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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却是山庄一个很特殊的人物,在忆萱很小的时候,她一直以为林叔和惠姨是一家人,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惠姨是曾经伺候过雨落的侍女,雨落死后,惠姨并没有离开山庄,而是留了下来成为了厨娘,她做的菜山庄人人都称赞过。
林远也是在山庄很有威望的人,慕璟对他也很敬重,他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这个时候忆萱缠着他问个不停,让慕子俨都很头疼,很多事情问慕子俨不一定会说,可是问林远就一定是知无不答。
慕璟听完沈风说完之后没什么大的反应,沈风走后依旧是从容地喝下了碗里的汤,慕子俨没走他自是不能轻易走的,慕子俨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就说可以离席散场了,他才不紧不慢赶回去。
桐筝也挽了忆萱的手一起走,桐筝真挚地说:“我们姐妹好久不见,上次见面都来不及叙话,不如到我房间坐坐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忆萱的手有意无意地拂过路边的树叶,但也没有摘下一片来,笑着说:“哪里是来不及,你走的那么急,一定是在你眼里很多事都比我这个妹妹重要吧。”
“那天我确实是有急事,爹让我回庄我才只得腾出些时间。”
忆萱沉默了一下,又半带疑惑半是玩笑地说:“筝姐,我觉得你变得好神秘,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山庄的人,你这个样子好像只是在山庄寄居,到时候你成婚了是不是再就不会回家了。”
她前面说得都很正经,唯独是最后一句变成了姐妹之间的打趣,桐筝一下笑开:“说什么呢,我即使成婚了也还是会回家的。”
忆萱惊奇地瞪大眼睛看她,拉着她的手几乎要跳起来:“你有心上人了?”
本来是一句随意猜测,但是桐筝连忙示意她噤声,看四周没有人才转回来,对着藏不住笑的忆萱点了点头,趁着忆萱还没有说话忙道:“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爹和大哥。”
忆萱才知道她的玩笑竟然碰上了,笑道:“为什么呢?这是好事,爹和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桐筝虽然算不上绝世女子,但也生得十分清丽,待人随和亲柔,外人不知道临云山庄有忆萱的存在,但是郢州对桐筝却是家喻户晓的,只是因为有一年郢州闹山贼,连官府也管不下来,多户人家被洗劫一空,就有人来求助离郢州城不远的临云山庄,当时慕子俨不在,慕璟因事抽不开身,桐筝就自告奋勇地去了。
郢州的人看到请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子,临云山庄声名在外不敢面上轻视,却也对桐筝没抱什么希望,哪知道当夜山贼再来时,桐筝与贼头过了十几招后当场擒住,也就是从那时起,很多郢州人都把桐筝看做恩人,就算是哪家公子欲将成亲时,即使是那些斯文逸才的公子哥也开始愿意娶一个会武功的女子,但是都被桐筝一一委婉回绝了。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会告诉爹。”桐筝的笑容有几分难得的羞怯,很浅,浅到几乎看不见。
忆萱有些失望,不过情绪还是十分好,“那好吧,我不逼你说了,别忘了让我见见我姐夫啊。”
她们是向桐筝的住处走的,这途中要经过慕璟的院子,忆萱突然想起有一件事还得问问他,上次那枚紫玉簪子她放在了客栈,好像没有带回来,她一直以为带回来了,一直也没有在意。
今天早上突然想看一看,并不是要佩戴,只是单纯地想看一看,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带回来,现在既然走过这里,刚好也就问问。
“好,那我先回房,你等会儿来。”桐筝向她点头先行离开了。
忆萱问院子守卫得知慕璟在书房,就直奔着书房去了,房门紧闭。
“这件事闹得庆州人心惶惶,属下想,应该是叶铭策的余孽未消,借此报仇。”忆萱抬起的手就这样顿在离门一拳的距离处。
“是否有人真真切切见过是人所为?”是慕璟的声音。
里面没有人说话,应该是摇头或者点头的时候。
慕璟闲闲道:“这样说来,官府管不了的事,求我们山庄来管?”慕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几分自负,几分闲散,特别与自己无关的事,还添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忆萱不能理解,偏偏这样不务正业般的个性,却能让山庄人人对他敬畏有加,明明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惧怕什么。
“官府派人来请过,依照您的意思拒绝了,不过,刚才与叶府临近的江家派遣管家来了山庄,以白银千两请少爷前去庆州,家里的不少女眷被这件事吓破胆了,官府一直查不出是到底是人是鬼,所以求上了少爷。”
江湖中人从不信鬼怪神说,以前慕璟途经豫城,一件传得神乎其神的的闹鬼事件被他轻而易举给解开了,最终还是人为。
闹鬼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图财,二是复仇,可能还有个例外是真的闹鬼了,不过这个例外要让慕璟相信,除非鬼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死也变成鬼。
而破解这些事也得必须有两种本事:一是胆量,二是自保之余还得打得过装神弄鬼的人。
“江家无愧富庶人家,我去见见。”慕璟边说边往外走,开门前又加了一句:“这件事别告诉小姐。”
慕璟不仅是一位有名的剑客,还是一位不错的商人,而现在似乎无意间向巫师方向发展了。
☆、行虚妄事,只是为你2
忆萱放轻脚步快速地跑开,心中难以平静下来,一直跳个不停,连努力控制都没有办法停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越来越快。
干脆就任由自己乱想,脚步却没有慢下来,回房间取了防身玉笛,赶在了慕璟前面溜出了山庄,骑上一匹马直奔庆州而去,她心中有一个直觉:是叶漓回来了,一定是他。
她不知道急着去庆州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总觉得必须去。他们本不应该见面,但是又好像必须得见。
天还未完全黑,天边有一弯浅浅的月亮,似乎不认真看都看不出来。
已经是人人闭户不见灯火,街上没有一个行人,想问一问的人也找不到,放眼望去,一排排的房子伴随着街道延伸到远方,都只是孤寂地林立。客栈都已经打烊,酒馆茶馆也只留店家旗子在外,偶尔会见到还有几家灯火,也都熄灭了。
如果不是她绝对不会把庆州记错,她会怀疑是不是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个连夜晚都热闹不减的庆州城不到两个月就变成了鬼镇了吗?
鬼镇!她竟然是想到了这个词,忆萱自己都吓住了,开始后悔不该这么仓促地就来到庆州,这一切都和她想得不一样,想过所有和叶漓见面的形式,包括叶漓把剑架到她肩上,她也认了,或者说从心底她不相信叶漓真的会杀她,这个潜意识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有时候一旦认真起来,真的会无所顾忌,连生命都忘了去考虑。
现在真正到了这里,脑海里的东西变得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一心想着见叶漓一面,可是他们应该是仇人啊,害得他全家身亡。
如果叶漓来了,同时庆州发生了这样的事,而这又是叶漓的手法,那么,不是为了报仇还会有什么目的,叶漓的聪明忆萱早就见识过,临云山庄平安无事,却发生在了庆州,一种可能是进入临云山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另一种可能是,为了引出她?忆萱越想越觉得可怖。
来的时候就想过万一被人认出她就是那个叶府的内应,用轻纱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可是总觉得像是有人盯着她一般,仿佛所有的人都在暗处,只她一人在这没人的街上走,等着别人来复仇一样,纵使她心里知道并没有人跟着她。
慢慢地有灯光的影子,脚下的路也变得好走了几分,有灯光?忆萱心中一惊,抬头向前看了一下,果然,已经快到叶府,不觉加快了脚步,因为灯火都在院墙内,院门看不太清楚,唯一可以明确地是朱红大门上极为醒目的白纸黑字封条。
在门外犹豫好久,正准备翻墙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人叫住了,忆萱平整着心跳往后看,看到身着官兵的衣服才松了一口气,那人压低声音对她说:“姑娘,这地方不能进,你快走吧,小心惹上麻烦。”
官兵见到有人私闯民宅,而且是已经被查封的宅子,不应该是呵斥吗?可是他的样子更像是在指点劝说,有了这样一个疑惑,忆萱给说了出来。
那人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无奈,甚至可以说是悲戚,不禁叹了一口气道:“看姑娘想翻墙而入,应该身手不错吧,可是我们老爷请来的好几个捉鬼师,还有会武功的人随行,都是有进无出啊。”
忆萱怔住:“有进无出?”
“都死了,第二天就发现了他们的尸首,死状很惨。”说到这里,侍卫都有点儿害怕,要不是老爷派他守这府邸,他是绝对不敢靠近的,也幸亏死的都是晚上进入叶府的人。
“那除了进入府里的人,还有没有牵连到其他人。”
“没有,虽然外面的人怕得要命,但是一直没有什么事。”
“姑娘,姑娘。”见她神情愣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侍卫不禁开始叫她,应该是被吓怕了吧。
“姑娘还是快回去吧,万一被里面什么东西缠住就不好了。”
鬼才不会挑人杀死,只有人才会知道该杀什么人,可是这些人都是叶漓杀的吗?她不敢相信,他一直温文尔雅的,要是真的想复仇,就应该找她啊,杀那些无辜的人什么事。
“你去通知你们家老爷,就说他请的临云山庄的人来了。”侍卫有片刻的吃惊,随后又不解:“老爷请的可是慕璟公子,姑娘你?”
练武之人听力也比普通人灵敏些,并不是听觉更好一些,而且对待身旁事物更为敏感,就在忆萱想着要怎么给他解释的时候,瓦片落地的声音突然传来,可能是距离太远声音很小,但是应该就是府里。
“那你就说有人偷偷潜入了叶府。”
忆萱已经来不及解释太多,说完了这句话翻身一跃跳进了叶府,想了想还是上了屋顶,这样看得更全,而且听到的是瓦片声,那么应该房顶上有人。
走了大半个府邸的屋顶,都是安安静静地没有半点不对劲,半坐在屋顶上朝四周看去,竟然是汀兰水榭,那座与其他房屋没有任何相连的院子,汀兰水榭的不远处就是叶漓的住处,他会不会回到那里?
等她跑到那边,敲开一片瓦,房间里空无一人,难道他没有来,这个想法刚一萌生出来,清晰可闻的瓷器落地声,忆萱循声而去,竟是在一处已经都废旧的空屋子里。
她慢慢侧坐于屋顶之上,选准位置再拿下一片瓦,重复了一晚上的动作,现在却变得困难了,生怕一不小心瓦片会被掉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两角,像端着一个昂贵的琉璃瓦一样慢慢拿起,微弱的烛火透过瓦缝,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瓦的形状。
四个服饰很相似的男子竟然是跪在地上的,而他们前面背立着一位青衫男子,简单的衣袍,简单的束发,一切都是简单的,比起跪地的人都显得寒酸。仿佛他们的身份角色反了一样,他缓缓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碎片,转身放到桌上,忆萱猛地向后退了半步,按住自己的胸口,一颗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了。
是叶漓!他,好像瘦了,不再玉冠束发,不再华衣锦服,不再亲柔含笑,两个月仿佛中间隔了千山万水,眼前的叶漓是那么陌生,或者,他们从来都很陌生。
“什么人?”太过紧张的她忽略了被她取下的瓦就放在身侧,退的那半步刚好碰到,声音不大,但是房间里的人肯定听到了。
“下来,不下来我就放箭了。”屋子里的那四个人很快赶了出来,拉开了弓对着她,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她竟然听话地下去了,屋内的叶漓正好出来,四目相对。
“是你。”他慢慢走近她,却没有看她,忆萱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他似乎在笑,但是是带着她从未见到的烦厌,“你知不知道你来了,就是,送死。”
忆萱看他:“我知道,但是我不该死。”
“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不是叶家人。”
“但是你骗了我。”
“可我还是救了你。”
叶漓恍若听到了一个笑话,不禁笑起来:“云梓,你觉得这两个能相抵么?”
“所有的东西和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文。”
“包括感情?”
“……”
“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你敢来不就是因为我曾经对你动过感情吗,你说对了,所有的东西和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文,包括感情,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可以杀了你。”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忆萱不可置信抬头看他,横在脖颈处的冷剑却让她抬不起来头来,虽是夏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