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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摇头晃脑了一会,指着自己道:“你看见我很生厌吧,明明是个女人,却霸着元帅的将位,偏偏我又和皇族熟得很,叫旁人不敢怒也不敢言。你的宋叔父也很不喜欢我,但是他为了你,还是肯跪在我的脚下,求我饶你一命,他可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对你的维护难道就不是家族的庇荫?不过就我看来,更多的是出于他对小辈的爱护吧,若然绝情一点,他也可以用玷污家门的名头,对你撒手不管,全了他身为一军将领的公正威仪。”
宋少鹄的眼光倏然黯淡下去,其实他是明白的,明白叔父护着自己,更为此担上了包庇子侄的恶名。
舒兰站起身,将汤勺丢回原处,“快点把你的屁股养好吧,我可等着你从下头再爬上来呢。”
撩开的帘帐让外头已然大亮的日光照了进来,宋少鹄略略扬起一点头,只能看见舒兰步出去的背影,颀长清瘦,透着淡淡的惆怅。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原以为的冷嘲热讽没有听上几句,倒是开解他的话说了不少,难道她……眼睛里豁然瞥进她先前拿着的汤勺,宋少鹄顿时一气,决定闭目休息,总之有一句话她是说的对的,他要养好伤,然后再从下头重新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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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色大亮的草原上,军需处的炊事兵们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饭,这是他们进入西洲之后的头一顿热饭,而后也许在完胜西蛮之前,他们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时间。急速行军和沙场征战会让他们没有这样悠哉安定的吃饭时间,甚至有些人不会再有吃饭的机会。
“可找到你了,给,刚煮好的热粥。”
郝远双手捧着一碗热粥越过唐雪松,径直送到舒兰的面前,一脸献媚的表情配着那张倾世无双的脸,还真是分不清这里是京城红楼,还是沙场军营。只是不及舒兰接过碗,活泼好动的月萼忽然从一旁的营帐上头跳了出来,嬉笑的面孔里难得带着几分认真。
“他们来了。”
另一头,善雅信步而来说道:“舒兰,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他们为你送来了眼下你最需要的东西。
触及到粥碗的手倏然一顿,少顷,舒兰方将温热的碗稳稳地拿在手中。舒兰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大口粥,温温热热的粥汤划过喉咙,说不出的惬意。
虽然先前一场救援战让她小胜了一回,不过还不足以为她建立起折服全军的声名。而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告捷战役。这于西蛮是震慑,于迦国则是在两军分开之前,稳定军心的最快手段。
舒兰迎着旭日嘴角一扬,“送上门的军功啊,真是不要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该写些什么……又不晓得该写什么……
玉玺的纠结又开始了……
☆、第十五章 蝎子 月萼
“叫将级以上的军官全部集中到我的营帐。”
“是。”
唐雪松得令后立即转身退去,舒兰对郝远道:“你也回自己的营帐去。”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亲卫啊!”
“我叫你回去。”
冷冽无情的一句吩咐,郝远咬着唇,纵使不甘心,可一如他自己所说的身份,只得应命退下。
少时,月萼凑上前来念叨,“他长得真好看,尤其一双眼睛,蔚蓝如海,既是在西洲都少有这样的瞳色。”
“你若是喜欢,只管拐了去。”
月萼挑挑细眉,“我可不喜欢美男子,我倒是喜欢总跟着你的那个,他那副模样才有男人味道,这个你肯不肯让给我呀?”
唐雪松?男人味道?舒兰心想她可真是巴不得绑了送给谁去,活生生一个管家婆。
只是这次舒兰没有应答,只问道:“对付狼,你们有什么办法?”
月萼神色变起来倒也快,一会便正经回道:“火,基本上所有兽类都会害怕这个,不过现在天亮了,恐怕不一定能有大效。而且它们是被人特意驯养过的狼群,虽然不晓得到底被驯养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在草原上是绝对不能小看的。”
“我知道了,你们也一起来吧,正好向大伙正式介绍你们。”
舒兰几人到达营帐时,军中将领已左右站在两边,阵营分明,左边是原常胜军的将士,右边则是以宋深江为首的将领。
“废话我不多说,步兵将领听令。”语落,左右两边各列出几人,舒兰道,“步兵在前,弓弩在后,两列全部听我指挥,骑兵听令。”左右两侧又列出几名将士,“骑兵交由宋副帅统领,分站两翼,团团围住我军两侧及后防。上次蛮夷将我军团住,今天我们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舒兰招手让几人围到身后的沙盘前,军司处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随行的战用沙盘。
这会宋深江提出异议,“等等,现在就布防,你对敌军的派兵了解吗?他们似乎有狼做帮手。”
“我也有帮手,给诸位介绍一下。鲜奴族族长善雅,及训兽师月萼。”
“鲜奴族?”
舒兰笑道:“鲜奴族已同我迦国结盟,此次是来帮我们出谋划策的,我也晓得军中都是男子可能多少有些不便,不过还希望各位将领督促下属恪守军纪,西征路长,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我舒兰同监军大人,自会保证大家有一个锦绣前程。”
立在舒兰身侧的迦烜斜眼打量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该用自己身份名望做利诱的时候,可真是半点不眨眼。
至于宋深江为征战西蛮,也对西洲各地多有了解,晓得延续百年的鲜奴族并不简单,却不想其族长竟这般容易就臣服于迦国,这个丫头似乎的确有些本事,不过……
“鲜奴族和我们同盟?”宋深江别有深意地望了善雅一眼,“鲜奴族和蛮夷不也是同盟吗?能背弃他们的同盟者,怎么保证她不会再背叛迦国?”
“宋副帅恐怕说错了。”善雅淡淡笑着,“鲜奴族从来没有与他国结盟过,与西蛮只是和睦之邻,鲜奴族与贵国结盟,除了欣赏敬重迦国君主之外,我族同胞也十分信任贵国帝王派来作为使者的舒元帅的品性,所以我愿意前来祝她一臂之力,还请宋副帅不必过虑担心。”
不必过虑担心?
潜在的意思,其实是拿迦国皇帝出来叫宋深江闭嘴吧。舒兰心想从认识善雅那天起,她便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不过也不愧是一族族长,既是这样安静的人也有一套回击敌人的方法。
“正如善雅族长所言,壑帝选择与鲜奴族结盟,必有其自身的考量,我等作为西征军,眼下要做好的应当是我们身为军人的本分。再者西蛮素来与迦国交恶,两国鲜有往来,纵使有细作探子也不能将敌情详细探尽,相反鲜奴族在西洲延续百年,能得他们相助,相信我们西征军定会如虎添翼。”
少顷,见大伙的目光不再疑虑,舒兰遂轻咳了两声,对着沙盘比划道:“先前蛮夷派狼群四次骚扰,打得是虚实的阵仗,眼下获报他们大概派了三万轻骑过来,可是却不见之前的狼群,我推测这次狼群会从两翼攻入,看似是辅攻,但是一旦突破防线,我们此次携带的粮草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为了应对狼群,我将骑兵屯在两翼,并请宋副帅拨出一批即刻出发,届时两面夹击。”
宋深江道:“部署不错,但有两个问题,骑兵守住两翼自然无碍,但是你阵前只设步兵应对骑兵,岂不是以卵击石?还有你如何确准敌军和狼群的动向?西蛮轻骑调动极快,但凡他们全力攻击正前方,你如何守得住?到时就算再调动骑兵上前,也是一场硬仗。”
“以步兵胜骑兵,史上素有先例,这点还请诸位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至于敌军的动向及狼群的防范,就交给月萼了。”
“没问题,今个初次见面,我就大发慈悲,叫你们开开眼。”
月萼举起左手,手上已然捏了一个小巧的陶笛。
舒兰提醒道:“阵仗小些,外头的人就免了吧。”
月萼一笑,陶笛置于唇边,然而发出的并不是什么轻妙的音律,反而是一种低沉嘶吼的压抑声响。众将领听了一怔,嘴角边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心想连个陶笛都吹不顺当,还想叫他们开开眼?真是贻笑大方。
难听的音调大概只持续了打三个哈欠的时间,月萼就放下了陶笛,止住了这叫人难受的吹奏。与其同时,舒兰微垂的犀利目光一个个扫过在场的将领,长久抿嘴不语。
“这就算是完了?不是要我们开开眼嘛,小姑娘,我们的眼睛可都睁着呢,大伙怎么什么都没瞧见啊?”一个将领跳出来道。
“这不就是验证了你们的那句老话嘛。”月萼眯眼笑道,“有眼无珠呗。”
“你说什么?!臭丫头!你……”说话的将领猝然顿住,全身僵硬,面色一片雪青。
“哟,大伙怎么都不动了?”
月萼小步跳了出来,双手置在背后,一脸笑嘻嘻地瞧过左右两列的人,摇头晃脑地露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动一动嘛,动了,我的小宝贝们才能叫你们开眼啊。”她雪白的手指凑到章鹏的肩膀旁,一只赤红的血蝎子灵活地跑到了她的指上,月萼很是开心地吻了吻自己的小宠物,倒是章鹏急忙退开了几步,吓得头冒虚汗。
月萼举着自己的宠物道:“血蝎子,咬一口,立马见血封喉,我想你们定然是没有见过的,若是你们不愿相信,要不要亲身试上一试?”
“好了。”
舒兰上前一步,诚然在场之人的面孔已是对月萼的能力惊恐不已,想来不敢再有什么其他想法,此时她不愿再耽误时间,遂继续吩咐道:“大家若是对方才的布置没有异议,就立即传令各营,还有叫所有人给我好好打这一仗,打完这场仗,咱们不喝粥,我请大伙吃狼肉!”
底下几名将士互看了几眼,一时被蝎子吓去的胆魄又回了过来,瞧着一边似笑非笑的小姑娘,个个倒是来足了劲头,“是!”
不久之后,只听军队中号角鸣响,响彻空际。
迦国同西蛮第一场真正的战役,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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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国翊华十年,西蛮三万骑兵直冲迦国军营,舒帅以步兵列队迎击,蛮夷率军之将见之,嗤笑舒帅胸无笔墨,策无因果,鸣笛冲之。不想迦国步军之后搭建人梯,越三米,是以弓箭手登高放箭,地利人和,将蛮夷射如马蜂,骑兵兵溃。
敌军大怒,有蛮夷士兵破箭阵直冲列盾步兵前,不想策马未至,七尺长矛由盾后猛出,直刺马腹,人马倒地,霎时满身血窟。
敌军阵前西蛮名将帤达塔见伤亡惨重,遂下令退兵,却不想一支白羽飞箭横空出世,尽扫千军万马,直刺其胸口。舒帅持弓跃至三米之上,英姿挺拔,百步穿杨之技,愈发叫人闻风丧胆。
彼时,迦国同蛮夷初次大战,大获全胜,西征军帅将舒兰,扬名天下。
——《迦国史书?将册?女帅舒蘭》
不过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是此次战役大胜之前,舒兰安排下的右翼骑兵,却险些覆没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留评的好人在哪里?在哪里?
看这里,看这里,就是你。
☆、第十六章 援救 面具
话说舒兰一箭射退蛮夷不假,只是一尾羽箭并未能射中西蛮将领帤达塔的胸口,只是勉强擦过他的右臂罢了。帤达塔是西蛮第一勇士,天生力大无穷,能双手轻松挥动起数十斤重的铁球,在战场上更是神勇无比。
不过要排上西蛮第一名将的位置,却还轮不上这位有勇无谋的帤达塔。
真正叫人头痛的是名为班赞的男子。
班赞是西洲已然没落的贵族后裔,大概因是如此,他自小好强又极为好学,几近搜罗了天下的兵法书册细心研读,势要恢复自己部族的兴旺。自然若是换成平常,舒兰难免要对此人的毅力决心佩服上些许,不过对于如今正处在对立一面的舒兰来说,班赞的聪慧英勇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这样她就要在战事上平白废上更多的力气。
出生将门的舒兰没有什么英雄情怀,在战场上更不需要什么旗鼓相当的对手,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责任,她没想过要拿生死之战来论一场胜负之争。
不过说她不想要班赞的命,却绝对是骗人的。
因为他就是数月前,西蛮攻打西陉门的战前指挥。
而报仇,可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要的只有快意恩仇。
“帤达塔,真是吃力不讨好。”战场上,舒兰踏在人墙上远望急速退离的西蛮兵一眼,霎时持弓跳了下来,对唐雪松道,“次次只要是他来找我们麻烦,总是无功而返,活该他被班赞那油子踢下西蛮元帅的宝座。”
“不要掉以轻心,这次不过是靠出其不意才叫帤达塔没能转过弯来,日后要是近身战或是骑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