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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闲颇为羡慕地想,这个男人如果在床上也肯定属于很来劲、很够味、很勇猛的那种,可以让女人彻底满足。不像他。
自从家族联姻的那个妻子因病去世,他一直没有纳妾也没有考虑续弦。托李家挑选继承人异常严格的福,他也没有多少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
不续弦不纳妾,并不是他多爱那个只做了他一年妻子的女人,而是他对女人的性冲动很少。一年夫妻生活,他只在新婚之夜碰过妻子,之后就以她身体不好的理由,再也没在她屋里过夜。
他也去找过妓女,但无论她们如何挑逗,他的反应仍旧少的可怜,就算能维持也不到盏茶时间。他一直不知道其中原因,也没感到多少不自由,平时光是忙着整个家族事业,就让他想不起要特地去找个女人发泄或安慰自己。
但一想到,他这个手握风云,可以撼动整个朝代的堂堂李家当主,竟然是个半阳痿,他就觉得很好笑,非常好笑!他甚至会想,也许就因为这个毛病,才造成他在其它某些方面的变态和残忍。同样的,因为他把精力都投到李家事业上,
才有了李家更上层楼的辉煌。
很奇妙,经过这几年测试,他以为现在这具身体因为他这个灵魂的缘故,也变得一样不行,但似乎又有一点不同,他发现自己看着馄饨摊老板的侧影时,竟然开始幻想他衣服下面的样子。
不只如此,更妙也不知更糟的是,在想到馄饨摊老板脱光衣服在女人身上驰骋的样子时,他鼠蹊部竟有了一阵骚动。
??这李航该不会是喜欢男人?
李应闲知道过去的自己很正常,所以如今见到馄饨摊老板冒出不应该有的反应,肯定、应该、就是李航的原因!难道李航想要被男人抱?李应闲把脑中馄饨摊老板压在身下的女人,换成自己现在的形象??嗯,李应闲点点头,心想这
个李航的身体还有可救之处!如果这具身体真的渴望被男人拥抱,他发誓自己会立刻重新跳井一次!既然不是想被男人抱,难道李航要看别人的性茭场面才会有反应?这小孩的毛病怎么比他还多?李应闲在心中嘀咕,自然而然的在脑中把馄饨摊老板和他自己的位置调了个??
弓长注意这小子半天。一碗馄饨两个烧饼吃了半个小时还没吃完!而且这小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吃着吃着竟开始魂游天外,看他现在的表情,只有三个字形容:发春中!
看这小子长得倒是乖巧,没想到想起女孩子来跟他弟一个德性!只是占便宜长了张纯真面,所以虽然脸上挂了一副堪称淫
荡的笑容,也不至于讨人厌,甚至会让人觉得这小子天真坦荡的可爱!说是这样说,可总不能老让他坐在那里大白天的发春梦吧?
「喂!小鬼,你吃到什么时候?上学迟到了!」小鬼抬起头,很幽怨地睨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打断他什么伟大思考一般。弓长心中一动,忍不住多看了小鬼两眼。
嗯,很可爱很秀气的孩子。长手长脚,看起来还算结实,不过肯定禁不起他一拳。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像有良好的家教,细白童真未泯的孩儿面几乎让人不忍心伤害他。
「我上的是预备校,时间自由。」
「噢。」预备校?那是什么见鬼的玩意儿?我怎么没听过?过了早上的上客段,终于得歇一口气的弓长一边蹲在地上刷碗,一边随口问:「小鬼,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我不叫小鬼,我叫李航。」
「李航啊。什么航?航空的航??小航?你是小航!」
第五章
李应闲根本不明白这馄饨摊老板在激动什么。你说你喊就喊了,冲上来又拍又摸的干什么?喂,老兄,你这双手刚才还泡在洗碗盆里的!
「小航!小航小航!太好了!能见到你太好了!你这个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快让我看看长成什么样了!」我不就长这个样?李应闲给这激动的馄饨摊老板搞得啼笑皆非。为了不引起注意,也只能忍耐对方的大巴掌在他身上拍个
不停。这不,连脸都捧起来了!
「哎,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原来小脸蛋还圆圆的,怎么六、七年不见全都瘦没了!」弓长还想抓起他胳膊仔细看。李应闲施了个巧劲从弓长手里挣脱。
「咳,老板,我认识你?」馄饨摊老板好像僵了一下。退开一步,仔细看了他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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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叫小航?航空的航。」
「是。」
「今年十七岁,阴历生日四个一。」他怎么知道我生辰是农历十一月十一日?
「你,」这句话弓长凑到了李应闲耳朵边问的,「你那病好了没有?有没有找医生看?你家人还有没有打你?」一把将凑到自己面前的弓长推开,李应闲瞪大眼睛瞅了眼前的男人好几秒钟。咚咚!咚咚!类似电流的什么从耳朵沿着血管一路忽闪窜进心脏。不同寻常的心跳让他万分不适应。这,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李应闲暗中皱眉。最令他头疼的是,他分不清这反应是来自那个小鬼李航,还是他这个跨越了
千年时空的老鬼!直觉告诉他:这个感觉不太妙!就像他刚才莫名其妙,突然幻想起这男人裸体后的反应一样──糟透了!
「你是弓长??阿长哥??」
「你想起来了?」弓长露出笑容。
忽略心脏异常地跳动,李应闲挑起唇角,自然露出一个大男孩式的灿烂笑容,点点头道:「是啊!我说我怎么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感到熟悉呢,原来??」是那小孩的秘密友人。
「阿长哥,你现在好么?」真实年龄三十六的男人扮起天真少年得心应手,叫一个比他小了十一岁的青年为大哥也丝毫不见困难。
「我啊,就这样呗。不好也不坏。」弓长再见旧时小伙伴,流露出真心的笑颜。大手伸向当年小可爱如今大可爱的脑袋使劲揉了揉。
一口气跑出拾宝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他竟然在那小馄饨摊老板的手掌下呆立了三秒,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在呆立后,突然莫名其妙
至极地甩开对方手掌就跑!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李应闲苦笑,真没想到自己这么适合扮演一个天真少年的角色。看,他把一个脸嫩少年的角色发挥得多好!都快赶得上怀
春大闺女了。过于奇怪及陌生的反应,让他不禁怀疑起昨晚在李园的饮水中,是否给人下了什么影响人神志的怪毒。
站在东南路的十字路口处等红灯变绿,抬头可见对面是中国人民银行。这家银行不对外营业,门口两具石狮两名警卫,加上四支粗圆的大理石柱挑高的门楣,把这家银行衬托得严肃且紧张,一般人甚至不会在这家银行门口多站。
相反在这家银行两边分别罗列的其它四家银行则门庭若市,加上一个大型超市,东南路终日热闹非凡。一想到自己刚才像个懦夫一样,连句象样的场面话都说不出就逃离一个普通人,李应闲感到又是耻辱又是愤怒!对,逃离!该死的他刚才竟然??他从没有逃亡过,从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逃跑过,这简直就是他的奇耻大辱!
无论是在千年前的二十九年生命中,还是现在过的这七年中,他不敢说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都游刃有余,但他可以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这样失措过!简直就像、就像??停住!不要再想了!
信号灯变成绿色,李应闲数着脚步,笔直向中国人民银行的正门方向走去。
「啊啊!」尖叫声传入耳中,几乎与此同时,汽车带着欲吃人般的咆哮声冲到他身边。
来不及转头去看,车辆来得太快,所有训练结果全部化为保命本能;抱头、弯身、伏地、滚动,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动作在秒速中完成。
可惜,躲开了要害躲不过腿脚遭殃,大腿皮肉被车头蹭到,火辣辣的疼痛在快速滚动中传入大脑。身体接触到人行道路边,顾不得伤势顾不得路面肮脏,用最快的速度翻上人行道最里面。只有这样他才能躲开那辆汽车的
故意撞击。没错!就是故意撞击!汽车的加速声、冲着他来的势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比他料想的那个撞他的人显然要稍微聪明一点,或者是指派的人。等他坐起身,那辆车已经在一片惊诧尖叫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人围上前来,好心人已经拨打了一一0。应闲苍白着脸捂着大腿坐在地面上,一双纯真的双眸充满了惊慌与恐惧,红润的嘴唇也失去血色,圆领衬衫变得脏兮兮,
牛仔裤蹭破了一大块,血顺着大腿浸红了淡蓝色牛仔裤。当场就有一位略微肥胖的阿姨,心疼得蹲下直问他要不要紧。不光是这位阿姨,好几位路过的年轻人纷纷掏出手帕纸巾什
么的,想要给他止血。看到李应闲惨状的人,嘴中直说开车的人缺德,闯红灯撞了人连停都不停,又说李应闲命大。附近就有警察局,一一0来得很快,行人涌上主动把李应闲抬到警车上,让警察先把人送到医院。一名警察留下询问行人
肇事车辆详细。坐在警车上,警察一边让他安心,一边询问怎么联络他父母。李应闲如实告诉警察李园的联络方式,该警察立刻向李园打
电话联系。李园的人得到通知赶到医院,李应闲已经缝完针。左边大腿被缝了九针,医生庆幸说还好没伤到骨头。
李应闲自己也是啊是啊的附和,一边不住感谢医生和警察。李园管家问应闲要不要换病房,应闲摇头说不需要。在医院住了一晚上观察,晚上李银在保镖的陪同下飞奔而至。在李银泪盈盈的强烈坚持下,应闲被从八人大病房换到豪华
个人间。直到此时,该医院的医生护士才知道,这个随和少年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深夜二点,医院内一片寂静。被李银坚持留在病房外守护的保镖似乎也抗不住睡魔召唤,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逐渐放松,脑袋也渐渐向肩膀靠去。夜间巡房的医生走近,看到假寐的保镖没有特意去惊醒他,小心转开病房门把,轻轻走进房内。房内,雪白的被单一直拉到下巴,少年蜷窝在病床上正睡得香甜。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从口袋里拿出注射器,熟练地挤出空气弹了弹针筒,随即像要呼唤少年一般弯身向少年靠近。手掌在少年头顶的上方停了停,少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没有任何犹豫,医生手持针筒迅速向少年露出的脖颈扎去。
「吱!」针头扎实。不对!医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明明躺在床上的少年如今却不见踪影。从针扎下到针扎实的一剎那间,人就这样在眼前消失。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退!
可来不及了。少年温和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视界内。那么无害的笑容在此时的他看来,竟如厉鬼索命一般森冷阴湿。就在少年的手掌扬起的瞬间─
「砰!」少年的身影再度消失,病房内响起数下砰砰暗响声。等保镖听到声音闯进的同时,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也在保镖一愣神之间冲出病房。
区医院贵宾房夜间发生的事情,在李家特意掩盖下无声无息地消灭了。没有人知道区医院某间贵宾房的某块窗户玻璃被重新换过,也没有人知道那间贵宾房被人彻底打扫粉刷了一遍。不知道是受李家权力的影响,还是办此案的警察看李李应闲顺眼,在他出院的当天,警察就带来了消息。
牌照是假的,肇事者自然也无法追踪。这个结果早在应闲意料之中,相应地作出惊讶的表情。回答几个例行问题后,打发走也想早点下班的警察。似乎自从回国后他就一直处在挨打位置,这好像跟他一贯的防守原则相差太远。是不是因为这样,对方才感觉到他好欺负
呢?
他不知道李航的防守原则是什么,但他李应闲信奉的最佳防守一向只有两个字──进攻!也许是该到他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下午,李应闲出院。出院时他特地绕到重病区一楼待了一会儿。
如果他推算得不错,李园秘道的其中一个出口,很有可能就在这家离李园相距三千米不到的区医院某处,如果这个地道在经过千年后也没被堵上的话。
弓长再次见到李航已经是第二天午后。老远的就看到一辆大型外车在李园门口停下,先看到经常出入李家的一个女孩下车,接着就看到一根拐杖伸出了车门。
那小子怎么了?怎么一天不见腿就瘸了?难道昨天跑得太快被车撞了?呸呸呸!那小子才没这么倒霉!
弓长想过去看看,但被李家保镖和李银团团围住的李航很快就被扶入李园。弓长只看到左边大腿裹着重重纱布的李航低垂着头,一脸痛苦表情,拄着拐杖被人扶着走的凄惨样。
当然,如果弓长知道李航脸上的痛苦表情,只是因为他拄拐杖拄的不舒服后悔装过头,他也不会烦得一个下午都在想,要不要找个理由到李园去看看他久违的小友!
应闲坐在李园暂时分给他的房间内,一分病当十分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腿断。他自然知道李铮及管家等人早就知道他只是轻伤,不过他要的只是一个独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