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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碎之山河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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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是那天晚上才知道。”
  “很是奇怪,医楼楼主竟是亲自给你施的针。”就算是到了此刻,南风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传言不可尽信但又不可不信。”南宫懔没有多大意外,那天晚上言殇说会救自己,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会来到医楼。传闻自医楼出现以后,医楼的楼主亲手医治的人不超过三人,看似三个条件简单,但实质上每一个都难办到。
  “还有一个地方,我也很纳闷。”南风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地方?”
  “我总有一种错觉,医楼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嗯……我也觉得,花园把医楼的两个区域隔开,看似前面是正常的医馆,可实则是为了掩饰后面,就是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前面医馆的大夫都很普通,可是后面却不一样,就连最不起眼的丫鬟、下人也都走起路来脚步轻灵,看的出来也是练过武的。”
  “其实最神秘的就是医楼的楼主,总是穿一身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长袍,似乎就如传言一样嗜血狠厉。”
  “看来医楼和寒夜阁的神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南风说完站了起来,把透风的窗户又关紧了些。
  “寒夜阁……我们是不是疏忽了些什么?”南宫懔听到寒夜阁,顿时陷入沉思状态。
  那边医楼,看似人人安乐。
  “殇儿,这是你要的药。”秦婶推开门,进到房间把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嗯,秦婶你出去吧。”坐在床边盘腿打坐的女子淡淡的说着。
  这白衣女子正是从永安城回来的言殇,回来之后就是一连数日的打坐,此时的言殇已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且说那日言殇以母冰蚕为饵,引出南宫懔体内的两只公冰蚕之后,因为连日的输内力,无法抗拒冰蚕的寒冷,导致大吐血而昏倒,被空忆抱回房间紧急医治,幸亏空忆医术高超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空忆气的脸都快绿了但还是说:“你也是大夫,知道该怎么做。”
  言殇道:“谢谢你,我明白。”
  一袭红色长袍的空忆此刻完全是一副愤怒的小女儿态:“空念让我保护你,虽然你做任何决定我劝不住你,但我会尽我所能。”
  回到颜宅的言殇,一刻也未耽搁,立即把药方交给秦婶煎药,自己坐在床边打坐运气调息寒毒,不一会儿感觉脸上的毛孔都结了冰,睫毛上的霜也已厚厚一层,嘴唇冻的发紫,牙关也打冷战,此时全身发出来的冷意比窗外冬天的雪还要冰冷,就连房间里的温度也都骤降,桌子上听雨折来的梅花瞬间被冻死,花瓣一碰皆是碎冰一点一点的掉落。
  从开始慢慢把冰蚕的千年冷意逼出体外,现又继续自己给自己施针。
  “殇儿,我们都是大夫,你知道母冰蚕的寒性远远高于公冰蚕。”空忆看着躺在床上的言殇说道。
  “不用担心,我会医好自己的。”言殇说这话时,心里也很清楚,恐怕这寒毒只能压制而不能去除。
  “照着这方子煎药,再配之针灸,寒毒会压制于两膝关节处,不过之后每到气候变化下雨天,你的两膝都会微微做疼。”空忆尽管很是担心,但又明白言殇的决定无人能改,只得在她离开之际千叮咛万嘱咐。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言殇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回皇城。
  当把手臂上最后一根针拔出来,言殇顿时觉得全身的体温慢慢回复正常,不再似以前的冰冷,接过听雨递过来的手帕擦掉额前的冰融化成的水,就坐到秦婶早已准备好的晚饭的桌子前。
  冬天黑的格外早,吃过晚饭,又得多少人开始忙碌。
  

  ☆、第040章再探皇宫为爹爹

  “风,你躺在床上装睡,注意外面动静,不要被别人发现,我去去就回。”南宫懔穿好让南风白日偷偷准备好的夜行衣,蒙上脸,低声对着床上的南风说道。
  “注意安全,你身体还没恢复。”南风语气里满是担心,懔的身体还没彻底好,不能过度的使用内力和武功,自己从小武学天分就差,武功也是和懔相差十万八千里,眼神里夹杂着内疚,总是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
  “我有分寸,别担心。”南宫懔知道南风的心思,便安慰他。
  出了门的南宫懔脚下一点,便如离弦的箭,很快就消失在黑夜。
  黑夜最是神秘,也最是无情。多少个深夜,曾有多少人不寐。夜装的下万千世界,却容不下人小小的梦。
  南宫懔此刻就如黑夜的鬼魅,游荡在医楼的各个角落。不敢太过靠近主楼,也就是医楼楼主空忆的住所,就勘察了一下医楼的大体布置,直至发现了一片梨花林,哪怕是冬天,哪怕是无一枝叶的光秃秃的树干,哪怕是大雪纷飞的黑夜,他也认出来那片树林就是梨林,梨林依旧依照阵法种植,虽与那日南风深陷的阵法不同,但细细看去,还是能感觉的到莫名的熟悉。
  站在梨林外,虽无花亦无叶,但总是感觉有种强大的气息阻挡,让人不能靠近。漫天大雪,犹如梨林之花纷纷扬扬,总有一种错觉,那是花不是雪,洁白无暇却噬人心摄人魂。
  “到底忽视了什么东西?”南宫懔自言自语,知道梨林阵法强大,现在自己的功力也只恢复了五六成,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得放弃返回了房间。
  “怎么样?有发现吗?”一进门南风立即从床上起来,一边把南宫懔脱下的夜行衣收拾好,一边问道。
  “发现一片梨花林。”南宫懔擦着发梢上的雪,眼睛盯着南风说。
  “不会吧,天这么黑,况且还是冬天,就光秃秃一树干,你确定你没认错?”南风听到梨花林,想起那时大意着了林间阵法的道。
  “哈哈,当然不会认错,怎么说我也从梨花林里救过人啊。”南宫懔心情轻松起来,便打趣说。
  “懔,你教我阵法吧,我要扳回一局。”南风一脸诚恳的望着南宫懔。
  “我认输,我们换个话题,嗯……把我在医楼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我?”南宫懔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记得小时候和南风一起研习阵法,他总是张冠李戴,把阵法记得是一塌糊涂,教他学习阵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南风把他们到医楼后空忆是怎么答应救他,以及如何和言殇配合给他解毒都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甚至还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下当时他和言殇共用一个浴桶的情节。
  “哪里被我们遗漏了呢?”南宫懔专注于思考这些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的事情,忽略了旁边南风描绘他与美人共用浴桶时脸上贼笑的样子。
  “懔……”看着深思的懔,南风把右手放到南宫懔眼前使劲晃,想要拉回他的思绪。
  “啊”南宫懔自然而然的就开了口,似是明白了什么,又接着问道:“她们互相怎么称呼对方?”
  “医楼楼主喊言小姐为殇儿,言小姐喊楼主为阿忆,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们原本就认识?”
  “好像不认识。”南风回忆了当日来到医楼时的情景,笃定的回答。
  “殇儿……阿忆……”南宫懔心里想着,初次见面,就可以叫的这么亲切,脑海中出现了那总是红袍的男子,嘴里喊着“殇儿……殇儿……”南宫懔心里竟然很是气愤,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起她们两个可以叫的那么亲切自己会愤怒,等到以后明白愤怒的缘由时,只是不知晚不晚。
  “嘴里嘀咕什么呢?”
  “我们明天就回皇城,找人查医楼。”被南风拉回思绪,南宫懔又回到了往日沉着冷静的样子,脑子快速转动,思考着这其中的关联。看来你还和医楼有关系,只是你和医楼的楼主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你当然指的就是言殇了。
  长夜漫漫,可有很多事情不会结束。
  “小姐,可查到什么?”听雨点着灯,一直等待着再次去皇宫查消息的言殇回来。
  “嗯……”言殇应了声。
  “那小姐快上床休息,我先出去了。”听雨看出言殇眼角的疲惫,也真的是极担心言殇的身体。
  现在想起那一幕她还胆战心惊,那个时候,是她们出谷以来最惊险的一刻。那时她们刚出了医楼不一会儿,天竟下起了大雪,小姐本就冰蚕入体,空楼主也只是单纯的封住寒毒,最是经不住寒冷,她在马车外都能感觉到车内蒙着很多条被子的小姐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就连她自己也不自觉的多披了件衣服,就在马车行驶了三天后,她去集市买完路上需要的干粮回到马车,只看见车内小姐身上的被子已经结了冰冻作一团,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跑到小姐跟前,一边使劲挪开结冰而略显沉重的被子,一边呼喊着小姐,当把被子撤干净后,她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小姐纯粹已经是一个冰人了,漏在外面的皮肤上都结了一层冰,她于是立即把空楼主提前交给她的浴火丹喂近小姐嘴里,过了片刻浴火丹发生作用,小姐身上的冰慢慢融化,化成的水湿透了小姐的衣服,醒过来的言殇硬是撑着一口气,交待她快马加鞭赶回皇城。
  言殇拔下头上的玉簪,与另一支簪子放在一块。自古一对,就不应该分离。
  皇宫史阁里,言殇找了很久,几乎翻遍了史阁里所有的资料,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书,她弹掉上面的灰尘,大致翻看了一下内容,主要说的都是十几年前朝廷录用的官员的资料,只不过都早逝,有张阩做官五年,卒时23岁;东方寈昱做官两年,卒时年仅21岁……当看至最后一页,她硬撑着颤抖的身体,上面是史官工整的写着威武将军梁时,字谦和,家住平阳,在位期间年纪轻轻便创下赫赫战功,打了数十场胜战,只可惜天妒英才于十年前围剿叛乱时不幸染上时疫,不治身亡,年仅19岁。那时言殇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呢喃着:“爹爹……爹爹……”悲伤之际也不忘理清头绪,她不信爹爹如若只是威武将军,那为何娘亲不把实话告诉自己?为什么寒夜他们对爹爹的事情总是遮遮掩掩?为什么秦婶说那日爹爹被人追杀鲜血染红白马?
  躺在床上的言殇回想起史阁看到的一切,目光顿时凌厉如剑,划出寒冬腊月天。“爹爹……女儿一定会查清楚。”言殇决心一定要把爹爹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被未来的艰难险阻所打倒。
  寒风,冷雪,语凄泣,于此长夜又何曾长。
  

  ☆、第041章何故追去?

  这日,雪微停,一大早听雨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路上积雪三尺,寒风冷冽,行人稀少,车轮陷入深深的雪里,扎出的痕迹直直的伸向远方。
  纵使雪已停,可心中还是阵阵泛起冷意。
  天地各个角落银装素裹,像巨大的镜子,反着幽幽的白光。
  就在言殇一双小小玉足踩着莲花凳坐进马车,并准备闭目养神之际。
  随后掀开厚厚的帘子的听雨即使心里知道劝不住自家小姐,但依旧开口:“空楼主交待过,小姐不能去寒冷的地方。”
  那晚言殇休息之前交待,让听雨第二天准备好马车去平阳,当时听雨就一直劝小姐等开春再去,她真担心在经过雪山时,小姐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只差一点点就被冰封,那样恐怕来不及救,就已经被冻死。
  平阳在宇国的极北,那里寒冷无比,几乎常年是大雪纷飞,寸草不生。不像皇城位于偏南的位置,四季分明,温度适宜,树木苍翠,小桥流水,即使冬天下雪,那也算皇城一道亮丽风景。从皇城出发,因此刻是寒冬,越往北走,气温越低,按照马车的速度,至少得一个月时间才能到平阳,如若路上耽搁些时日,就得一个半月时间了。
  言殇没有回答,听雨识趣的闭了嘴,也不再多说,只是尽力做好分内的事。她劝不住坚持的小姐,没有办法,只得写了纸条绑在血歌腿上送往医楼,希望空楼主能及时的赶到她们身边,毕竟医者不医己。
  马车在雪地上艰难的前行,而车内的白衣女子敛起眼眸,慢慢传来的丝丝寒冷让思念越发的清晰。
  那晚那个温暖的怀抱,剑眉星目,脸如精雕细硺般没有一丝瑕疵,身穿玄黑色长袍的男子,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南宫懔,你是否已经恢复?”蓦的睁开眼睛,言殇心里有了起伏。
  马车半颠半平的保持着一个速度静静的向前驶着,万籁俱寂,只听得到车轮碾过雪的声音。
  转眼时间已过去五日。
  言殇固执,而那边医楼也有如她一样固执的人。
  “懔,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大夫说了你得养个十天半月。”南风急忙拉住要赶往平阳的懔。
  “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去。”南宫懔用力攥紧手中的纸条,尽管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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