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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正在院里扫着花瓣,见张木和丁二娘从前院里过来,笑道:“丁家太太和少夫人回来了,表少爷下午可就先到家了。”
吴陵听见绿云的声音,便从外祖母的屋里出来了,见到媳妇和娘,便笑道:“我今个在菜市里买了两斤肉,回来炖了,就等着娘和阿木回来吃饭呢!”
张木嗔了吴陵一眼,这人也不知道捎个信过去,害得她等了一下午。
晚上睡下,张木才知道吴陵是回来和外祖母商量事情来着,他准备喊丁大一家也来县城里,就做杀猪的生意,心里觉得外祖母年纪大,遇事有经验,便想问问她的主意。
老人家最喜欢儿孙偶尔倚重自己,老太太立即便有了兴趣,和吴陵一点点揉开了掰碎了分析,这县城里,有颜师爷帮丁家撑腰,走县太爷的路子也好走一些,所以让丁大过来抢汪家的生意是可以的,只是这做生意要考虑的方面多,老太太还是建议让丁大先过来探探。
吴陵见媳妇开始琢磨这事,便将下午从柳爷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媳妇。
原来这曲家是做包子生意的,这几年在东大街也是颇为热闹的,这肉的需求量一日日打起来,便想着压一压肉价,这汪家起初也是不同意的。
这县上可不比镇上,大户人家多得是,肉都是供不应求的,再说汪屠夫杀得猪,肉质就是好些,不像别家的肉,有些微微的酸味,不愁曲家不买。
转折在于,汪家娘子看中了曲家的女儿,小草活泼可爱,人又机灵规矩,汪家娘子便为自家的独子相中了曲草。
能攀上汪家,曲娘子自是巴不得的,两家便议了亲。
前一阵子,屠户家的娘子听说曲草进了女学馆,觉得女孩子书读多了,脑子灵,以后可不得跑到自家儿子头上来,便委婉地和曲娘子提了一句。
这才有了曲娘子来女学馆里第一回闹得事。
“娘子,我们才来县城里落根,这曲家和汪家既然一再来闹事,怕是也不会轻易放手!我们势单力薄的,一点根基都没有,怕是防不胜防,就算有颜师爷这条关系,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官衙里的人最能衡量利弊了,今日尚可念着一些情分,来日,摆在他眼前的钱帛太多,太厚,怕是这关系也就岌岌可危了。
“相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丁大也是一个族谱上的兄弟,守望相助自是没问题的,只是我们也得听听丁大一家的意思才好,也不好过于勉强!”丁大如果来,这汪家的生意,怕是就不好做了,只是在镇上待了二十来年,丁大愿意冒着风险来这里吗?
☆、第72章 往死里作
张木今个起了个早,前两日想到这里的孕妇生孩子是拼命来着,心里不安了两日,昨晚临睡前决定,以后早上起来练一套动作柔缓一点的瑜伽,只是肚子大了,许多动作都有些不方面,让相公在一旁佐助。
吴陵扶着媳妇的腰,看她慢慢地往上伸腿,心里有些不放心,“媳妇,你慢一点哎!”
张木许久不动,额上微微冒着汗,直觉得以前很轻松的动作,现在都异常吃力,心里正惊疑不定,直到气喘吁吁地放下了腿,才对着吴陵委屈地皱着眉说:“相公,以后你每天早上的任务,就是督促我好好锻炼!”
吴陵乐呵地捏着她的鼻尖,“媳妇,你咋睡一觉起来,就怪怪的?放心,相公不会嫌弃你长肉肉的。”说着还不自觉地捏了捏媳妇腰上的嫩肉。
张木心里正憋屈,“哇”地一声张嘴便要哭!这混蛋,竟敢嫌弃她胖了!
“唔,唔……”
吴陵一把捂住了媳妇的嘴,求饶道:“娘子,我错了,我不该嘴贱逗你,你可别哭,给外祖母听到了,她老人家可得逮着我念叨几天不可!”
张木看着吴陵苦巴巴地皱着眉,想到这些天外祖母见到吴陵便说:“有身子的妇人爱多思,阿陵你可不许欺负阿木!”得意地对吴陵挑了挑眉。
美人看着床上腻歪的两人,无聊地默默转身去院子里踩花瓣玩了。以往主子也算高冷美人一枚的额,为嘛现在这么小白花,柔弱弱的一朵。
绿云从厨房里便看到,花树下的美人使劲地耸了耸身上柔软软的毛,像是打了寒颤一样。
“咚咚咚,姨母,表嫂在家吗?我是香兰!”
张木看到香兰只身一人背着一些细软出现在自己门口,不由地朝香兰的后头张望了一下,“咦,香兰,大伯呢?”
张木伸长了脖子,直望到巷口的得意楼和如意楼那一块,也没见个人影。
“表嫂,不要提他了,我是来投奔你们来的,娘家我是不好意思回去了,免得给爹娘丢人!我想在县城里找一份工做!”
张木和吴陵看着一脸倔强的香兰,这才发现,以往脸团团的姑娘,竟隐约有了尖下巴,知道丁大和香兰之间肯定出了点事,一时也没再开口问,这人来都来了,先安顿了再说!
香兰随着张木一家吃了早饭,这才捂着茶盏,哽咽道:“嫂子,我不想回去了,我来就是和姨母讨个主意,我想和丁大和离!”说着便伏在张木肩上呜呜哭起来。
“傻妹子,你先别哭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们来县城里之前,你和大伯不还好好的吗?”
“嫂子,你是不知道,丁大竟然对王茉莉余情未了!”香兰唔咽着喊了一句。
张木被这姑娘一句话给惊愣住了,丁大和王茉莉确实可能有过一点过往,但是他既然愿意娶香兰,又怎么还会招惹茉莉呢?
香兰哭的有些凶猛,张木也不敢触了她的痛楚,眼睛瞟了瞟门外,怎地阿陵还没有把爹娘带回来!
等丁二娘回来,看着自家侄女,好言好语地哄了半晌,才从香兰嘴里问出话来,“姓白的跑漕运常不在家,就有,几个地痞,跑到,白家门口,撩拨王茉莉,珠珠,害怕,跑来找丁大,他,他,竟然就去给王茉莉守墙头去了!呜呜,姑姑,我要和离,我受不了了!”
丁二娘看着侄女这般可怜,略有茧的手一遍遍轻柔地拍着香兰的背,一个是娘家侄女,一个是夫家侄子,丁二娘顿时觉得有点头大,斥道:“傻丫头,说什么疯话,和离是这么容易的事?”想到儿媳也在,怕触了她的伤口,也不好再提和离不好的话来。
张木看到婆婆略尴尬的眼神,起身对着丁二娘说:“娘,你先劝着妹妹,我去和绿云给妹妹把铺盖铺好!”
“就先麻烦下绿云了,你稍微搭下手就行了,别逞强!”丁二娘对着张木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张木应下便去找绿云了,哎,这都什么事啊!
当日晚上,一家人都睡熟了,家里的门又被一阵猛敲,后院里的人,都被惊醒了,吴陵起身对媳妇说:“你先躺着,我去前头看看,一会就回来!”
四月的深夜,还是有些微凉的,张木裹着一床薄被,也不想动,迷糊地应了两声,努力撑着眼皮等吴陵回来,还是睡过去了。
早上起来才知道,丁大来了!张木笑道:“这下子,大伯不想留县城都不行了!”香兰不愿意回去,丁大能真的舍了自个媳妇,去给别人的媳妇守墙头,要真那样,那脑子也是有病了!
“昨晚,大哥就直接跪在香兰屋外了,我听大哥的意思,他也就是觉得以前的那桩事对不起王茉莉,这才想多照顾一下她的,哪成想,香兰可憋了几个月的气了!”
昨个香兰来的时候,丁大还在外头卖猪肉,一回家没见到媳妇,以为她去串门了,到晚上,天都黑了还不见她回家,这才问了邻里,好家伙,他媳妇竟然直接去县城里了!
“呵,不顾着自己媳妇,大伯也是该,你若敢这样,我非拔了你一层皮不可!”张木扭着吴陵的耳朵警告道,她是能理解香兰的,本来就是抢了茉莉姻缘的嫌疑,心里可能对上茉莉还有些虚的,丁大倒好,竟然还敢去护着茉莉!这事摊谁身上都得憋屈死!
香兰一晚上也没有给丁大开门,丁大瞅着家里的事还有一摊子,看着媳妇在这里,心也放下了,早上吃过早饭,便说:“来的匆忙,家里事还没理好,我过几日理妥当了,再过来!”
张木惊得碗都忘了放下,媳妇就这样不管了!丁大的心眼得有多粗啊!
香兰一早也没出房门,等丁二娘说丁大走了,香兰才知道,他竟然又回去了,原本有些松动的心,忽地布上了一层凄凉。喃喃道:“怎能不回去呢!那里还有一个美娘子呢,呵,回去的好啊,好啊!”
丁二娘在外面听里面一点动静没有,有些担心,忙敲门:“香兰,你开门来,早饭还没吃呢!”
“你这不吃早饭,我这心里放不下,上午只能守着你了!”
丁二娘准备再敲,门却一下子打开了,“姑姑,我先去洗涮一下!”
“哎,热水都有呢,我给你端过来,你先理理头发!”
香兰看着姑姑欢快地往厨房去,心里微微有些酸涩,她也是娇宠着大的姑娘呢,她一个人在家就不怕吗?那样黑洞洞的夜里,她连烛火都不敢点,怕一点风吹的动静。
可是,有些人不将你放在心里,便想不到,你也是一个需要照顾,需要安慰的女孩子吧!
☆、第73章 白虎星出
香兰便在柳叶巷住下了,丁二娘特地带她出去逛了东西街,早上去吃得意楼的汤饺,中午去望湘楼吃烤鸭,每日里热闹闹的出去逛,带着许多新奇讨巧的小玩意回来,她那屋子里窗户上,门楣上,蚊帐上,铃铛、香包地挂了一屋子。
美人每日里就喜欢往香兰的屋子里跑,跳上窗台边上的桌子,看着一摇一响的铃铛,能瞧上许多时候。
丁二娘还笑着对张木说:“下回再出门,我可得给美人也带一个铃铛回来,就系它脖子上,砍他个稀罕了!”
婆婆现在比她还疼美人,以往在镇上,美人的小鱼干还能隔个两日喂一条,现在,不仅日供,小鱼干也一早就升级了!以往一条小黄鱼,美人都得添爪子,现在小黄鱼它都爱理不理了,非得小鲫鱼、小乌鱼不可!
“娘,你挂它脖子上,它可不一定喜欢!它一偷小鱼干,我们不就知道了!”
“噗!我咋没想到呢!”丁二娘以前真不知道,养只猫能有这许多乐趣,这猫都快成精了,儿媳把鱼干藏哪儿,它都能悄无声息地弄走!
“姑姑,你这两天有没有见到我挂帐角的小香包啊,绣着年年有鱼的那个大红色的!”香兰想起香包,心里颇为奇怪,要掉下来,也该在地上才对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张木瞥了瞥坐在桌上的美人,见这猫眼神躲了躲,心里便有了数!
“喵呜,喵呜!”又有鱼又有花,人家最喜欢的好伐!
美人无声地抗辩。
丁大过了几日也没有来,丁二娘一听到一点动静都要跑去开门,吴陵和张木心里对丁大也有了一点不满,哪能就这般忽略香兰呢!吴陵是看着香兰从只会咿咿呀呀学语的小婴儿一点点长大的,对香兰也不比阿竹差多少,虽和丁大同为男人,此时也不能理解丁大的想法!自家的媳妇不疼,倒去操心别人家的事了。
吴陵嘱咐媳妇几回,好好开导开导香兰,这丫头自小就对大哥存了念头,这回怕是伤的有些深,然而香兰的意志倒一日比一日清醒了一些。
四月底,香兰已经住过来十天了,丁大依旧一点消息没有,这日早饭过后,香兰便提出要去女学馆里帮忙。
张木笑道:“妹妹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我和爹娘,还有阿陵都欢喜的很,哪舍得让你帮忙!你呀,就在家里作个爱娇的小女儿就好,闲了,就陪娘出去逛逛街!”
丁二娘看着儿媳对侄女这般爱护,心里一再感叹,这个儿媳真是万里挑一也难找的!
香兰见表嫂说的这般诚心,不好辩驳,只得委屈道:“表嫂,我在家里也闷得慌,常去逛街也不是回事,我就想做做活,让自己忙一点!”
香兰这般说,张木倒真的不好不同意,她也知道失意的人找点事做最能转移注意力了,只是香兰不仅是弟妹,还是婆婆的侄女,……看了一眼婆婆,见她微微点头,心里便有了底。
拍着香兰的手说:“妹妹真想来帮我的忙,再好不过的,本来之前也是想让你过来帮我搭个手的,这下,我可不推辞了!”
表嫂同意,香兰脸上也露了笑,“我就想自力更生,不满姑姑和表嫂说,我就想一个人过日子了!”
丁二娘当侄女在气头上瞎说,也不当一回事,张木看着香兰眼里的沉静无波,眼皮不由跳了跳。
女孩子的自尊心,一旦冒出了,怕是,不好再压回去了!
丁大,这回,真是自求多福了!
女学馆经曲娘子闹了两回,虽然也只退了曲草一个学生,但是风言风语还是吹了起来,有那假道学的,便骂骂咧咧地说公瑾女学馆败坏了通台县的风俗,女孩子哪一个不该柔柔弱弱待在闺阁的!
也有人扒起了女夫子们的陈年往事,除了刘婶子和王嬷嬷是从台州过来的,大伙不明底细外,连一贯低调的苏娘子和花娘子都被扒了个遍。
“哟,你听说过吗,那公瑾女学馆的苏娘子可是克夫克父的命呢,白虎星一个,那许多小女娃娃跟在她后面,可别沾了煞气!”
“这个我倒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