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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烨羡慕地看了方运一眼，转身离去，这些举人无论是不是真把方运当恩师。但圣墟的情谊是结下了，只要没有过大的矛盾，以后就是方运的助力，哪怕大都只能算是间接的助力。
师棠没走，低声问：“方……咳，方师，您那大贤之血是怎么回事？”
方运知道肯定不是大贤之血，极可能是跟文曲星有关系，自己被文曲星又震又照。身体和文宫所有地方都有质的变化，鲜血引发鸣雷石漆异变实属正常。
“世间的奇事极多，未必一定是大贤之血才行，或许是这些材料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被我的血液不小心激发。对了，你们这些人比我更早中举，年纪比我大，以后还是别叫我方师。我听着别扭。”方运道。
师棠道：“我们也不愿意叫您方师，但既然拜了师，哪怕只是临时拜师还没有大礼拜师。可称呼不能乱。您若不喜，就当是因为我们学习您的战诗才这般称呼您。”
方运笑道：“那只能这样了。”
师棠道：“我方才听您弹奏，已经入琴道一境，您的战曲修得是还是？”
“这……我正在自创战曲。”方运心知这种事没办法隐瞒，迟早要用出来，而且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需要的是精益求精。
师棠呆呆地看着方运，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为何我感觉这次拜师是我们占了大便宜？老师，您若是琴道有成，一定要提携我啊。”师棠说着笑起来。
方运没好气道：“我现在是琴道一境，你是琴道二境，怎么提携你？”
“不，弹奏自己所作的战曲和学别人的战曲不一样，用不了多久，您在琴道方面的造诣就会超过我。唉，我伤心了，去睡了。”师棠看了一眼震胆琴，转身离开。
方运收起震胆琴，进入帐篷睡觉。
在睡觉的时候，方运开始清点今日龙崖所得以及从灵骨手里的换来的宝物，把所有的东西粗粗分类，放在饮江贝的不同地方。
方运还是习惯用前世的方法衡量饮江贝，差不多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可以放很多东西，现在先粗粗清点，等离开圣墟后再仔细分门别类。
从灵骨换来的东西还包括九个才气含湖贝，那是死在这里的人族举人留下的，方运一一打开。
有两个含湖贝的时间超过两百年，里面的许多东西已经腐朽，文宝失效，而含湖贝的空间也略有缩小，但里面有圣墟秘录，有一定的价值。另外七个含湖贝存在时间不久，除了几件举人文宝失效，一些食物风干，其他东西都可用。
含湖贝里最多的就是举人文宝！整整二十一件！
可惜文宝都需要消耗才气，而且不如纸上谈兵可以获得各种宝光和笔墨纸增强，除了文宝琴棋等物，其余文宝救急可以，平常首选纸上谈兵，其次是出口成章，最后选文宝。
所以方运挑了两套适合自己的进士文宝，其他的都放到一边，以作它用。
好东西不少，但最重要的是一张圣墟的地图。
这张地图的许多地方都和方运见过的圣墟地图一样，还有几处虽然名称不同，但地点和描述一致，但有一个地方是方运从未见过的，也没有任何描述。
妖祖门庭。
看到这四个字，方运的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跳。
方运知道妖圣，可妖祖却是从未听过，敢称妖祖的，起码在妖圣之上，很可能是一尊相当于人族亚圣的妖族大圣，也有可能与圣人孔子持平。
“其他举人从不曾提过妖祖门庭，这或许是圣墟最核心的秘密之一，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猜测，等到那里一观再做定论。”
方运把这四个字和位置记住，然后彻底毁掉这幅地图。
一觉醒来，方运继续装身体未痊愈，依旧坐着轮椅。
圣墟的阳光毒辣，还只是清晨就和午间差不多，地面烫得足以煎鸡蛋，这些举人的身体很强大，但在外面站一分钟就会汗流浃背。
吃过早饭，众人来到一座大帐篷中议事，荀烨早早进来站在角落，默默地一言不发，等方运进来则微微点头，表示问候，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仇视方运。
众人到齐后，一起看向方运，下意识地等着他主持议事。
方运也不怯场，微微一笑，道：“我只说建议，不发命令，就说说我的看法。我等二十余人联手，哪怕再次碰到狼蛮圣子那些人，也可正面而战，没人想和以前一样去那些小地方探寻吧？”
无一人反对。
方运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向圣墟中心一探，不同意的可以说说自己的意见。”
众人想了想，互相看了看，无人反对，没人发现方运用了一个小技巧，人们总是更趋向于“不直接站出来表达意见”，所以方运没有说“同意的站出来”。
荀烨似乎真的改变对方运的态度，一言不发。
没人反对，方运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再次提升，都认定方运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哪怕不当他是领袖，也把他当领袖的最佳人选之一。
方运道：“既然大家不反对，那我们就决定深入。对了，不知大家对雾蝶有何看法？”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亮起来，雾蝶可是圣墟最有价值的奇物，无论是笔老、砚龟、异木、怪草还是灵骨等等异怪，哪怕放眼所有古地，雾蝶也是最适合人族的奇物，单单雾蝶能把天地元气化为弱水和奇风的能力就堪称神迹。
“您从灵骨那里得到有关雾蝶的重要消息？”
“是的。”方运说着，就把自己得到的有关雾蝶的信息说了出来，其实很多方面那些大世家都知道，不能算秘密，还有一些关键点方运没有透露，不是想藏私，因为有荀烨在。
众人认真听完，帐篷内的温度明显升高，每个人带有一丝激动，那可是雾蝶，若是真能降服，对自身的助力极大，哪怕自己不用离开圣墟后贩卖，连半圣都会出高价购买，价值远在鸣雷石之上。
“若是我们有人得了雾蝶，那收获不会比方运……呃，不会比方师小。”韩守律道。
“若是可以交换，我宁愿用龙崖得到的一切换雾蝶。”方运道。
“雾蝶当然更重要。”一人笑道。
李繁铭道：“雾蝶的价值非同小可，若是交给半圣，必然可换一世大儒！可惜人人出力，最后只有一人得到，所以按照规矩，我等立下口头君子之约，无论谁得到雾蝶，最后都要给予其他人一定的补偿，哪怕现在没有能力给别人宝物，但等日后文位有成，也应帮衬对方或对方家人，如何？”
“这是自然，若是得到雾蝶之人最后忘记君子之约，我等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圣墟的情分就没了。”韩守律道。
众人见李繁铭和韩守律都如此坦荡，纷纷应声，每个人都参与这个君子之约。
最后，方运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去圣墟中心寻找雾蝶，那我们就以圣墟中心为最终目标，沿途去雾蝶最可能去的几个地方搜寻，一箭双雕。”
“赞同！”众人纷纷点头。
“准备一下，随后出发！”
第241章 路遇圣族
众人回各自的帐篷准备，方运则拿出几件用不到的文宝，分别赠与李繁铭等几人，这几人在那日跟狼蛮圣子战斗的时候，文宝或有损伤，或使用了保命之物，送他们文宝以备不时之需。
那几人无比感谢。
两刻钟众人正式出发，之前跟着方运的蛮将妖将主动前来，四个牛蛮兵也跟着牛山，举人中多了一个荀烨。
荀烨主动立誓，说绝不会为难方运，众人答应他加入，方运微笑接受。
方运根据龙头灵骨给出的信息，制定了路线，串联起雾蝶可能出现的地方，而终点则是离圣墟中心很近的妖祖门庭。因为不知妖祖门庭真假，方运没有告诉其他人。
众人快步前行，陆续去了一些地方，弱水瀑布、奇风山、针木林、镜面湖、凹陷火山等等多个奇特的地方。
临近中午，众人遇到一队从妖界来的血妖蛮，妖将十余人，妖兵近百，为首的是一个极为高大的圣族虎妖将。
“哈哈，人族蠢货，我在路上杀了一个，又遇到你们了！”虎妖将说完，全身血雾翻腾，身后凝聚成一头虎头血影，那是妖族的祖灵，相当于人族的文宫文胆，只有最有天赋或圣族血脉的妖族才可拥有，之前的圣族熊妖将就凭祖灵力拒众举人，而狼蛮圣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用出祖灵。
虎妖将清楚人族的脾性，本以为眼前的人族会吓破胆子，但发现所有人都看向椅子上的一个人。
“方师，您压阵，上次遇狼蛮圣子，我们要还回去！”一人道。
“动手！这群妖崽子，仗着人多势众自以为我十国无人，今日就全留下吧！”李繁铭道。
方运点点头。道：“战后我为诸位庆功！”
这句话普普通通，却让所有举人没了后顾之忧，拥有一种说不出的底气。
那些普通妖蛮傻乎乎冲上来，但那圣族虎妖将却突然一愣，目光落在牛山等星妖蛮身上，呆了一息之后，二话不说，甚至也不提醒其他妖蛮，撒腿就跑，最后消耗寿命催发祖灵的力量。以方运等人绝对无法追上的速度逃窜。
“我……”李繁铭手一抖，笔锋一歪，大片的墨汁污了白纸，下品奋笔疾书文心书写的纸上谈兵中断。
用出口成章的举人中，有两个人被那圣族虎妖将的古怪举动惊得诵到一半停止，出口成章中断。
就听说过这么奇葩的圣族妖将！
方运也看着那虎妖将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李繁铭忍不住道：“圣族妖蛮果然狡诈，一眼就看穿我们和普通的举人队伍不同。”
“继续！”方运微笑道。
那些妖蛮还不知首领跑了，傻乎乎冲了过来，个个凶神恶煞。信心十足。
但是，等待它们的却是一支经验丰富的举人队伍。
防护文宝张开，战画飞出召唤出妖将在前，有举人用棋盘迷惑住一部分妖蛮。有举人用兵法牵制住一部分妖蛮，剩余的举人尽情地用最强大的战诗词发起攻击，形成各种实质的攻击力量，的大风卷杀。的巨浪滚滚，的箭矢飞射……
这些举人的战诗词威力可比普通举人强得多，超过一倍都不止。那些妖将只能自保，而那近百妖兵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眨眼间被强大的举人战诗词杀得死一半重伤一半，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那些妖将随后不信邪地冲锋，等待他们的是强大的进士文宝，进士文宝用完，举人们的才气震荡停止，第二轮的战诗词出现。
根本不需要方运动手，所有妖兵死亡，妖将只有三头还活着，但躺在地上无力逃跑。
三头活着的妖将没有望向人族这边，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向后面望去，看着首领的背影，眼神里充满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为什么……”一头狼妖将说完，口中吐着血，断了气，双眼映着天空的烈日，死不瞑目。
牛山手握含湖贝跑到一堆妖蛮尸体前，然后从中取出大斧，低声抱怨：“起码给我留一个啊！”说完劈死两个马上咽气的妖将。
方运点头称赞道：“诸位辛苦了。”心道这就是人族胜过妖蛮的地方，在高效的团队合作面前，妖蛮两族一旦稍有问题就会崩溃，更何况首领逃跑。
众人清扫完战场，发现大部分含湖贝都被战诗词的力量打碎，里面的东西全都毁坏，只有两个完好，比前几天的村庄雨夜之战好的多，那日的战斗太过激烈，妖蛮的含湖贝都被外力打碎。
稍作整顿，众人上路。
方运对李繁铭道：“你们都学过战诗词配合吧？”
“当然，实战是举人的必修科目，在孔府学宫和圣院，仅次于诗词、策论和经义，每年实战最强的班和个人，都会得到丰厚的奖励。拿孔府学宫来说，每年的第一举人都会被保送到圣院中读书三年。至于进士、翰林等就不考了，而是到妖蛮战场去杀妖灭蛮，谁杀得多，谁就是第一，以军功分高下。”
“等离开圣墟，我需要学习一下举人和进士的战斗方式。”方运道。
李繁铭立刻递给方运一本已经翻烂的书，道：“这是孔府学宫的教材，哪怕我离开孔府多年，每年也仔细看一遍，很适合你看，送你了。”
“谢谢。”方运道。
方运接过两本实战教材，道：“我先粗看一遍。”说完坐在轮椅上低头翻书，牛山在后面推。
那些举人轻轻点头，心想怪不得方运有今日的成就，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读书。
方运惊喜地发现，自己看书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以前要一个字一个字细读才能领会完整的意思，然后才能在奇书天地里形成书籍，但现在他一目十行看书，效果和以前一模一样。
不多时，方运就翻完一本书。
韩守律突然问：“第五十二页第三句为谁人之语？”
方运眨了一下眼。也不翻书，张口道：“是孙子之言，曰：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众人大奇，方运过目不忘他们不奇怪，因为到了进士后，人人都能过目不忘，方运提前做到不算特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