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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嘛……”
“可是——”她仍有顾虑。
白芯心撒娇地过去拉姊姊臂膀。“别可是了,姊!我真的好害怕回去。留下来嘛!”
白衣蝶拗不过她。“我会考虑考虑。”
“唉,别考虑了,时鹰哥哥才舍不得你走呢!”
“你别成天在那胡说!”她虽凶了白芯心,可是眼底却浮现满满的笑意。
芯心看姊姊的表情,她八成是同意了,于是高高兴兴地上床睡去了。
反而是白衣蝶枯坐烛前怔了大半天,了无睡意。
妹妹的话,在她心中起了涟漪,令她一颗心忽上忽下跳个不停,浮躁极了。
她是高兴的吧?!不过,她不敢放任自己尽情高兴。她怕宁时鹰并不似妹妹说的那么喜欢自己。
可是,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三番两次吻自己呢?
然而,他并没有真正对她承诺过什么呀!
唉——白衣蝶摇摇头,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竟为了一点小事大半夜睡不着。
为了让头脑清静些,白衣蝶索性吹灭蜡烛步出房外。她在廊外转了几圈,随后踱进了花园。
绕了这么久,也不过只逛了宁国府一半。光是穿堂就有好几处,都摆设着昂贵的白玉花瓶或屏风。廊檐上雕琢着成排龙凤,显得异常精致。
而花园内,假山流水的布置巧夺天工,晚风拂过时,阵阵花香扑鼻。只是在月色下观赏,都可感受到它的美丽;倘若是在白天,不知会有多迷人。
白衣蝶忽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什么叫富贵逼人?她总算亲身经历了。
正沉思时,忽闻脚步声。她抬头看见迎面来了个人。
是早先见过、宁时鹰身旁的贴身小厮丁邦。
“白姑娘,这么晚还没歇息吗?”丁邦正想回下人房休息,却遇见白衣蝶。
“呃,我只是随便逛逛——”她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丁邦!”她指指前面她住的那一列回廊。“为什么那边的走廊都不点烛灯?”
“哦!”丁邦笑逍。“那是少爷住的地方,少爷知道飞蛾会扑火,因为怜蛾,所以不点灯。”
怜蛾?他也有这一面。
丁邦骄傲道:“只要姑娘细察就能发现,我们少爷其实很善良。”
白衣蝶微笑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去了。
隔日,曲龙镇内。
人人谈论著宁大少爷利用赌术抢亲之事。谈起宁老爷那聪明绝顶、行事不羁的大少爷宁时鹰,无不丽出钦羡之色。镇民的津津乐道,让龙凤赌坊坊主赵大深没脸出门,只有躲在家中生闷气。
他那垂涎了那么多年的美娇娘,好不容易到手,竟然未圆房就被宁时鹰抢走了。一夜之间,他成了曲龙镇的大笑话。
堂堂赌坊坊主,竟赌输门外汉宁时鹰!他真该羞愧的撞墙。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一来是他贪生怕死,二来是自那夜输给宁时鹰后,赌坊的生意竟忽地大好起来,蜂拥而入的赌客就差没把赌坊大门踏破。
因为大家都相信坊主赌技这么烂,他们赢钱的机会应该很高。
因此,赵大深的心情真可说是“悲喜交加”,只能说世事本来就是祸福相倚。
然而,宁时鹰抢亲这事,却也惹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毕竟有好多人因这事而“绿”了一张脸。
萧府当然至少有两张绿惨惨的脸萧老爷和萧怡红。
而宁府,则是一大早就有人已经气得几乎昏厥过去。
没错,那正是宁老爷。忧心的宁夫人则在一旁顺着他的背安抚他。
而宁时鹰呢,依然面无表情、不痛不痒地听训。
宁老爷双眸瞠得铜铃般大,斥喝连连。“荒唐!你什么不学,学人家拿地契去赌?不孝子!”
宁时鹰淡淡应道。“爹,我又没输。”
“混球!万一输了呢?难不成宁府就这样一夕之间毁在你这败家子手上?!”不禁为儿子的鲁莽捏把冷汗。
宁时鹰陈述事实。“爹,你息怒吧。放心!我啥也没输。”
“我问你,万一输了呢?你怎么向我交代?!”
“没有万一,因为根本没有发生——”
“你、你、你——”宁老爷指着地,气极地咳了起来。
宁夫人忙扶他至椅上坐下,一边回头斥责儿子。“鹰儿,你就少说几句,别顶撞你爹爹了!快向爹爹认错道歉就好了嘛——”
“我又没错——”宁时鹰固执地挺着身子。
“没错?”宁老爷立刻又气得要跳起来:“你忘了你未过门的妻子吗?这事传成这样,萧家问起来你要我怎么说?”
“照实说啊!”
“哼!照实说?说你贪图美色抢了白衣蝶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怡红听了会有多生气?”
宁时鹰直言道:“赵大深多行不义,逼人为妻,我救白姑娘免遭他毒手,也算是替天行道。”
“她是什么出身,需要你堂堂宁府的公子去赌坊救她?甚至拿地契去押注?她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吗?不过是个酒鬼的女儿。”
宁老爷高高在上的态度一向令宁时鹰反感。然而他也明白,要一向势利的父亲改变观念,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索性闭上嘴。
而宁老爷可还没教训完。“时鹰,你是被白衣蝶的美色给迷惑了吗?唉,你已经有怡红了,人家怡红长得也不差呀!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萧府。”
宁时鹰仍是面无表情。
宁老爷又道:“你快点请白姑娘走吧!免得意怡红生气。”
“不!我要留下她。”宁时鹰笃定一句。他不希望白衣蝶返回那没有温暖的酒鬼父亲身边。他对她背上那怵目惊心的鞭痕仍耿耿于怀。他想保护她,就算会得罪怡红也在所不惜。
宁老爷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他咆哮。“你留下她干么?你都要娶怡红了。”
“爹爹还不是娶了娘,又纳了一堆小妾?”他驳道。
“你、你——”一句话顶得他没话说。
宁夫人忙出来打圆场。“鹰儿,你就少耍嘴皮子了,把白姑娘送走吧。你不是自小就有十二金钗陪你吗?有了她们你还嫌不够?再不然这世上女人多的是,犯不着硬要留下这个白姑娘吧?”
宁时鹰傲然回道:“我既然救了她,就要救到底。总之,我是不会送她走的。”他心意已决。
说罢,他拂袖离去,丢下盛怒的父亲和焦虑的母亲。
走出内厅,宁时鹰踱向他住的明仁园。
经过回廊,他一眼瞧见正低头沉思的白衣蝶。她不知正俯望着什么,正看得出神。
凉风习习,吹得她衣袖飘飘。娉婷纤细的身子似柳叶一般单薄,惹人垂怜;黑亮直密的秀发柔柔垂落肩背。
淡眉忧眸、抿紧的唇,显示她似有重重心思藏于心内。
宁时鹰悄声走到白衣蝶身侧,她并未发觉。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才明白原来她是在看锦鱼。
“白姑娘喜欢哪一只?”
他忽的出声,惊得白衣蝶本能的跳起,转身防备的退了一大步,一时没站稳就往池内栽去。
“小心!”宁时鹰俐落地一把拉住她下坠的身子,顺势揽进怀中。
望着怀里的人儿,他不禁笑她:“怎么这样胆小?”眸内有着藏不住的宠爱。
原来是他!白衣蝶收神,尴尬地推开他站稳了身子。
宁时鹰笑问:“用过午膳了吗?”
“用过了。”
“是吗?我以为你肚子饿才猛盯着锦鱼瞧。”
白衣蝶斜瞪他一眼。“我只是看鱼儿游得那么自在,看得出神了,才不是因为肚子饿。”
她娇嗔的模样煞是动人,不过宁时鹰舍不得惹她生气,赶紧改口。“白姑娘还住得惯吗?”
白衣蝶即刻认真回答。“谢谢宁公子收留我和芯心。但是非亲非故的打扰您也不好,我明日就和芯心离开。”
“非亲非故?”他的黑眸瞬间变得深邃:“我以为你和我之间关系已非比寻常。经过那一夜,我们有必要还刻意如此生疏吗?”
她那种冷漠防备的态度,终于惹得向来大而化之的宁时鹰不高兴了。
曾经的亲密,他没有忘记;倒是她非但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连一点怀念也没有呢!
宁时鹰自诩是个多情的性情中人,怎么也没想到,今生竟会遇见一个如此无情冰冷的女人。
对他的质问,白衣蝶不答,眼睛回避着地。
一想起那夜自己的热情,白衣蝶就会尴尬不已。
宁时鹰见她为难的模样,心软了。“白姑娘就别再客气,住下来吧!”
“宁公子已帮我太多,我和妹妹并无任何可回报的。”
“我并不要你报答我什么。”
“可是——”她仰起脸还想婉拒,他却伸手轻轻挽起一丝秀发于掌中滑过,鹰般的黑眸温柔坚定地俯视地。
他半命令半恳求地低声一句。“若是你走了,我会非常难过。上回你不告而别,害我深受思念之苦。衣蝶,请你留下……”
他用指腹轻画她眼眉,对她的怜惜尽付眼波流转中。
白衣蝶仰望他深情的眼眸,倾听他诉说的情话。
难道……难道妹妹猜测得没错?
宁时鹰喜欢自己?
他果真对自己动了感情?
不可否认,白衣蝶内心因着他的真情而波涛汹涌。
她心底甜蜜得如花绽放。
望着眼前这聪明俊秀的男子,她终于不再拒绝,决定将终生托付于他。
良久——
白衣蝶终于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她松口应许。“好,我留下来。”
宁时鹰这才放心地笑了。
见她难得对他有了笑容,又允诺留下,宁时鹰狂喜不已,一叠连声说:“为了庆祝,今晚我带你们姊妹上吟月楼用膳,算是欢迎宴,你觉得如何?”
白衣蝶温柔应道:“就照你的意思吧。”
宁时鹰高兴地笑道:“我先到吟月楼吩咐好,掌灯时分,丁邦会去接你们。”
两人谈妥后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各自散去。
两人走了后,一旁草丛内躲了好一阵子的白芯心这才哇的一声兴奋地拍手跳起。“我就说时鹰哥中意姊姊——”
她一得意,不知不觉放了一直被她紧拉着的丁邦。
原本丁邦只是恰巧路过,不料竟被白芯心硬是拦了下来拖到草丛内,偷看少爷和白姑娘两人对话。
丁邦对白芯心喝斥。“你好大胆!偷听我家少爷说话。你不觉得羞耻吗?”丁邦认真地教训同他几乎一般岁数的白芯心。
白芯心歪着脸、睁着双星眸理直气壮回道:“什么偷听?呸,我不过是“刚巧”也在花园里,不小心听见的嘛——”
“哼,歪理!”他气道:“小心我同少爷说!”
白芯心一听,跳起来瞪眼指着他。“你敢!别忘了,方才你可是和我一起躲着偷听的,你去说啊——”
“我是被你揪住的才——”
白芯心回道:“被我揪住?去!去同你家少爷说,我这小小弱女子有多大的“神力”把你按在丛内动弹不得。去呀!你去告状。看他信不信你?”
丁邦气得舌头打结。“我……”
“我什么?”白芯心伶牙俐齿劈得他无法回嘴。“再那么大声对我吼,我就去向你们少爷哭诉,说你欺负客人!”
丁邦闷道:“我不信没什么事你就能哭得出来。哼!”
瞬间,只见她双眸一凛、水袖一甩、脚一踩,戏子一般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起来,泪水喷了他一脸,把他吓得愣住了。那哭声震动了整座花园,好似她有天大的委屈。
万一被人误以为他欺负她,那可糟了。
丁邦忙哀哀求她。“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快别哭了。”
她立刻收住哭声,没事般笑吟吟的贬着眼望他。“谢谢——”完全没有先前的泼辣样。
丁邦盯着她好似盯着一只怪物。
算他倒楣,遇上她这瘟神。“没事我先走了。”他赶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白芯心则是打着如意算盘,笑容满面地找姊姊去了。
白衣蝶静静望着铜镜内映照的自己,她出神地伸指学宁时鹰先前那般轻轻碰触自己的眼眸。
从前她觉得自己活得似行尸走肉,而今,遇见宁时鹰之后一切仿佛有了改变,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不同了。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爱?
他的眼神、他的微笑和碰触,皆在她心口燃亮一簇簇火焰,令她心跳、恍惚。
突然,白芯心风也似地推开门进来。
她笑眯眯地说:“姊,我看见了哦!”
“看见什么?”
“我刚巧经过花园,看见时鹰哥哥对姊姊好温柔啊!你们两个那么亲密,不如催时鹰哥哥早早把你娶进门!”
“瞎说——”白衣蝶又气又笑:“你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鬼鬼祟祟了?”
白芯心拉着姊姊的手撒娇。“我是为姊姊高兴嘛!如果时鹰哥哥可以和姊姊永远在一起,那么,姊姊就再也不必担心以后了。姊姊苦了那么久,我真心希望姊姊得到幸福。”
衣蝶听了妹妹的真心话,心中虽感动但仍忍不住笑斥她一句。“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白芯心笑咧了嘴。“姊——”
忽然“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惊得衣蝶跳起忙把芯心往自己身后藏。
萧怡红满面怒容、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一看见白衣蝶便上前咆哮。“你是白衣蝶?”
白衣蝶防备地挡着芯心。“是,我是白衣蝶。”
话声刚落,萧怡红已经扬起手打算赏她一耳光。白衣蝶不知道这女子何以如此地愤怒,竟想立刻对她动手动脚。白芯心大叫着欲拉走姊姊,白衣蝶则轻巧地侧过身子躲避——
虽然白衣蝶的闪躲已有些儿来不及了,但萧怡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