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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兴舒摇头道:“若是今年的大雨不成灾,有没有你都一样。若是真的灾遍江州,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只是传书中说只有江州下大雨,其他州和一江之隔的庆国却无雨。希望只是天象,不是龙宫从中作梗,否则陈圣闭关,事情会变得无比麻烦。”
方运知道他公务繁忙,道:“若是大人有差遣,属下必当遵命,若是无事,属下告退。”
“嗯,明日你会更名为‘房兵’,改去一卫一营,整个卫三千人都不会有人认识你。你所在的营也不用出城巡逻,避免麻烦。这些日子你全力准备七夕词会要用的词,不能让庆国人比下去。”
“属下遵命!”方运道。
方运手持雨伞离开,回到自己的营房中,这里的人已经获得相应的功绩,兴高采烈。
所有人通过考功,有的人会在几天内退伍离军,有的会被分入军中各处,离别之愁在屋里酝酿,众人慢慢说着军中发生的大事或有趣的事情,排解忧愁。
定海军不是府军,不得饮酒,众人连大醉一场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决定明早在食堂吃一顿便各奔东西。
倾盆大雨持续下着,黑夜过去,到了清晨依然没有停歇。
早晨醒来,方运站在营房门口,皱眉望着白茫茫的雨中世界,要是再这么下去,一旦玉带河、平湖等水溢出,玉海城必然内涝,给居民带来极大的麻烦。
突然,天空骤然变亮,方运下意识眯起眼。
就见玉海城正上方出现一片圆形的晴朗天空,乌云全都被排开,而且圆形的晴空在迅速扩大,不一会儿就扩大到整座玉海城的上空。
玉海城晴了,但玉海城一里之外依然下着瓢泼大雨,落在头上砸得人生疼。
第161章 半圣钦点
方运想起县试的时候看过这一幕,是圣庙的力量排开乌云,防止城市内涝。但圣庙再强也只能笼罩一座城市,城市之外的农田无法得到帮助,必然会被大量的雨水淹没,从而导致根部坏死,而且因为没有太阳照射,不怕水的农作物也会减产。
什长洪城疑惑地说:“这两天真邪门,十多年没见这么大的雨了。一下就下一天一宿,而且一直保持这么大,莫非是有大变?”
又有一个士兵问:“会不会是龙族在行云布雨?”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龙族发生什么大事了,比如那个龙子龙孙死了,群龙一哭,十国连绵大雨,这事都发生过。”
“雨这么大,李大人会出手吧?”
“若只是一府的大雨,李大人可以借助大儒真文和圣庙的才气强行驱散,可这是一州的大雨,大儒亲至才行。”
方运越发觉得这雨奇怪,但自己终究只是个秀才,别说三族大仇,两国矛盾,就连这一州气候都无能为力。
“走吧,吃散伙饭去。”
一营一百多人陆续来到食堂,但和平日比,食堂显得有些空旷。
今天的饭菜格外好,除了没有酒什么都有,众人一边畅谈一边吃饭,许多老兵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多年的战友之情无法就这么割舍,多年的军旅生涯也不可能放得下。
最后,一百多人联合起来,一起给方运敬茶。
“方师,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若是您有需要,只要一句话,我必千里驰援!”
“恩师,等我高中举人那一天。一定先向您报喜!”
“我们这些江州人已经决定,等日后考中秀才,就成立一个‘方社’,以您为社首,团结在一起,一起步入朝堂,一起杀妖灭蛮,一起闯荡十国!”
“恩师,我等以茶代酒,感谢您的再造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效犬马之劳!”
众人纷纷感谢,然后一起喝掉杯中的茶。
方运看得出这些人非常真诚,心中感动,竟然真有点想把这些人收为自己的学生。
早饭后,方运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定海军的一卫一营,成为五队五什的一名普通士兵。
接下来的几天,方运过得很平静,就是出操训练,然后去藏书室学习兵法。每晚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心神入奇书天地中,或精读众圣经典,或写经义策论。偶尔会研究三十六计之第二计“围魏救赵”。
方运一开始还把围魏救赵和第六计声东击西弄混了,但仔细看后发现,从战略角度来看,围魏救赵更胜一筹。
声东击西是让敌人不知道攻击哪一个目标。
而围魏救赵可怕的地方在于。一旦用了这个计谋,那么敌人就会被己方所控制,不得不来救援。已经接近阳谋的层次。
围魏救赵起源于战国时期,当年庞涓攻打赵国,孙膑为救赵国,假意攻击魏国的襄陵,而庞涓明知道孙膑是佯攻魏国,但却不得不放弃赵国来保魏国的襄陵,最后战败。
一旦围魏救赵用出来,敌人的目标和行动等于被我方控制,敌人除了拼命别无他法,达到了兵法极高的境界。
方运又想到兵家和纵横家,发现从某种角度来说,兵家和纵横家的理念是一致的。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都是兵圣孙子的思想,跟纵横家的理念不谋而合。但问题在于,兵家会做好伐谋失败的准备,然后发动战争赢取胜利。可纵横家的‘谋略’‘外交’一旦失败,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反而会让国家陷入泥潭。正是因为如此,秦之后纵横家或被杂家吞并,或入兵家,几乎销声匿迹。”
“怪不得兵家法家的成就都远高于纵横家,怪不得纵横家没有封圣,是因为纵横家缺少了‘长久的根基’。恐怕纵横家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想联合蛮族,一旦跟蛮族联合成功,那么两族就要不断外交,两族关系不断,纵横家的根基就在。”
方运想通好,继续深研兵法,没有急于把第二计围魏救赵写成。
时间一天天过去。
六月二十号之后,又是月刊编审们审核诗词文章的时候。
“从四月的开始,五月,六月,到下个月的七月,每一个月都有方运的诗文。这月的的诗名虽然俗了点,但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则是咏荷绝唱。目前只是鸣州,酝酿一段时日,可能镇国。唉,以后我可以说是看着方运的诗词变老的。”年纪最老的孟大学士道。
“是极。您老的眼光真不错,从第一次见方运的诗文就推崇备至。”那中年安大学士道。
“七月的上就刊登方运这首诗?”另一旁的葛大学士问,同时拂着他的长须。
“这个月的诗文很少,方运之前所作的就刊登吧。这虽然简单易懂,但却对蒙童大有用处。江州各地已经试用教学,我派人暗访,成效极佳!可上。”孟大学士道。
“不妥,再押后吧。”葛大学士道。
那安大学士一看心中暗道不妙,葛大学士是武国之人,自然要稍稍压着方运,而孟大学士十分欣赏方运,已经把压了那么久,要是这次还不让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葛大学士何出此言!”孟大学士扭头紧盯葛大学士。
“或取其才气,或取其义理,可此文虽有教化之道,两者都不可取,怎能上。”
“那是才气冲天还是义理精深?”孟大学士反问。
“那是半圣钦点!莫非孟兄想把此事闹到东圣大人面前?”
这下轮到孟大学士无言以对。
安大学士道:“既然两位有争议,那按照惯例,交由大儒决定吧。”
孟大学士伸手拿起,道:“请罗文宗定夺!”
大儒若有一文传天下,且才气已经达到极致。接近封圣,则可获封“文宗”,获封的人数只比半圣多一些。
“孟兄请!”葛大学士镇静如常。
三人走到一处大院子里站定,三人面前有一栋小楼,小楼的门紧闭,门上有一块牌匾,上书“洗尘”二字。
孟大学士向小楼内一拱手,道:“我等为起了争执,还望文宗定夺。”
“进来吧。”
小楼的大门打开,正厅最深处摆着一张和床一般大的长椅。一个其貌不扬的干瘦老头正在侧躺在上面看书,没有丝毫传说中大儒的儒雅之相,但三个大学士没有异样神情。
罗文宗不情愿地坐起来,把书放到一边,无精打采地看着三个人,双目无神。
那安大学士低下头,心想不愧是著名的懒文宗。
三个大学士沉默,等罗文宗定夺。
足足过了半刻钟,罗文宗才懒洋洋道:“那有教化之功。可上。但若不上,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三个大学士见怪不怪,孟大学士道:“我们无法决定,只能由您决定?”
“我不想决定啊。”罗文宗慢悠悠地道。
“罗大人。请您务必决定。”孟大学士丝毫不畏惧一代文宗。
罗文宗连声叹气,正要说话,房间内突然凭空传出一声冷哼,四个人身体一抖。
一直懒洋洋的罗文宗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低着头。
“罗小懒!”
一百多岁的罗文宗听到东圣当众叫自己少年时期的外号,心中苦闷。哭丧着脸道:“在。”
三个大学士急忙闭紧嘴,生怕笑出声来。
“圣院的非方运亲书,此刻方运不便见客,七夕那日,你前去玉海城,要来他亲手所书,此文要在八月之上刊登。”
罗文宗小声问:“东圣大人,这也让我等大儒精研?不必了吧。”他没有明说方运那篇的传天下经义让大儒学习,因为屋里的三个大学士并不知道此事。
东圣王惊龙的声音再度响起:“八月的头版为留好,我亲笔题字。”
房间里的四人听到这句话,只觉自己的脑袋爆炸了似的,耳边嗡嗡作。
之前反对上的葛大学士全身发软,虚弱地喃喃自语:“半圣钦点!竟然和一样成为半圣钦点?”
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个房间,自己竟然敢阻拦半圣钦点的上,那几乎等同祸国殃民!
安大学士同情地看着这位武国人,上一个庆国大学士因为想压方运的诗词,被迫离开圣院,现在这位武国大学士也待不久了。
罗文宗深吸一口气,恭敬地问:“我取来后,送往东圣阁让您批注?”
东圣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李文鹰那小家伙气运加身,为注解,虽有疏漏,但文中无错,我便不插手。你无须送到东圣阁,我只是题字而已,你取了原稿,送入众圣殿即可。”
四人目瞪口呆,比听到半圣钦点还要震惊,根本不敢相信!
“东圣大人,真把送入众圣殿?这……这……”一代文宗竟然说不出话来。
第162章 三重杀机!
这几个月一直对方运推崇备至而饱受压力的孟大学士差一点要大笑起来,他的资历在圣院是深,年龄最老,是很受敬重,但年纪大也证明没了潜力,再难有所突破成就大儒。
方运又是圣院的话题人物,再加上最近卷入圣道之争,许多人纷纷避而不谈,就他脾气直,一旦有人说方运的不好他必然支持方运,久而久之,就被一些人排斥,但也因此获得另外一些人的赞扬,所以他才能一直坚持下来。
现在方运的竟然被半圣钦点进了众圣殿,而且他是力推的,这必将成为他的一大功劳,说不定能因为这件小事而青史留名。
最重要的是,证明了自己的眼光!
孟大学士已经年过七十,可笑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安大学士则长长松了口气,幸好自己一向秉承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其实他也不太看好,但本身喜欢方运的诗词,又认为孟大学士刚正秉直,所以一直当和事佬,没想到最后逃过一劫。
此刻罗文宗已经完全忘记那个让他难堪的小名,他现在眼里心里满是。
身为大儒,他要比所有人都镇定,所以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本身,至于外号、荣辱或者得失,过眼云烟而已,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丝毫的痕迹。
葛大学士本来就后悔阻拦方运,听完要入众圣殿,眼前发黑,身体轻晃。
他呆立片刻,自责又痛苦地道:“众……众圣殿?这能增我人族大气运?其实际作用还在传天下之上?是了!是了!此文才气不显,又无精深义理,那应该和等一样,有着莫大的教化之功!我却没能看破。我有罪啊!我要是知道此文有如此大功劳,绝不敢阻挠啊!我真是蠢,方运明显是有封圣的资质,我怎么就看不破!东圣大人,我求自罚十年,无论去三蛮还是去两界山,我都愿往!”
“如此甚好。”
葛大学士羞愧离开洗尘楼。
孟大学士看着他的背影,点头道:“同样是为难方运失败,事后的解决办法却不一样,庆国人直接离开。武国人却坦然赎罪,武国人终究比庆国人有骨气,怪不得可以力拒蛮族而不落下风。”
安大学士道:“谁能想象有那么大的教化之功。仔细想来,也好,也好,都是‘字’,而之后蒙童要学的诸如等众圣经典,都是‘意’,字和意之间。缺了太多太多,蒙童在学众圣经典前,应该学学别的。”
“以前也有人想过,可我们终究知道的太多。想得太多,反而不适合编写启蒙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