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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再打哑谜了,直说吧!”
“日前不是有刺客潜进三皇府。”
“没错,听说还有余党脱逃,但是三皇子的客人说,刺客皆已中毒,再加上封言的剑招,只怕难活。”傅遥风有听说这事。“以现在还没找到人还是尸体看来,不是被灭尸,就是被救了。”多年的江湖经验,他推断道。
话才说完,他手中酒碗忽重重摔落,砸了一地碎片!
“你——别告诉我是你——”
“是!正是!”她颔首,直接承认。
“是你刺杀三皇子——”他骇得抓过她的手腕,仔细审视脉象,喃喃念着,
“逃脱的余党不但中剑伤,还中毒呀,你去年惹不够,这下你师父要哭死了!”
“不是我刺杀的!”她抽回手。
“你朋友干的——你还是找人干这件事了!”
“为弟只是救人。”她再喝一杯酒,缓缓他的紧张。
“逃脱的余党被我救了。”
“你救刺杀三皇子的刺客干什么?”
“不能替天行道,总要路见不平。”
“现在那个刺客在哪里——”对眼前的家伙,傅遥风快要仰天咆吼,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交上这个“兄弟”!
“不见了!”苏少初摊手,“昨晚就发现人不见了,他身上的伤才稳一点,毒只不过压抑住,若不想办法找到人,还是难逃一死。”一早,她已派了很多人私下去寻找,至今未有消息。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想做什么;!”
“多个人知道诛九族的大罪,刺激呀!”
她朝他眨眨眼,再敬一杯酒。
第四章
夜已无声,唧唧虫鸣,星辉低语中,弦月清光格外皎洁。
“傅兄,你沉默很久了,也说句话吧!”
“映月雅筑”内,只见傅遥风摔破碗后,直接拿坛就口灌,还吃掉整盘鱼,也不见他再开口。
“为兄在想,该帮你助纣为虐到何时。”
“傅兄,这可是救人呀!”何来助纣为虐。“再说,这事大有蹊跷,光动机就有问题了。”
“东域的魔希教本身就斗争得厉害,和东域王族也渐行渐远,才会有王族进贡天都王朝的贡品‘陀罗尼珠’竟会有魔希教人来中原抢夺,教中对天都王朝没好感大有人在,这是他们的流派纷争,你既救人便罢,莫再插手。”傅遥风不喜欢她再涉险,劝阻道。
“傅兄,冉流玄虹本身在东域就不喜涉入争权斗狠中,竟然会到中原刺杀皇族,再加上这群人的武功根本难近三皇子的身,更何况杀死三皇子,为何还要派这些人行刺?”
“就算指使者打算叫人送死,也该有目的吧!”
“这就是关键了。”苏少初折扇敲上掌心,表示说到重点了。“被我所救的刺客,身上已中东域的‘萼青’,这种毒和为弟去年中的有几分相似,‘玲碧珠’尚可压其毒,但这种毒不同一般,它是贴骨流窜,除非冷碧珠是口能追毒的剑。”
东域的毒之骇人,便在于解毒之法尽为难寻之物,去年就因此再加上和朱毓的恩怨才让她毅然豁出一搏。
“能追毒的剑,蓝青玄虹。”傅遥风记忆所及道。“这把剑像冰刀通透,能够划出眼皮难见的入骨细痕,剑身的锻造带有和冷碧珠同样的功能,在十多年前东域贡献给天都王朝了,现在应还在皇宫内吧。”
都已十多年了,未知是否有赏赐给哪位朝廷命宫或武将。
“三年前在皇宫的秋季酒宴上,我曾见朱毓舞过这把剑。”苏少初回想着。
“那是在三皇子手中了?”
“无法断言,毕竟任何宝剑他朱毓唾手可得,蓝青玄虹究竟还收藏在皇宫内,还是受三皇子垂青收藏入府中,尚未可知。”苏少初环胸沉思:“在皇宫内,还可叫师父问皇上借取,在朱毓手中,可就费事了。”没有蓝青玄虹,找到人也没用!
“你很在乎这名刺客!”一副非得救回此人的坚决。
“当年我曾和玄虹少主有过琴音互动,若我没记错,这名少年当年便是追随在玄虹少主身边的人之一。”
太久了,当年端酒给她的小少年都长大了,认出刺客来历的同时,也因对方眼旁的小黑痣让她认出,只可惜对方等不到和她见上一面,才一清醒便暗自离开,让她无法问出事情。
“只因为如此,就不惜窝藏刺杀皇族的刺客!”这等大罪,以她苏少初再随兴都不可能胡来,毕竟牵连至整个家族。
“玄虹少主是……君儿喜欢的人。”苏少初起身,再次来到亭台前,望着月空幽幽长喟。
“以音曲配合药行之理的南源女药师,风君儿!”傅遥风拢紧双眉,他知道少初再怎么嬉笑洒然,对此人始终怀有一份心怅。
“雪初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欣赏雪初的剑法与琴艺,在决定要回中原长住时,我冒雪初之名与他一见,此人……有种无法形容的特质,有些矛盾感,年少却有一种洗炼的沧桑,看似平静的神态又有一种对世事不平的忧伤,也因这些矛盾,反成引人的性格。”
当年她只是好奇,让君儿因无法相伴而哀伤喀血的男子究竟是何等人物,见到后她似乎能理解了。
“他与君儿有关,再加上君儿所托……我无法置之不理。”
苏少初拿起腰际长萧,他人的感情、自己心情,密密缠在一起了。
“总之,傅兄就当救人一命,功德无上。”她回坐的朝对面的人再道:“还有,傅兄千万不要拒绝为弟方才之求,否则……小弟只剩悲壮牺牲一途了!”
“牺牲?”从以前这两个字和她的关系,好像只有“你总是推别人出去牺牲吧!”,这比较像苏少初。
“傅兄这话说差了。”苏少初朝他摇摇扇子,对他这么看待兄弟,真是伤心哪。“该付出崇高的情操时,小弟也不吝于藏私,我只是对伟大的情操付出较挑剔,得挑日看吉时。”
“这么说来,你苏四少付出伟大情操的时机,将定于何时?”哪天是她的好日好时,他等着看。
“唉!感叹上天总不垂怜,为弟的生辰八字,经过高人测算,伟大的情操付出,这一辈子都不会存在我的命盘中,只能将这份荣耀交给他人。”
只见傅遥风闭眸,长吸一口气,大饮一口酒后,自我奚落的冷嘲。
“我忘了,别太正经看待你的话,否则会搞疯自己。”
“傅兄,幽默笑一笑吧,从师父出宫后,就没见你笑过,只见你数着日子等人。”好个痴情种呀!“话说回来,为弟如今处境堪怜,谅你要紧关头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人归殊途,心难同理,路难同行,少初弟无论做任何要求,为兄只怕难以介入你和三皇子间的争斗。”
“哎呀!傅兄,哪怕已经危险到有人要掐到小弟脖子上来,你也打算见死不救!”
“你苏少初如果是个会让人掐住脖子的人,那么该小心的是那个掐住你脖子的人。”傅遥风不为所动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我现在是皇宫的首领武卫,不便参与过多不当之事。”
苏少初找上他的事,经常游走他傅遥风一不助纣为虐、二不横刀对向自家人的原则边缘。
尤其去年底她对上三皇子朱毓时,为了布一场局,还要他出刀砍了她,纵然是一场戏,但是江湖名刀的正义之刀绝不砍向老弱妇孺,为了苏少初这位“兄弟”他破例了!
说服自己破例的理由就是,苏少初根本和柔弱的妇孺辈这几个字绝缘!
“傅兄是怕有个什么万一,丢了武卫一职,不能守在师父身边吧!”
总是一派硬汉,八方不动的魁梧身躯,此刻有些坐立难安,说出的话也打结起。
“这、这事和、和朱姑娘……呃,不,是长公主……没关系。”
苏少初的师父正是长公工朱蜻屏,为着夫家早年涉及的谋反罪离开中原数十年,化名杨云仙行走江湖,结识了江湖名刀傅遥风;后者为其脱俗的容颜气质与才华一见倾心,痴恋守护数十载,连朱蜻屏恢复长公主身分回到皇宫后,也想尽办法进宫担任武卫在旁保护。
“既然没关系,那我就答应太子调动你守护天畔苑的职务,让傅兄你到太子身边好了。”苏少初不忘好心的再朝他说清楚些。“在太子身边,以傅兄的身手前途无可限量,师父这段时间陪着皇后到千若寺参与十五日的斋戒祈福大法会,就请太子从明日起,将你调离天畔苑,让你连师父的面都不用见了,傅兄认为如何?”
“你——”
“傅兄这神态是完全不想离开天畔苑了?”
“我——”
“感谢傅兄答应为弟的请求,愿意再次出乎帮助小弟。”唰地一声,摊开的折扇在苏少初那谈笑自若的俊颜旁扬着。
深深、缓缓的倒喘再次来自傅遥风口中,瞪着那张令他狠狠磨齿的俊秀容颜一眼,再抄起手边的酒坛仰头就灌。
“傅兄,酒喝多,伤身呀!”
“认识你苏、少、初这么久,到现在都没得内伤,就表示为兄的身体‘好’得超乎想象。”他恨恨咬牙,忿忿的道。
“欸,身体健壮是好事,傅兄何必讲得如此可憎呢?”
苏少初接过下人为他们送上的茗茶,很好心的再开导老友看不开的情绪。
“傅兄只要想想,为弟可是师父的心头肉,小弟我有任何差池,师父她老人家承受不住的,哀恸最伤身,你忍心瞧见师父那模样吗?丢了武卫一职和伤了师父之心的轻重,心头再郁结也就算了。”
她又饮一口悠哉好茶,对眼前那张已经抽搐扭动的面庞再道:“再说,男儿大丈夫又何需计较枝枝节节的小事,婆妈可不像你,枉费小弟我老在师父面前读美你的英雄气概。”
傅遥风带重重的咬牙切音,“这是最后一次,绝无下回。”
放下茶碗,苏少初笑得灿然。
“当然,哪回不是最后一次。”
帝都近郊的密林内,一条身影踉跄的跑着,直至见到前方那熟悉瘦削的长身形,才拜见的跪下。
“孟……阎司!”
“不成任务者,黎明前取命。”孟阎司冷冷说着下杀令时的话,“既未完成任务又至今才回,对得起那些赴死的同伴吗?”
“小的……定会以命和……三皇府的主人玉石俱焚,只求孟阎司……放过我家少主……”少年嗑头苦求着。
“你的命已经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一声惨嚎,在一记狠狠破风而来的重鞭中,少年的身躯被抽起,撞往一旁的大树,随即滚入山坡下!
“要下去拖出那小子吗?”守在一旁的彪魁汉子问。
“用不着,这一鞭还有萼青的毒,他活不了。”
酒过三巡后,傅遥风与苏少初先后离开华芳园,此时天际细雨再落,这座宅园偏城郊,离繁华的帝都中心甚远,附近松林高木,是一处僻静隐蔽的宅第。
走在一排暗夜的松林树下,细雨中的清风迎面,带着凉意,前头提着灯笼引路的家丁都有些一缩。
“二位小兄弟,我的坐骑安置在前头的草棚下,我自行前去便可,你们回华芳园吧!”持着伞漫步子后的苏少初,笑着谢过二位在前头的家丁。
“几步路而已,四少不用客气。”一名家丁不好意思笑了笑。“这儿处偏郊,又长排的林木遮荫,虽是夏季,吹来的风还真是令人发毛。”
“所以华芳园是避暑好地方。”出嫁的姐姐在盛夏时,总要到这来住个十来日。
“请四少回程的路上小心,近日帝都内不安宁,除了三皇府日前有刺客潜入外,在这之前还有官员在街道上,遇上一身异服的蒙面刺客。”前头另一位提着灯笼的家丁回头道。
“异服?”既是刺客理该低调,怎么会异服行剌?“是哪位人人被刺?”
“那倒没有,听说这个刺客很奇怪,挟持朝廷命官到荒烟处,只是为了问事呢。”
“这可有趣!”近来的帝都真是鲜事连连,怎么净来些外族刺客。
“虽然没官员受伤,可是听说已传到三皇子耳中了,再加上日前的三皇府的刺客有余党还没逮到,所以近日帝都街道入夜后的巡逻不但加强,皇宫更是严守得滴水不漏。”
“我也听说了,挟持官员的刺客可奇怪了,问人找什么雁的!”
二名家丁你一言、我一语的和她说着近日的帝都奇事。
“雁?”苏少初有些失笑,“刺客该去的地方应该是皇宫内的西国场,那有一准飞禽走兽。”皇宫内专门饲养动物的地方。
这话让家丁全笑起。
“听说好像是要找什么月之惟的。”
“是冰月之雁,西园场内该没这种雁鸟吧。”
冰月之雁。伞下的苏少初闭了闭眼眸。
“雨又停了。”
这段时间的细雨总是时停时下,再不就从黎明前下到过午后。
“正好让我趁这时间赶紧回苏府。”
苏少初接过解开马匹的疆绳,安抚的拍一拍马儿。
“那是……”
前方罩着朦胧的月下尽头,一行二十人的浩荡队伍,举着火把,马蹄踏地的声驱策而来。
“巡逻的皇城侍卫军。”
高举灯笼,三人看清接近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