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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果然,小二的一声“公子,早。”,让她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忍住了没笑出来,还没到门口,就被进来的一个人给拦住了,那人打量了她好久,忆萱不明所以,开门问道,“有事么?”
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敢问尊姓?”
忆萱不准备作答就要离开,那人再行了一礼:“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一个人,交给东西,比较隐秘,所以只得这样做。”
忆萱看了看他,那人形容有几分焦灼,又加了一句:“请姑娘据实回答。”
忆萱愣了一下,被他看出来,反而没先前那般戒备:“姓慕。”
那人道了一声谢,转身往客栈里走,忆萱知道是在寻什么人,也就往客栈外去了,刚刚踏出门口半步,就看到萧翊牵了两匹马过来,他顺好手中的缰绳,把其中一个给她,忆萱一手接过,一手扯了扯衣裳,期待地问他:“我这样好看么?”
萧翊打量了一番:“换回来吧,我并不需要小跟班。”
忆萱顿时不服气了:“我这样明明是挺好看的,哪里像你小跟班了。”
萧翊一笑,不置可否,“那就到钰川再换吧。”
两人骑马往钰川疾驰,从富庶的庆州到荒凉的钰川,忆萱心中的落差不得不说不大。
她也是从小就见惯了荒山野岭的,也以为怀水山外就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虽然可以和师父的生活会不一样,但至少生活的应该很好,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世间原来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一方是丝竹管弦,一方却是衣衫褴褛。
快到钰川之时,萧翊下了马,转头问忆萱,“先下来,我们走路进去。”
忆萱不解,“为什么?”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你有没有带银子?”
忆萱摸了摸荷包,“放心,我找哥哥要了好些银两,不会饿死的。”
萧翊本只是随意一问,听她这样说,反而似笑非笑道:“怎么?怕我把你丢了。”
忆萱说:“其实你把我丢了也没什么,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环境再是恶劣,我也可以活得下去。”
萧翊笑了一下,把手伸向她,“下来吧。”忆萱顺手搭了过去,跳了下来。
往前走的时候,不远处好像突然有人喧闹起来,萧翊说:“其实,我倒希望你这一次什么都别带。”
忆萱还没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飞跑过来的乞丐已经将他们围得团团转。
不能蔽体的衣服,杂乱不堪的头发,绝望无助的眼神在看到他们之后眼睛才恢复了一些神采,破损的碗一个个的递到他们面前,有时会有碗与碗的相触声。
忆萱手足无措地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们,直到最后一文钱也给了出去,身边围着的乞丐好像并没有减少,忆萱把目光投向萧翊,萧翊眼睛扫了一遍众人,既而道:“今天申时,钰川衙门口会有人放粥,请诸位准时去。”
乞丐一听这话,首先是错愕,明白过来肯定不相信,加之萧翊趁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已经拉着忆萱跑出了人群。
萧翊的手握得紧,忆萱也根本挣脱不了,跑出好远之后,萧翊才放开她,忆萱大声质问他,“你骗他们,就为了给我们机会离开?”
萧翊淡然一笑,“我没有骗他们,今晚确实有人放粥。”
“谁?”
“我。”
萧翊一进钰川,就直接去了府衙,忆萱则答应他看一看周围的情况,一趟走下来,时辰也不晚了。
她到了衙门口的时候,那里排起了长队,井然有序地领着粥和馒头,忆萱看着领粥的人一个一个地来,一个一个地走。仿佛那一碗粥一个馒头,就是他们的所有,其实也确实是他们的所有,如果没有这些,或许有的人就不一定熬得到明天早上了。
忆萱看着他们呆愣了好久,连萧翊走到她身边也没有看到。
萧翊直接给她说道:“朝中本来已派发了不少的救济粮,只是这地方天高皇帝远,官商勾结,救济粮迟迟到不了难民手里,他们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来,如果骑马进城会引人注目,处理这些事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让人措手不及。”
忆萱点了点头:“那是不是这些人就不用忍饥挨饿了?”
萧翊道:“也没有这么容易,我也只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此事我已事先令人暗查过,今晚还需去一个地方详谈此事。”
萧翊所说谈事的地方,是个青楼。
忆萱不想跟他进去,萧翊没有勉强,只叫她多加小心。
夜渐深,萧翊还是没有出来,忆萱已经把石板路的石头数了一遍又一遍了,而且每一遍都数出了不同的数目,只因为每一遍都会有走神的时候,回过神来就忘了数到多少了。
最后实在等不下去,就进去了,她本来还很不好意思打扰了他的正事,可是当真正看到萧翊的时候。
她傻眼了,那明明就是一副郎情妾意图嘛。
萧翊看到她偷偷拉开帘子也不诧异,给她指了位置让她坐,萧翊和那位姑娘的谈话毫无干扰地进行了下去,忆萱中途进来的,也听不大明白他们的话。
一个一个地扯着一串葡萄玩,扯到只剩三个的时候,又想起看到的那些难民,觉得她的行为简直是糟蹋东西,又把枝串和几个孤零零的葡萄给放了回去。
他们的谈话终于结束了,那个姑娘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萧翊看了看她,“她叫紫芙,我府里的侍女。”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你以后会认识。”
忆萱不以为意:“我现在已经认识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萧翊还要她把糟蹋了的葡萄带上,忆萱心中不平,但自知理亏,给带上了。
一连三天,萧翊老往青楼去,忆萱也不再跟来,因为白天一整天都为了难民的事忙活着,放粥发粮成了萧翊指派给她的任务,每天回到客栈很早就睡下了。
而正当钰川官员庆幸抓住轩王软肋之时,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已经被萧翊当堂一条一条地念了出来,当地富商官员的家产一律查抄,用来周济难民,远水解不了近渴,朝廷的粮食能解一时之难,但是加上这些查抄的,足够可以等到一场甘霖了,钰川之旱可解,地头蛇也除了。
他们在钰川留了半个月,每一天,萧翊都要拉她去客栈的二楼吃一顿饭,每一次都是同样的位置,钰川百姓都知道这是轩王中意的地方,即使他不来,也没有人去那张桌子,因为这里看上去的风景很是漂亮,群山重叠,云雾缭绕,大有人间仙境之意。
吃完饭后,又以巡视的理由,让她作陪把钰川选一段给走一圈,起初还会遇到些人,上来就行礼问安,到后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打扰他们,甚至有时候看到了人,等他们走近也没了。
忆萱疑惑地看着萧翊:“是我长得吓人,还是你长得吓人。”
萧翊只是一笑,没说什么。
虽说钰川不大,人也不多,而且还处于大旱中,竟在半个月里连着发生了好几桩喜事,他们看着轩王在这里,而且还十分平和,丝毫没有架子,就想请他给主婚,不过都被萧翊给婉拒了。
在第三桩喜事的时候,萧翊正说出什么不多打扰之类的话时,忆萱刚好回客栈,有些跃跃欲试地想去,插了一句嘴:“去吃一吃喜酒沾点喜气也没什么。”
萧翊看了她一眼,他们还真的带了份贺礼去了。
婚礼办得很简单,忆萱去人群中钻了一圈,回来在萧翊身边坐下,兴致勃勃地给他讲:“听说这个新郎普普通通,但是新娘子美若天仙,新郎苦追了新娘子好久,都没有结果,最后听说新娘子喜欢牡丹花,就种了一大片的牡丹花,因为不下雨没有水给花浇水,他每天就要省下一大半的水来给牡丹,但是花还没开完,水就不够了,新娘子那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就给感动了,还答应嫁给他了。”
萧翊听完后,加了一句评价:“这个新郎运气不错。”
忆萱不以为然:“新郎对新娘子的执着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因为肯定有很多人爱慕新娘子的美貌,但是唯独新郎是真正想让她高兴,只能说新娘子运气很不错。”
萧翊晃着酒杯,点了点头:“好像这么说也有道理。”
☆、甘霖
钰川下了半年来的第一场雨,萧翊和忆萱坐在客栈二楼,雨势越来越大,起初还带着微风,后来却是风也吹不起来了,一道道水痕如鞭子抽打着地面,仿佛在问罪这么久以来的干涸。
街上的人却越聚越多,客栈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他们在雨中庆祝,衣裳鞋袜已经全湿的他们反而更加高兴,一阵阵笑声感激声袭来,把这么久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钰川本就是荒凉之地,如果稍不风调雨顺,百姓根本无以为生,但是天公怜悯,钰川多年来都不旱不涝,这一次才给了十足的苦头。
忆萱撑在窗前看下面的人,雨丝斜斜地打进来,她恍若未觉,看到这里的人这么高兴,她仿佛也被这样的氛围给感染,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看到别人开心,她会是这么开心的。
萧翊看了她一眼:“不要打湿了衣裳。”
忆萱听他的话把窗子关上坐了回来,想了想说道:“其实你把事情办完了就可以走,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一场雨呢?”
萧翊轻轻晃着茶杯,神情如杯中清茶一般清淡却掀起微微波痕,他不答反问:“那你呢?阿萱,为什么你也要等到这一场雨。”
忆萱想都没想:“不是你要等的么?”
萧翊微微一笑,又是那分有胜于无的笑容,“所以,你便陪我等了?”
忆萱点头,笃定道:“我既然说要帮你,当然要帮到底,虽然我答应的时候是有点勉强,但是到了钰川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应该更爽快地答应下的。”
萧翊看着窗外的雨,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如果没有人说话,听到的都是雨声,他本来就清冷的声音衬着雨声如奏起一曲清扬的调子,“怎么没有丝毫的防人之心,总是想得这样浅。”
忆萱没大听懂:“什么?”
萧翊没回答她,添了一杯茶,也顺便给忆萱添了一杯递过去,谈起了前几天去过的那场婚宴:“我记得你说一个姑娘若得男人的真诚相待是幸运的,那么那个新郎送的礼物,要是更大一些,上至江山下至花草,那个新娘子会怎么样?”
忆萱撑着脸想了一想:“江山这样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君王,但是君王要是给一个姑娘送江山,只有三种可能,一,这个君王是个昏君,这个姑娘是个妖后;二,这个姑娘是个贤后,君王也是明君;三,两个人的感情连江山都可以弃之不要了,但是这样的感情也太自私了,可以直接去归隐算了。如果是其他人呢,除非是第二个叶铭策,谋反而得的江山为谋姑娘一笑。我觉得送一片花挺好的了,这其中含了太多新郎的真心,这个礼物并不比江山小。”
萧翊饶有兴趣地看她:“很少听到你这样说话。”
忆萱也笑了出来,“是不是很少听到我说这么有道理的话啊,其实我懂的挺多的,你不要把我还当当年那个小姑娘看,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萧翊看着她,轻微挑眉道:“哦?既然长大了,也懂得很多大道理了,不妨就看着眼前这片江山说出一番道理出来。”
忆萱“啊”了一声,萧翊抬了抬下巴让她看外面的山水,继而就静静看她,一副等着她说下文出来的样子。
忆萱也就硬着头皮开始想到什么是什么了,轻咳一声颇有些郑重道:“眼前的江山很美,古来有一个词叫江山如画,其实我倒觉得江山如歌,你听下面这些人的欢呼声,就知道这一定是一首好歌了,关于江山的歌有千万种,世世代代有些人唱着,唱得好了便是颂歌,唱得不好了便是丧曲,一个朝代换一种曲风继续运行下去,世间有很多歌,以歌达意,百姓是最淳朴的,他们有的不会写,不会画,但是却把词唱进了词里,只是很多歌皇帝没有听到过,皇帝也是唱着一首歌,他把词曲调都硬加给百姓,但不是每一个百姓都会唱的,大音希声的境界有几人可以达到?如果做不到这样,为何不选用民谣呢,或许这才是百姓最喜欢的。”
她擅长胡诌,但却也不是胡诌,很多时间她会说出她的道理来,只是说得有些飘渺,萧翊听罢,喝了一口茶笑道:“以前听到的都是江湖故事,现在也能说起天下之势,比起说书先生倒也不差。”他稍有停顿,或者是补全她所说的话,“歌有高低起伏,令旨有轻急缓重,其实你说得很对,治国如同谱一首曲子,每一个音都需经过细致斟酌,配合得恰当好处,才可发挥每一个乐器的效用,皇帝身处朝堂,所听到的民意也只有那一封封奏折和百官的言论,乱世盛世都有不同的调子,只是当皇帝完全清楚民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