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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们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其中一个在思考该怎么办,而另一个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病。
“小鬼,到底哪里疼,是肚子疼吗?”
“那家伙的耳朵被塞住,怎么听得见。”
“真麻烦啊……又没有治肚子疼的药。去药店买点吧。”
“肚子疼也有很多种,药也有很多吧。不了解病情就不能乱买啊……”
“他捂着肚子。大概是便秘吧。买点治便秘的药来应该就好了。就算吃错也死不了人。”
“别乱下结论。也许是盲肠炎。我的叔父以前突然得那种病,疼得要死要活呢。”
罪犯中的一个蹲在蜷缩着身体的他面前。
“……真可怜啊,全身都是汗……是肚子疼吗?喂,肚子疼的时候还按着肚子,会更疼的啊。”
意识到罪犯留意自己的肚子,他装做偶然地把衬衫掀起来……露出手术留下的疤痕。由于眼睛被胶带蒙住,他无法知道罪犯看到疤痕时是什么反应。
不过,罪犯沉默了,从他们在一段时间里没说话判断,他们的反应正是自己期待的。
“………………喂,糟糕了啊。这道手术疤痕,应当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小子有没有发烧?温度计在哪里?”
“哪有那种东西。不过……看他满身大汗……额头很烫啊。”
“…………………………”
“……因为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导致无法忍受旧伤,这种事我以前听过。”
“那么该怎么办!!用药不管用吗!!”
“……虽然不知道动过什么手术……但看起来很严重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糟糕啊……这下可真是糟糕了。”
“还是让医生看看比较好吧。这样下去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翘掉。”
这句话……让犬饲寿树知道事情正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尽管心里很高兴,他却装做病得更严重。很明显,不用看也知道罪犯们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带他去诊所吧?”
“唔……这样不太好…………还是叫医生来吧。”
“叫入江医生吗?……可以吗?没问题吧?”
“……人质出事就糟了。这是紧急事态。”
罪犯之一慌忙走出去发动汽车,另一个男罪犯则拿出手绢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
……他们好像要带医生来。只要医生和罪犯不是一伙的,这个医生就是寿树寻找的目标,是可以求助的对象。罪犯们对此也应该有所防范吧。自己该怎么行动……胜负在此一举。他额头上渗出的汗中也包含了紧张的汗。
这时,蒙在他眼睛和耳朵上的胶带被取下来了。
数日未见的阳光,刺激着他的眼睛,接着,让他感到窒息的捆绑也被松开了。
“……你没事吧,小子?医生马上就来了,先忍一下吧。”
“………………哎哟哦哦哦哦哦哦哦…………”
医生要来了……医生要来了……该怎么向他求助呢。要怎么逃离罪犯的魔爪呢。他的头脑中交替思考着这些问题。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在医生面前别多嘴……我们就不会对你动粗的……知道了吧。”
犬饲寿树痛苦地点点头、装出顺从的样子……自己的想法与敌人的想法差不多。
……不管他们是不是怀疑自己在装病,只要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就一定会阻止的吧。由于过度紧张,胃急速蠕动着,让他产生了肚子真的在疼的错觉。不,这是事实吧。
不过,没必要着急。就算与医生的接触失败,也没什么损失。
不对,如果说有损失,那就是装病与医生接触这种办法再也行不通了。倘若还能想出别的办法,这就算不上可惜。不过,现在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啊,越想……越觉得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赌博!
这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车门被急忙关上,几个人赶了过来。
罪犯之一带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看到这个少年,他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他是?”
“…………………………”
“…………不是村里的孩子啊?”
罪犯没有回答……这种状况,使医生觉察到异常。其中一个罪犯厉声说道。
“这和医生你没关系。”
“………………………………”
医生和罪犯无言地对视了一阵……不过,看到痛苦不堪的少年,医生只能像罪犯希望的那样,不再追究了。
“……我很在意这个手术疤痕?动过什么手术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唔……我觉得应该把他带到诊所检查。”
“医生,这个有点难办……”
医生提出把少年带回诊所,罪犯一个劲地摇头……虽然小小的期望破灭,但罪犯拒绝是当然的。这时,他和医生四目相对,医生觉察到少年相当痛苦,怀疑是得了重病。
“…………你还好吧?我是医生。这道手术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哎哟哟……是去年……冬天……车祸……”
“车祸……是这样啊……这可难办了。”
现在不能让医生看出自己装病。必须找机会向他求救,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告诉他。
“我要摸一下患部。疼的话就说。”
“啊呀呀呀呀呀!!”
“……嗯……嗯嗯……”
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医生抱着手开始思考。
得让医生带自己回诊所。这是犬饲寿树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刻。
■高津户地区
“啊,各位辛苦了。虽然天气很热,但还是请大家加油吧。发现可疑抛弃物就立刻报告。我会马上赶到。”
“感谢您的帮忙,大石先生……请。”
关卡让出足够一辆车通过的位置。
大石鸣短笛致谢、又或者是在逞威风,他发动汽车出了关口。
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怪异人物。戴着棒球帽、口罩和墨镜。天气如此炎热还披着斗篷,尽职的警察看到这样的我,当然会上前盘问。尽管我打算穿戴得让任何人都认不出来……但这也许已经毫无效果了。
这样一想,我忍受不住炎热,脱下斗篷、把帽子和口罩放到后面的座位上。
“……这么做没关系吗?”
“这种小把戏,反正迟早会被看穿。”
“啊哈哈哈哈!这倒也是。”
也许是觉得我的态度意外的有趣,大石大声笑起来。
我坐在车里,欣赏着雏见泽质朴美丽的风景。心想……如果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事件,这该是多么美丽的村庄啊……真想驾车带雪绘来这里看看……说起来,昨天晚上没能打电话给雪绘……我的思绪游移在这些问题之中。
不过,这个村子并不是个宁静的地方。一开始,我就向县警本部报告过了。
这个村子的内部、御三家的情报收集能力,借助血缘和地缘关系,强得令人难以置信,其情报网不仅限于雏见泽地区,甚至延伸至整个鹿骨市。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这偏远乡下的地方团体竟然强悍到这么夸张。
……我不否认,我的心里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们不仅做出要挟大臣的实际行动,甚至完全了解我们的秘密行动……简直就像间谍小说里描写的秘密警察活跃的东欧小国。
村民为了和政府要实行的大坝计划作战,不惜使用任何血腥手段。关于这个,我也从县警本部听说了。啊……说起来,最初来的时候,大石也说这个村子是战场。
村里的居民既是居民,也是保卫土地的战士。从定义上说,和民兵、游击队没什么区别。在不受国际条约保护的同时,也完全不遵守条约。
在这里,有比合法的战场更深的泥沼般的暗流涌动……
由于和大石一起,我们才能开车到这里……假如我单独下车找自动售货机,说不定会就此失踪,这种可能性很高。
没错,这里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对……说是没有硝烟,只是因为日本公民很难买到枪而已。所以,他们会用枪以外的容易入手的武器武装自己。因此,大石才穿上防刺背心。
“………………………………”
“赤坂先生,你紧张吗?哈哈哈哈!”
大石当然能看出我的紧张。既然已经被他看出来了,我也没必要否认。
“……这个自然。毕竟是两个人闯进敌人的大本营啊。万一发生什么,这种人数对比让我很不安。”
“万一发生什么?啊哈哈哈哈!没事的。”
“不是说所有村民都是敌人吗?全员统一口径的话,就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也找不到半点证据。我听说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不要单独跑去流氓的地头上这一铁则,说的就是这个。在没有中立环境的时候,这个空间就不受常规束缚。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证明,也没人站在自己一边。
这个,指的就是敌人内部。
“赶往雏见泽地区的同事说过,万一发生什么事还可以用无线电联系……赤坂先生是被吓住了,不可能有那么简单的完美犯罪……当然啦,保持警惕没什么坏处。”
“……………………”
“赤坂先生你紧张过度了。之前和你一起前来的时候不是很放松吗。哈哈哈哈……”
大石笑着拍拍胸脯,表示有我在,别担心。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哈哈哈哈!我们还可以亮出警察专用的东西呢。”
大石用食指比画着……比了个手枪的样子。
“……这有用吗?”
“只要不怕开枪之后的各种麻烦事,这其实很管用的。”
警察的枪只不过是摆设而已。要开枪有一套复杂的程序,还需要有等待忍耐漫长处理过程的决心。
这么做得不到什么好处,警察就算拔出枪,也不会想扣动扳机。
“赤坂先生也带着的吧?这玩意。”
“……算是吧。”
“有没有用过?”
“当然有……在训练的时候。”
“这倒也是,啊哈哈哈哈!”
“大石先生你呢?”
“我?啊哈哈哈哈,怎么可能用过呢。”
这算什么啊,自己没有经验还嘲笑别人!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没用枪指过人。却有很多次被人用枪指着头的经历……光是看着枪口就会减寿三年啊。”
就算没开过枪,大石先生的经历也是我远不能及的。这时,我感到大石相当可靠。
“……说起来,我真不想在大白天来这里啊。不过,机动车道也只有这里有……赤坂先生,慎重起见,请你再次戴上口罩吧。”
“……怎么了?”
“空调太吵,你听不清楚吗?我把它关掉,请打开窗子。”
在大石的建议下,我打开窗子,带着热气的风吹了进来。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怒吼声,我们出了森林,视野突然变的宽阔……眼前,是雏见泽大坝建设现场……也就是雏见泽村的最前线。
“坚决反对雏见泽大坝建设!”
巨大的扩音器里发出爆炸般的巨大声响。群众一起发出震撼大地的怒吼。
这巨大的音量成为发射着炮弹的音波大炮。
在大坝建设现场,游行群众被两重栅栏包围着,甚至拉起了铁丝网,在栅栏前排列着机动部队的成员和车辆。
在场的村民像一个整体,大声喊着反对大坝建设的口号。他们那极具魄力的怒吼声,让空气也为之颤抖。
“哦……今天真少啊,我们很走运。”
“……你是说人数很少吗?”
“是啊,多的时候连道路上都挤满了人。车辆根本无法通行。”
由于气势十足,看起来人挺多,仔细一看才发现,最多五~六十人。
不过,五~六辆看起来像暴力集团的宣传车停放着,这个阵容显得相当诡异。村民们戴着头盔、用口罩遮住脸,更增加了诡异的感觉。在宣传车上的巨大喇叭都准备好之后,用更大的音量开始播放经文。这种声音的暴力……难以形容……我想,这足以把办公室的玻璃窗震得哗哗作响了吧。
“真是受不了啊,机动部队的人都塞住了耳朵,即使这样,还是很难受,真同情他们。”
“不能用噪音管制条例处理吗。”
“嗯~~我们县可没那种条例。而且,他们播放的是经文?谁能管宗教活动啊,那帮家伙还真聪明,哈哈哈哈……”
大石好像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