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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杨玉花自认三观正确,怪他爹?
前婆媳俩说着话,蛋蛋小朋友就在那儿围着桌子转圈圈玩,小家伙毫无预见地一抽桌布,桌上东西不多,让这小家伙也把拽开了,钟小荷给杨玉花倒的那杯水正好倒下来,口朝下扣在杨玉花腿上,全泼湿了。
“你奶奶的头,又捣蛋了。”杨玉花笑骂。
蛋蛋小朋友正在语言能力飞速发展阶段,人家已经学会说四个字了呢,然后蛋蛋小朋友就学会了这么一句话:
奶奶的头。
钟小荷真没琢磨懂这么高明的骂人法子。之后一阵子,她不止一次听到蛋蛋嘴里嘀咕:“奶奶的头,奶奶的头……”
要命!钟小荷赶紧本着脸告诫蛋蛋:“蛋蛋,不许这么说,听见没?”
“喔。”小家伙头都没抬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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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荷坚持不答应杨玉花“小住”,下午时候杨玉花只好离开了她家。临走时气哼哼地说,回去就要跟郑广涛讲清楚,叫他赶紧把那野女人领走,眼不见心不烦。
傍晚时,臧傲领着他的狗来看李老奶。臧傲每天去采石场干活,傍晚回来都会打从门前经过。早上走的时候大约还是干净的,下午回来,便总是灰头土脸一身脏,有时跟远远李老奶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有时也会停下来坐坐,李老奶老夫妻俩年纪大了,儿子又不在跟前,有什么干不动、做不了的,臧傲也会给伸把手。
臧傲来的时候,钟小荷正领着蛋蛋在门口纳凉,李老奶在门口点燃了干艾草熏蚊子,散发出一股艾草特有的芳香气息。
“熏熏蚊子,别给咬小蛋儿。”李老奶笑眯眯逗蛋蛋。蛋蛋对她手里的火柴却产生了兴趣,闹着让李老奶点燃了一根,张着小嘴猛地吹灭,再点一根,再吹灭,自己乐得哈哈直笑,似乎找到了十分好玩的事情。
钟小荷一看,这不是糟蹋火柴吗,赶紧给了他一根点着的艾草,叫他说:“蛋儿,拿这个去熏蚊子去。”
蛋蛋拿着艾草原地转了一圈,转得猛了有些晕,自己晃着小脑袋,便看到臧傲领着黑狗来了,蛋蛋的注意力立刻便转到了黑狗身上。钟小荷其实真担心那黑狗身上有跳蚤、寄生虫什么的,但那黑狗很通人性的,她觉着小孩子多接触小动物,也是培养好性格,蛋蛋有时离得近了,跟黑狗接触一下,钟小荷便也不再去管,只在旁边小心看着。
这一回蛋蛋走近黑狗,伸手摸摸黑狗的耳朵,那黑狗站那儿也没动,蛋蛋小手一使劲,就把狗耳朵揪住了,黑狗一抖狗头,挣脱了蛋蛋的手。
“蛋蛋,快松手!”钟小荷忙往跟前跑,怕狗烦了吓着孩子。
“狗!”臧傲同时喝了一声,就见那黑狗看看臧傲,四腿一弯,趴在蛋蛋跟前不动了,蛋蛋干脆蹲下来,拍着狗头玩儿。
“没事儿,它认得蛋蛋。”臧傲对钟小荷说,“给他玩一会儿好了。”
钟小荷站在旁边小心看顾着,说:“我怕它身上有跳蚤什么的,蛋蛋皮肤最娇气,一咬一个大包,很多天也不消。”
“我的狗身上可没有跳蚤。”臧傲不太高兴的样子,似乎钟小荷这话冒犯他了似的,他蹲下来拍拍黑狗说:“它比我干净多了。”
钟小荷偶尔看臧傲跟李老奶、李老爷子相处,说话做事也挺好的啊,没哪儿不正常不是!只不过他有时对人比较冷罢了,可你现在听听他这话,狗比他干净多了,果然还是不太正常。
钟小荷笑笑说:“抱歉啊,我不是嫌这狗,我听说村里养的狗,很多都会长跳蚤什么的。”
“旁人的狗是旁人的,我的狗每天都要在采石场的石塘子里凫水,洗澡比我都勤快,哪能长跳蚤。”臧傲扭头看了一眼钟小荷,又说:“有人养狗是看家,有人养狗当宠物玩儿,我的狗,根本就是我家里一口人,跟我兄弟差不多。”
钟小荷怎么有一种冒犯了这一人一狗的感觉?她笑笑说:“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你这狗通人性的,你看蛋蛋多喜欢。”
臧傲没再说话,拍了拍蛋蛋的小屁股说:“蛋蛋,来,叔叔陪你玩,狗狗有活要干。”只见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把里面剩下的一支烟掏出来点上,便给烟盒里塞了一张钱,那狗一张嘴叼起烟盒,就飞快地跑远了。
看这狗和臧傲的默契,怪不得他把狗看的这么重要。钟小荷随口问道:“藏大哥,你的狗叫什么名儿?”
“狗就叫狗,狗不叫狗还能叫什么?”
呃……这话说的真有道理!钟小荷一下子都没法反驳了。蛋蛋正蹲在臧傲跟前玩儿呢,这时候忽然站起来,笑嘻嘻冲臧傲说了一句:
“奶奶的头!”
☆、第25章 骑狗狗
“奶奶的头!”
蛋蛋小朋友笑嘻嘻冲臧傲说了一句。
这小坏蛋!他怎么还就不忘了?钟小荷真是哭笑不得,她走过去,手一伸,作势就往蛋蛋的小屁股拍去。
“蛋蛋,说什么呢,不许说脏话。”
臧傲忙一伸手,半道上把钟小荷的手挡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真对不起。”钟小荷忙道歉,”我回头好好教他。”
臧傲头都没回地冲钟小荷一摆手。他蹲在那儿,笑眯眯看着蛋蛋,忽然伸手往蛋蛋胳肢窝搔去,嘴里说:
“蛋蛋,你这里有个螃蟹洞,我给你掏个螃蟹玩儿。”
“啊哈哈……”蛋蛋小朋友立马就不淡定了,扭着身子夹着胳膊,两只小胖爪奋力抵挡臧傲的“痒痒攻击”,最终蛋蛋抓住了臧傲的两根手指,笑出一条长长的口水挂在下巴上。
儿子,形象哎!钟小荷赶紧掏手绢给他擦掉。
臧傲一边跟蛋蛋玩,一边扭头对钟小荷说:“他才多大呀,他哪知道好话孬话。小孩子正在学话的时候,我们小时候还不是骂人话学的最快?大人越不许说,越整治越收拾,反倒越加深印象记得牢靠。他说出来你装没听见别搭理,不用几天他自己就忘了。”
说的也对。钟小荷心说我还不是怕你上怪吗?毕竟蛋蛋才多大呀,她反正是不忍心真拍一巴掌,可儿子如此“无礼”,她当妈的总要意思意思吧?
钟小荷歉意地笑笑说:“你不见怪就好。”
“跟小孩见什么怪!”臧傲说,“我又不是小孩。”
没多会子,黑狗嘴里叼着一盒烟跑回来了,跑到臧傲跟前,叼着烟冲他直摇尾巴。臧傲伸手接过香烟装进兜里,对蛋蛋说:“蛋蛋,你骑过狗吗?叔叔小时候骑过,还骑过老母猪呢!”
什么骑狗啊骑猪啊?蛋蛋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笑,臧傲伸手抱着蛋蛋一拎,便把蛋蛋放在了黑狗背上。黑狗温顺地没动弹,可把蛋蛋乐坏了,兴奋得晃着小屁股,两条小胖腿来回摇摆。李老奶从门里出来,一眼看见这副架势,冲着臧傲就训开了。
“傲子,你怎么让蛋蛋骑狗?小娃儿骑狗会破裤裆的。”
“什么破裤裆!”坐在门口的李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反驳,“人家老话是说,小娃儿骑狗,将来娶媳妇那天会下雨!”
“迷信。”李老奶说。
“你那就不是迷信了?”李老爷子回了一句。
噗!还有这样的说法?钟小荷听得啼笑皆非,她看了看蛋蛋的开裆裤,没事儿,他反正也没裤裆不是?
臧傲摇头笑着把蛋蛋抱下来,蛋蛋一眼看见李老奶手上拿着几根豆角呢,马上又被吸引了,屁颠屁颠跑过去。李老奶给了他一段嫩豆角,小家伙就拿在嘴里咬着玩,居然好一会子没再要别的东西。
“傲子,你说你啥时候把媳妇娶来家呀?”李老奶又开始唠叨,“人家那些子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孩子都能上学了,你不急你爸能不急吗?”
“我也急啊大姑,我急得睡觉都打呼噜。”臧傲笑着说。
“你少跟我贫。我那天回老屋,遇上你爸跟他商量了一下,我看就借点钱,随大流地给点彩礼,赶紧把喜事办了算了。让媒人去跟王家说说,彩礼过得去就行了,也不能要太多。你爸身体不方便,你不成家,他总觉着自己个拖累了你。”李老奶择好了手里的菜,想了想又跟臧傲说:“都是庄户人,哪家娶媳妇办喜事不借钱?你别搁心里抹不开。”
臧傲听了没答话,拍拍黑狗的头,站起来笑笑说:“大姑,您忙着吧,我回去了,我爸等我吃饭呢。”
臧傲一走,李老爷子就抱怨李老奶说:“你天天嘟噜他做什么,就你话多!这孩子我看是有心结,你就瞧不出来?”
“什么心结不心结。人这一辈子,怎么着还不得过日子。”李老奶说。
钟小荷虽然多少有点好奇,但并不想窥人*,她招手叫来蛋蛋,见小家伙还在啃那根豆角,已经又啃得一嘴巴口水了,便给他擦干净,抱着他打算回屋里去。
“蛋儿,你怎么这么多口水!”钟小荷逗蛋蛋,“怎么整天也流不完呢!”
李老奶笑着接过话头:“小娃儿口水多,你给他买个猪尾巴,煮熟了放在他嘴里搅搅能管用。”
猪尾巴?猪尾巴跟口水什么关系?钟小荷不禁笑起来。她觉着农村老年人的很多说法真是神奇又有趣。不过……猪尾巴应该也挺好吃的啊,富含胶原质。
第二天她去买猪肝给蛋蛋吃,也不知自己脑子怎么想的,顺便就多要了一根猪尾巴,放在猪肝里一起煮了,小蛋蛋居然挺喜欢的,啃不啃得动是一回事,坚持拿着那猪尾巴,用他那为数不多的小牙努力啃了半天。
你问结果?结果是,一边啃一边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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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花镇每隔五天逢一次集。这天逢集的日子,一大早钟小荷起来便没做饭,趁着凉爽抱蛋蛋去赶了趟集。集市也无非卖些吃的用的,那个年代地沟油大概还没猖獗到令人发指吧,加上农村人大都实在,反正各种吃食都挺不错,实惠而又地道。钟小荷随意闲逛了一圈,买了些油煎包和小花卷回去做早餐。
她其实挺想吃街头小摊上那个豆腐脑的。当地卤水点的老豆腐脑,大白瓷碗盛上来,浇上油盐酱醋,撒上剁碎的青红鲜辣椒,芫荽葱丝,白虾皮儿,看着就十分诱人。东西好吃,吃的环境却让她不敢去——两张旧木桌摆在露天地上,桌子上坐的都是些男性农民,中老年为主,一边吃着,一边大声说笑着,食客身后就是来来往往赶集的人,隔不几步远就是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人格保证,钟小荷真不是看不起农民,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吃东西,对于她来说还是需要些勇气的。她心里便想着,下回可以带个保温桶来,买回家去吃。
一碗鸡蛋羹,一个油煎包,把蛋蛋先喂饱了,钟小荷自己正吃着呢,杨玉花又来了,左手抱着一个绿皮西瓜,右手拎着一袋子各种零食,进门就喊蛋蛋。钟小荷一看,忙迎上去接过西瓜,打算赶紧藏到厨房里去。
不藏不行啊,蛋蛋最爱吃西瓜,每每撑得小肚子圆滚滚皮球似的。可这一大早,他又刚刚吃饱饭,总得等一会子再吃。
结果蛋蛋小朋友没那么好对付,跑过来追上她,踮起脚尖摸着她手里的西瓜,嚷嚷着:“蛋蛋吃……”
“这个不是西瓜,西瓜的皮是花的,你忘了吗?”钟小荷眼睛都不眨地说瞎话,“这个是冬瓜,做菜的,等中午妈妈炒给你吃。”
蛋蛋不信任地瞧瞧她,再扭头瞧瞧身后的杨玉花,十分委屈地扁扁小嘴:“蛋蛋吃……”
小吃货!钟小荷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是生的,不能吃,等到炒熟了才能吃。”一面说,一面心里自己好笑:这么忽悠小孩是不是太过分了?
“来,蛋儿,奶奶先给你吃个米糕。”杨玉花还算过窍,没拆钟小荷的台,便拉着蛋蛋去掏那袋零食,钟小荷又赶紧过去收缴藏匿那里面蛀牙的糖果。
钟小荷悄悄拿走袋子里的水果糖,跟杨玉花说:“您呐,以后别老买这么多的零食来,零食吃太多影响他吃饭。再说吃什么我都给他买,你别太惯着他。还有啊,你往后可不能在他跟前随口骂人,你不知道这小东西学得多快。”
“唉,我能惯他几回?这不是想惯着也不在我跟前吗!”
又来了。
杨玉花来,照例说些家常话,左邻怎么样了,右舍怎么样了,自家那鸡鸭猪狗怎么样了,又问起了钟小荷建房的情况,其实她根本也不用问,钟小荷的房子就隔着李老奶家挨边,施工队动作挺快的,主体建筑已经建到二楼了,工人趁着一早天气凉爽干活,坐在这屋里就能听到工人吆喝上砖头的声音。
绕来绕去,似乎回避了一个话题啊?钟小荷也不提起,她也并不想知道,便跟杨玉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最终是杨玉花自己忍不住了,说:
“广涛过两天就走了,说公司那边离的太久,上一个工程都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