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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大变,大嚷出声:「耿仲凌,你少p了,我少不是……」
「不是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喔!」可耻的耿仲凌立刻撇得一干二净。
气死了!他呕得大叫:「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
「对呀、对呀!就是这样。」耿仲凌猛点头。
白眼狠狠地一翻,他真想死了算了!
接着,耿皓耘石破天惊的一阵大吼:「我也没有喜欢男人!」嗚、嗚、嗚……
他的一世英名。
老天,他在练肺活量吗?耿仲凌掏掏有些耳鳴的耳朵。「知道了啦!这么激动
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可是你下流的神情已经完全表达一切了!」他犹气愤难平。
「谁教你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得像个清教徒似的,别说我了,恐怕连叔叔都
有这层疑虑,不然你以为他干嘛不遗余力的将你往女人堆里推?」
哦,老天爷!他在心底哀哀申吟,这群人都在想些什么?!他还要不要做人
哪8不近女色并不代表不好女色,我只是……」只是找不到让他「喜好」
的女色,自然就无从「好」起罗!虧他们居然……
耿皓耘忍不住要叹气:「什么叫『杯弓蛇影』你知不知道?」对于这种想像力
过于丰富的人种,他已经无可奈何、欲哭无泪了。
「不清楚耶!倒是『断袖之癖』稍懂一些……」
「耿、仲、凌!」惊天动地的狂吼再一次飙扬而起,「你找死啊!」
「好啦、好啦!不寻你开心了。」再玩下去,耿皓耘真的要发火了,谁教他
打击了人家的男性驕傲嘛!
耿仲凌正色道:「说真的,你从未碰上能令你兽性大发……哎呀!不对,我是
说春情荡漾……呃,也不是,应该说……」
「就用兽性大发兼春情荡漾好了,」他面无表情,「怎么样呢?请继续。」
「嗯,好的。」喔!他又想笑了,没办法呀!耿皓耘那一脸哑巴吃黄蓮、无
语问苍天的表情真的很有趣。「我的意思是,真的没有一个人能令你有特殊的
感觉吗?」
「特殊到什么程度?三不五时朝电话筒猛喊『采宁,我爱你』吗?」好不容
易逮到机会,耿皓耘忍不住反唇相稽。
这会儿,轮到耿仲凌难为情的红了俊容,他就知道绝对不能有把柄在耿皓耘
手中,否则只有认命的让人戏弄──虽说他也捉弄够人家了。
席采宁──他的爱妻,他每天中午一定会固定打通电话回家与她情话绵绵,
然后心甘情愿的承受老婆的恶作剧,很听话的对着话筒大喊「我爱你」。
耿仲凌对妻子的娇寵疼溺早已不言而喻,这在全宏扬办公大楼里早就不是
祕密了。
「好了,我们也别互揭瘡疤了,言归……」耿仲凌不自在的说。
「原本爱上堂嫂是『瘡疤』呀!哪天见着采宁堂嫂,记得提醒我将你心里
的话转述给她听……」耿皓耘刻意曲解他的话。
「耿皓耘!你找死,是不是?!」耿仲凌立刻变了脸
真是一点也不放过报复的机会。明知采宁是他碰不得的致命弱点,他还……
可恶!就不要让他逮着机会,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好啦!你刚才想说什么?『当归』什么东西?」他明知故问嘛!
「是言归正传!」耿仲凌没好气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真的没有半个能让
你心动的女孩?」
「没……没有。」这一次,他竟答得有些迟疑,不若以往的果決。
当然,耿仲凌也察觉了其中的差异。
他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第一眼见到采宁的时候,我就有很强烈的震撼,那
是一种灵魂相属的熟悉感,知道这辈子我注定就是为了与她纠缠而存在。也许
你会觉得太宿命论,但爱情本身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第一眼的认定,我便痴
狂的陷了下去,义无反顾的交出了整个灵魂……」他直视听得入神的耿皓耘,
「告诉你这些,主要的用意,是要你给自己的心多一点呼吸的空间,若真遇上
了,不要刻意压抑,否则,你极有可能错过一生只有一次的真爱,看清心灵深
处真正的渴盼,勇敢认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只有真正爱过一回,才算是人生。」
「堂哥……」
第一眼的认定……一眼,便足以決定一世的爱恋吗?
「你的迷惘,为了谁?」耿仲凌试探地问。
耿皓耘一震,慌忙掩饰,「没什么。」
「叩叩」站在门边的可岑,礼貌性地敲了两下。
耿皓耘回过头,深深的凝望着她,紧缠上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呃?」可岑也发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他望着她的眸光,似乎多隃些她
无法解读的深沉思绪,带点炽热……
耿仲凌瞬间似乎了解什么。皓耘──和她?!他从未想过的組合呢!
「喂!我说护花使者,你不是说要送她回公司去吗?还不走,发什么呆?」
耿仲凌推了推他,极为巧妙地朝他眨了眨眼。「佛渡有缘人,金玉良言,
施主务必謹记在心,好自为之。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耿皓耘不禁失笑,捶了他肩头一记,「少神经,走人了,拜拜!」
潇洒的摆摆手,他拉着一头雾水的可岑步调轻快的离去。
「你们在说什么呀?」直到走远了,可岑才开口问道。
「他莫名其妙,别理他。」
她也没再多问,安静的将目光投向车外。
凝望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好一会儿,她突然打破静默,冒出这么一句:
「喂!你……」
「别叫喂,我有名有姓,这样很没礼貌!」
「哎呀!随便啦!真计较。」她嘟着嘴,没好气的说。
耿皓耘含笑注视着她,他就是喜欢这样自然率真的她。「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星期六有炉吗?」
他想了一下,摇头。「没什么重要炉程。」
「那──你有约了吗?」
「如果你打算约我的话。」
可岑露出无邪澄净的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什么地方?」他被勾起了好奇心。
「去了就知道罗!」她慧黠地眨眨眼,故作神秘。「到底去不去嘛?」
给自己的心一点呼吸的空间……看清心灵深处真正的渴盼,勇敢认清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凝望她精灵般灿亮明媚的笑容,隐于灵魂深处的纤细情弦似乎微微被
牵动了。
「我去。」他低柔地允诺。
「可是,我不晓得你会不会喜欢那里,而且,我打算隔天──也就是
星期日才会回台北喔!」
她又怎会明白,去哪里不重要,他次所以答应,是因为有她为伴。
「嗯,我会记得跟爸妈说一声,你呢?不用跟家人说一声吗?」
是他的错觉吗?他见着她一闪而逝的黯然神色。
她口吻中的落寞是这么的明显,「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他轻应了声,那一刻,他心中有股强烈的意念──想抹去使她笑容黯
然失色的失落与感伤!
也许,他真的必须承认,她在他的心中真的是特殊的,否则,向来对
女人敬而远之的他,又怎会一再兴起想亲近她的强烈渴望?
第三章
遇见真心
爱情,
总喜欢偷空来敲门,
故意在恋人的心中,
悄悄留下彩色的痕跡……
清晨八点整,耿皓耘依约前来,准时按下她家的电铃。三分钟后,清新
亮丽的她出现在目瞪口呆的他面前。
「嗨!你真有时间观念,好习惯。」她轻快地对着倚在车旁、傻了眼的
他打招呼。
「怎么啦?」她疑惑地靠向他,纤纤柔荑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解他目不
转睛的凝视,而后下意识地打量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是项可岑?!在回过神后,大感惊艳的他忍不住吹了声响
亮的口哨,「乖乖!你真的是十足十的大美人耶!」
黑缎般的秀发简单俐落的紮成马尾束在脑后,轻轻迎风飘扬,一成不变
的古板套裝卸下,换上轻便,却不失嫵媚的连身长裙,整个人有股说不
出的典雅柔美。
最重要的是,她那「丑化环境」的眼镜已然取下!
他的赞美令可岑颊上染起淡淡的红云,「少油腔滑调了,进来帮我搬个
东西好吗?」
「能为美人服务,是我的殊榮!」他露出充满朝气的愉快笑容。
「巧言令色!」她笑骂道,引着他进入客厅,指指置放在门边的纸箱。
「NoProblem!」他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动手将大纸箱搬上车。
可岑背上轻便的背包跟着出去,确定锁好门窗后才坐上车出发。
「如果不是知道你只打算去个一、两天,我会以为你想来个十天、半个
月的旅行呢!」他指的是那只重死人的纸箱。
可岑但笑不语。
「你知道吗?」因为放慢车速,所以他可以自在的偏着头与她交谈,「你
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有股独特的灵性之美,尤其是卸下层层保护色的现在,
更加清新飘逸,我喜欢看到现在这个真实的你。」
可岑低眉斂眼,幽幽然地道:「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拥有一片最美好的纯
与真,在那里,我可以回归最真实的自己,永远不需刻意伪裝什么。」
他静静听着,当下便有所领悟,「那个地方,在你的人生中占有极重要的
地位,是吗?」
她一愕,望向她眼底澄亮和煦的光芒,而后坦言道:「是的。」
在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后,她反应迟钝的望向油表,「有办法开到桃园吧?」
有鑑于前,她实在怕死了历史重演。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了解她所指为何后,他戏謔一笑,「放心,我没你这
么天才。」
这搞笑的乌龙事件,恐怕会让他取笑很久了。
「都说了不是我的错嘛!」死项可杰,这笔帐本姑娘记下了!
「我知道,是车子的错,谁教它不提早通知你『它肚子饿了』。」他调侃道。
可岑被糢得红霞满面,「不是啦!人家又没这样说。」
她这自然流露的小女儿娇态,竟让耿皓耘心口一撞,无由的怜爱漲满胸臆,
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湖氾濫成災。
怎么办呵!对她,他似乎再也无法淡然视之……
※※※
依着她的指示,耿皓耘缓缓将车子开向偏远郊外,虽人烟罕至,却给人一种
回归自然、宁静的舒畅感受。
没一会儿,他见着了数棟半旧的房舍,并依言将车开进空曠的场地。
「可岑姐姐,是可岑姐姐回来了!」
兴奋的叫嚷声不绝于耳的传来,童稚清亮的嗓音一遍遍迴漾在四周。可岑下了
车,脸庞漾起温暖甜美的笑容。
「可岑姐姐!」一名清秀的小女孩首先奔向她,而她也准确无误的将小女孩抱
了个满怀,腾空转了三、两圈。
「哇!小娟又重了许多耶!」她轻笑着。
银铃般的笑语逸出,小娟开怀直笑。
「可岑姐姐,还有我!」不甘被冷落的小朋友们,一个个环繞着可岑,深怕被
遗忘。
「当然不会忘记你们呀!」她放下小娟,怜爱地摸摸另一个女孩的头,「瞧瞧,
小玲也长高了呢!还有小伟,对于小帅哥,姐姐一定是过目不忘……」
像在点名似的,小朋友们一个个满足的露出甜甜的笑声。
「项奶奶都还不知道呢!我去告诉她。」其中一个小朋友蹦蹦跳跳的往屋內
奔去。
「慢点呀!小芬,小心跌倒。」她摇头失笑。孩子们当中,就属小芬最活泼
好动,急惊风似的性子容不得片刻安静。
耿皓耘动容的注视着这一幕,温馨的画面及可岑脸上那温柔动人的神采,令
他深深感动着。
小鬼头们终于发现了静驻一旁的耿皓耘,无邪纯真地发问:「可岑姐姐,这个
英俊的哥哥是谁呀?」
可岑与他相视一笑,「他呀!是可岑姐姐的朋友,你们可以叫他皓耘『叔叔』。」
耿皓耘这可大大不满了,「喂!女人,你搞不清楚狀況喔!为什么叫你就叫
姐姐,我比你幼齒耶!叫我叔叔太没天良了啦!」
「好啦、好啦,哥哥就哥哥嘛!这么激动干什么?」
「皓耘哥哥,」小玲首先朝他甜甜一笑,「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后一定要
交个和你一样的男朋友。」
他一听,愉悅地笑了,「你叫小玲是吗?谢谢你的誇獎,以及──抬爱。」
可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玲才十岁而已,却是所有孩子中最『花痴』的
一个,对男人永远没有免疫力,一见着帅哥就晕头转向,忘了今夕是何夕。」
「那也要我有几分『姿色』啊!」耿皓耘可得意了,想不到他耿某人的男性
魅力如此无远弗屆、老少咸宜、大小通吃!
「得了吧你!在学校里招蜂引蝶、迷死一票女孩还不够啊?连国家幼苗都不
放过。」可岑白他一眼。
见他已迅速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在最短的时间內一一记住所有的孩子,她
在满心感动之余,也不禁有些吃味,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耿皓耘,将他
看成其中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