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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打听过谢老夫人的消息,她在得知自己是用来要挟谢朗的时候,就已经投井自尽了。尸骨我已经找了起来,安葬了。”算是他为他这个兄弟尽的一点点心意。
当初,他还误会过他。
他担心的看着旁边的夏青若,她听着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
郑明站起身来,看着她走在草地上的背影,风大了起来,挂起枯草,隐隐有着悲怆和苍凉之势,她的背影微小而孱弱,渐渐模糊不清。
晚上是夏国的辞岁宴,夏青若本以生病推辞,可是慕容度却以为那是借口,严厉地声明过,任何宫妃不得推辞。
墨色星空,如同琉璃般透明。
夜幕遮盖下,一栋栋雕栏画栋间似乎是漾在星光中的玉宇琼楼,微光荡漾着,楼层也仿佛在空气悬浮了起来,底下是璀璨的人间灯火。
万家灯火漾着星光的河流,飘荡起夏国灯火璀璨的皇宫。
夏国的辞岁宴是整个夏国人举手欢庆的盛典。
这是一年的开始,辞岁,也就意味着脱去了以往所有的悲哀霉运,迎接新的开始和幸福。整个夏国皇宫里都是张灯结彩,锦缎结幄。
慕容度的心情却怎么都欢乐不起来。
…奇…他眼神一直不由自主落在下方的夏青若身上,原本他以为夏青若说生病只是推辞不参加的借口,却没有想到,如今的她竟然这样消瘦……
…书…但是瞬间,他就把眼神移开了,蓦地闪过一丝深沉和心痛,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网…撩人夜色如水凉。
星点在远方微闪,浩大的星空之下,却是带着酒味的奢华与迷醉,仿佛浮起一层昏白的酒气和着俗世灯火荡上天空……
轻歌曼舞,丝竹管弦,华灯宫墙,亭台楼廊。
纱衣轻袂,玉食酒馔,琉璃灯瓦,国色天香。
月色寂寥。
人的心因为过于清醒更显悲伤冷淡。
她静静垂下眼。
琥珀华光中的酒水微漾着天上的月光星点,整个墨色的天空都仿佛倾泻在了里面,厚重的一杯玉液琼浆,承载了此刻的整个夜色。
醉人的香味袅袅袭来,轻纱飞舞间带着娇柔的媚。
然而这个世上,到底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谁能大胆的歌一曲曲终人不散。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能够恨吗?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胸前的衣物。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的疼痛仿佛也连着身体,像是有什么把心狠狠地收紧着,连同那种伤悲如同利器不停地往最深处转动……
几乎连呼吸也快不能了。
白旋好看着慕容度的脸上立刻就显出了担忧而焦急的神色,几乎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但是,他只是紧紧地握住酒杯一段时间后,就吩咐身边黄公公。
紧接着,黄公公走到夏青若身边,跟兰儿扶着她一起离开了。
夏青若离开之后盛宴,慕容度一直未发一言,神情也变得极端淡漠,几杯连续的饮酒中也能依约地看清他眼神中一丝担心和愁苦……
她心中微微叹气,世间之人,哪怕九五之尊,谁又能逃得了一个情字。
慕容度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在宴会中途离场。
本就担心她的身体很不好,今天她初进场的时候,气色已然不佳,刚看起来刚刚又是犯了心绞痛了。
自从上次得知谢府被烧之后,她并没有再犯过,而这一次……他转身看了看兰儿,问道:“为什么她会忽然犯病?”
如果不是受过刺激,她怎么可能会忽然犯病?
兰儿有些怕他,但是为了小姐还是勉励镇定着,“这、这、奴婢不知道啊。”
慕容度看着她冷冷一笑,“你最好分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朕要想杀了你,谁都保不住!”
兰儿猛然跪下,迟疑道:“小姐今天只是去了草屋……”
慕容度便没有再说话,原来是这样。他也应该早就想到,如果不是和谢朗有关的事,谁能让她这样激动?
站在床边看着太医为她诊治时,她略带苍白的睡容,有些自嘲。
夏青若的脸色有些憔悴,长长地睫毛更是显得脸只有巴掌般的大小……这么久没见了,其实,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想念她。
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和帝王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来见她,更不允许自己再这么痴痴地想着她。
为什么自己还要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担心和失落?想到这里,他连眼神也冷漠了几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疲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生气,只起身叮嘱道:“你先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
“不,等等。”夏青若忽然开口,缓缓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慕容度没有上前扶她。
“我有件事要问问你。”她垂了垂睫毛,甚至没有抬起眼,只静静顺着视线,“……谢朗的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慕容度没有说话,望着她的侧脸很久……原本他以为这些事永远都不可能有被翻出来的一天,原本以前他很怕她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现在……
他站在床边,淡淡地说道:“是,都是朕做的。”
她的唇迅速发白褪至无色,长长的睫毛也轻轻颤抖着。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腕,眼神深如看不见的洞口,压着的层层墨色阴云,“很恨朕?”
夏青若的手如同无力的白柳,连神态也带着某一种平静的悲哀,他的瞳孔颜色越加深了起来,“可是你知道吗?朕原本就是残忍血腥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夏青若,朕逼了天下人,惟独没有逼过你!”
夏青若一动不动,过了很久,高高在上,一直冷淡高贵的慕容度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负面的悲伤,声音带着长期以来的隐忍和痛苦,“朕到底是哪里比不过谢朗,为什么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对朕却不肯付出一点真心?!”
夏青若静静垂眼回答:“……你不该杀了谢老夫人。”
“可是朕已经杀了。”慕容度紧握住她的手渐渐松了。他错了,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和失败就是爱上了这个女人!
慕容度望着她,心里所有坚固的堡垒全部坍塌了,连支撑自己的重心都找不到。他所有的理智几乎被极大的怒意和恨意所充斥,面对着面前他几乎全身心爱着的女人……
他只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哀。
自己付出这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
他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朕再也不会管你了,夏青若,你爱想谢朗你就想去吧,朕再也不会管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只更了一点点。因为偶六岁的小表弟霸着俺的电脑玩植物大战僵尸~~oo ~~
不过他好可爱~
他说里面那个拿报纸的僵尸掉了报纸后就跑得好快去找报纸,还发出吼吼的叫声~~~
好吧,为此,我原谅了他连续两天霸着我的电脑!
另,想到后面偶很兴奋,特别想快点写完~~所以大家不会担心,偶一定会加速地!!!
第三十四章
“小姐,听说郑将军要走了。”兰儿过来说道,把刚刚炖好的补品放下,就苦口婆心地叮嘱:“小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不要出来吹风的好。”
夏青若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等兰儿从房内拿出大衣披在她身上,她端起玉碗喝了一口问道:“他要去哪里?”
“带兵戍守边疆,据说没有十年八年回来不了。”
夏青若手一滞,转头问:“什么时候走?”
“大概就是后天吧。”兰儿想了想说道:“小姐是想要去送行吗?”
夏青若点点头,不管如何她都应该去送送他的,在谢朗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始终是他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和安慰……
她抬起头,天边刚刚又过了一排飞雁,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不过出宫要跟皇上说,皇上在轩辕宫批改奏章,好几天都没出来。”
“皇上,青妃娘娘求见。”黄公公道。
慕容度没有抬头,只仿佛面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让她回去。”
一个时辰后。
“皇上,青妃娘娘站在外面已经一个时辰了。”
慕容度滞住了低头批改奏章的动作,握着墨笔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过了很久才说:“宣她进来。”
黄公公出去后,他抬起头,如果不是得知郑明要离开的消息,她也应该不会来找他吧?
当初,第一次她来找他也是为了郑明。
夏青若跟着黄公公进来,慕容度正在批改奏章,他头也没抬地说:“是为了郑明的事?”
她点点头,“我想去送送他。”
“送送他可以。”慕容度看着她,眼里几乎是平静无波的黑色,甚至有一丝陌生,“不过朕要和你一起去。”
他总是怕郑明再对她说什么,把郑明调走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虽然说了不再想管她,理她,可是自己的心里几乎是永远都放不下她。
九月份似乎已经进入了秋天的肃杀,天高云深间常常带着一种落寞的瑟瑟秋味。
在寒风中飘落的暗黄色的树叶卷来枯叶的寡凉,城门口对着荒凉的古道,枯黄的落叶翻飞,她站在那里,有种旷世绝伦的美。
“你要平安回来。”
长风卷起她的罗裙和青丝,有种飘渺的怅惘,略带苍白的脸上保持着清淡如水的静静笑容。
郑明忽然想起他在替谢朗与她成亲的那一刻。
头巾掀开的那一刹那,她凄美绝伦的微笑,静得似乎可以停滞住时光,把此生所有的悲哀,牵挂,思念和守望都融化成她嘴角温柔浅淡的笑容。
也许在那一刻,她就是已经是他此生唯一的守望和牵挂了。
风沙会掩盖世事,但是风沙之下她的面容始终清晰如昨日,一生都会映在他的脑海里,永不退去。
“我会的。”他答应。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淡黄色的护身符,伸手为他戴上。
明黄色的平安符落在银色的盔甲中,有种视野鲜明的反衬,她轻抿着唇望着他温柔的微笑着,离开她的人已经很多了,她留不住,只能静静的祝福。
“它会保佑你平安。”
慕容度却在她拿出那一个明黄色的护身符后,手不自觉地摸到了领口间。
自己也有一个一摸一样的,不自觉地攥得越来越紧。
……原来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随便的一个护身符却让当初的他兴奋了那么久,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挂在脖颈上,不舍得拿开,不舍得弄脏。
原来……
他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的感情竟然是这般的廉价。
郑明离开,夏青若依旧望着他骑在马上的背影。
当初谢朗也这样离开的。
这个世上每一个人的身边总是会有人来,也总是会有人走,走来走去,寻来寻去,终究不知道最后陪伴自己的会是哪一个?
她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慕容度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地上有一个被狠扯下来的护身符,风把沙尘扬起来。
兰儿把它捡了起来,轻轻抹开了细沙,看着城门口忧心地说道:“皇上真的太笨了,难道没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护身符,里面另有玄机。”
她打开符口,里面有一张字条: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是她在十岁时在寺庙求的姻缘符,当初,差一点就送给了谢朗。
夏青若却望着城门口,眼神怅然,“算了,兰儿,收起来吧。”
夜。
秋天的夜色如水,月光遮在乌云之后,散着淡淡的凉光。
慕容度拿着宫灯徘徊在城门口,一遍又一遍地像是在找什么,其实,以他以往的骄傲和自尊,他是不会到现在还对那样的一个护身符念念不忘。
只是……毕竟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旁边的侍卫忍不住问:“皇上,您在找什么?微臣帮您找。”
几乎已经找了一个多时辰了。
晚上的风有些大,哗啦啦的吹动着树叶,像是墨色的潮水拍打而来。
他的脸有着半明半暗的淡影,如同遮在阴云中的冷月,他目视着前方,除了一片寂凉的墨色几乎什么都没有,寒风刮了起来,有种萧瑟的味道。
真的已经是秋天了。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侍卫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其实,如今慕容度和夏青若的关系显而易见。
自从夏青若流产后,慕容度就一直再也没去过静宫,正当所有的妃嫔以为皇上厌倦了夏青若,有机可趁时,却又得知慕容度一直住宿在轩辕宫不曾出来。
一些大胆的妃嫔曾经去往轩辕宫拜见,却无一不被挡在门外。
十月秋,年华如逝水,一去不复返。
夏青若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慕容度也始终在轩辕宫内留宿。
慕容度离开之后,静宫每夜都会响起一阵舒缓绵长的琴音。
琴音如同轻烟,袅袅娜娜驶过墙围,仿佛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缠绵和哀思,把人的心都要包裹在这琴音之中,无法自拔。
夜色渺茫,然而月色却正好。
慕容度站在围墙外听着琴音。
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来,她连续不断地弹奏着,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