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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毒苹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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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长相像阿波罗,脾气像撒旦的人做伴。

咦,刚刚那一串形容词,好象是所有秦家男人的特征嘛!

“小姐,容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你有时间神游太空,我还没时间陪你瞎耗。”冰冷的声音将她从幽冥中拉回来。真糗,怎么每次做点小梦都被捉个正着?

她连忙弯腰捡书,而秦穆文则运用乎日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及蛮力,三两下就摆平了巨型书架。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在沉默中度过,直到一切恢复原状为止。当他俩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时,上面的指针正停在九点钟的方向。

“吃过饭了吗?”秦穆文首先打破沉默。

綄邻摇头。怕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吃饭?

“我出去买。”他起身离开沙发,走向门口。但他尚来不及走出大门赫然发现他的手肘上又爬上一双小手,外带小狗般乞求的眼神。“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会怕。”她好怕小偷会再来,更怕他就这么转身不理她。

秦穆文只好停下开门的动作,转头看她。她看起来就像只无助的猫咪可怜极了。

他的小猫怕孤独,却又害怕他的抚慰。这情形讽刺又可笑,但他依然投降了。

“好吧,我不丢下你。”事实上,他想将她紧紧系在身边,一辈子不放手。

“你说该怎么办?你有办法变出食物吗?”他故意捉弄她,等着她提出一起去吃饭的要求。

“我……”这的确是个大难题。她的冰箱空空如也,除非……她畏缩地道,不相信尊贵的秦二少爷肯吃那玩意儿。

“我有泡面。”

“泡面?”秦穆文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

“嗯,我煮的面很好吃哦。”綄邻连忙保证。“但是如果你不想吃的话--”“我想吃。”秦穆文打断她的独白。“我想吃你煮的面。”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只有在梦中方可能出现吧。

“是泡面哦,你不介意?”她特地在泡面两个字加重音,就怕他听错。

“我不介意吃泡面。”秦穆文也回敬她相同的音量。“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养大的?”他也当过学生啊。

“鱼翅、鲍鱼、人参。”她据实以告。听说有钱人家的少爷大多爱吃这些,有些人甚至不喝白开水。

“我的确满爱吃鱼翅,但我也爱吃泡面喝可乐。”秦穆文的语调中有某种程度的无奈,对于她的偏见完全没辙。“我也曾当过学生、打过工,就跟平常人一样。”较不寻常的一点就是练武这一项吧。他跟大哥不一样,不会自翔为现代贵族,而拒绝过一般乎民老百姓的生活。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情愿做个普通人,而非秦氏的一分子,那人累,也太沉重了。

但綄邻不会懂,在她心中,他永远是骄傲的秦家人--她最想远离的族群。

綄邻的确不懂。他是在……剖析自己吗?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不敢再多管闲事。对她而言,他太难懂。在层层面具背后,隐藏的是怎样的一个灵魂呢?

她已经不敢再当救赎天使,她怕到头来不但人没救到,连自己的心也跟着埋葬。

“我去煮面。”綄邻慌慌张张的结束话题,无视于秦穆文灼热的眼光,直奔厨房。

真是可笑,到底是谁说过,只要掏心掏肺对方就能理解的?他忘了这是个疯狂的世界,一加一并不一定会等于二。罢了,就让她继续误解吧,反正她对他的误解已经够多了,不差“专吃贵族食物”这一项。

他终于明白英国女作家珍.奥斯汀的巨作《傲慢与偏见》所指何人。换到现代台湾来说的话,大概就是指他和綄邻吧。一个是傲慢到不知应该如何表白,另一个则是偏见到无法接受他的真实面目。

为何这样约两人却偏偏凑在一起?他不知道,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

“面煮好了。”

綄邻怯怯的开口。他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好沉重。

“马上来。”秦穆文懒懒的自沙发上起身,走向餐桌。

“很香。”就像她本人。

“我希望还合你的胃口。”她简直紧张到快胃痛了。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轻松不起来?“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欢。”秦穆文含糊的回答,整个头埋入碗公里。

“啊?!”綄邻满肚子疑问,他到底在对谁说话?是泡面还是她?咕噜咕噜的,谁听得懂。

“我是说,反正泡面的味道都一样,谁煮都没有差别。”笨女孩,连乘机表白都听不清楚,她的爱情没望了。

“谁说的!”綄邻立即抗议,“煮泡面也是要有技巧的,加葱加蒜就能使味道不同。就跟……”

“就跟爱情的道理一样?”秦穆文锐利的接口,语带讥谓。“我看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中了我妹妹的虫毒。我劝你少K点这类小说,多读些《傲慢与偏见》之类的世界名著,或许能从其中窥得一些人生的道理。”笨得彻底的傻瓜,不懂爱情只懂逃避的笨蛋也敢跟人家大谈“爱的真谛”?

“你!”綄邻再度被激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颤声开骂。“Jet'aime!”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不二法则。

秦穆文照例又发呆了一会儿,随后笑出声。“是Jet'aime,笨蛋。要骂人也要发对音。”他爱极了她红通通的小脸,闪闪发亮的眼神充满了活力,就像朝阳。“Jet'aime。”綄邻努力将音发对。这混蛋说的没错,骂人也要说对话。

“好一点了。”秦穆文干脆放下筷子凝望她。“再一次。”

说就说,谁怕谁。

“Jet'aime。”这次她咬字更清晰。不是她自夸,她颇有语言天赋呢。

“再一次。”秦穆文命令。

“Jet'aime。”綄邻照办。

“声音放柔一点。”再柔一点才像耳语。“Jet'aime。”綄邻又照办,但心中已经开始怀疑。

“最好再沙哑一点。”他的声调也跟着低沉,眼神闪烁。

“Jet'aime。”綄邻愈喊愈怀疑,哪有人开骂是用这种语气的?又不是情人间的佣语。

他一定是在捉弄她!

她气得面红耳赤,当事人却已收拾好碗筷站起来。

“你念得不错。”事实上动听极了。“满有骂人的天赋。”

他悠悠哉哉的态度反教綄邻一头雾水。他真的在教她正确的意大利文发音?

“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枕头?”秦穆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了綄邻一大跳。

“枕……枕头?”綄邻瞬间变得结巴。“你……你要枕头为什么?”他该不会是要睡在这儿吧?

“拆开来看它到底塞了多少根羽毛。”他的幽默满是讽刺。“废话!我要枕头当然表示我要睡在这里,当你的‘守护神’。”说来可悲,他最想当的角色却是“侵犯者”。

“可是……”她从来没有跟男人单独共处一室过啊!当然,跟他单独相处是情非得已。她在心里默默附注,说服自己的心跳。

“你放心。”他误会她的结巴是因为害怕。“我不会侵犯你,你叫不起我任何兴趣。”面对她,他早已习惯口是心非。

这说的是什么话!竟把她说得比夏天里的蔬菜还不如。

“才怪!”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你上次不就……不就……”她实在不好意思提醒他之前做过的事。

“原谅我的失误。”他有礼的道歉。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教綄邻情愿他没有道过歉。“我一次是因为宿碎未醒,一次是因为饥不择食。经过了前两次的体验,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毕竟真正的美食实在太多了,没必要因为一时的饥饿而委屈自己,你说是吗?”

要是有“毒嘴大赛”,他一定是冠军!她真该建议电视台开辟个新型骂人节目,然后请他当主持人,铁定红。

算了!她决定投降,默默塞了一个枕头给他。随他爱睡哪里都好,只求他不要拿话刺她,硬要她吞下他那颗毒苹果就行。

要是她的王子在就好了。綄邻边关上房门边幻想她的紫玫瑰情人能够出现,带她脱离秦穆文的凶恶沼泽。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打开抽屉,失神的注视着闪闪发光约两粒小绿点。即使穷酸如她,也知道祖母绿是一种高价宝石,品质好一点的甚至叫价数百万。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装饰品,没想到经过鉴定之后,鉴定师却告诉她,这是真的,而且价值不菲,大约佰两百万。她当场傻了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鉴定师,久久无法开口。

两百万哪!送她紫玫瑰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送她如此昂贵的东西?

更怪的是,小偷居然没把它偷走。

算了吧,她郁郁的想。离谱的事岂止这些,还有更离谱的人正谁在外头呢。

他睡了吗?不知道他会睡在哪里?客厅的小沙发绝对塞不下他硕长的身躯,大概只有打地铺一途吧。

可是地板很冷,他会不会感冒?

綄邻倏地起身拿了条薄被,拚命告诉自己她只是尽地主之谊而已,然后悄悄的打开房门,像个夜贼似的踞起脚,慢慢接近别无选择,只能就地而睡的秦穆文。

他真的长得好迷人哦!只要能够闭上嘴巴。

她就不懂,为什么长相如此优异的人却生得一张恶嘴?莫非老天真是公平的,不容许他太完美?

在他平稳的呼吸中,綄邻发现到一件她早就发觉的事--他的体格很好。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新闻,秦家男人身材都很棒早已是台北杜交界的注目焦点。

她还记得有一次大姊派他去接她放学,他英挺的体魄不知骗走了多少女同学的纯情口水,害她还得撩裙而过,才不至于被高至膝盖的口水淹没。

如此迷人的一个男人却是颗千年毒苹果。唉!

她小心翼翼约为他盖上薄被,正打算起身时,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力量拉住,动也动不了。

他居然醒了,而且正以灼热、促狭的眼光看着她!

“你妈没教过你不可以半夜溜进男人的房间吗?”他懒洋洋的语气令綄邻联想到伊甸园里引诱亚当犯罪的夏娃,只不过亚当换成了她。

“我妈过世了。”她困难的吞咽口水,试图抽回被紧握的手。

“抱歉,我忘了。”秦穆文喃喃自语。面对綄邻温热的身躯,他实在难以控制身下奔腾的欲望。

“我只是来帮你盖条被子。”没想到却被捉在手上。綄邻渐渐地感到难以呼吸,因为他又靠过来了。半撑起的身躯使他的衬衫完全敞开,再加上掉落在额前的头发,他看起来就像是习惯夜生活的浪荡子,一扫白天阴郁严厉的形象。

这才真的危险!她所看过的小说告诉她,这正是最容易“失身”的时刻,最好快逃。

“现在我的任务已完成,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她胡绉一遍,再次尝试潜逃;没想到敌人比她还精,而且还摆出更魅惑人心的表情,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

“别怕我,綄邻。”这是他发自内心最真的乞求。“我不是洪水野兽,你毋需怕我。”他已经看够她惊惧的表情。现在他最想看的是信任、是爱慕,而非逃难似的慌张。“谁怕你了!”綄邻死鸭子嘴硬,企图逃离他炎炽的逼视。“我才不怕你。”

混蛋,他干嘛握得这么紧啊!

“是吗?”她当他是瞎子吗?“证明给我看。”他轻轻的放饵,未曾减过手上的压力。

“证明?”綄邻不怎么懂他的意思,不过他的箝制愈来愈紧却是千真万确。

“是的,证明。”秦穆文慢慢的缩回箝制的双手,将綄邻拉至身侧。綄邻为这强大的拉力失去了方向,只得随着他的力量浮沉。

“我该怎么证明?”她真的感到迷惑。“你不是讨厌我吗?我是否怕你对你而言又有何差别?”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摆得很明白,为何现在又变得不同?

讨厌她?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爱她,却不敢表白,这就是怕最大的麻烦。

其实他也讨厌自己这种表里不一的死个性,只是长久以来的硬壳背惯了,无法说去就去。

“我不曾讨厌过你。”最起码必须让她了解这一点。“事实上,我……”

“等等。”綄邻打断他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气。“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秦穆文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确有些声音发自阳台。他再定神一看,赫然发现一道人影。

“是小偷。”他倏地起身宣布。“待在这里别动,知道吗?”

綄邻连忙点头。她哪敢动啊,不过她很想尖叫就是了。

摆动着修长的双腿,秦穆文三两下就到达阳台并打开阳台小门,准备活捉盗贼。

怪的是来人也不逃,似乎早有准备。秦穆文没有丝毫犹豫,握紧五指就是一个右勾拳,未料小偷轻易的躲过这记重拳,并发出一声闷笑。这人并非一般的小偷!

秦穆文挑起眉毛,摆出搏击架式等着对方出招。由对方轻易躲过他的拳击即可断定此人绝对是个行家,恐怕还是个“身价”不菲的职业狙击手。

戴着面罩的黑夜男子反倒是摆出轻松姿势,双手抱胸的发出声音。“仲大哥要我问候你,说是请你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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