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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皇宫里转来转去,那儿根本不需要她身上带钱,而且,她也确实没有钱放在身上——
“除非你的微笑在丛惜艾的眼中也是珍贵的礼物,否则,你这个样子没办法堵上她的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丛意儿身畔响起,如同阳光的感觉。
回头,司马逸轩长身玉立,意态潇洒,正微笑着看着她,甘北和甘南各自面带微笑,温和的看着她,她有些愕然,讶然的说:“轻功真有这么神奇吗?你,你不是去了醉花楼吗?”
司马逸轩哈哈一笑,说:“你真当我会飞呀,只是巧了,刚好赶在你在这儿的时候我也在这儿。如果我此时仍在醉花楼,就算我的轻功天下第一,只怕也追不上你。”
丛意儿忍不住轻轻一笑,说:“你真是奇怪,走的时候悄没声息,出来的时候到是吓人一跳。人是不经吓的,你体谅一下我的心脏如何?”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你去看你姐姐,为你准备一份你可以送你姐姐的礼物,这样,可以让你很容易的搪塞过你这次的所谓‘任性而为’。”
丛意儿微微一笑,说:“好,看在礼物的份上,暂且放你一马。”
司马逸轩轻轻笑笑,却就在微微一笑间,看到丛意儿头上的玉钗失了踪迹,乌黑的发,只有发间一朵小小的花轻轻颤动,那是河边一种不知名的小花,花瓣不大,淡粉如雕,晶莹似玉。
登上饮香楼,店里的伙计迎上来,热情的招呼,知道她是来找丛王府一家,立刻前头带路,招呼丛意儿上去。虽然不认识她,但眼前的女子眉宇间有着一种坦然高贵的气质,隐约有些冷冷的淡然,却有着温暖的微笑,温和而细腻,料想也是名门之后。
丛惜艾垂着眼睑,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听着司马溶与她说笑,温柔而文静,招人怜惜。突然,她顿了顿,抬眼向门口看,几乎是在同时,丛意儿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丛惜艾真的是非常的漂亮,这种漂亮是令人惊讶的,丛意儿知道丛惜艾是美丽的,单单一个侧面已经让她感觉到了雕刻出来的精致的美丽,整个人看过去,仿佛是完美的。她的微笑微凉,姿势高雅,整个人透着无人可以模妨的闺秀千金的端庄文静。
丛意儿微笑的模样静静的落在丛惜艾眼中,眼前的女子,眉目干净,眼睛仿佛会说话,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内心,那一件淡淡的衣,穿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干净而恬静,近在眼前却又似遥不可及。她的容颜透着一种让人舒服的坦然和干净,仿佛深山幽谷里盛开的花,流动的泉。
她是谁呀?怎么可以直接进来。
丛克辉愕然的看着丛意儿,这,是,丛!意!儿!吗?!他那个花枝招展的‘宝贝’妹妹吗?!如果不是那日见过她素颜的模样,他会认不出来的。那个整天把一张脸抹得艳丽无比的丛意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干净舒服?“丛意儿?你,你,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丛意儿?她的妹妹?丛惜艾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头轻皱,这是丛意儿吗?!
司马溶很高兴的站起来,招呼说:“丛意儿,你怎么来了?皇叔呢?他又和你在一起吗?”
丛意儿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各位家人好,意儿在这向大家道歉,害大家这段时间担心。二太子,你皇叔他好像去了醉花楼,如果有事去那儿找他。另外,丛克辉,我好好的走上来的,不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丛——姐姐,你好。”
丛惜艾很快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妹妹是出落的愈加好看,姐姐我差点没有认出来。我在乌蒙国给你带了些好玩的物品,等吃过饭,回府后我拿给你。”
丛意儿微笑着在司马溶安排的一个空位上坐下,轻笑浅语说:“谢谢姐姐,我也给姐姐捎来些好吃的,是轩王爷帮忙付的钱,算是借花献佛。——丛克辉,你这个表情看着我做什么?”
丛克辉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定的说:“丛意儿,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竟然当着二太子的面直呼我的姓名,你还有没有家教?”
“彼此,彼此。”丛意儿轻轻一笑。
“丛意儿!——”丛克辉提高些声音,喊了一声。
“好啦,”丛王爷插言制止,“兄妹二人不要见面就顶,多大了,当着二太子的面,惹人笑话。”
司马溶微笑着说:“没事,意儿她不是故意的,何况是丛克辉他直呼名字在前,是不是,克辉?”
丛克辉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傻傻的点了点头,心里思忖,什么时候,司马溶如此维护丛意儿了?丛意儿去了一趟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直讨厌她的司马溶变得如此维护。
丛惜艾微笑着说:“哥哥,二太子说得不错,你对意儿和气些,她就不会和你治气。”看着司马溶,温柔的说,“谢谢你肯如此照顾意儿,惜艾心里真是很感激。”
司马溶微笑着说:“意儿她本就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女子,宫里不仅我肯如此照顾她,就连皇叔对她也是和气的。”
丛夫人温和的说,“她们姐妹二人可以同嫁你一人,彼此有个照顾,真是件好事。”
司马溶微笑着说:“惜艾回来了,若是身体好一些,父亲希望我可以先在意儿之前接惜艾入宫。”
丛惜艾身体轻轻晃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悄悄咽了回去。
丛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微笑着说:“既然皇上这样想,惜艾她这次从乌蒙国回来,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再好好休息些日子就可以了,在宫里,有你照顾,到是极放心的。”
丛意儿淡淡一笑,喝着茶,似乎无意的说:“既然姐姐嫁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嫁或者不嫁,应该不算是个问题了,而且,那皇宫,不呆也罢。”
“意儿,”丛王爷轻斥道,“不许乱讲话,在丛王府偶尔张狂也就罢啦,当着二太子的面,说话没个轻重。你嫁或者不嫁,岂是你可以作主的,而且,那皇宫,也不是你随便可以呆的。”
丛意儿轻轻笑,说:“女儿知道了,不再乱讲话了。”轻侧头,看着司马溶,眼神含笑,有些调皮,轻声说:“嫁到皇宫到底有什么好?说个话也要再三权衡。司马溶,你若娶了惜艾,就守着她一个人好了,不要再让我嫁了,好不好?”
司马溶微笑着看着她,轻声低语,“皇宫里房间多的很,你是喜欢正阳宫还是平阳宫?假以时日,随你挑选。”
丛意儿浅笑,看了看丛惜艾,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丛惜艾一定听得见他们的每一句话,因为,她虽然在喝茶,却神情并不散漫,好像在聆听什么。再转向司马溶,微笑而语:“司马溶,这话你该问丛惜艾的,是她嫁你,不是我嫁你。轩王爷说过,若娶了丛惜艾你就娶不得我,娶了我就得放弃丛惜艾,你不会忘了吧?”
司马溶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说:“那我娶你如何。”
丛意儿一愣,继而笑了笑,说:“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轩王爷,他,如今可好?”丛惜艾突然温和的开口,看着丛意儿,面带微笑,“听二太子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得轩王爷照顾,可否有机会请轩王爷允许惜艾设宴请他,谢谢他救命之恩?”
丛意儿一笑,说:“如果有机会可以见到他,我一定代为转告,只是,若是你自己说出来,可能会更合适些。是你宴请他,自己提出来,应该更有诚意。”
丛惜艾微微一笑,温柔的说:“他是当今的王爷,是仅次于当今皇上的一个人,姐姐怎么可以想如何就如何。只是心里存了感恩之心,希望可以当面谢谢他,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这次从乌蒙国回来,听二太子说,轩王爷一直在照顾你,这样想来,你可以见到他的机会便多一些,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代为转告一声为好。”
丛意儿浅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有几分诧异,如果丛惜艾和司马溶真的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感情深厚,可以论及婚嫁,为何,丛惜艾对司马溶却是如此的恭敬谦和?不像对自己心仪的男子,到好像是更多一些上下尊卑的味道。
“意儿,这些日子到哪里疯癫去了,害得你娘和为父担心。”丛王爷沉声说,到是并不严厉,只是有些冷漠。
第34章
“我只是在宫里随便转转。”丛意儿微笑着说,“宫里很好玩,景致不错,轩王爷人也不错,虽然偶尔脾气坏一些,别的还好。”
“意儿,是不是今日随我们一同回府?”丛夫人温和的说,眼睛盯着丛意儿,“虽然有皇后娘娘照顾着你,但是,有些人还是要小心些的好,为着你姑姑着想,也得收敛些,好吗?”
“好的。”丛意儿点了点头,看模样似乎是很乖巧。
“你有这么听话吗?”司马溶轻声说,声音中微微带着笑意,和着些调侃,“怎么听着如此的言不由衷。”
丛意儿一笑,半真半假的说:“我一直很听话的,否则哪里会答应嫁你,明明知道你厌恶透了我,如今你和丛惜艾终于要喜结良缘,我也终于可以不听话一次了。”
司马溶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低头吃东西,不再理会她。他并不是很认真的相信着她的话的。
醉花楼,蝶润安静的弹琴,司马逸轩安静的听琴,独自浅酌轻饮,身体斜靠在长椅中,懒懒散散,只是神情隐约有些恍惚,眼神飘忽在很遥远的地方。蝶润一曲弹完,他竟然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轩王爷,想什么的?”蝶润轻声问,在司马逸轩身畔坐下,替他倒了杯酒,看着他。
司马逸轩似乎才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说:“本王在想一位女子。”
蝶润笑着轻声问:“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此福气,能够让轩王爷时时放在心里,连蝶润弹琴也懒得听,真真是让蝶润心中难过。”
司马逸轩一口饮进杯中之酒,笑了笑,爽朗的说:“你该替本王高兴,游戏这世间如此久,终于有可以让本王放在心中挂念的女子。能够让本王知晓这想念的种种滋味,真是幸事。”
“蝶润恭喜王爷,能够遇到心仪的女子。”蝶润轻声说。
离开饮香楼,一行人上了轿,向丛王府的方向走去,软轿依次前行。听着马蹄声清脆的敲击着路面的声响,甘南和甘北彼此相互望了一眼,不知如何留下丛意儿才好,直到软轿看不到了,二人也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不是不可以照着蝶润的方法带走丛意儿,但是,一则他们二人的轻功不及蝶润,二则是现在有个丛惜艾,丛惜艾是丛王府中武艺最好的一个,也是丛王爷自小就特意遍寻名师教导出来的,在她眼皮底下劫走丛意儿,把握实在不够大,也太冒险。
软轿停在丛王府府内,丛惜艾从软轿内下来,略显苍白的面庞上表情有些恍惚之意,司马溶也下了轿,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好些了吗?吃了顿饭,好像累着了,早些休息吧。”走到丛意儿坐的软轿前,司马溶微笑着去掀起轿帘,口里微笑着说:“好啦,丛意儿,到你的家了,还赖在轿上不下来——”轿帘欣起,里面却是空无一人,“丛意儿呢?你们怎么抬轿的!”
轿夫脸都吓白了,明明看到丛意儿上了轿,明明是驱赶着马车载着她的,怎么突然间就没有了踪迹?不可能大白天没有了一个大活人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丛克辉若有所思的说,“什么时候丛意儿成了抢手货?这一次是谁在我们大家眼皮底下劫走了丛意儿?”
司马溶没有说话,第一次是蝶润劫走了丛意儿,但是,这一次,就算是蝶润再出马,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在丛惜艾眼前劫走丛意儿?!这一次会是谁呢?丛意儿又跑哪儿去了?
甘南和甘北回到醉花楼,对着司马逸轩说:“王爷,丛姑娘已经随着丛府里的软轿回去了,属下想不出办法带她回来。”
司马逸轩看了看他们二人,摆了摆手,淡淡的说:“无事,退下吧,她离家有些日子了,回去也是应该的,小小一个丛府,想带她出来,不过小事一桩。”
甘南轻声说:“是属下技拙,丛姑娘的轿就在她姐姐的软轿后面,虽然两辆车的马有些距离,但,在丛姑娘的姐姐眼皮底下带回来丛姑娘有些困难,属下担心被丛姑娘的姐姐知晓了,会给王爷带来麻烦,所以没有动手。”
司马逸轩点了点头,喝了杯酒,淡淡的说:“下去吧。”
甘南和甘北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退下去。
隐约听到有悠扬的笛声传来,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笛声微有些伤感,如同大兴王朝的雨一般,安静而清冽。
司马逸轩愣了一下,这笛声就来自醉花楼,但是,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