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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发现我醒过来了,年轻的医生向我问道。
我并不打算回答,但我的动作已经向他传达了意识恢复的信息。
我的头和肩膀绑着绷带。全身的擦伤都已经治疗过……随着意识恢复带来的剧痛,让我呻吟起来。
“别起来,好好躺着。头部受到严重打击啊……需要二十四小时静养。”
“………………这里是……?”
“是我的诊所,我叫入江,请多关照。”
……我想起来了,这个年轻的医生,就是那时坐在对头开来的车上的年轻医生。
“……没,没别人吗……大石先生呢……”
“啊,我去把他叫来。因为诊所里禁止吸烟,所以我请他到外面去吸了。”
入江医生离开病房去叫大石。
……窗外的景色已经染上黄昏的颜色。暴雨也停了,寒蝉的叫声带来凉爽之意。让我觉得……寒蝉的音色真美啊。
终于,大石沉重的脚步声接近了,我昏沉沉的头脑逐渐开始恢复神智……在那以后发生了什么。大臣的孙子怎么样了?东京派来的支援怎么了?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入江医生和大石进来了。
“这么说,没有生命危险?”
“……我也无法保证。从头部所受的伤判断,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现在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不介意吧?”
“……啊,请便,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了。”
大石半强制地把医生赶出去之后,关紧了门。
“你感觉怎么样。”
“……………………做了不习惯的事,全身都要散架了。”
“哈哈哈哈。”
大石把墙边的椅子搬到床边,坐下。
“犯人被逮捕了吗?”
“很遗憾……已经逃到县外,或是被村民藏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哈哈哈哈!”
“大臣的孙子怎么样了?”
“署里面保护着他的安全。只是,你那些在东京的同事已经提前打招呼说不要调查。阿繁还颇为气愤呢,哈哈哈哈……”
就像把绑架案件隐瞒起来一样,这次的保护也要隐瞒住吧。今后,会怎么处理这次的大臣孙子绑架案件,怎样让一切都不为人知呢……这就看上头的意思了。
……既然不引起任何骚动就将事情解决,我们这次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本来,大臣答应犯人们的条件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零……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我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给你添麻烦了……公安就是个肮脏的机构,你是这么想的吧?”
“哪的话。我们都只是为国家做事,领国家薪水的人。”
大石哈哈大笑。初次见面的时候,大石给我一种讨厌的感觉,而现在,我已经完全不觉得了。
“这次的事件如果不隐瞒起来,而是严肃处理的话,对我来说就方便了。那样的话,会给幕后的园崎本家施加一定压力。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可以给他们施加压力了……真是没办法啊。”
“大石先生你今后也要挑战园崎家吗?”
“谁知道呢。毕竟不好的传闻无法根绝,我也不是和园崎家有什么仇恨。正所谓君子不近危墙,啊哈哈哈。”
大石笑了笑,我也附和着他笑起来。
“是啊是啊。刚才东京警视厅和署里联系过。听说你的同事到达名古屋了。现在正驱车赶往这里。你是因公负伤,很可能被调回东京哦。所以……辛苦你了,你在兴宫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了。”
调回东京……这句话让我发出放心的叹息。
“………………感谢大石先生的鼎力协助。支付给您的协助金,没有白费。”
“啊哈哈哈!!……你可真爱说笑啊。”
大石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一万日圆的钞票,塞进我胸口的袋子里。
“这可不是返还协助金哦。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酬劳。这里的酒很好喝的。买点当特产带回东京吧。”
大石笑着说道。
“如果伤好一些的话,回东京之前请和我打声招呼。小安和佐藤君都说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哎……真拿你没办法啊。”
“这次就什么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只是纯粹地找乐子。”
“说得好。现在的警官都那么官架子十足,真是没救了。”
“啊哈哈哈哈哈!我们由于各自的立场,没多少机会见面,说真的,你要回东京了,我感到很可惜呢。”
听到大石说出回东京这样的话,我再次知道自己从任务中解放了。
雪绘的临产日就快到了,曾经以为无法在那天陪伴她。但现在,这也许是可能的。这样一想,身上的伤痛都无所谓了。好想早日回到东京看雪绘啊。
“你能不能装做伤得很重,多在兴宫留几天?我会给你介绍许多好店哦。当然了,我不会要你请客的,哈哈哈哈!”
“很抱歉,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妻子的临产日将近,我想尽快回去。”
“哎呀哎呀!我还不知道呢!这么看来,你是无法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是在和大石谈论妻子的事,以及说笑中度过的。
“……那么,你感觉怎么样了?能起来吗?”
“是的,托您的福,情况不坏。站起来走路也完全没问题。”
也许是看我踉踉跄跄走路的样子很有趣,大石笑了。
“待在雏见泽的诊所里让我不放心。入江医生说希望你在这里住一晚上……不过,犯人仍未归案,对你来说,这里是敌人的地盘。”
“你是说诊所不安全吗?”
“啊哈哈哈哈,入江医生是个在社会上有点口碑的人,至少留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事,但问题是,赤坂先生你怎么想。”
……虽然刚才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但大石说的没错。一想到这里是敌人的地盘,我就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
即将离开的自己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从常识来说很低。可是,也不能说自己就安全了。
“……是啊。只是躺在床上的话,在酒店里不也一样吗。”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
这时,大石看向我身后的钟。现在已是黄昏……能给雪绘住的医院打电话的时间即将结束。真想早点告诉她,我马上就能陪在她身边了。
“我出去一下,给妻子住的医院打个电话。大厅里有公用电话吗?”
“啊哈哈哈!新婚夫妇就是这么情话绵绵啊。记得在挂号处旁边有一个。我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吧。”
大石边笑着说真羡慕啊,边打开了窗子。在病房里拿出香烟。
我对大石的善解人意表示感谢,离开病房走向大厅。
大厅就在出了病房的不远处。
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这个诊所显得相当气派,不过,与雪绘住的综合医院相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虽然在诊所的走廊上奔跑很没礼貌,但由于通电话的时间即将结束,我慌忙跑起来。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也许因为是黄昏时分,挂号处也没有一个人……这也算是幸运吧。虽然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总觉得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和雪绘的通话被人听到的话,会让我很难为情。
我朝四处扫视了一遍,马上就看到电话了。
我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由于是打到东京,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仅有的几枚硬币就会被用光了吧。我拿起话筒,把硬币投进去,开始拨那早已熟记在心的医院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雪绘住的医院的电话号码有很多8和9,必然要花很长时间拨号。虽然在别的时候,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现在,这样紧迫的时间也让我心急。
不过……在拨号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该怎么说呢,话筒太安静了,连电话特有的信号声都没有。
“…………?”
电话没有反应,我抱着再试一次的想法放下话筒。把退出来的硬币重新投进电话,话筒依然没有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啊……线路断了吗……?”
像这样浪费时间的话,能和雪绘通话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我突然感到心急如焚。
“请问,有人吗…~~!”
感到挂号处窗口里有人,我试着叫了一声。马上就有回应了,一个看起来像药剂师的男子走了过来。
“来了,请问是哪位?”
“那个,对不起,这部电话不正常,能帮忙看一下吗?”
男子走了过来,拿起话筒贴在耳边。
……仔细想想,他是诊所的工作人员,不是电话公司的。和我一样,他也应该不知道怎么修理电话。
“…………咦?这是怎么了……”
男子把和电话连接的线提了出来。
……线已经被切断了。
“怎么会这样啊。真让人头疼。只有找电话公司的人来修了,要用电话的话,办公室里有一部。”
我并不想在诊所的办公室里,当着别人的面打电话。
“请问附近有公用电话吗?”
“唔……出了这里,顺着路到商业街。记得在那里的某个拐角处有家香烟店。去了就能找到了。”
我身上穿着病号服,脚上穿着拖鞋,头上包着绷带,一看就是住院的患者。
这个装扮,怎么看都不是出门用的,不过,毕竟人年轻。我做好能和雪绘长时间通话的准备,以这样的装扮出去了。
顺着路走到商店街。去了就能找到。
仅靠着这两句话,我就走出了诊所。在这个山间小村,太阳一落山,天色就马上变暗……为数不多的路灯,其光亮仅仅能吸引飞蛾。
寒蝉知道自己合奏的时间即将结束,更加聒噪地呜叫起来。
要找到公用电话,并不像诊所里的人说的那么简单。究竟是还在前方,还是我已经错过了,我感到自己越走越远。
我忍受着这种不安……这时,挂着写有香烟字样的拐角处的店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高兴地跑了过去。
……和在诊所听到的一样,香烟店窗口旁边,就有一部很旧的公用电话。由于没有戴手表,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也许,并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不过这也够了。雪绘,工作结束后我就回来。时间足够我传达这句话了。我抓起话筒,把硬币投进投币口……可是,和刚才在诊所_样,感觉很不对劲,把硬币投进去,电话依然没反应。
“……………………”
我放下话筒,又投入一次硬币……可是,依然没有反应。这部电话已经坏了。
难道……这样想着,我抓起像尾巴一样拖在电话后面的线。
……手感让我发现线已经被切断了。
……这是……为什么。两次发生这样的事……既让我感到奇怪,也使我觉得不快。
看起来,线是被锋利的刀刃切断的。再怎么眼拙,也不会认为线路老化
“那个……请问有人吗!”
我打开香烟店的窗口,想从昏暗的屋内找个人出来。终于,随着缓慢的下楼声,一个老婆婆出现了。
老婆婆缓慢的步伐,加重了我的焦急。
“……要买香烟吗?老头子不在,我也不知道价格啊。”
“我不是要买烟。请问,这部电话……”
就算我说这部电话坏了,请帮忙看看,也没什么用处。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闭上了嘴。
“这部电话好像坏了,请问别的什么地方还有公用电话吗。”
老婆婆好像咀嚼煎饼一样反复思考着我的话,看来,不花点时间,她是不会听明白的。
“……电话坏了吗?这可没办法了……去别的地方打吧。”
老婆婆把一个很远的公用电话地址告诉了我。
她的话十分冗长……尽管我努力克制心中的焦急,却反而越来越感到焦急了。这时,我看到了挂在店里的钟,分针即将指向正上方。
就算现在能在这里打电话,我甚至连和雪绘说晚安的时间都没有了。
更何况是那么远的的电话亭……今天就放弃打电话这个念头吧,大脑正常的人都应该会这么想。可是,这个是时候的我……该怎么说呢,较上劲了。
在诊所里想打电话却没打成,跑这么大老远也没打成。我就不信,打个电话怎么会这么难。
“啊,谢谢您。我去找找那个电话亭。”
我拒绝了画地图的建议,离开香烟店。听老婆婆所说,那个电话亭很远,不过很好找到路。只要顺着道路走就能看见了。
穿拖鞋走路的我不禁苦笑起来。我总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