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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认真地弹着一首曲子,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来了,一般宫廷之中的女子,所奏的曲子往往都是幽怨情长居多,更何况是这种长久没有君恩的妃子,但是荣妃却不一样,一首曲子像是引进高山大河一般,以奔腾之势而走,却又仿佛含着涓涓细流,让人听来不觉一震。
萧衍听罢,不禁也拍手称赞,“好久不听,荣妃的曲风变得大气磅礴许多,倒叫人耳目一新。”
荣妃被惊了一跳,忙起身问安,萧衍扶了她一把,“多日不见,荣妃于琴上的造诣越发上了一层楼了,朕还从未听过,不知这曲子是如何得来的?”
身着宫女服饰的笙歌见此情景,再不顾其他,从荣妃身后走了出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道:“此曲乃是轩王所谱。”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底下有人窃窃私语,“是轩王妃啊”,萧衍当然认得他,适才所有的称赞都变成了一个冷笑,“轩王妃好胆量,荣妃藏得也够深。”
荣妃听得此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忙跪了下去。
后宫女子为了争宠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收留一个罪女也不算大事,只是刚才还帮她出主意的笙歌,明明在她宫中的笙歌,如何到了这里,她竟然没有留意。
荣妃盛满恨意的眼神,笙歌看都没有看,周遭侍奉的人见皇上动怒,跪了一大片,只余下坐着的萧衍,和不卑不亢站着的笙歌,萧衍不以为忤:“如非天大的事,王妃也不敢冒死进宫吧。”
“此事是笙歌利用荣妃,与她无关,笙歌有些话想和皇上说,事关轩王殿下。”
萧衍今日仿佛是心情不错,不仅没有追究此事,还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笙歌,连落花之声都可听到之时,笙歌才道:“皇上可知轩王行踪?”
萧衍漠然瞥了她一眼,“轩王已于半年前战死沙场。”
笙歌再福了一福,“笙歌既然进来,就知道出不去了,如果这是最后一番话,笙歌长久生活在宫中,奉承话假话听的不少说的也不少,如今想说一些实话。”
萧衍没说话,笙歌看了看他的神情,知道是默许她说下去。
笙歌深呼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荣妃娘娘所弹奏的曲子是轩王一年前所谱,那时候皇上知道府中有一个特殊的人,临云山庄的慕三小姐,他们的情深意重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轩王擅琴,慕三小姐也会笛子,轩王便谱了一首曲子以供两人合奏,皇上也说此曲大气磅礴,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只是此曲的名字更为不凡。”她故意停了停,“轩王给这首曲子命名为江山如歌。”
萧衍沉吟了一下道:“轩王向来不重名利,和他喜欢的姑娘谱曲娱乐也未尝不可,轩王的曲风一直也是这样,先帝都曾赞过。”
笙歌不能赞同道:“轩王曲风向来如此?若是池中之物何来龙凤之舞。”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画来,当着萧衍之面展开,一副江山万里图,图中同样提了四个字,江山如歌。
笙歌接着道:“江山不是轩王最不看重的么?为何又屡次提及,您可细细看来,万里江山为何还画了一株萱草这等平凡之物,各种缘由皇上应该也能联想到,萱草忘忧啊,慕三小姐取名就由此而来,慕三小姐当时还唱了一首歌谣,与之同名,为何所有命名作图都会与她有些关系,既然轩王将她看得如此重要,那么将重要之物夺来送给重要之人,想必也是轩王的作风。”
“住嘴”
萧衍怒起吼了出来,他的脸色不似方才那般沉静看笑话一般,一方面因笙歌说话动怒,一方面如何不是因笙歌所说的,他早就怀疑了。
他真的端详起了那副图,万里江山,如何能配萱草这样的平凡之物,笙歌很好的把握了萧衍多疑的性子,以及对轩王的打压原因。
萧衍道:“据朕所知,你口中的慕小姐应该是不慕荣华的,她属于江湖,没有必要卷入这其中。”
笙歌摇头,接下来该说到现状了,她一如方才一般语气无半分波澜,“轩王并没有死,皇上给了他自由,轩王可从来没有隐姓埋名,临云山庄的实力笙歌也有所耳闻,在江湖中也可翻云覆雨。皇上说慕三小姐不慕荣华,但是轩王娶了笙歌,是让慕三小姐伤透了心的,只是因为轩王不是皇帝,便不可为自己的婚姻做主,慕三小姐生于山野,长于山中,轩王定然也知她不喜被束,轩王不能随她去往江湖,轩王自己也知若是一个王爷,不一定能保全她,况且还是被皇上视为眼中钉的王爷,轩王中毒之后,慕三小姐说是为轩王寻药,但皇上可知她去了何处?”
笙歌的话随便挑几句就可赐死,但是萧衍却像是毫不在意,却也有了几分兴趣,不禁问道:“哪里?”
“渊国。”
萧衍骤然看向她,笙歌明白他在看她,继续说了下去:“渊国君王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慕三小姐是寻血莲,皇兄就给了她,这样的东西即使是两国邦交也是极为漂亮的礼物,但皇兄竟然给了一个江湖女子,还不要丝毫的还礼,只是在渊国住了两个月,两个月就将血莲亲手奉上,恐不是一个皇帝该有之姿态吧,而且一个女子住在皇帝的后宫,且这个女子有着绝世之姿,但是皇帝却从未宿过她的寝宫,至于是否另有所图笙歌也不得知悉。”
这个住了两个月她点得最清楚,而且两个月还留给了萧衍想象的空间,这两个月什么都可以发生,包括一场战争的商议,一个国家的开拓,一笔见不得人的交易,萧衍定然会介怀这一点。
笙歌再道:“轩王手无兵权,临云山庄新庄主极为疼爱他的妹妹,当初寻血莲,慕庄主可是说出即使以山庄交换也在所不惜这样的话。笙歌落到如今地步,也多拜她所赐。只不过笙歌与她是情仇,她便可让皇兄如此发落笙歌,那么如果她知道最爱的人是被皇上所伤,相信以慕小姐有仇必报的性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况且还有渊国皇帝替她撑腰,曾经轩王告诉笙歌,叶铭策谋反是因江湖人氏引诱而成,看来江湖人的野心也不可小觑。”
萧衍听完之后,置之一哂,“王妃今日舍命前来,为的不过一句话,轩王该死。”
笙歌恬笑依然:“笙歌从前是渊国的公主,后又是祁国的王妃,如今落得有家归不得,早已不认什么祁国还是渊国,有些事说出来总会痛快些,皇上也知道,能清晰客观地摸清一个人的底细,那么这个人不是他的仇人便是至亲,笙歌不否认,笙歌恨极了慕忆萱,所以才有今次,不过她死了,便一了百了,但是轩王死了,她才是比死更难受。”
萧衍倒并没有多大反应了,“看来王妃为了此行,下了不少功夫,有些事是见不得光的,都被王妃给摸透了,朕记得当时是你求着太后赐婚,而且你们婚后,对那位没见着面的慕三小姐介怀地紧,对轩王好像痴心不二的。”
笙歌很满意他最后的一句话,微微笑道:“痴心,再是痴心还是得按着规矩来。”
萧衍曾经对一位妃子格外痴情,但这位妃子犯了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罪过,不过皇宫里消息是最快的了,即使压得再紧,也会从墙根处瓦缝间冒出个头,一旦见光,便以疯狂之势狂袭而上,这位妃子因为与他人有私情,而被萧衍一纸圣旨给赐死了,而萧衍在下发圣旨前还亲自来问过她,不过后来沉着脸出去,既而就是圣意直达了。
这句话说到了笙歌的目的,也砸到了萧衍的心里,多年来萧衍的后宫人少的可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事朕会着人再查,你出宫去吧。”
笙歌不知道为什么萧衍要放她出宫,但是她知道轩王这一次真的逃不过了,虽然她说的可谓杂乱无章,把所有的矛头都往他们身上靠,但是矛头太多,刻意放在了一起,听的人就会真的相信是在一起。
这是她的母后教她的,古来皇帝听多了奉承话,只要敢豁出性命出一点异声,他绝不会不在意,皇帝是最不会听话的,因为听了太多,分析的能力就会差那么点,而恰巧这说话的人也说到了皇帝的软肋,如此事半功倍。
笙歌仰头看了看天,慕忆萱,是你将我逼得无路可退,我便要让你无枝可依。
即使你找到了血莲又如何,即使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帮你又如何,这么多的人都抵不过祁国的君王说一句话,因为祈国君王从来就不想轩王活在世上,哪怕他已经不是轩王,远水解不了近渴,渊国君王再是不会帮你了,或许这个结局也是他所希望的呢。
而轩王,她知道,她害死了她最爱的人,但人到绝处,何必顾及什么呢,况且轩王从未对她上心过。
☆、不速之客
忆萱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回来不久,天还未黑,她就有些困了,萧翊让她先睡一会儿,晚一点吃完饭的时候再叫她起来,忆萱就躺床上去了,萧翊替她把被子盖好,她的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了,说出的话很兴奋,尾音都有些上翘,“萧翊,我拿到血莲了。
萧翊只是点了点头,温声道:“先睡吧。”
忆萱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的方法你不赞同,可那是唯一的方法。”
萧翊再次点了点头,深深地把她看着,“那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忆萱语塞,把头埋到被子里,闷闷地说道:“我先睡了。”
萧翊没说什么,忆萱觉得这样会引起误会,又拉下被子钻了出来,“起初他是提了条件的,不过后来,我没有答应他什么。”
萧翊整理了一下被她拉乱的被子,“不是说很累么?怎么还有精神说这么多的话。”
忆萱慢慢闭上眼睛,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看他,刚好看到萧翊看着她的目光,被惊了一跳,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真的沉沉睡着了。
睡着了的她,乖巧地像个孩子,连踢被子这个毛病也那么像孩子,萧翊在床前守着,偶尔替她掖一掖被角。
太阳慢慢下落,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月亮也在缓缓上升,完成一次完美的阳光明媚到月亮撒清晖的过程。
每当感觉生活终于历经坎坷之后,总会有一个更大的坎坷,不消磨掉所有体力就越不过去的墙,他们爬过了一道道墙,却看到了一座山,一座爬不过去翻不过去的山,她却生生在这座山下挖了个洞,想拉着他一起钻过去。
萧翊没有叫醒忆萱,忆萱自己醒来了,她醒来的时候,萧翊手中的书刚翻到一半,他看了看她,轻柔带笑:“饿不饿?”
忆萱摇了摇头,“睡了一觉反而不饿了。”
萧翊把书放了下来,拉她起来,“既然不饿,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忆萱愣了愣:“你这什么逻辑啊。”
萧翊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吃一点儿就会感觉到饿了。”
晚饭很清淡,清粥也熬煮地很香,几碟简单的菜,萧翊喜欢吃蘑菇,饭桌上经常会出现蘑菇,忆萱做蘑菇也做得非常好,忆萱吃着吃着不由地反胃起来。
正是这一个反应才提醒了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告诉萧翊,但是这个事该怎么开口倒是把她难住了,萧翊瞧着她端着碗冥思苦想的样子,不由笑道:“又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一个好消息没告诉你,但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不如,你问我有什么好消息,我再给你说。”
萧翊微微皱眉道:“是不是血莲?”
“那个我已经说了,喂,你不要真的当我笨啊,我的记性还是挺好的。”
萧翊含笑摇头。
忆萱提醒他:“相比血莲呢,这个应该算次要的,这个是小的,血莲是大的。”比起萧翊,孩子应该是要摆在稍微次要一点的位置,孩子还那么小,萧翊当然算大的。
萧翊听得一头雾水,猜不出来。
忆萱再想了想,“这个消息需要时间印证,不过我保证你听了绝对很高兴。”
萧翊还是没明白她的话。
忆萱没办法了,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你曾经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落空了。”萧翊脸色一变,忆萱赶忙不再搞什么悬念,接着说道,“因为好像多了一个人,不过还只有一个多月。”
萧翊愣神,话都说不连贯:“我们,有孩子了?”
忆萱点头,“你是不是很高兴?”
“本来是挺高兴的,被你这么曲折回旋地宣布,就……”
忆萱死死把他盯着:“就怎么?”
萧翊环过手来抱住她:“阿萱,我很高兴。”
吃完晚饭之后,萧翊叫人撤了下去,忆萱沐浴回来,随便穿了一件衣裳就爬上了床,萧翊半靠在枕头上,在她上来之时,拉了一半被子给她,透过帷幔可以看到外面若影若现的烛光,忆萱突然有一种新婚的感觉,兴冲冲地也跟着萧翊一起靠着。
萧翊见她靠得很不安分,感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