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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梨花一起生活着,向什么都会做的梨花学习着。
……为了让悟史能够安心回家……为了不让他看到笨拙的自己……
“……………………那么,这个悟史什么时候回来?”
“……………………………………”
这个问题教练也不可能回答得出来……总之,悟史逃跑了……扔下沙都子,逃出了雏见泽。
………………舍弃雏见泽而逃跑,就会受到御社神的作崇,记得有人这样说过。
…………那么,原来如此……悟史离家出走。失踪的事,即使是御社神的作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说来……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真可笑。
…………另外,叫什么御社神大人的家伙。我想问问……悟史的失踪,其实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受到了你的作祟“鬼隐”吧?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悟史那家伙,是什么时候逃跑的?”
“去年绵流仪式的夜里,叔母被精神不正常的人杀死……几天之后…………他在沙都子生日那天逃跑了。”
“……………在沙都子的生日那天……!?”
咣!!我猛敲着眼前的仪表盘。
……………悟史那家伙…………偏偏选在那一天离家出走……!!
叔母不是在几天前死了吗?苦日子也快到头了啊!……那不是到了憧憬新生活的时期吗?
虽然对别人的死感到高兴是不好的……但对于沙都子兄妹来说……生日也就在那几天了。
坏心眼的叔父逃到镇里,兄妹两人可以一起生活了…………应该在沙都子的生日上为这种事情高兴才对。
……沙都子一定在等待着悟史归来…………一直等待着这个总不回家的哥哥归来。
……梦想着,希望和归来的哥哥一起开始新生活,而一直等待着。
…………可是,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哥哥都不会回来。甚至不和她联系。
期待着得到珍贵礼物的沙都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呢。
………………悟史…………你这个大混蛋……
对悟史的愤怒使我的血气涌上头顶……我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气愤……沙都子一直以来十分尊敬的哥哥,无情地背叛了她…………这种行为我决不原谅。
…………这家伙……是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最需要他的时候回来的……没人保护沙都子。就连她的亲哥哥悟史,也没有保护她。
“…………………所以,她肯认你这个哥哥,我很高兴。”
“…………什么?”
“……我也是希望沙都子幸福的人……不过,作为一个进入社会的人,我白天都要工作……能用来照顾沙都于的时间很少……可是你不一样……在同一个学校生活,年纪也与沙都子和悟史差不多。”
“……………………………………………”
“…………也许你会认为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是,即使这样,你也比我更有能力向沙都子伸出握手……所以,拜托了……连我的那份一起,好好帮助沙都子吧。”
“…………这种事情,教练你也一样……”
“当然,有社会历练的我能提供许多帮助。同样,有的事情只有你能帮忙……我们应该一起做好这件事…………这就是我想说的。”
…………这些话是不是不好理解……?教练又问了一句。我摇了摇头。
听到教练说他有社会历练,我意识到了我和身为大人的他所处的不同立场…………也许可以问问他。
“……啊,教练,你熟悉法律吗?”
“只是略懂一二而已,怎么了?”
……我想起了自己和魅音就沙都子的问题发生争论的事。孩子的议论,只得出观察情况的结论,大人的意见又是什么呢?
我简略地把在学校里的谈话告诉了他……想起自己胡乱发泄情绪,对魅音恶语相向,我的心中就隐隐作痛。
“好象叫儿童福利法吧……作为确保儿童安全的紧急措施,有强制让亲子分开的做法。”
“紧急措施……?那么……是不是可以马上把沙都子从叔父那里救出来?”
“……………沙都子她……也许不希望那样。受虐待者本人不希望避难的话,立场就很薄弱。”
“沙都子本人……不希望?为什么……?”
“……………………………………”
教练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
沙都子被叔父当成奴隶使唤,受到暴力对待,这是很明显的啊!?……可是,为什么……
我忍住想知道答案的焦急心情,一直等待教练的回答。
可是,教练没有回答。他并不是装作没听见……应该说,是想回答,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述。
“……沙都子她……大概认为忍受虐待是一种考验。”
“考验……?……又不是奇怪的宗教!!”
“……我想你是知道的,悟史一直保护着沙都子……沙都子也一直依靠着悟史……或者应该说,一直向悟史撒娇。”
悟史以前一直从叔父叔母手中保护沙都子,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这是做哥哥的义务,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吧……
“……这也许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使她觉得因为自己太依赖哥哥,哥哥才会讨厌自己。”
对沙都子来说,如今的状况,是一年之前的情景的再现……不过,这次悟史不在。
“……所以,她不想依靠任何人,而是想独力通过考验,没有这种力
量,悟史就不会回来……她产生了这种极端想法……我是这么认为的。”
…………听教练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沙都子没有抱怨过一句自己很辛苦……我还以为她是受到威胁才不敢说的。
“……我和大家商量,讨论过是不是要报告儿童咨询所。”
“你听说了吧……前年福利机构的人来过沙都子家。”
“……是的,结果只是观察情况……使沙都子受到更多无端的欺负。”
“那次……………………据说是沙都子自己报告的……可是,结果却是
欺负转向暗处,沙都子受到更多欺负,也明显给袒护她的悟史增加了负担。”
“……这么说……沙都子认为……责任在于去报告的自己?”
教练静静地点点头。
“……我想,如果和沙都子说起报告的事,她会非常反感,逞强说没那个必要。就算瞒着沙都子去报告……她也会对福利机构的人说自己没受到虐待吧。”
……毕竟,沙都子的性格特征就是爱逞强,不服输,这些不难想象。
“……儿童咨询所,有不需要法院许可和当事人同意就能实施紧急措施的强力权限……如果被虐待是公然的事实,那么就算沙都子否认,她也会被强制保护起来吧……只不过……对沙都子来说,这意味着自己输了。”
“这……这不是什么输赢的问题!!沙都子在事实上……!”
“……………………我们换个话题吧……受到保护之后,就要被送到儿童福利设施去……这样一来,她就要在那里生活,也就是说……要搬家……由于学区改变了,所以要转学。”
“……转…………转学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那样可以让她受到保护的话。”
“沙都子知道这些情况,就更不希望受保护了。”
“……为什么?”
“因为在那个家里等待悟史归来,是她的生存理由………………被哥哥抛弃,几乎要崩溃的少女……会找到什么样的生存理由……请你从沙都子的价值观为她考虑,而不是你的。”
“……………这个……………嗯……”
……大人特有的,难以理解而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让我感到很困惑。
总之……意思就是说,沙都子希望住在那个家里,这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在她本人想通之前……只能观望。
……结果,教练的回答……还是观察情况。
和我们讨论过的一样,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答案……
魅音的话又一次在我的脑中响起……我们……无能为力啊……
“我………………讨厌这样。”
“……什么?”
“我……如果觉察到沙都子处在危险之中……就会二话不说地去报告……也许那会让沙都子不高兴……会让她恨我……但我相信,那最终关系到沙都子的幸福。”
教练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在教练眼中,我和沙都子都是牙还没长齐的小鬼,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你要这么努力……”
……教练……或者说一般的大人,是不会明白的。所以,我把自己相信的教条,以及世界观都告诉了他。
“沙都子是我的同伴……而且,我是沙都子的哥哥……这种理由还不够吗?”
我用铁一般不屈不挠的眼神,贯穿了教练那露出稍许动摇之色的瞳孔。
“……………………………不是,怎么会不够呢。”
……沉默了一会之后,教练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们不是发过誓的吗?”
“……这个……………抱歉……你说什么?”
“绝对不让沙都子哭泣。”
在烧烤大会那天晚上,我们发过誓……虽然没过多考虑就发誓……
但总之是发过誓了。
……发誓绝对不让沙都子哭泣。
教练苦笑着,为自己没有马上想起来而道歉…………他的苦笑……
不知为什么……从可以依靠的拯救沙都子的力量这个意义上,让我怀疑他的热情比我更低。
叽,轻踩刹车,让我的身体向前倾。
“………………难道说,前原的家就是那栋?哈哈,前原邸就是前原的家啊。”
……不知不觉,就快到我家了。
■6月16日(星期四)夜
回到家,我用淋浴冲走讨厌的汗水。
若是在平时,淋浴可以将当天发生的所有不快的事冲洗得一干二净……可是,今天却做不到。
从浴室出来,衣物篮里整齐地摆放着新的贴身衣物…………平时不大留意的母亲的关怀,今天让我感到如此喜悦。
……可是,同时也让我想到沙都子正在受苦。
我享受着这小小的温暖关怀的时刻,沙都于也许正被叔父那毫不客气的恶毒言语伤害着。
我走上二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桌子,抱手沉思。
当然,我考虑的事情都和沙都子有关。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只要公共机关能顺利介入,事情就可以解决…………可是,听了教练的话……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逞强的沙都子不承认自己受到虐待……打算继续忍受……这种行为,在沙都子看来……是对一直保护自己、后来逃跑了的悟史的赎罪行为。
……既然沙都子本人是这样想的……事态就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刚才我在教练面前明白地宣告过……一旦沙都子有危险……
我将依靠自己的判断行动。
结果,我也只能观察情况吗……即使这样,我也与同伴们以及教练不同。
……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就由我去报告吧、通过电话……………如果知道是我报告的,以沙都子的性格来看,也许会抱怨我……可是,我相信那是正确的判断。
…………不过,先等等,前原圭一。报告就能解决问题吗……?
……假如,向公共机关、儿童咨询所报告后……还是象前年一样观察情况怎么办……?
……前年决定观察情况,状况暂时得到改善……可是,叔母认为那样让她丢脸,把欺负转为暗中进行……结果,欺凌变得更加阴险。
今年又是叔父………………虽然今天才见过他,但感觉比起阴险的手段,直接的暴力更符合这个男子的言行。
不是叔母的阴险那种东西……而是更加直接的,拳脚交加的暴行……这些,只要看看在沙都子身上发现的多处淤青,就很容易推断出来。
………可恶……别想得太天真了,前原圭一……就算以多么悲壮的决心去报告……只要救不了沙都子,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报告公共机关说到底只是办法中的一个,把一切都寄托在这个办法上面是危险的……更重要的是……必须保证沙都子的安全……
我拼命地抓头,把头后仰,希望自己能变得冷静一些。
……………………我想起今天和同伴们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