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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所听到的民意也只有那一封封奏折和百官的言论,乱世盛世都有不同的调子,只是当皇帝完全清楚民间的情况之后,可能时间已经走了一年半载,就像钰川之事,下臣不敢上奏,只想拖着一天是一天,只有当难民都逃到了安阳,才惊动了朝廷。”
忆萱夹了块核桃酥吃:“不过,也幸好你来了,否则钰川百姓就等不到这场雨了,也幸好,你不是皇帝,要是我刚才的话被他听了去,还不得说我妖言惑众。”
萧翊淡淡道:“也是,幸好我不是皇帝。”
忆萱说:“其实师父也曾给我说过,当今的皇帝算是个明君,只是我看到了钰川的情形,总会把他往昏君上靠,我也知道他日理万机,顾不得这些小地方,可能是偏见吧,总是不待见皇帝,他们拥有了至上的权力,却没有做到对所有百姓尽心。”
说完之后想到萧翊和皇帝的关系,一下子懵了,她怎么就能把这些话给当朝王爷说了,就像有人说起慕璟风流史,她也会觉得不舒服。
这样想着,偷偷去看萧翊的表情,他还是神色如常,忆萱端着小心说道:“皇上是你兄长,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万一你也说我口不择言,要治我的罪怎么办。”
萧翊哑然失笑:“我何必生气。”停了停方道,“不过阿萱,这样的话可说给我听,其他时候尽量就不要讲出来。”
忆萱笑说:“要不是你让我说,我才不愿说这些,不过我师父还说过一句话,你要不要听?”
萧翊含笑看她:“什么话?”
“师父说,当今天下,百姓臣服的确实是皇帝,但是能得百姓信服的是轩王。”
萧翊淡淡一笑:“这话确实是只能给我说了。”
当天晚上,萧翊就说起要离开钰川,忆萱想着就应该早点休息第二天就可以早点走了。
忆萱刚迈出第一级台阶,没想到萧翊就要她来一局棋,不得不给退了出来,萧翊似笑非笑瞟了她一眼,打了个手势让小二把棋盘给端上来,她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懒懒地说:“你明知道我下不过你。”
萧翊递给了她一盒棋子,“没关系,我教你便是,反正也是打发时间。”
一听这话,忆萱都差点站了起来,“用睡觉来打发时间最合适不过了,这个太费脑子了。”
萧翊已然落了一子,淡淡看她,“该你了。”
忆萱知道走不了了,也就敷衍着陪他下,一共下了三局,一局比一局时间短,一局比一局输得惨,忆萱再也玩不下去了,推开棋盒说:“你不说教我么?就一次次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萧翊一笑,把棋盘给收了起来,“师傅要收徒弟,得先看看徒弟的功底。”
忆萱毫不领情,“我才不要做你徒弟。”
萧翊看了看她:“我也没想要做你师傅。”
忆萱不服气地正想回两句嘴,萧翊却说,“我们走吧。”,忆萱还没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变成了一个惊讶的“什么?”
萧翊解释道:“白天走有些麻烦,所以只有等到晚上。”
忆萱明白其中缘由,白天走少不得惊动许多人,不一定说走就可以马上走的,但是在她想睡觉的时候要在马背上颠簸一夜,着实有些不乐意,闷闷不乐地跟着萧翊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却连半匹马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不禁愣了愣神道:“我们不会是要走回去吧?”
萧翊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给她示意了一下,一辆马车正徐徐驶来,本来以为的是骑马回去,没想到还有马车,比预期的标准高了不少,就把不能睡觉的这个最开始的标准给忽略不计了,先前的不情愿顿时烟消云散。
车夫下了车,对萧翊恭声道:“王爷果真要趁夜离开么?”
“他在哪儿?”车夫一句话刚落下,就被忆萱给截了过去,车夫茫然问道:“姑娘说的是谁?”
忆萱不觉一笑,神游之间,本来一句很普通的话,被她错误地断开,错误地理解了,忙说道:“没什么,我误听了。”
萧翊看了看她,神色稍变,淡声提醒她:“上车吧。”
趁夜离开,叶漓,多么难得却又好笑的巧合。
一路上,萧翊都没有说话,只有车轮碾压的声音,在无边夜色中愈加沉静,忆萱终于憋不住了,主动靠了过去,他有些诧异,片刻才道:“如果想睡觉了可以靠着我睡。”
“我不是想睡,只是有些话想说,但一直不知道该给谁说。”
萧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温声道:“有什么想说的尽可说给我听。”
忆萱笑了出来,一把抓住她宽大的玄袍袖子:“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无名哥哥愿意听我说。”
萧翊淡淡含笑:“那只有随口杜撰的名字,以后都是萧翊。”
忆萱靠在车壁之上,“其实我以为我不想讲出这些话,但就是刚才一句误听,我发现原来我是可以讲出来的。”她皱眉停了片刻,在心里慢慢组织语言,组织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哭丧着脸抬头看萧翊,“我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就别说了,路途还长,睡一觉吧。”
因为少时那些往事,她对他有超乎寻常的依赖,他握住她的手时,她不会抽离,他抱住她不会挣脱,师娘所教她的男女之别,在萧翊面前,她都抛之脑后了。
☆、蓦然回首
她一觉睡醒竟然不在马车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她的房间,掀开被子就四处找萧翊,还没找到萧翊,却看到慕璟推门而进,忆萱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慕璟就见她头发散乱着,衣服虽然是穿好的,但却是皱得不成样子了,连眼神都是茫然的,不禁道:“这样子像丢了魂一样。”
忆萱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一笑:“萧翊呢?”
慕璟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见你到了郢州的时候还没醒,就把你抱到了客栈,叫人来通知我,我来了他就走了。”
忆萱讶然,“走了?”
慕璟抬头颇有探究意味地把她打量着,忆萱竟然有些不能自然,转身往里面走,“我换衣服了,你出去。”
慕璟的笑不似往常那般随意,反倒夹了几分调侃,“你想要换什么?衣服不就在你身上么?”
忆萱走过来就把他往门外赶,“那我梳头发总行吧。”
慕璟没有被她拉起来,依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梳头发我何时还需要回避了?”
忆萱把他拉不起来,索性不拉了,气冲冲地就往外走,直接往山庄走去,她走得很快,慕璟在客栈才拦住她,“你就这么……”他停了停,把衣衫不整这个词给咽了下去,“就这么不修边幅地回去?”
忆萱没好气道:“谁说回家一定要穿戴整齐了?”
慕璟竟也没说什么,陪着她一起回去了,她就一路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横冲直撞地往家里赶,在庄门刚好遇到正要离开的池皓,池皓朝慕璟抱拳行礼,也顺便给忆萱行了一个礼。
在看到她衣衫不整发簪脱落的样子时,被惊到不小,他看着她说:“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下属不能过问这些私事,但是池皓却问了,再者忆萱在山庄也算不得多有威望的,各堂堂主都当她是个小姑娘看的。
慕璟拍了拍她的肩就往上走,“你得庆幸,幸好遇到的不是爹。”
忆萱转头瞪了他一眼,诚实地告诉了池皓,“我睡了一觉就成这个样子了。”
池皓骤然变了脸色,执扇子的手微微一顿:“你说什么?”
忆萱不明白他会这样的反应,回想了一下所说的也没错啊,还没等她更细致的解释,池皓已经释然一笑,“我会错意了。”
忆萱没心思想那么多,池皓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她也就赶快回房去换了衣服。
在庄中都是闲闲度日,以前在怀水山的时候,家务活她也包了一些,还有每日必修的功课,常常就没有机会来无聊,现在练功也没有那么紧凑了,而且也不需要做什么事,竟然会常常无聊,无聊到开始莫名想起一个人来。
忆萱被自己所想的惊住了,一次算是偶然,毕竟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么,无孔不入算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就叫做思念?
当练剑的时候,直到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的时候,在桃叶凌乱依稀处,在桃树盘根隐约处,她竟然觉得,他好像在那里。
她是有了一个念头必须要弄清楚的人,正想着该和爹商量商量去一趟安阳,爹一直不同意和朝中人有交集,看来这样想法想要实现有些困难,要凑齐好几个有理有据的理由才可以。
她才只想到一条的时候,慕璟帮了她一个大忙,踏进了院子给了她一张请柬,慕璟说:“爹的一位故友,不过近些年关系也很淡了,他的儿子要成亲,邀请了爹,爹把这事交给我了,你替我跑一趟吧,此行最为重要的是拜访秦樾伯父。”
忆萱翻看了一遍请柬,习惯性地问道:“为什么要我去?”
慕璟说:“这个人是安阳的。”
忆萱粲然一笑:“可以。”
忆萱来到了安阳,她一直觉得庆州相比郢州就很繁华了,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这句话真是没说错,安阳的繁华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想象的,眼见着安阳的红砖绿瓦车马辚辚,原来那些江湖人士都愿意留在安阳不是没有道理的。
城外郁郁葱葱的树林延伸到一片草地戛然而止,连一棵小树苗都没有,夏天才刚刚退回去,草地仍旧是绿油油的看不到泥土的影子,草地的中间有一棵极为显眼的树,绯红如朝霞般的叶子,一片一片,和手掌差不多大小,不似一般叶子柔顺,摸上去或许会硬的有些许咯手。
风一吹,沙沙作响,很难会掉落几片下来,颜色红的太过明丽,好像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天空一样,粗糙的枝干在一人高的地方就分出了许多小的枝干,撑开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一样。
林子里一前一后两个人骑马出来,骑得很慢,前面的粉衣女子娇俏可爱,还不能太熟练的骑马,双手生硬地拉着缰绳,有微微的胆怯神情。
后面的玄袍男子一直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保护着她,又慢慢地离得远一些,“现在你自己试一下,坐稳单手抓住缰绳,腾出手来拍一下马身。”
粉衣女孩子按照他的话做了一遍,马儿顿时跑快了,风都急速了许多,她猝不及防,身体跟着马猛然晃了起来,脚也踩空了,身体就向前跌,她害怕的大喊道,“六哥哥”。
“别松手,坐好,不要怕,这匹马很温顺。”,萧翊在后面大声说,粉衣女孩子听话地挪了挪,调整身体让自己坐好,努力把脚放回原处,马儿跑了一会儿,就慢了下来。
她回头冲着萧翊得意地笑,又兴奋地跑了很久,萧翊下马边看看她边散步,差不多绕着草地走了三圈,她才停下来,雀跃地说:“原来骑马是这么容易的事,你以前怎么不带我来呢,要是我早早地学会了,现在都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狩猎了,说不定我的成果比皇帝哥哥比你都好呢”
萧翊瞟她一眼,打断了她的幻想:“也得在你练箭时,射树上的苹果可以不射到地上的前提下。”
芳菲的热情被他浇了一盆凉水,赌气嘟着嘴站住不走了,萧翊回头看她,笑着说:“你不走,我先走了”
芳菲跑了两步跟了上去,瞬间又恢复了充满活力的样子:“今晚准备到哪里吃饭呢?不如我们去天留楼好不好,或者去一香楼也行啊,好像好久没去过了。”
萧翊把两匹马交给在等候在路口的薛涵。
“六哥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芳菲跺脚,萧翊转头看她, “我们就去一香楼。”
薛涵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芳菲满足地笑开,乐颠乐颠地跑到了前面,薛涵才道:“皇上知道公主出宫来是和您一起才准了一天的,这会儿已经派人来接了。”
萧翊远远地走在芳菲后面,萧翊问:“现在何处?”
“已在王府等候了半个时辰。”
“那就让他们再等半个时辰。”
两人吃完了饭往府里走,天开始擦黑,一香楼到轩王府的距离并不是太近,萧翊指了指前面停着的一辆马车,示意她上车。
芳菲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我们就走着回去吧。”
萧翊眼睛看着远方:“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宫么?”
芳菲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可怜巴巴地说:“皇帝哥哥总是很忙,都没有时间理会我,太后娘娘也不怎么搭理我,宫女太监对我都是恭恭敬敬的,我常常都是一个人呆在寝殿里,总是太沉闷了。”
萧翊柔声道:“你该尊太后为母后。”
“可是她只是你和皇帝哥哥的母亲啊,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
萧翊脸色稍变,芳菲没有注意到,她是皇族中最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