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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玉玺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五十章 执着 攻心
皇宫里,壑帝坐在龙座上,玄袍龙纹,彰显天家威仪。舒兰则跪在他的面前,秉着武将的沉着稳健,硬是扛下了上位者犀利冷冽的眸光。
而在长久的静默之后,壑帝威严的嗓音才响在她的头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叫舒兰始终不敢相信。
“舒爱卿,你回西陉关去吧。”
语落,声灭。
跪在地上的舒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生怕自己听见的是一个幻音。
舒兰的心怦怦直跳,“可二殿下那里……”
壑帝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可还记得十六岁时,朕在这里同你说的话。”
“臣,记得。”
舒兰微微低下头,那时壑帝告诉她,“舒兰,你们尚且年幼,容易将感情弄混,迦烜既是迦国二皇子,他所娶之人便多半由不得他自己,你可明白?”
她不敢说自己真的未对迦烜动过情,十三、四岁的时候与情爱最是懵懂,她不曾想过要同阿烜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却因是少年玩伴,的确谁都不想分开了去。直到壑帝的这一番话,彻底将她点醒,让她提早醒悟过来,绝了往后的可能。
可惜的是,壑帝只绝了她一个人的念想,却忘了也该替自己的儿子绝一绝这念想。
殿上,壑帝继续道:“时至今日,朕也并未改变当初的决定,迦烜一事亦怨不得你,但你护主不利,孤也要惩罚与你。长安舒府三日后即刻充公,你带着府里的人尽快回到西陉关去,往后如无圣诏,永不得回京。”
与面上,这是流放,是对臣子的处罚。
与舒兰,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恩典。
今日进宫,她原打算对迦烜以身相许,报答一刀之恩,却不想壑帝先一步下了旨意,将她从这困局中解救出来。
舒兰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全身用力,声若朗朗,满怀感激,“臣叩谢隆恩。”
离开皇宫的时候,舒兰由宫人引领走在皇宫的回廊上。其实她不晓得壑帝那么多年,到底为何如此容不得她进皇家的门,但不得不说,壑帝这样的坚决,让这刻已然无此意的舒兰,委实握住了一把最坚韧的救命稻草。
转过一个廊道,忽然就看见了太子迦烨,玉树临风地只身立在廊边,他淡淡地看着她,显然是特意等在这的。
舒兰心中一沉,心想壑帝都放人了,太子这会不是还要替迦烜说话吧?
她上前行礼,心中不定。
迦烨屏退了宫人侍卫,微微扬起的笑意里很是无奈。
“到底是我白操了心。”
语落,舒兰便晓得他这次不是来做说客的,心思稍安,秉着多年的交情不尤诚恳道:“太子殿下,此生是我欠你们的,更是我欠阿烜的。舒兰无以为报,但必为迦国守好边关,拓展疆土,不叫壑帝及殿下失望。”
这才是父皇的用意吧,宁可要她背负着这份歉意前往战场,为迦国开辟河山,也不愿浪费了她的一身将才,留守在这宫闱之中,抱着一份歉意与迦烜日夜相对。
量能授官,无论是治国还是打仗,终究是父皇更胜一筹。
天意啊。
迦烨叹了口气,不尤侧目望向远处的琼楼玉宇,“舒兰,回了西陉关后,好好过日子,不必再想长安的事情,也不用惦念阿烜,他自有我们照顾,你不必担心。”
语落,迦烨错身要走,舒兰退到一旁让开,迦烨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含着一股悲戚和无奈。
“舒兰,记着,你不欠我们的。”
舒兰略有疑惑,可一想之下,便晓得这是太子的宽宏大量,他不愿自己往后的日子生活在遗憾和自责的阴影之中,哪怕他的亲弟弟为了自己变成那幅模样,他都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怨怼之情。
“臣,恭送太子。”
舒兰单膝跪下,如今她只能靠这种曾经最为看不惯的礼节,来表达她对他们的感激。然而她所看不见的,是迦烨愈发觉得悲戚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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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
舒兰步出宫门不过几步,远处就见唐雪松骑马疾驰而来,他见到她的身影,不顾马蹄未稳,就径直跳下马背,飞身至她的身前。舒兰见他,心中亦是大喜,只想今日当真是双喜临门。
“雪松?你怎么在这里?”
“舒兰!”
唐雪松大步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确认她的存在。
舒兰明白他心中的焦虑,不说话,也回抱着他。明知自己进了宫,却还这样飞奔来找她,自己在雪松心中的分量亦是不言而喻。
又过了片刻,唐雪松稍稍稳下自己的呼吸,才略略放开她,目光沉淀镇静。
“舒兰,我想过了,你是我的女人,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唐雪松掷地有声,“就算你欠了二皇子,我也不能将你拱手他人。”
舒兰抿着嘴,面色不动,只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唐雪松刚要开口,她却是一把搂过他的脖子,红唇再次印在他的唇上,深情款款。
“雪松,我们可以一起回西陉关了。”
“什么?”唐雪松听了,亦看见了舒兰扬起的笑意,那里头真挚认真,没有一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他害怕,害怕这只是一个错觉,害怕这些也会是一个梦境。
舒兰笑道:“壑帝让我回西陉关,准备好一切即刻启程,而且以后如无圣诏,我永不得回京。雪松,我的仕途恐怕算是到了头,你和我再一起,也许会受牵连,你……你还愿不愿—”
“舒兰!”
唐雪松猛地抱起她,将她举了起来转了一圈,舞动的漩涡里,舒兰看着男子开怀的笑脸清晰地印入自己的眼帘,满目欣喜。唐雪松素来沉稳似如木头,何时笑得这样开怀过?说明此刻,他是真的高兴,真的欢喜。
少顷,他将她放下,无比慎重道。
“舒兰,嫁给我。”
从怀中拿出的琥珀镯子,终于稳稳地套在了女子的手腕上,在阳光下泛出晶莹的光泽。
舒兰看着镯子,看着对自己真心实意的男子,心中温暖和煦。
舒战,她终于要再嫁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要剧终了吗?”磕着瓜子看戏的龙亲王道。
阿烜愤起,“他想得美!当老子病了就不发威了!”
阿远恨道:“你个瘫痪养身子去,看我接下来怎么弄死他!”
“去,要弄也是我先弄,也不看看天下脚下是谁的地盘,看我不叫他痛得把心挖出来!”
“好吧,你先上,我殿后!”
“反唐同盟会”精神力修满,上升一级。
☆、第五十一章 心恨 叛徒
太子迦烨步进迦烜寝宫的时候,见满地破碎的用具,宫婢们正小心地捡拾。迦烨眼尖,瞧着碎片里头还有迦烜往昔最喜欢的墨玉马,可见这次他当真是要气得急火攻心了。
“阿烜。”迦烨倒不安慰,只道,“你是男人,怎么学会了这种深闺姑娘发脾气的本事。”
迦烜仍是趴在床榻上,若然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他嫡亲的兄长,恐怕他身边仅剩的茶盏顿时也能飞到迦烨的面上。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想开一些。”
紧抿的嘴唇,被迦烜自己咬得泛红泛紫,“我恨。”
“阿烜—”迦烨听了他这两个字,凝了眉头,刚要训话,迦烜已是大声吼道。
“我恨!我恨父皇!他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人生?!为什么偏偏要利用我爱的人!为什么非要弄得我们众叛亲离?为什么?!为什么?!”
指责变成了呐喊,那个床榻边的茶盏终究没有逃脱出被摔碎的命运。
皇家子弟,又岂是真的事事随心。
想来是他们自小太过宠着护着他了,叫迦烜才生出了如今的心魔,往昔还晓得的一些分寸,也已然尽失。恨父皇?这种话是能说出口的么。
迦烨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自己的弟弟恐怕真的是要万劫不复了。
彼时迦烨未开口再劝,只踏出宫殿,声色肃穆地吩咐迦烜身旁的侍卫宫婢道:“好好照顾二殿下,还有他气急说出来的话,若有人敢故意编排着传出去,但凡叫我知道,连其亲族,一个不饶。”
满院顿时跪在了地上,连连称是不敢。
迦烨抿嘴离去,然他前脚刚走,趴在床上迦烜已是怒目圆睁,屏退了所有侍从,喊道:“暗卫!”
角落里忽然窜出一个男子,跪地领命,“属下在。”
“去,准备车马,我要去舒府。”
“可……”
“你们最好弄清楚,身为暗卫,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
“是,属下遵命。”
暗卫,如同死士,不论皇族族人的地位,一旦分配至主子的身边,便只听从主子一人的命令。说句大不敬的,就是迦烜命令他们去杀壑帝,他们也会照办无误。
而比之宫里的紧张,舒兰这一头委实甜如蜜糖,她和唐雪松计划着临行前在许国公那里办场小宴,到底此次离京是一去不复返,总该同熟人打个招呼。而家里,凤芷则忙前忙后地准备着全府搬往西陉关的事情,好在家中简约,虽是赶了一些,却也不会耽误了壑帝定下的三日时限。
“凤、凤芷姐!凤芷姐!不好了!”
“怎么了?”
“二、二、二皇子殿下到咱家门口了!”
“二殿下?”
凤芷当即放下手中的账册就赶了出去,往昔小姐在京做质子的时候,她也多次见过这位二殿下,后来小姐回了西陉关,二殿下自也没再来过舒府,如今听闻二殿下病重,应是在宫中疗伤。可这样突然出现在舒府,想必是为了小姐要离开的关系。
“你快去许国公府寻小姐,便说二殿下来了家里。”
凤芷一边吩咐小厮,一边小跑至前厅,见迦烜竟是坐在轮椅上,心中一惊,但人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下大礼。
“二殿下,小姐今夜与许国公有约,眼下未在府中。”
迦烜俯视她的目光,冰冷如霜。
“我等她回来。”
往常这该是一句平和的话,可今天听在凤芷的耳中,却委实觉得有些阴毒。
她总觉得今日的二殿下,隐隐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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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巧用完晚膳从许国公府出来,原是想同雪松月下漫步消食,体会体会月上柳梢头的美妙,如今看来是全都黄了。
“雪松,你今夜便住在许世伯这吧,迦烜这次来恐怕是要闹一闹的,看见你反而容易刺激他。”
唐雪松摇头,“我还是同你一起回去,只不露面就是。”
“也好。”
等两人匆匆赶回府时,夜幕已深得厉害,凤芷神情焦急,说是迦烜执意要在舒兰的屋子等她。
舒兰当即晓得今夜定然难捱。
凤芷又道:“小姐,二殿下是坐着轮椅来的。”
这话其实是想问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故,舒兰叹口气,“正好,叫雪松告诉你原委吧,我去寻他。”先前,她已将铜川一行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雪松,也告诉了他终究是壑帝帮忙,为她争了一个解脱。
如今,该是她自己,为她、为迦烜寻一个解脱了。
舒兰的屋子里,大门敞开,一盏灯都未点,迦烜独坐在轮椅上,独坐在这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中。
可是夜太沉,将舒兰原本想要扬起的笑脸,也生生压了下去。
因是她的屋子,她熟门熟路地点了烛台,方看向迦烜,只见那双眼眸深邃如渊,一望探不到底。
“二殿下那么晚还来找我,是要同我坦诚布公么?”
“我们之间,是该说说清楚。”
迦烜直直地看着她,两人此刻,没有半分避讳。
“那好,二殿下听好了。我心仪唐雪松,已决定和他回西陉关成亲,往后,我也不会再回京城。”
这次,迦烜没有像往常那样发脾气,只嗤笑一声,带着些讥讽的口吻。
“千挑万选,你就偏偏挑了这个男人。”
舒兰有些动气,她没想到迦烜今日或许只是来找茬的,不想他突然转了个弯子,谈道。
“对了,西陉关的内贼,你不是还没有抓到吗?你就不怕是唐雪松?以他与舒门的交情,要偷到舒老将军的令牌,是易如反掌的吧?舒兰,你可要想想清楚,不要最终叫自己所托非人。”
舒兰眯了眼,“迦烜,你我虽无夫妻之缘,但我素来看重视咱们自小的交情,若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我面前搬弄这些是非,不要叫我恨自己看错了你这个人。”
“呵。”迦烜笑得毫不在乎,“我手上是没有证据,我就是在故意搬弄是非,可这事,关乎你舒门满门血债,你当真不在意?”
见舒兰眼神炯炯发亮,迦烜咳了两声,平平淡淡地道出一句极为重要的话。
“那个奸细的确不是唐雪松。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