,或多或少而已。
而此刻的李悔,正用点着朱墨的笔在一本厚厚的约莫三尺见方的册子写着什么,只见他微抬眸看一眼面前摊开的奏折,又接着在册子书写,算是不识字的人,也当知道他这是在记录着什么。
至于他记录的内容,司季夏不欲知晓,是以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册子那米白色的纸张晕开的三点深红色点子。
再看李悔轻捂在嘴的手,手背与小指均沾着同样深红色的点子,可见,这不是朱墨,而是血。
此时此刻的李悔眼里似乎只有他面前的奏折与册子,根本未抬眸看已然站到他身旁来的“白拂”一眼,也因为他一心只在自己的事情,根本未有察觉,站在他身旁的,并非白拂。
忽然间,李悔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只见他用手将自己的最捂得很是用力的同时飞快地将笔搁在砚台,这才转了身用力地咳嗽着。
血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落在地,开成血花。
司季夏垂眸冷眼看着李悔咯血,嚅了嚅唇,声音冷冷沉沉道“大人这般不惜命,在下怕是要辜负白拂公子的厚望了。”
正微躬着身子猛烈咳嗽的李悔身子猛地一震,正缓缓直起身子的同时,司季夏将一方干净的棉帕递到了他面前。
李悔看到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棉帕时眸有寒光,并未拒绝,而是抬手接过,客气地道了一声“多谢”。
而他只是将棉帕接过而已,并未使用,只坐直身,终于抬了眼睑,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陌生人。
这一眼,让李悔拿着棉帕的手倏地一僵,那本是轻捏在手的棉帕便掉落在地。
司季夏眼神微寒,随之弯腰将棉帕捡起,未沾血,他便将棉帕在自己身轻轻拍拍,将其重新折合平整,收回了衣襟里。
这是阿暖每日都为他准备着的一方干净帕子,每次阿暖都会亲手将叠好的帕子塞进他衣襟里,道是或许会有用得着的时候,擦汗或是擦手这些小事也可以用到。
阿暖给他备着,他便带着,即便他从未用过,而算他从未用过,阿暖依旧每一日都会将一方干净的帕子塞进他衣襟里。
“在下是昨日为大人诊过脉的大夫,白拂公子应当向大人提及了。”司季夏边将棉帕收回衣襟里边沉声道,“在下今晨再来见一次大人,不过也是受白拂公子之托,来问一问大人,大人是想这么在等我之毒死去,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
司季夏道得开门见山,毫不拐弯。
然司季夏的话音才落,他的眼神瞬间冰冷如寒潭,身子微微绷僵,只因为
李悔竟是站起身抓住了他的“双臂”
而在李悔抓司季夏“双臂”的一瞬间,他竟受吓似的倏地松开手,瞳眸圆睁,一副震惊的模样,紧紧盯着司季夏右臂的地方看,不仅双手双肩颤抖得难以自控,便是双眸都晃颤得厉害,面无血色,发白的双唇颤嚅不已。
“你你”李悔抖着唇,将目光从司季夏右臂的方向慢慢移到他面来,瞳眸圆睁着晃颤着,似要问什么,却又始终问不出口,只这么定定地看着司季夏。
“大人想说的可是在下的右臂”李悔的反应在一瞬之间让司季夏又想到了儿时那些悲哀的往事,想到了那一声声“怪物”,若换作从前,怕是他早已落荒而逃,然现下的他,虽说被人这么盯着还是会不习惯,却再不会悲哀地想要将自己狠狠藏起,因为这个世,还有人不嫌弃他。
人数不多,却让他觉得足够了,所以,他不会再逃。
是以司季夏非但不因李悔的反应而心生悲恼,而是平静地道着事实“在下天生残疾而已。”
“不,不,我不是这番意思,我不是”李悔看着神色平静的司季夏,自己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抬在半空的双手颤抖不已,落不下也伸不往前,似乎想要再抓一抓司季夏的手臂,又似乎想要碰碰他的脸颊,面色苍白得书案任何一张纸都要惨白,唇色亦是泛白不已,晃颤不已的眸子有震惊,有激动,有不可置信,还有痛苦悔恨与悲哀,数种情感杂陈在一起,让他语无伦次,“你我”
看着这样的李悔,忽有一道白芒在司季夏眸闪过,让他的心猛地一缩,打断了李悔语无伦次的话,问道“大人可是见过在下或是认识在下”
司季夏问这两句话的时候,挡在斗篷下的左手微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震惊的李悔好似没有听到司季夏的话一般,只是激动却又怔怔地看着他,尤其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李悔再一次的剧烈咳嗽声打破了沉默,一声又一声,声声如要断气一般,他依旧将手捂到嘴,可这一次,他喉间的血像破了堤一般,竟是大口大口地喷涌而出,将他的手完全染红,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在地绽开一朵艳一朵的红花。
忽尔间,李悔的这一咳嗽声又戛然而止,如昨晨一般,他又重重跌回到身后的椅子,失去了意识。
司季夏微微蹙眉,转身快步走向门扉处,拉开掩阖着的门扉时,一直在屋前空地等待着的白拂随即转身到书房前来,司季夏未说话,只是往旁侧开身,把路让出来,白拂神色一凛,连忙冲进了书房里。
待白拂从书房里出来时,他的背背着昏迷不醒的李悔,只见他面色阴沉,边背着李悔往卧房方向走边向司季夏道“公子请到这边卧房来。”
待得白拂将李悔放躺到卧房的床榻正帮他脱下身染了血的外袍时,只听站在旁的司季夏依旧声音淡淡地对白拂道“这位大人,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看情况,若要等他再醒来怕是困难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阁下如何定夺”
“接下来的事情”白拂手动作一顿,将手李悔那染了血的外袍扔到一旁,替他盖了衾被后站起身,朝司季夏深深躬下身,低沉道,“拜托公子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北霜国不能没有大人
大人,绝不能有事
“既是如此,那便照昨儿在下与阁下说过的去准备吧,越快越好。”司季夏将手提着的书奁放到床头旁的小几,瞟了床榻的李悔一眼,“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座院子,任何人不得来扰。”
“公子放心。”
“去准备吧。”
白拂旋即退下。
司季夏站在床榻旁凝视着李悔的脸,心微颤,他还在想着李悔方才见到他时候的反应。
好像是段府太夫人见到他时的反应,像,却又不一样。
因为段府太夫人见到他时,除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之外,只有怨恨与愤怒,而他看着他的眼神,除了震惊到骇然之外,便是痛苦与悲哀。
他为何痛苦为何悲哀,他不知晓,然他知晓,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像段理一样,知道些什么。
“融雪,醒一醒。”冬暖故坐在床沿边,轻轻摇晃着正睡得香甜的融雪。
融雪支吾一声,还以为是蚊子在叫,皱着脸在冬暖故手背拍了一巴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冬暖故没有收回手,还是微微晃了晃融雪的肩膀,轻声唤她道“融雪,融雪。”
“哎呀师兄你烦死了”融雪忽地恼了,蹭地坐起身,瞪了这扰她好梦的人一眼,却发现,竟然不是她那烦人的师兄,瞬间苦了脸,呵呵道,“夫人您怎么过来啊这这这,天好像还没亮哪。”
“夫人找我有事有急事”
“嗯,借用你一小会儿时间。”冬暖故站起了身,神色严肃,“到外边说吧,别吵到小余姑娘了。”
“嗯嗯,好,我马来。”融雪是个热心肠,加又是她所喜欢的夫人有事找她,自然不会推脱,很快便出了屋,见着冬暖故站在栏杆旁等她,瞧着冬暖故面色低沉严肃,不由问道,“夫人,您要找我有什么急事”
“融雪,我想问你,你昨日说的你钻到这儿来的狗洞,在何处能否带我去看看”
“狗洞”融雪眨了一眨眼,很是不解,“带夫人去看当然可以,不过,夫人您这么急着找那个狗洞做什么”
“夫人不是要去钻狗洞吧”

   

065 李某,能否知晓公子姓名?

日升,日跌,直到日头完全落到西方天际之下,冬暖故都未等到司季夏回来,她等到的,只有一名身穿藏青色布衣的年轻男子送来的晚饭而已。
这名男子她见过,是今日午时为她送来午饭的男子,名唤小东。
他还带来了司季夏的一句话,道是要到明日卯时左右才能回来,冬暖故只道知晓了,并未多问什么。
冰刃则是在旁边将食盒里的菜飞快地拿出来边道:“看来那人病的不轻,你觉得是不是,五百两媳妇儿”
“应当是。”冬暖故微微点头,不介意冰刃粗鲁地就直接用手指拈了一块肉来扔进自己嘴里。
只听冰刃又叨叨道:“那我亏了,五百两回来了之后得补给我三顿夜宵才行。”
“会的。”冬暖故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小东离开的方向。
“哎,我说,五百两媳妇儿,五百两不就是少陪你睡一晚上而已,你用得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冰刃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捧出来放到廊下摆放着的方桌上,今儿中午他们也是在这屋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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