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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医馆惯常用的手法,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扣一个罪名再说,这样一来。往往闹事者先就胆怯三分。
萧凡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看来不管是在哪里,在哪个界面。这些招数都是通用的。
谁知胡邠这一回却用错了对象,夏禹一听这话,顿时就暴跳如雷,怒吼道:“好,那咱们就去找执法队。我倒想问问,你们长安堂就是这样欺骗病人的?我妻子当初中了‘龙涎毒’,是你们这位胡郎中亲口承诺,肯定能给治好,我才听了他的话,留在你们长安堂治疗的。如今反反复复搞了几个月,胡成只管要钱,那也没什么,老子倾家荡产地应付就是了。但你现在看看,我老婆这个样子,是治好了吗?”
“龙涎毒?”
胡邠一听,顿时吃了一惊。
“不错,就是龙涎毒!”
胡邠阴着脸,沉声问道:“既然中的是龙涎毒,那为什么不去大医馆诊治?”
萧凡也暗暗点头。
“龙涎毒”是极其有名的毒物,虽然排不上“七绝毒”“十绝毒”之类,在所有毒物之中,也名列前茅。《南极药典》上边,对“龙涎毒”有着十分详细的描述,至于解毒之法,《南极医经》上也有明确记载,各类解毒丹方记录了好几个。
中了这样的烈性毒药,自然是去大医馆诊治更加保险些。
一些极其名贵的解毒药物,大医馆都有存货,小医馆可就难说得很了。而且通常来说,大医馆的郎中,修为更高,医术也更加高明。别的不说,单就寿年而论,金丹期修士的寿元就远在筑基期修士的寿元之上,多了这么长的寿元,自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见过更多的复杂病情,临床经验更加丰富。
就算以前在地球的时候,凡人世界的医院,也是老专家老教授给人的感觉更加靠谱。
夏禹悲愤地一笑,叫道:“要是能去大医馆看得起病,我还会来找你们长安堂,找胡成这个骗子庸医?”
胡成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胡邠不悦地说道:“夏道友不要信口雌黄,胡师弟是我长安堂的郎中,行医多年,早已得到杏林同道的公认,怎么就变成骗子庸医了?龙涎毒虽然霸道,也并未无药可救。我先给尊夫人诊诊脉再说吧!”
“好,胡道友请。只要你能给我妻子治好这龙涎毒,我立马就给你们长安堂赔礼道歉,哪怕让我磕头赔罪,我也认了!”
一听胡邠这样说,夏禹心中顿时腾起一线希望,大声说道。
胡邠阴沉着脸,缓步来到滑竿之前,只一看那少妇的脸色,便即微微一愣,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焦虑之色,然后才伸出右手三指,搭在了少妇的脉腕之上,双眉微蹙,仔细诊断起来。
少妇斜斜靠在椅子里,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似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样,胡道友,还有希望吗?”
夏禹死死盯住了胡邠,满脸患得患失之情。
“有!”
良久,胡邠缓缓抬起手指,非常肯定地说道。
“啊,你快说你快说,该怎么办?”
夏禹立时大喜过望,一叠声地叫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妻子的感情极其深厚。
胡邠看他一眼,缓缓说道:“只要马上给尊夫人服下‘玉清丹’或者‘苦竹散’,就能有一线生机!”
“玉清丹?苦竹散?”
夏禹狂喜的神情立马消褪,恶狠狠地盯住了胡邠,恨不得要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要是我买得起玉清丹和苦竹散,我还用等到今天吗?老子上百年的积蓄,都已经被你们骗了个精光,你现在跟我说要用玉清丹和苦竹散?你是故意戏耍老子不成?”
稍顷,夏禹咆哮起来,满脸狂怒之色。
萧凡的双眉也轻轻蹙了起来。
“玉清丹”和“苦竹散”的丹方,《南极医经》里都记载得有的。两种方子都是治疗“龙涎毒”的对症之药,但无论哪种方子,用的药材都名贵至极。其中两味主药,更是在灵药园的百倍区栽培。
以金州城的药材价格,无论哪个药方,要配齐了,至少都是上万的灵石。
在金州城转悠这几天,萧凡终于渐渐对灵石有了个基本的概念。上万灵石,确确实实不是普通筑基期修士能够轻松拥有的。尤其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或者是散修,三五几十颗灵石,都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也难怪这夏禹咆哮如雷,怒发如狂。
胡邠这话,还真有点消遣他的意思。
见了夏禹这般模样,胡邠脚下一滑,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数丈之外,和胡成并肩而立,冷冷说道:“要解龙涎毒,只有玉清丹和苦竹散是对症药物。这个道理,整个金州城的郎中都明白的,在下并未戏耍夏道友。”
“那胡成当初还敢跟老子拍胸脯,不用玉清丹和苦竹散,也能解龙涎毒?”
夏禹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一双眼珠子早就充满了血,脸上肌肉也极度扭曲起来,一副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要爆发的模样。
围观的长安堂低阶弟子顿时都胆战心惊,一个个悄悄向后退去,省得遭受池鱼之殃。
这夏禹可是筑基后期大成的境界,在场诸人,以他修为最高,一旦他发起疯来,谁能制得住他?他们这些练气期的低阶弟子,恐怕只要被波及到一点,也是非死即伤。
就算到时候执法队将他碎尸万段,那也来不及了。
“师弟,你当初真的这样和他说过?”
胡邠扭头盯住胡成,压低了声音,问道。
在大师兄的逼视之下,胡成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师兄,我……我也只是想要尝试一种新的解毒丹方,反正他们也用不起玉清丹和苦竹散,这不死马当活马医吗?”
“你……简直是胡闹!”
胡邠不由得气结,脖子上青筋暴涨。
“他奶奶的,你们都骗我!”
“老子不活了!”
“反正都是死,那就一起死吧!”
便在此时,夏禹骤然爆发,仰天怒吼起来,声如雷震。
“夏道友千万不要动粗,一切都好商量……”
“夏道友不可……”
胡邠师兄弟大吃一惊,急急叫道。
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夏禹已经带着一股狂风欺到近前,也不见他使用什么兵刃法器,高高举起硕大的铁拳,当胸一拳,就向胡成猛砸过去。
胡成压根就没料到夏禹来得如此之快,大惊之下想要闪避,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得“啊”地一声大叫,胡成干瘦的身躯猛地飞了起来,嘴一张,空中洒下一蓬血雨。
双方实力强弱悬殊,甫一交手,胡郎中就吃了个大亏。(未完待续。。)
第926章 对症之药
“大胆!”
胡邠大喝。
夏禹却“呼”地一声,一拳向他猛击而来。
“要死一起死!”
夏禹红了双眼,狂呼大喊,状若疯虎一般。
胡邠毕竟是筑基中期修士,修为远非胡成可比,百忙中双手往前一封,总算及时挡住了夏禹这一拳。随即身子一震,“噔噔噔”连退数步,脸色一连变幻了三次,也勉强消去了那股巨力。
夏禹的修为本就比他要强,这时候又是含怒出手,更是威力无比。胡邠仓促之间,能够挡住他全力一击,已经算是很了得。
“都去死吧!”
夏禹狂叫着,欺身而上,又是一拳朝着胡邠狠砸下去。
胡邠脸色大变,心中暗暗叫苦,这当儿却是连法器都来不及祭出,只得咬紧牙关,抬起双臂,准备再次硬扛这一击。估摸着这回再也不可能有先头那样的好运气,一拳捱过,非受伤不可。
只是受点伤,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夏禹已经完全疯狂,看样子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一上来长安堂唯一的两名筑基期“高手”便被打伤,其他一众练气期的小字辈,如何挡得住夏禹这位筑基后期大成境界的“大高手”?
搞不好就会被人家给来个灭门!
但当此之时,除了硬拼到底之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胡邠眼前人影一闪,萧凡忽然就出现在他面前。横亘在他和夏禹之间。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夏禹就算想要收势。又哪里还来得及?
“砰!”
重重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萧凡的胸口。
“啊呀……”
几名躲得远远的练气期弟子。不由得一齐惊呼出声。
夏禹这莽汉一拳之威,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胡成现在都四仰八叉躺在那里,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呢。
紧接着,夏禹一声闷哼,双眼猛地瞪得老大,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噔噔噔”连退七八步,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啊?”
又是一声惊呼。
这回大伙是真看不明白了,怎么这被打的没事,打人的反倒口吐鲜血?
这戏法邪乎!
“你……”
夏禹瞪大了眼睛。
人影又是一闪,萧凡倏忽间便出现在夏禹面前,伸出手掌,轻飘飘地拍了过去。这一掌看似缓慢,不带丝毫劲力,夏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就是闪避不开。被萧凡轻轻一掌,拍在了肩头。
奇怪的是,他却并未感到什么痛苦,就好像萧凡和他是好朋友。很亲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没别的意思。
“夏道友,稍安勿躁。龙涎毒并非无药可解。除了玉清丹和苦竹散,还有别的方法。也能解毒。”
萧凡原本就没想要伤他,确确实实只想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说来也怪,势同疯虎一般的夏禹,被这么轻轻一拍,再听了这么不徐不疾的一番话,居然一下子便从疯魔状态中清醒过来,紧握着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浑身紧绷的肌肉更是骤然放松,双眼死死盯住萧凡,颤声说道:“这位道友,你,你是说,我,我婆娘还有救?”
萧凡笑了笑,说道:“当然能救,龙涎毒又不是十绝毒之一,怎么会没有解救之法?放心好了!”
“是你,萧一行……”
正慢慢爬起来的胡成见到这一幕,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彻底彻底被搞晕了。
“道友此言当真?”
紧盯着问了一句。
萧凡又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到滑竿旁边,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那少妇的脉腕之上,双眉轻锁,仔细号脉。
夏禹紧张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诊脉良久,萧凡才轻轻点了点头,对胡成说道:“胡道友,当初你是不是给夏道友的妻子服过‘六味丹’?”
胡成在弟子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起身来,闻言又是一震,诧异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凡微微摇头,说道:“从她的脉象就能看得出来,这是连续好几个月服食六味丹特有的脉象。六味丹是有解毒化淤的功效,但单单靠这一个方子,想要解龙涎毒,那就有点太想当然了。”
“对对对,他就是一直让我们吃六味丹,这个庸医!”
夏禹一听萧凡说得十分正确,顿时精神大振,连连点头,朝着胡成那边狠狠啐了一口。
萧凡正要开口,胡邠已经稳住了神思,满腹怒气,对身边的一名弟子怒喝道:“你马上去禀报执法队,就说我们长安堂这里,有人捣乱,打伤郎中……”
“诺!”
那名弟子急急答应一声,拔腿就跑。
“且慢!”
萧凡又是一声低喝,双眉微微蹙了起来。
“胡道友,我看这件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真要是把执法队请来了,夏道友固然要领罪,对长安堂的声誉,却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胡道友是医馆之主,还请三思!”
“这……道友贵姓大名,是哪里的郎中?请恕在下眼拙……”
胡邠顿时便犹豫起来,抱拳一拱手,诧异地问道。从萧凡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此人必定是同行,而且似乎于医道造诣不低。却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堂。
“大师兄,他叫萧一行,是,是我请来的帮工……”
胡成急急叫道,不过随即就意识到这位帮工很不寻常,声音情不自禁地低了下去。
如今的萧凡哪里还有丝毫练气期低阶弟子的模样,身上的灵力波动,犹在筑基后期大成的夏禹之上,似乎较之金丹修士,也只有半步之遥。
胡邠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抱拳对萧凡说道:“原来是萧道友,失敬失敬。我师弟是个浑人,倘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萧道友多多包涵,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尽管一时半会他搞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内情,但萧凡的修为摆在那里,可不是轻易能够得罪的。
这样一位筑基后期巅峰境界的“高手”,居然假扮练气期弟子,混进他们长安堂来当帮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萧凡摆了摆手,说道:“胡道友客气了,咱们还是把眼前这事处理了再说,先给夏道友的夫人解毒要紧。”
胡邠顿时显出为难之色,迟疑着说道:“萧道友,并非我不近人情,不愿意救人。实在那玉清丹和苦竹散用药太过珍贵,我长安堂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医馆,配不出这样珍贵的丹药……”
再说,就算我有这种丹药,凭什么要给他们服用?
灵石呢?
谁付?
萧凡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胡道友,龙涎毒固然毒性强烈,要解毒也并非只有玉清丹和苦竹散可以凑效。我这里有个方子,你马上让人照单抓药,煎好了送过来。”
说着,随手从储物镯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