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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璟笑道:“我此番养伤,机缘巧合之下也算给了你们难得的相处时间,这丫头说不定还偷着笑呢,否则早被爹几封传书给叫了回去。”
忆萱咬牙道:“我是偷着乐来着,要是你的伤得再重些,我就可能再多呆几日说不定现在你都还没有醒来。”
慕璟并非说她无情,只是这时候他得找个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落得秋风伤离别的惆怅,显然慕璟没有太顾及他人的感受,这个来分散注意力的话没选好。
他没醒来时,她片刻不离开地守着他,他醒来后,就只顾花前月下去了,把这个为她担心害怕的妹妹放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风凉话,本来就对他不满意的忆萱,现在更是不满意了。
薛涵正好进来听到了这两句对话,见到一屋子沉默的人,打量了一圈,拱了拱手道:“慕小姐因不愿打扰公子,时时来问属下公子的伤情。”
慕璟诧异,转头看向忆萱,忆萱忙摆手:“没有的事,我只是看我还能留多久。”
慕璟追问:“那你为何这几日看到我都绕道?”
萧翊终于完成了他的画作,搁下笔:“看来,这还是我的错了。”
萧翊绕过桌案,慕璟愈加不解,忆萱哼了一声,不看他,萧翊轻声笑道:“是我提示阿萱不要打扰你们,没曾想她躲你躲的这样彻底。罢了,薛涵为他们准备马车行李吧。”
忆萱一丝笑纹都没有,闷声道:“我们都不曾带来行李,劳烦薛大人为我们准备两匹马,颠慕璟公子一路,回去再躺几日才合我意。”
慕璟一笑,把忆萱拉到身后,慎重地对萧翊嘱咐道:“这丫头高兴地时候忒会哄人,赌气起来又是非不分,伤人得紧,以后劳你多担待。”
萧翊低低笑了两声:“一定。”
忆萱从慕璟身后探了半个身子,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一趟行程安排的不好,刚至府外,临云山庄的传书就来了。
大意则是今年宫中的中秋夜宴的邀请函已被送到了山庄,临云山庄与皇宫历来都有些来往,虽不频繁,但每年总有一次宴会,临云山庄会有人参与。
近些年,慕子俨好多事情都不愿再出席,同样的,又把这件事交给了慕璟,忆萱觉得,这趟行程安排地太好了,传书也太是及时了。
一眼的碧色,这时间,荷花已经凋落的七七八八,只余下一塘的叶子,萧翊迎风而立,似乎看着这无边的绿色,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薛涵恭声提醒:“王爷,宫中已来人催了,您是否此时动身?迟到了宫宴总该不好。”
萧翊不置可否,淡淡道:“这一次是图新鲜,但宫中礼法深严,她以后定是不愿再去。”
薛涵道:“慕小姐天资聪颖,虽然有时率性可爱,但也不失贤淑蕙质,以后进了王府,也只是偶尔陪着王爷应酬,慕小姐该不会太过为难。”
萧翊笑了笑,他不是担心她为难,他怕她明明很不喜欢,却又拼死撑着,不愿意她以为自己而有了束缚牵绊,她本该不与这皇宫有任何牵扯。
她的世界太过单纯,笑就是笑,哭就是哭,虽然她幼时有过很多的伤心事,可都在是亲人的宠溺中长大,他想把她心中的纯净留下来。
而皇宫中笑容下的尔虞我诈,泪水中的手腕心计,都是她不能理解的,她必然不会喜欢,如果她不喜欢这里,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萧翊,我准备好了。”忆萱冲着站在湖边的萧翊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按她的性子早就跑到了萧翊身边,不过这一次一反常态地很是懂事般,规规矩矩地站在慕璟身边。
因为慕璟答应带她进宫看一看的条件就是:必须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不许乱跑,而他的身份很自然地被定义为临云山庄少庄主的侍女。
☆、赐婚
中秋佳节,是祁国宫中每年难得的盛宴,历朝历代都是极为重视这个节日,国君在这一晚宴请百官,向来倡导节俭的祁国王宫这一天极尽铺张奢华,三品以上官员还可携带家眷。
君王常称为家宴,表示这一晚可以不顾君臣礼仪,尽情欢畅,才德兼备之人也可进宫,不过过程非常繁复,一层层地筛选,才能有三个人进得宫来。
如果能出一回风头,侥幸被皇上看中了,还能谋个职位,如果不幸皇上眼风都没有瞟到一眼,能见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吃亏。
只是平头百姓能进得来的,那位置不知得多靠后多靠后,除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子,在这人才荟萃的地方想出风头是难于上青天的事,不过这样的大才子肯定又不屑于这样的场面。
这就是矛盾所在了,想来之人选不上,有能之人不想来,所以这条律令只是给了百姓一个祁国王宫是多么的开明,你可以想来就来的印象,实质含义还真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这个规定表面上阻碍了朝中官员的仕途,却无一人上道折子请求撤了,看来他们都是很满意这个规定的。
为了不引人质疑,慕璟提议将行程错来。
萧翊先行进宫,慕璟对开场的那些繁文缛节十分不喜,则先带忆萱迟一刻再起身,只要后来让皇上知道临云山庄有人来了就好,反正宴会结束慕璟也该去觐见一下的。
慕璟把握着时辰,在马车上等了再等。
忆萱对于这个决定很是不解,忍了很久还是把疑问给说了出来,慕璟给他提示:“萧翊当年的太子的热门人选,现在当政的并不是他,皇上定然是心存戒备,一面用着一面也在防着。临云山庄在江湖上也不可小觑,此次借着与爹与先皇的交情赴宴,不过为了以后若有用人之际,临云山庄可以记得今日之恩典。两方若是同时入场,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说罢看了看忆萱,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明白。”
忆萱知他是故意贬她,一下子坐直身子,不服气道:“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
慕璟笑得好整以暇:“说吧,哪里不明白?”
“萧翊怎么会愿意为皇上这般做事呢,上次叶铭策的事件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什么他会愿意接下呢?书里都说书生都想要做官,一旦做官就是前程似锦,王爷这个官品应该不低吧,可我一点都看到这个王爷有什么好处,只看到了他每天都要在书房待好久。”
慕璟瞟她一眼,忆萱以为他又要说出类似于终于会心疼人的话,可这一次他突然变正经了,用最为通俗的话给她解释:“他的封号是先帝给的,不能说不干就不干,这江山也是他们家的,任务堆在了他面前,也是不能说推辞就推辞得掉的。”说完又瞟了她一眼,“你师父不会这些没有给你讲过吧?”
“讲是讲过,不过师父讲得大而飘渺,我听得也只是个大概罢了。”
萧翊到皇宫时,宴会还未完全开始,萧衍一身明黄朝服居于正位,位于右边的是端庄温雅的皇后。
萧衍的后宫仅仅只有六位,五位妃子和这正位上的皇后,据说愉妃出身微寒,只是一个洒扫宫女,不知怎的就被皇上看上了,封了贵人,这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与荣华了。
可是后宫统共就六个人,有最前最末就有纷争,当然这个最前的皇后不能再封五个,那就把最末的给提上去,大家平均安稳,一日借着愉贵人的一支舞直接给了这样的恩赐。
宫中难免闲话,说皇上在前朝处理政事时一丝不苟,可是回到了后宫就随性而为,一些小丫头说到义愤处咬着牙懊悔自己就怎么没被皇上看上呢?
这样的后宫想斗嘴也找不到人,是以萧衍的后宫,在外人看来和谐的不像话。
萧翊还没有来得及落座,耳听得一声:“太后娘娘驾到。”一片衣袍的窸窣声,皇上皇后也从起身走了过来,一片的行礼问安声,满堂中此刻站立的就只有皇上与太后了。
太后款款行了几步,眯了眯眼睛,微微抬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轻柔笑道:“都说了是家宴,就不必拘着礼数了。”
行至萧翊身前,温声道:“起来吧。”
萧翊淡淡一笑:“多谢母后。”却在太后的本打算扶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起身了,太后笑的慈和,端详着萧翊:“多日不见,翊儿清瘦不少。”
萧翊亦是笑道:“多谢母后关心。”母亲关心孩子在朝中是很难出现的画面,今日的宴会就显得更为家常了,萧衍却是看出了些不自然,给皇后使了一个眼色。
皇后立刻心领神会,走到太后身侧柔声道:“母后,不如您先入座,轩王殿下的位置离您很近,到时您啊,再叙不迟,今晚的第一支歌舞可是儿臣特地为母后准备的,母后可万不能让儿臣的心意晚了。”
太后搭过皇后扶她的手,看了一眼众人,道:“也是,也是,哀家这样还劳烦各位都陪哀家站着。”
太后边走边对皇后笑道:“你又出什么好主意来哄我开心了?”
皇后把太后扶到座位上,浅笑嫣然:“儿臣的心思母后一清二楚,儿臣就是想哄母后开心,还不是早就在母后的意料之中,那还有惊喜可言啊。”
太后指着皇后直笑,对着萧衍说:“瞧你娶的皇后,这下子,好与不好,哀家还都不能说了。”
皇后甚是委屈地说道:“儿臣怎么敢,母后这样说,儿臣只得回宫面壁思过去了。”
太后拉住她,笑道:“你要真有错,哀家也不舍得惩罚你,更何况你还是有功的,说什么胡话呢。”
乐声响起,七个舞姬翩翩而至,水袖抛将开来,都是美艳动人的女子,众人恍若身在云端。
本来是很普通的舞蹈,可是由于姿色太过脱俗就大不一样了,众人如痴如醉,萧翊执起酒杯,迎下了芳菲隔空对她敬的酒,他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按理来说,不熟悉路也应该有人为他们引路的,没必要宴会开始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们前来。
不经意间,中间竟然出现了更为美丽的女子,一时间,那七个舞姬都成了她的陪衬,她赤足轻点,翩然起舞,裙裾翻飞,水袖飞扬间竟然是漫天的花瓣,笑靥如花,身姿纤巧,灵美俏丽,换步移形间都是花香袭人。
她一身艳丽红裳,不着一饰略施粉黛,青丝随形而舞,轻盈恍若花间仙子,淡粉色的花瓣缓缓散落在她的足下,还余下不少于空中飞舞跳跃,水袖被她抛将回旋得如同疾风绕山而过,脚边的花瓣也因她舞动太快而被带起,她仿佛赏花归来涉花而过,纷纷扬扬的花瓣终于尽数落到了地面,一支舞停在了她拜倒在御座之前的动作。
众人看的呆了,萧衍带动地鼓掌,继而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太后也是赞叹地拍手,又有一丝疑惑,道:“这个女孩儿我看着有几分眼熟。”
萧衍也道:“朕仿佛也见过,不知皇后找来了哪家千金?”
皇后温婉笑道:“不如就请她来告诉母后和皇上吧。”
说罢招了招手,女子莲步轻移地走了过去,跪拜道:“臣女慕容韶华,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萧衍恍然道:“慕容将军的女儿,怪不得朕和母后都看着眼熟,父皇在世时,你和六弟的琴箫和奏,如今朕都记忆犹新,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竟然都认不出了。”
萧翊蓦然抬头,正碰上太后投下来的目光,他转头看向慕容将军,慕容将军也是一脸惊诧,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起身走到席前:“小女行事莽撞,还望皇上恕罪。”
慕容韶华再磕了一个头,朗声道:“臣女微薄之能,只希望能博太后娘娘和皇上一笑,父亲担心臣女冒犯了太后和皇上,肯定不会允许,这才瞒下了父亲。”
皇后起身来扶她:“你的功劳可不浅,何罪之有,快去穿鞋子吧,可不要冷着了。”
又是一曲舞,即使后面的再精彩也达不到第一曲的惊喜了,不过后面的也确实抵不过第一曲的精彩,一直不说话的愉妃问慕容将军,因他们隔的很远,愉妃不得不把声音提高了许多,但是在乐声中不太明显,只是好巧不巧,这正是在一首曲子完结的时候,这也可以看出愉妃对乐理这方面是没有涉及的。
她问的是:“不知慕容小姐可有许配人家呢?本宫也可为她留意留意,慕容小姐……”话还未说完,萧衍的眼光冷而寒,像一把利剑一样让她还未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四下一片寂静,这个问题自她一曲舞完了是谁都想知道的,只是高位所坐的人不说,谁都不敢开口。
愉妃茫然地看着旁边的惠妃,方才她们还在讨论这个慕容小姐,怎么这会惠妃却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慕容将军站起身道:“劳娘娘记挂,小女未有婚配。”
极富威严却又柔和的声音自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