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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意儿装做无意的问:“司马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情景吗?”
“第一次?”司马溶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印象了。”
丛意儿叹了口气,真是替以前的丛意儿不值,如今的司马溶喜欢的可是以前的丛意儿?还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个丛意儿有趣?
“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但是,想不起来以前又如何,只要我现在好好的对你,不就可以了吗?”司马溶微笑着说。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司马溶,不要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我对左拥右抱的男人不感兴趣,还是好好的去爱丛惜艾吧,免得疏忽了,害得美人伤心离开。”
“惜艾一直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你,她说你其实很孤独,需要人好好的陪伴。”司马溶温和的说,“意儿,惜艾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从小我就认识她,她一直很懂得收敛自己,从不招惹是非,就算是成了未来皇后娘娘的人选,也并没有什么傲慢之举,甚至希望你可以嫁在她前头,她是真的对你好。”
丛意儿愣了一下,以前的丛意儿一定是一个特别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子,那药,她一定是喝下去的,她任由自己疯阗,也许只有药的作用,她才敢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若是清醒,就算她爱司马溶至深,也不会那般表白和纠缠。
“我们走吧,估计这个时辰父王已经用过早膳,我们可以抄近路过去,我已经和父王说过,他允许我们不与他们同行。”司马溶微笑着说,“如果想要出神,就在路上出神吧,软轿在外面,我、你和惜艾同坐一轿,我们三人刚好可以在路上聊聊天。”
丛意儿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先在外面稍等,我想换件衣服再去,——不如这样,你先去请丛惜艾,我和小青回我的闺房,去那儿换好衣服,再一同去,如何?”
司马溶笑了笑,说:“好吧,只是,可千万不要再打扮成以前的模样,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舒服,其实,你不打扮就已经很好看,反而涂抹上那些个胭脂香粉,看起来有些恐怖。”
丛意儿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司马溶走出去,她得把昨晚穿过的衣服带回去。估计丛夫人一定心中仍然有怀疑之意,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来这儿,也会偷偷过来看看,如果被她发现衣服在这儿,她一定会猜得出来是自己假扮了丛意儿的母亲,也就会猜得出来自己会武艺的事,只怕是以后别想安生。
“小姐,没有老爷的允许,您离开这儿,会不会——?”小青有些迟疑的说,“您也知道,老爷平时不发火,可是,如果您不经他允许就离开这儿,他,发起火来是很凶的。”
丛意儿微笑着说:“信不信如果凶起来我不会输给他。我想呆在这儿,就会呆在这儿,不想呆在这儿的时候,任何人也不可以让我呆在这儿。”
“胆子不小!”一个恼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就算是二太子替你求情,你从外面回来照样也得乖乖的回到这儿,就凭你此时的脾气,怎么可以到皇上跟前说话,如果任起性来,还不害了丛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你,还是安生呆在这儿吧!”
丛意儿头也不回,知道不仅丛王爷来了,丛夫人也站在他的身后,昨晚她一定是没有睡好,在想那个撑伞的女子到底是谁?是丛意儿的母亲没死?还是有人假冒?
“我在讲话,你竟然敢背对着我,真是没有家教!”丛王爷大声斥责道。
丛意儿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好的,伯父,意儿看着您听您教训,只是,说意儿没有家教可不妥,意儿可是您和伯母自小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有家教,您可真是伤了伯母的心,她对意儿可是用尽了所有的心思,甚至都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丛王爷一皱眉头,说:“你喊我什么?”
“伯父呀。”丛意儿微笑着说,“其实您也晓得,您一直就是意儿的伯父,意儿不肯听您教训,一直在外惹事生非,令您很是恼火,不如,就改了口吧,您教训起来也容易些。意儿不说大话,您信不信,您若是再这样拦下去,让丛王府惹上是非的绝对不会是意儿,而是伯父您自己了。”
丛意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用软布包着的茶壶倒出的水仍然是热的,真是难为司马逸轩想得如此周到,既可以让水保温,也可以让茶的香气慢慢散发,这时喝起来,茶香的味道更浓,不晓得是甘南送来的还是甘北送来的?
“算了,老爷。”丛夫人温柔的说,“意儿她只是小孩子,您不要和她较真生气,今日二太子来,特意请她们姐妹二人陪皇上皇后一起外出游玩,今日皇后娘娘要去庙里上香,难得有机会姐妹二人一同外出,您就让她去吧,有什么不是,等到回来您火消了再说也不迟。如今二太子还在惜艾那儿等着,让二太子在府上等得久了,也不是妥当的事。”
丛王爷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叹了口气,说:“真是不明白我们花了这么多的心血,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的不堪,真是像透了她的父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难过。”
丛夫人温柔的说:“老爷,等到意儿慢慢长大了,或许就会明白您的苦心了,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意儿,你快去吧,二太子和你姐姐正在等着你。”
丛意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的,伯父伯母,您二人如果想在这儿坐会就随您们了,意儿要回去好好的收拾收拾,免得被惜艾给比下去了。”
丛夫人看着丛意儿身影消失在门口,叹了口气,对自己的丈夫说:“这丫头也是命苦,自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性子古怪些也就随她去了,以后嫁到宫里,有惜艾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小青也是,伺候着自己的主子,也不晓得替主子收拾收拾。”口中说着,丛夫人竟然亲自替丛意儿收拾起床铺和物品。
“你怎么亲自做这些个粗事,找个奴才过来就好了。”丛王爷说,“你呀,就是太宠爱这丫头,若是严厉些,或许还好一些。”
丛夫人微微一笑,说:“知道老爷您心疼为妻,只是,意儿是为妻一手带大的,总是偏疼些。”口中说着,心中暗自思忖,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丛意儿这儿并没有任何物品证明昨晚的事情与她有关,而且丛意儿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轻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第55章
小青跟在丛意儿的身后,说:“小姐,您如今胆子比起以前来可是要大许多了,您以前不敢如此的,总是被人欺负,如今小青到觉得,您好像可以欺负任何人。”
丛意儿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回到房里,把藏在身上的衣服放回原处,找出一身看起来清爽的淡淡水蓝的衣裙换上。
“意儿,你这一收拾还真是漂亮。”司马溶微笑着说。
丛惜艾微笑着看着丛意儿,温柔的说,“意儿,如今看你,姐姐真是开心,你是出落的愈发美丽动人了。”
丛意儿微微一笑上了软轿,坐好,微笑着说:“好啦,我们走吧,免得皇上和皇后等急了。”
软轿沿着路向前,外面的风雨声依然清晰入耳。
一个身影突然映入丛意儿的眼帘,在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小高地上,独自站着一个人,在所有景物中,他那么的令人瞩目,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仿佛茫茫人海中,就算再怎么混乱和复杂,却仍是一眼可以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人。
丛意儿的心轻轻一跳,听到司马溶说:“我们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举目四望,是一片树林,这儿,有些眼熟,但她确实没有来过,怎么会有熟悉之感?
“这儿是父王经常来的地方,原来是个猎场,是不是很有气势?”司马溶看着丛意儿,微笑着说,“我第一次陪父王来打猎的时候,是个冬天,当时皇叔正好从外面归来,就一起到这儿来玩,说来到想起一件事来,当时皇叔从乌蒙国归来,和我们一起打猎,开始时天气尚好,但后来开始下雪,而且风还特别的大,我因为穿得单薄,皇叔就把他从乌蒙国带来的一件上好的披风送给了我。当时皇叔一箭射死了一只野狼,我过来瞧的时候,发现这个树林里躺着一个就要死掉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的吓人,野狼的血弄脏了那件披风,怕父王看到衣服上的血觉得不吉利,我就把披风给了那个小姑娘,若不是让血弄脏了,还真是不舍得。皇叔说这儿离大兴王朝一位皇上和皇后的旧址不足百里之地,喧哗不得,父王就不再到此处狩猎了。对啦,你不是最喜欢来这儿的吗?以前的时候,你只要有机会总是要缠着我带你来这儿。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儿,这儿什么景色也没有,只有树林,其实极是无趣,而你就是喜欢呆在这儿,发呆。那可是以前的时候你难得安静的时候。”
丛意儿淡淡一笑,轻轻的说:“你说那个将要死去的小姑娘此时会呆在哪儿?可还记得你司马溶?”若他能够记起点滴,也不枉旧时的丛意儿因他一个无意的微笑便许了终生。
司马溶笑着摇了摇头。
丛意儿一笑,轻声说:“也许我就是在这儿看到你的第一眼。”
“是吗?”司马溶有些困惑的说,“我记得我对你最初的印象好像是在丛府里,在你姐姐的生日宴会上,那个时候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个飞舞的蝴蝶,还是此时的你更舒服些,也更美丽些。你本是天生丽质,何必要用俗脂庸粉掩饰了你的美丽?”
丛意儿一笑,说:“我想四处转转,你们一起去见皇上和皇后吧。”
司马溶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吧,但是记得不要走得太远,等会你姑姑要去进香,你最好是跟着。”
丛意儿点了点头,看着司马溶和丛惜艾相伴走开,转身去找刚刚看到的高地。四处全是树木,无法看到远处。她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一片清凉之意,细雨轻飘,软软的飘在脸上,地上的草上有水意,走了一会,裙摆和绣鞋就有了湿意,树林过于茂密,根本辨不清方向,走了这么老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出路的痕迹。隐约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伴着树林中沙沙的风声,时断时续,听不真切,但可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一把锋利的剑安静无声的落在她颈前,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却让她起了一身的凉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整个人僵硬的呆站在那,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是什么人,只是隐约看到剑上垂下来的一块精美的玉,看到那块玉,丛意儿突然轻轻一笑,心也突然放轻松下来,忍不住有些娇嗔的说:“司马逸轩,知道你武艺好,可也不必用此种办法让我知晓你是个武林高手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丛意儿的耳中,剑被收回,面前是司马逸轩俊逸的面容和温暖的微笑。“你也来了?”
丛意儿点点头,微笑着说:“刚刚在软轿内看到你一个人站在一处高地上,在这树林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路,还生生让你吓了一跳。你怎么自己呆在这儿?”
司马逸轩领着丛意儿走出树林,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有石头可坐,有山泉可听,有风在身畔游走,有细雨在空气里游戏。二人在一处石桌前坐下,桌上有酒有茶,有残棋,地势极是隐蔽,可以看到周围情形,周围却无法看到他们二人。“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在这。”
丛意儿点了点头,突然问:“司马逸轩,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他们是如何的人儿?为什么你不喜欢丛家的人?——司马逸轩,你是不是喜欢我母亲呀?”
司马逸轩口里的酒差点呛出来,盯着丛意儿,笑着说:“意儿,我虽然大你一些,但是还大不到可以和你母亲谈情说爱的地步,你能不能换个别的想法?”
丛意儿微笑着说:“昨晚在父母旧屋里呆着,突然想起这许多的问题,若是你不想让我不要有此想法,最好是讲讲以前我听。”
司马逸轩倒了杯茶水给丛意儿,微笑着说:“来,先喝杯水。首先,你母亲比我年长许多,且没有交往,如何有男女之间的私事?但是,我师父对你母亲用情极深,一直认为是丛家的人害死了你母亲,这是为什么我对丛府的人一直不友善的原因之一。当时你母亲和你父亲之间生了误会,你母亲并没有解释,她说,若是相爱的人彼此之间无法信任对方,就算解释可以消除误会,却消除了不了心里的怀疑,若是知道要心碎,不如先藏了自己,没有可以伤心的身体,心就不会碎了。你母亲怀了你被关入禁地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死,你父亲无法原谅自己,追随而去,独留下你。而这一切,完全是由丛夫人所致,若不是你母亲临死前曾经让我师父答应不要惩罚任何人,此时,丛府