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我听说目前《圣道》的三位编审中,有一个是庆国那位最年轻的大学士,景庆两国交恶已久,他会不会从中作梗?”
“不可能吧,就算三位大学士是编审,可最后还由大儒把关,应该不会出问题。”
“问题是,方运还有一首《岁暮》也被举荐了。”
“三诗同在?前所未有,不知是祸是福。听县尊的意思,不想让他太出名,要磨砺几年,可现在怎么也藏不住了。”
“他可要出风头了,童生做出镇国诗和大儒诗成镇国完全不一样,不管是祸是福,能与他同乡,是我的福气。”
“不过,方运你可不要骄傲,在众圣眼里,经义才是大道,治国是中道,诗词是小道。”
“风水轮流转,现在妖蛮虎视,用小道杀出一条半圣路或未可知。”苏举人隐隐点出自己对时局的看法。
“说的也是。方运有此大才,几十年后,未必不能踏上自己的大道。”
“说的是。”
不多时,蔡县令偷偷把随身的印泥取出来,然后从他人手中要过诗页,放在石桌上。
“方运,你过来,你这字比县试好十倍不止,这字骨、字形很特别,我从未见过,似乎有名家之势,过来说说。”蔡县令道。
众人都已经看完,所以主动让开,让方运走到蔡县令身边。
王院君拂须笑道:“孺子可教,这字虽然还是略显稚嫩,但比起普通童生也不算差,已经有大家之风,不出三年或可超过我等。这……县尊,你做什么!”
王院君瞪大眼睛,就见蔡县令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方运的右手拇指,然后把方运的拇指按在鲜红的印泥里,再按在《济县早行》诗的纸页上。
方运迷茫地抬起拇指,纸面上的红sè指纹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蔡县令,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蔡县令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抓起那页纸,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出口成章念诵疾行战诗。
“少年鞍马疾如飞,
卖尽儒衣买战衣;
老去不知筋力减,
夜阑犹梦解重围。”
在念诵这首诗的过程中,蔡县令周身刮起狂风,脚下轻轻一点,一步迈出七八丈,身体在半空滑翔,速度极快,比骏马奔腾毫不逊sè。
蔡县令放声大笑:“哈哈哈,此诗当为吾之传家宝!方运,你放心走吧!”
方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是进士吗?这还是一县之长吗?就这样的还有机会成为掌管一省的州牧?昨夜他还说自己是文相的学生,大儒就教出这样的学生?以后还能不能快乐地讨论经义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全都眼红了!
苏举人大喝道:“贼子羞走,还我贤婿镇国诗!你们还等什么,联手阻拦他!”
“苏老先生说的对,他要是敢动文宝官印,本官参他一本!”王院君气急败坏道。
“蔡禾你怎能如此jiān诈!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就见苏举人对准蔡县令的前方一指,快速诵出汉太祖刘邦的著名战诗歌《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举人杀敌,出口成章。
天空响起一声破空声,随后一道高达十丈的青sè龙卷风出现在蔡县令的前面,急速向蔡县令刮去,这战诗形成的大风远超自然的龙卷风,风刃如刀,要是卷进去必然被绞成碎肉。
王院君也不甘示弱,出口诵读景国半圣陈观海的战诗《沧浪行》,就见一道高四丈、长九丈的巨浪出现在蔡禾后面,和龙卷风前后夹击。这巨浪比鲁捕头靠文宝腰牌激发的力量更强。
“都疯了!”一位秀才喃喃自语。
几位老秀才却面带笑容看好戏,除非在场所有人拼死攻击,否则不可能拦下蔡县令,对方可是进士。
方运风中凌乱,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文人用战诗战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而且是他的一首诗引起的。
“哈哈,此诗我要定了,剑出,开!”
就见蔡县令大笑着口吐才气,凝聚成才气古剑。
才气古剑斩入龙卷风,就听轰地一声巨响,龙卷风炸成一片青气四散。
与此同时,原本保护蔡县令的牛蛮人猛地一跃,跳到足足两丈高,然后挥拳砸向王院君吟诵出的巨浪。
“轰!”
牛蛮人如同皮球一样被强大的力量反震飞出,而巨浪的力量被削弱,难以追上蔡县令。
那牛蛮人把地面砸出一个浅坑,然后晃着脑袋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竟然一点事没有。
“竟然是一位蛮将。”方运没想到这个牛蛮人的实力这么强,蛮将相当于人族的举人,一人足以击溃一支千人大军。
蛮将虽然不能一击击破举人的战诗,可举人想杀蛮将更难,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蛮将的胜算极大,有着人族无法比拟的个体实力。
“哈哈哈,方运,你明ri再去找周主簿,我会送你一件小礼物。”蔡禾大笑着冲进城里,一点没有县令的稳重,根本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狂生。
苏举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无奈地骂道:“蔡禾这头小狐狸!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方运,我女儿或孙女给你做妾的话,你能不能把那首镇国诗要回来给我?”
苏举人充满期盼的看着方运,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那眼神比小猫咪都可怜。
方运也很无奈,道:“我哪知道蔡县令这么狡猾,一首诗而已,算了。我要走了,告辞。”
王院君伸手阻拦,问:“你就没有新诗要作?”
“镇国诗哪有那么好写?”方运差点翻白眼,这王院君竟然也不学好。
“没有镇国,鸣州也行啊,我胃口没蔡县令那么大,鸣州就能当我家的传家宝。”王院君道。
苏举人道:“我不要鸣州,达府就行,词也行,曲也行。”
一个秀才低声说:“给我一首出县的就行,我正愁二儿子没好聘礼。”
另一个秀才打趣道:“你要是真能求得方案首的出县诗词,可以当聘礼送去我家,我女儿人称小玉环。”
“就这么说定了!”
周围的人笑起来。
方运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两个秀才一眼,拱手道:“诸位告辞。”说完跳上马车。
苏举人道:“你别走啊,我女儿或孙女的婚事好商量,你下一首镇国诗能给我留着吗?我还有个侄孙女不错。”
方运哭笑不得,只是挥手告别。
王院君叹了一口气,道:“蔡禾简直贪得无厌,得了赠诗不说,还抢了‘首本’镇国诗!这件事不能完!堂堂镇国之诗被蔡禾那个混蛋按了手印抢到手,成何体统!一定要让他大放血,绝不能便宜他。”
苏举人道:“当然不能放过他!不过这手印镇国诗太难得了,以后方运成名,必然有自己的印章,绝不会按手印,那页诗,恐怕是孤品绝响啊。要是方运将来成了大儒甚至封圣,蔡禾就占大便宜了。”
王院君面sè铁青,道:“想起蔡禾抢走镇国诗的那一幕,我就心痛,我的心在滴血啊!我宁可用官位换这首镇国诗!”
“走!去他家吃早饭去,午饭晚饭也要去,连吃三天!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苏举人气呼呼地说。
“走!”
众人纷纷响应,笑着向县衙走去。
方运摇摇头,掀开门帘进去。
马车内的比较暗,方运却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杨玉环的目光中有震惊,有喜悦,有欣慰,更多的是仰慕和崇拜。
“小运,你真厉害!”杨玉环激动地说着,目不转睛盯着方运。
“还行吧。”方运有些不好意思。
杨玉环道:“那怎么叫还行?连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镇国诗的名声。看看那些大官,为了你的事竟然打起来,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你简直……不,你就是大才子!”
方运不由得一笑,没想到不过写了一首诗,杨玉环就跟追星的疯狂粉丝一样,这时候的杨玉环更加艳丽可人。
方运仔细看了杨玉环一眼,道:“玉环姐你又变漂亮了,不过还是瘦,要继续吃。”
“乱说!”杨玉环红着脸低下头。
江婆子恭维道:“方公子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写了一首诗就让当官的打起来,以后还了得?不过他们不会真的争个你死我活吧?”
方运笑道:“你多虑了,王院君和苏举人就是一时气急败坏才动手,没那么严重,不是有战诗文会吗?和切磋差不多。”
“那就好。”江婆子道。
外面的方大牛大声说:“少爷,前几年我见过一次战诗文会,当时以‘火’为题目写战诗,有两个秀才竟然签下生死状,结果一个被活活烧死,惨透了。”
;
第二十四章 香狐
方运笑着问道:“大牛哥,谁让你叫我少爷的?”
“爹妈说的啊,说你现在不一样了,不能再叫你弟弟,现在叫你少爷,等你中了举人,我还得叫你老爷。”方大牛道。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那不行,我不能给咱们方家人丢人,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然我怎么当你的长随?俺娘说,济县方家好不容易出了您这么一个金凤凰,让俺好好伺候您,将来肯定能沾光。”
方运没有说什么,目光落在手中的那三封信上,方大牛没说错,他现在的地位的确不同了。
方运没有怪蔡禾抢走那首镇国诗,毕竟换成别的考官不可能给他双甲,也未必会认真教他经义,更未必一次把他推荐给三个大员。
太阳升起,天气回暖,方运打开窗帘,从书箱里拿出一本《礼记》,开始低声诵读。
杨玉环静静地看着方运,偶尔嘴角弯起,霞飞双颊,不知道想什么。
马车一路前行,方运看累了就闭目休息,休息片刻后就继续低声诵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离大源府越来越近,方运正读到“君子远庖厨”,突然一道白影从窗口窜了进来。
方运毫无防备,吓了一跳,一只雪白的狐狸扑到他腿上,带着一缕香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丝毫动物的腥臭。
杨玉环好奇地看着狐狸,流露出怜惜之sè,而江婆子却面sè大变,叫道:“方公子小心,可能是妖怪!”
方运心中一惊,就要把狐狸扔出去,可那只狐狸突然抬起头,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露出哀求之sè,然后闭上眼,轻叫一声,昏迷过去。
换做平时,方运可能会直接扔走,可刚好读到“君子远庖厨”,他就犹豫了。
君子远庖厨在《孟子》里也出现过,这句话不是说瞧不起下厨房的,而是指人都有恻隐之心,若不是厨师,遇到厨房里杀活物的时候总会于心不忍,所以最好不要看到那个场面,不要听到活物临死前的悲鸣,因此君子要远离厨房。
不过在读书人上阵杀敌的时代,这话原意反倒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被人引申,解释为任何人都有吃肉的权力,但不能以杀活物为乐,不可虐杀。
杨玉环低声道:“这应该就是普通的狐狸,就算是妖也没杀过人。妖怪要是杀了人,眼圈会变红,身上也会有一种腥味,类似烂鱼,我闻到过。”
方运略一思考,低头观察小狐狸的伤口,似乎是被动物爪子抓伤,伤口附近的血液已经干涸,伤口也已经结疤,说明战斗至少过了好几个小时,被敌人尾随的可能xing很小,收留它倒没什么危险。
方运没有掉以轻心,把头探出窗外,路边的森林没有动静,几十丈后就有别的马车,又向大源城方向看去,已经能看到大源府的城墙轮廓,再大胆的妖兽都不敢在这里撒野,因为文院里的圣庙每时每刻都在jing惕。
“小运,这条狐狸怎么办?”杨玉环问。
方运道:“过城门的时候问问守卫,他们如果认为这不是害人的妖物就带进去,如果是就让士兵处理。”
“哦。”杨玉环想救这只小狐狸,可方运的态度更重要,所以她什么也不说。
方运却又轻轻闻了闻,这只狐狸特别香。
方运立刻利用奇书天地查询,很快找到半圣陈观海的一篇游记,提到过狐狸一族最珍贵的香狐,只写了“通体异香”“世间罕有”等。
方运怀疑这只狐狸就是价值连城的香狐,而这种狐狸的狐毛可以做香狐笔。
一支香狐笔可以卖到万两以上,因为用香狐笔写战诗词可以增强至少一成的力量,如果再搭配妖兽血液制成的墨汁,可以把威力提高两成多。香狐越大,效果越好。
香狐极为罕见,据说存世不过十几只。
这只狐狸太小,尾巴和身体一样长,而尾巴只有方运手掌那么长,简直像只小松鼠。
方运又仔细查看小狐狸的伤口,都已经结疤,不用特别处理。
来到城门前,方运让方大牛停车,然后他抱着小狐狸走下车。
大源府的城墙足有四丈高,青石垒叠,固若金汤,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据说是一位大儒主持建造。
城门两侧各有五个披甲士兵,并不检查过往车辆,也不收进城税。
方运走到一个士兵前问:“我在路上捡到一只狐狸,想自己饲养,但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