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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扔给了凤寻伊,让她看看有没有可取之处。
此次取了祖象之珠,李硕心情大爽,与蓝月亮二女缠绵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出了九宫上天梯。
此时,小灯和尚和自在殿下仗着佛门的威望,还有李硕给的大量金银,早已将城内失去住所的民众安抚好,于是,一行人继续上路。
为了避免路途上的寂寞,李硕开始考虑未来两年的修行安排,以及如何筹备即将开始的天外神山大决战。毕竟这不是试练,而是两界生死之战。
首先,自己的灵石太多,这必须在两年内全部转化为战力储备,对此,李硕打算让扶桑木分身和菩提树分身分别赴赌城和东海坊市,集中采购火山玉髓和各种宝药、制符材料。
另外,李硕现在又积攒了大量法宝,佛器可以留在天外神山大战时,给战友们使用。但多余的法宝,李硕安排钢蹦儿全部加上爆炸灵阵,毕竟高阶法宝的自爆有时足以消灭元婴初期修士。更何况,李硕的法宝众多,有时用两三件法宝换取一个敌人的命都是合算的。
还有建木,至今还没有找到让它快速成长的办法,关于此事,李硕打算向无双和几个师父请教。
至于回到大汉朝,第一件要办的事,当然是解决岳父步天涯和魔将余孽的事,每每想到此,步君心、公孙可儿、无双的倩影就再也挥之不去。
思念如水,伴着李硕,倒让周围的“穷山恶水”不那么讨厌起来,不知不觉间,又是十多天,有因城终于到了。
有因城的建筑比较有特色,全都是纯白色沙砖建造的尖顶房屋,行人也都穿着拖地长袍,充满了异域风情。
这次,李硕等人没有直接去有因寺挂单,在自在殿下、蓝月亮等三女的强烈要求下,能寂罗汉也只得同意,大家先找了一座客栈,沐浴休息,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一起来到有因寺。
见到自在殿下和能寂罗汉亲自到访,有因寺的僧人非常热情,询问了来意,当得知是专门来见狄云的,非常高兴地告诉众人,狄云正在向在家居士们演示“八关斋戒在家自受仪轨”,热情地邀请同去观礼。
第三进院落的禅堂非常广阔,四周围满了虔诚的在家居士,还有一些年轻的僧人也在静静地学习。
一名带发修行的头陀刚刚开始演示,只见他生的面容文弱,虔诚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李硕差不多的短发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李硕一撇间,居然发现笑飞烟正在人群之中,默默地的跪坐,脸上的表情,是心疼、是无奈、是绝望。她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李硕来了,只是痴情地看着如同“圣者”的狄云。
有情人近在咫尺,但心却远若天涯。
这让李硕产生了一丝心痛。
八关斋戒仪轨非常的繁复,狄云动作舒展,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是功力深厚的艺人表演,却又带着神圣的虔诚。
他先唱八支香赞,然后跪下祷告:“……弟子狄云为修无漏之业,乃秉志虔诚受持八关斋戒,因无戒师可行请受,是故佛前自誓……”
接下来请圣,三请三拜,奉请佛陀、诸大菩萨,并请诸天、梵释四王,天龙八部,伽蓝土地,护戒神王,金刚力士等等监坛护戒。
第四步是忏悔,三求忏悔,一句一扣首,“弟子狄云,今于佛前求哀忏悔:‘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对佛前求忏悔。’”
李硕看的是莫名其妙,至于接下来的“自受三皈依”、“自受八戒斋相”、“发愿回向”等,李硕根本就看不下去了。这完全是把学佛变成了形式,这才是“八戒”啊,是最普通的戒法,光这仪轨就繁复至此,李硕感觉头都大了。
二话不说,李硕出禅堂找了一块当地特色的白色沙砖,回到禅堂,就在狄云的正对面,按在地上磨了起来,如同铁刷子刷铁锅的声音极度不和谐的响起。
周围的居士们先是惊讶,继而怒目相向,能寂罗汉目瞪口呆!就连自在殿下都感觉脸上火辣辣地,这么庄严神圣的时刻,他这是干什么?
连凤寻伊和蓝月亮都惊呆了,夫君不是这种性格啊,他对普通人,特别是善良的人向来是非常和善的,今天怎么这么不顾形象。
由于仪轨正在进行,众人敢怒不敢言,总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吧。
这时候,笑飞烟终于发现了李硕,脸上露出又是惊喜,又是不解的表情。
而狄云更是功力深厚,虽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还是坚持把“回向”做完,只听他继续唱颂:“受戒功德殊胜行,无边胜福皆回向,普愿沉溺诸众生,速往无量光佛刹,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密。”
唱颂完毕,狄云双目一瞪,两道神光射向李硕,刹那间竟让李硕有些恍惚,好霸道的神识攻击!这还是有定神木防护呢。
“这位施主!我等正在专心演示八关斋戒仪轨,你为何公然破坏?”狄云怒叱。
“律宗七杰,声名远拨。你作为七杰之首却有些名不符实。”李硕边说边继续磨砖。
见李硕竟把律宗七杰的名头搬了出来,狄云反而冷静了下来,看来又是不服气的居士来辩论了,这倒是经常有的事。不过是些眼高手低之辈,每次都让自己驳得无言以对。想到这里,自信重新回到狄云脸上。
“倒要请教,我们初次见面,您是如何看出我名不符实的?”狄云的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对面不再是捣乱的家伙。
李硕把沙砖放在地上,“那我倒要问问,你搞这么复杂的仪轨有什么用?最终目的是什么?”说完直视狄云。
狄云先是认真思索着李硕的问题,考虑对方的用意,然后说道:“仪轨看似复杂,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让居士们更加虔诚。至于最终目的吗?对于居士来说,当然是到彼岸,也就是转生极乐佛土,对修佛者当然是成佛了。”
狄云的回答可称是无懈可击,不仅全面,而且封死了可能有的各种反击,他自信地看着李硕,心想,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没想到,李硕听后不发一言,伸手又摸过了那砖头,转眼间,鼓荡耳膜,让人烦躁的磨砖声再次响起。
“这狂人别是有病吧?护法们为何不把他打出去?”一个居士生气了。
“就是,标准的狂徒,亵渎我佛,当下十八层地狱。罪过,罪过……”一名女居士双手合什,不知念起了什么。
“李硕居士,你这是干什么?太失礼了,快向狄云尊者道歉吧。”自在殿下忍不住蹲下拉着李硕袖子,让蓝月亮怒目而视。
能寂罗汉对李硕的佛法非常佩服,但也猜不出李硕是何用意,毕竟是在自己的宗门,不禁有些尴尬。
狄云先是错愕,不解,终是放心不下,问道:“这位居士,你不言不语,只顾磨砖是为什么?”
李硕头也不抬,“我要磨一面镜子。”
轰地一声,虔诚和善的人们再也无法忍耐,纷纷议论:“果然是个疯子,竟要磨砖作镜。”
狄云不禁有些吃惊,“磨砖能成镜吗?”
李硕抖手把砖扔出禅堂,“原来你也知道,既然磨砖不能成镜,那么你这么拜佛就能成佛吗?”
第231章 仓英嘉措
“既然磨砖不能成镜?那么你这么拜佛就能成佛吗?”
李硕一句话出口,不仅仅是狄云、能寂罗汉、自在殿下、小灯和尚愣了,就连佛堂中一些新弟子,甚至是普通居士都呆了。
磨砖当然不能成镜!难道拜佛也是镜中空花吗?
人们面面相觑,掩饰不住心头的震惊。
正在狄云大惊失色的时候,李硕又发出了致命一击,“如果拜佛能成佛,那佛拜谁?也就是说佛是拜佛才成的佛吗?”
佛拜何佛?这简直是振聋发聩!
狄云当即呆若木鸡!
足足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连续几声吸气声,才把大家唤醒。
然而在这世间,偏偏人们的智商是有高有低的,就连强调众生平等的佛陀都认同这点。有的人往往可以忍受贫穷,甚至是屈辱,但他们最不能忍受的是你亵渎他们的信仰。周围的人们渐渐从惊讶转为愤怒,场面即将失控。
能寂罗汉大喝一声:“这厮无礼,待我好好给你讲讲佛法。”说完,能寂罗汉一把抓起李硕,消失了身影。
李硕知道能寂罗汉并无恶意,并没有反抗。这时,狄云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对大众说:“这狂生不通佛法,能寂罗汉自会罚他忏悔。今天的戒法仪轨就演示到这里,请各位居士自便吧。”说完双掌合什,随即步入后堂。
自在殿下等见众人散的差不多了,也都急急忙忙向后堂去了。
最后一进禅堂之中,能寂罗汉正在向李硕道歉,李硕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自己确实是鲁莽了。当着那么多对佛法领悟的参差不齐的居士,李硕的说法很有可能会让人对佛法产生迷惑。
见李硕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能寂罗汉终于放下心来,但他心中的震撼却还丝毫没有平静。
此时众人都已来到禅堂,没等狄云动问,他当先问道:“李硕居士,难道拜佛真的没用吗?”刚刚问完,他立刻双手合什:“罪过,罪过。”显然这和他平时的理解相差太远。
见能寂罗汉动问,狄云直视着李硕,显然也是急迫地等待答案。
“呵呵,大师还记得我给您说的‘诸恶莫做,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吗?”李硕微笑着说。
“当然记得。”能寂罗汉点头,狄云却是眼前一亮,,默默记诵起李硕所说的十六个字。
“这就是‘自净其意’了,我想所有的戒法也好,仪轨也好,其作用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发心向善,怎么能说没用呢?但这只是形式,我还是那句话,‘戒重在心,而不在身’,只要本来发心就是善的,那这些戒法和仪轨也可以说无用。”李硕说‘戒重在心,而不在身’时,满含深意地看了狄云一眼。
“善哉,善哉,老僧明白了,谢谢李硕居士,你反反复复向我说明戒重在心的道理,让老衲受益无穷。我这就带徒儿到后山去参悟了。狄云,你要好好向李硕居士请教,不可自大。”能寂罗汉说完,深施一礼,急不可耐地带着小灯消失了,显然他是急着去参悟佛法。
此时,不用能寂罗汉嘱咐,其实狄云已对李硕佩服得五体投地,“李硕居士,小可真是服了,没想到你对佛法参悟的如此透彻。”
“哈哈,狄云前辈,明明八关斋戒就可自净其意,您知道您为什么要守那成千上万的戒法吗?”李硕嘴角掀起了一个弧度。
狄云愣了一下,一愣他称呼自己前辈,再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转换了话题,他身在律宗,自然是守的戒法越多越好,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见狄云发愣,李硕在禅堂里踱了几步,把头转向笑飞烟,“笑姨,我写的那封信您给狄云前辈了吗?”
笑飞烟的脸腾的红了一下,这让李硕一呆,他从没见过这位女强人会脸红,显出一副小女人姿态,这可是大陆第一拍卖行的女掌柜。李硕早就认定,红尘拍卖行的成功,笑飞烟所起的作用绝对超过她哥哥笑红尘。
自在殿下等也不解,不知道李硕是何用意?
见笑飞烟始终不说话,李硕已然心中有数,“狄云前辈,既然这样,索性我就再送给您一首小诗。”李硕说完又自顾自的在禅堂里踱起步来。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凤寻伊却极感兴趣地盯着他,想看看这次相公又能做出什么妙诗。
转了三圈后,李硕站定,透过禅堂的大门,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凤寻伊喃喃地读着“李硕的诗”,眼睛越来越明亮起来,就连自在殿下的眼神也渐渐精彩起来,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近乎完美无瑕,让她心神激荡起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自在殿下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竟念出了声音,没有注意到蓝月亮的眼中已露出极度危险的光芒。
而此时的笑飞烟和狄云表情更加丰富多彩,笑飞烟时嗔时喜,时而满含羞涩地看着狄云。而狄云脸上的疲惫再也无法掩饰,仿佛骤然衰老了许多。
突然,李硕站定,紧紧盯着狄云,一字一句的说:“很明显,如果仅仅持八关斋戒的话,根本压制不住你对笑姨的思念。”
狄云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李硕接着说道:“这是何必呢?明明你就有‘双全法’,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